蔡无稽背着叶采薇一路往密林深处,傅长安走在后面, 挥砍荆棘枝叶, 气哼哼道:“你往里面跑什么跑?万一遇到老虎野狼怎么办?”
话音才落, “咚”一声, 蔡无稽连同叶采薇没影了, 只留下一个突兀出现的大洞。
傅长安快步上前,愣了下,才意识到是猎人围捕猎物挖的大坑。
叶采薇受惊不轻,呜呜哭了起来。
傅长安慢悠悠的蹲了下来, 随手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好戏。
蔡无稽爬起身, 仰面看她,“我把她举起来,你从上面拉一下。”
傅长安耷拉着眼皮子, “凭什么呀?”
蔡无稽:“她啊, 叶采薇,叶太师的嫡亲孙女,我们救了她,会有很多赏钱。”
傅长安从鼻孔里哼了声,“哦,就是昌平公主中意的那个儿媳妇, 是吧?”
蔡无稽望着她,忽然笑了,“你生气了?”
傅长安“嘿”一声,站起身, 作势就要走。
“傅长安!你哪去!”
“你管我哪去!”
蔡无稽:“符世子不喜欢她,没说要娶她!”
叶采薇哭声稍止,怯生生的望着蔡无稽。
傅长安:“符世子娶不娶她关你什么事?”又关她什么事!混蛋蔡无稽害得她头上鼓了那么大个包,这账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蔡无稽不敢耽误时间,深提一口气就要先爬上来,岂料纵身一跃,才扒住坑上的泥土。傅长安的缠丝就绞了上来,蔡无稽吓一跳,惊慌松手,一屁股摔坑底。
“傅长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蔡无稽急了。
傅长安居高临下的看他,“谁跟你开玩笑了!”
蔡无稽急得想抓狂,每次都是他刚觉得这孩子还不错,大耳刮子就来了。
“你说,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傅长安高兴了,蹲下身直视他的眼睛,“你求我啊!”
“好,我求你!”蔡无稽很干脆。
傅长安,“叫爹!”
蔡无稽震惊了,“傅长安,你别得寸进尺。”
傅长安:“不乐意?叫义父也行啊!”
蔡无稽明白过来了,指着她,这孩子,这孩子,可真记仇啊。他先头开玩笑说要养她,让她管自己叫义父,当时她没什么反应,他还嫌她不够活泼。
这会儿,这小子也太活泼了吧!
“要不,干爹,祖父,姥爷,太姥爷,老祖宗,随便你选,我没意见!”
蔡无稽干脆利落:“干爹!”
傅长安数着手指头的动作顿住,她是万万没料到这家伙这么没节操。老大一个人了,管人叫爹张口就来,她要是他亲爹不扒了他皮!
蔡无稽:“我说干爹,你倒是帮忙啊,要是追兵到了,普通人还好对付,要是黑白无煞,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傅长安也没想过蔡无稽真会叫,表情古古怪怪的,朝他伸出手,“来吧来吧。”
蔡无稽举起叶采薇,后者惊呼一声。扭捏道:“男女授受不清,你别碰我。”
蔡无稽心道:女人就是麻烦,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繁文缛节。
傅长安蹲着够不上,索性趴地上,伸长了胳膊,抓住叶采薇的手,说:“这里哪有男的,我们都是女的。”猛一拉,叶采薇上来,坐地上大喘气。
蔡无稽在坑底瞪她,跳上来后,见叶采薇直直地看着自己。蔡无稽将傅长安肩膀一揽,紧紧搂住,捏着嗓子说:“没错,我俩是一对行走江湖的姐妹花!”
傅长安正要一胳膊肘将他撞开,忽然神色一变,一拳捶他肚子将他扑倒在地。
一个圆盘大的齿轮贴着二人倒地的瞬间飞掠过去,斩断一棵成年男子大腿粗的树干,又反弹了回去。
来人披头散发,一身黑袍,模样凶狠,膀大腰圆,长的极为粗犷结实。大片胸膛露在外头,胸肌发达,比一般女人的都大。
叶采薇一看到他就晕了过去。
“黑无煞?!”蔡无稽大惊。
傅长安拉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带她走!”随即,剑光一闪,就冲了上去,短短片刻,二人就过了十几招。
傅长安明显不敌,被打飞在地。刚好滚到叶采薇身边,顺手将她一抱,扔给蔡无稽,“我叫你走!”
黑无煞冷笑一声,“缠丝软剑的传人!姬如意那个风骚老娘们怎么收了你这么个丑丫头做弟子?”他说出这话时还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
蔡无稽深知当务之急先将叶采薇藏起来,不再犹豫,背上叶采薇就冲进了灌木丛中。
黑无煞冷哼一声,“想跑!”仿佛一股大风吹来,杀意如狂风一般灌入,蔡无稽后背起了一层冷汗,缩骨功自动冲破各处关节,气血运转。几乎在同时,傅长安挡在二人身后,快捷如风,剑光闪烁,如闪电。
黑无煞没留神,身上挨了她好几剑,流了血。登时大怒,也不急着追蔡无稽他们了,大喝一声,“先收拾了你也不迟!”
在傅长安看不见的同时,蔡无稽的骨骼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变长变宽,轻功催发到极致。
他必须尽快将叶采薇安置到安全的地点,再回去营救傅长安。
穿过一片树林,上了官路,有马蹄声靠近。
符七又惊有喜,“符世子!”
蔡无稽正要躲避,看情来人,大喜。
符七翻身下马,“陈峰带着都察司的人也来这边了,说是发现了黑无煞的踪迹。”
蔡无稽来不及多言,将背上的人往符七怀里一扔,“我的剑呢?”
符七将随身携带的君子剑扔给他。蔡无稽转身就要走,符七喊他,“世子,您衣裳还没换呢!”
符白岩闻声回头,接住迎面飞来的包裹,心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时间换衣裳!
手里抓着包裹,健步如飞,又折返去支援傅长安。
远远的听到打杀声,再一看,红袍翻飞,教坊司的燕鸿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傅长安捂着胸口靠在一棵树身上。
符白岩心头稍缓,手忙脚乱的将鲛人皮扒了,又换了衣裳,将包裹往草丛里一塞,提着君子剑就冲了上去。
他也没急着对战黑无煞,而是先看了傅长安。
到了跟前,才看到她胸口一大片血迹,心头大惊,“怎么伤成这样?”
燕鸿回头看他一眼,“废话!你以为黑无煞是什么人?”
就这分神的功夫,黑无煞的金刚轮削过来,傅长安及时祭出缠丝,缠住金刚轮,燕鸿才免于被削掉半个耳朵。
然而,傅长安的左缠丝另一端是扣住手腕的,中间有一条细而坚韧的链子连接。
黑无煞抓住金刚轮用力往回一拉,傅长安就从地上被拽了起来,朝他飞去。
符白岩以比傅长安更快的速度朝黑无煞刺去。斩向他的左臂,燕鸿也在同时出手,挥刀砍去。
黑无煞为保左臂,只能弃掉一只金刚轮,傅长安从空中应声落下,栽倒在地,胸口一甜,差点又要吐血。
符白岩看她一眼,眼中烈火更炽,君子七剑,第四剑“厚德载物”,在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就参透了,原本游走在身体的内力,骤然汇聚,如巨浪海啸蓬勃而出。
符白岩手执君子剑,气势如日中天,黑无煞抵住他剑尖的金刚□□满裂纹,“嘭”得一声,竟被他的内力震碎了。
黑无煞大概也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子内力竟如此强悍,惊愕了瞬间,也就这功夫,傅长安再次跃起,踩着符白岩的肩,从天上朝黑无煞杀去。
燕鸿也就惊愕了短暂的瞬间,她是完全没料到符白岩这小子竟然这么强悍。她以前真是小看了他!
不过她也反应神速,封住黑无煞的后路。三人从前后上,各处封住他的退路。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黑无煞逃无可逃,惊慌之下,选择了武功最弱的傅长安,不顾被削掉指头的危险,精准的捉住傅长安的右手腕。
“噗”,几乎同时,符白岩和燕鸿一剑一刀刺穿黑无煞的前胸后背。
黑无煞若是和白无煞联手,武功与当世七大高手第四的血影手齐名,又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然而白无煞不在,他单打独斗,实力大减。
黑无煞大概是想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不过他算是小看了傅长安。
傅长安又岂会轻易让他得逞,猛得一旋,手骨生生被折断,反而缠丝绕上他脖颈,绞断了他的脖子。
那骨头断裂的声音深深刺激了符白岩。
他一时竟呆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黑无煞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燕鸿也惊到了,原本符白岩的武功已经够让她吃惊了,傅长安这又是怎么回事?见过不要命的,还没见过这么果断自残的!
傅长安掉落在地,额上细细密密都是汗,眼白充血,右手成扭曲的姿势,再握不住缠丝。
燕鸿先反应过来,跑到傅长安身边想替她查看伤势,谁知傅长安眉头一拧,左手的缠丝骤然发难,袭上面门,燕鸿抬手挡住脸,向后倒去,袖子被削掉半块。
哪想她还没完,继续强攻。
燕鸿傻眼了,大叫,“敌我不分啊!住手!快住手!”
傅长安杀红了眼,都已是强弩之末,然杀意蓬勃。
符白岩终于回神,举剑格开两人。
燕鸿,“你是不是疯了?”
傅长安眼中没有符白岩,只有燕鸿,“给我下*药,不怀好意!我今日就杀了你,替我父母报仇!”
燕鸿快疯了,“怎么又替你父母报仇了?你父母的死关我何事?”
傅长安仿佛根本就没有痛觉,也不知疲累,眼中只有杀意。
符白岩隔在二人中间,又不敢伤了傅长安,小心翼翼,打太极。然而傅长安的杀意太烈。燕鸿想反击狠狠敲晕她,符白岩又不给,三个人你来我往,僵持住了。
“你这个小疯子!你被黑无煞差点都打死了,幸亏我及时出现救了你,你没感激之情就算了,反而要杀我!好你个恩将仇报的狗东西!”燕鸿大骂。
傅长安:“那你有没有给我下*药?”
符白岩:“这事说来话长,各有缘故,长安,你伤势重,听话,停下来!”
傅长安挥剑朝他斩去,“你又算老几?”
燕鸿乐,“哈!”
到底,傅长安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晕的突然,符白岩和燕鸿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顿了下,符白岩快速抱起傅长安。
燕鸿收剑,啧啧称奇,“这丫头是没有痛觉吗?手腕都断成什么样子了,这往后还能拿得起剑吗?”
符白岩一言不发抱起她朝官道而去。
燕鸿踹了黑煞的尸身一脚,“呸!”
还没到官道,就看到两队人马迎面走来,一红一黑泾渭分明。
教坊司和都察司的人都赶了过来。
“二哥!”符超奔上前来,看向他怀里的傅长安一脸惊讶,她身上都是血,也染红了符世子的白袍。
“她,她,她死了吗?”符超问。
符白岩恶狠狠将他一瞪,“不会说话就闭嘴!”
符超吓住,他哥就从来没对他这么凶过。
教坊司右使上前在燕鸿耳边说了一句话。
燕鸿听了,脸色变了变,拦住正准备离开的符白岩,“小符大人,我教坊司的人先发现的黑煞,阻断了他与白煞汇合,一直将他逼得放了叶采薇。这才让你们有了可趁之机,你们就这样将人带走了,抢了功劳,这恐怕不合适吧?”
都察司急需立功扬名,这功劳当然不是谦让的时候,符世子微微一笑,“燕主使,你我二人各凭本事,我又不是从你手里抢的人,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抢功劳?”
燕鸿,“小符大人做人不厚道啊!”
符白岩,“那燕主使认为如何才是厚道?“
燕鸿:“叶采薇理应由教坊司带回京,当然,燕某也会在大长公主面前为小符大人美言几句。”
符白岩,“那就不用了,符某定会将叶小姐安然送回太师府,到时候陛下和太师面前,燕主使的这份功劳,符某自会禀明。”
燕鸿气息一沉,“看来是不能好好说话了。”
教坊司人众忽然拔刀,都察司亦纷纷拔刀。
两边对峙,气氛瞬间紧张。
“要不,我看这样吧,问叶小姐,看她愿意跟哪边,让她自己选。”符超抖机灵道。
叶采薇骑在马上,身上盖了宽大的披风。由符七牵着缰绳,闻言羞怯的低了头,细声细气道:“就这样吧。”
燕鸿:我呸!这大晋国谁人不知叶小姐对符世子芳心暗许。
符白岩不耐烦了,他担心傅长安的伤势。
“燕主使如果还有异议,咱们回去再说。”
燕鸿也很无奈,抬手往后。手下们纷纷收刀入鞘。
都察司的人也收了兵器。
就在众人各自准备离开的当口,一直窝在符白岩怀里的傅长安忽然醒了。
她醒来,一剑就刺向了符白岩。
符白岩胸口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好在,没伤到皮肉。
“长安!”符白岩没管自己,急切地望向她。
傅长安翻身在地,一手握着缠丝,眼神锐利,一字一句,“蔡无稽呢?”
符白岩愕然,“不,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傅长安看了眼叶采薇,忽然大声道:“她在这,你竟然跟我说你不知道蔡无稽是谁!”
本已力竭的傅长安骤然暴起,不管不顾朝符白岩杀去。
众人都看出来傅长安伤势极重,她再要动用内力,简直就是不要命。
都察司人众不知如何行事,纷纷看向符超和陈峰,符七自人后上前,按住二人,表情一言难尽。
陈峰喊,“傅长安,你稍安勿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符白岩就连格挡都不敢了,只一味闪避。
大长公主虽然知道符白岩和蔡无稽是同一个人,燕鸿却不知道,方才她被傅长安打得灰头土脸,紧接着又吃了符白岩的闷亏。本以为他们俩是一伙的,没想到转脸又打起来了,燕鸿大乐,也不走了,抱着刀看起了热闹。
奈何,傅长安伤重,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以命相搏。
符白岩心里苦得要死,又不敢当着她的面自揭身份,她对自己恨意甚浓,要是她知道他就是蔡无稽,只怕会恨他欺瞒,从此后再不能见面。
燕鸿看了会,心里终于有些不忍了,抽刀挡了过去,隔开二人,嘴里却冲着傅长安玩笑道:“那小子是你相好,你如此拼命?”
符白岩神色古怪。
叶采薇坐在马上,咳嗽几声,急道:“哎!那个,你的姐妹没事,她自行走了,符世子没伤她。”
傅长安停住。
符白岩急切道:“我没伤蔡无稽,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你信我。”
傅长安只觉得心口更是腥甜,强忍着没吐。朝叶采薇看了眼,转而凶狠的盯住蔡无稽,掷地有声道:“要是让我查出来蔡无稽死在你手里,我定要你血债血偿!”言毕,忽然冲进人群。
众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不过符超符七陈峰他们也没想过傅长安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伤人,纷纷拦住人后闪开。
傅长安只是抢了人群后的烈焰,跨上战马,马儿嘶鸣,飞奔而去。
符白岩心口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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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采薇坐于马上,不知为何突然又晕了过去。众人吓住,只得急急赶回城镇,又因叶采薇贵女的身份,到处找了女医前来看诊,就怕她身上有什么伤不方便看。
女医细细检查了遍,又切了脉,言明,叶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加上本来就体虚,这一天一夜也没吃什么,固而体力不支。
身上的伤,也就绳索捆绑导致手腕和脚腕有些许淤青。女医为她上药的时候,她默默流泪看上去极为可怜,实在忍不住呻*吟一声。
符白岩来到门口问情况,燕鸿既然能做到教坊司主使的位置肯定不是能容易打发的,二人打了半天机锋,才说好了一起护送叶采薇回京。
符七跟他说,叶小姐一切都好,并无大碍。
屋内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叶采薇忽然抬高了音量“哎呀”一声,又道:“屋外的是符世子吗?”
符白岩道:“是我。”
叶采薇:“多亏了世子及时出手相救,不然只怕……”细微的哭声传来。
符白岩忍住心中的焦躁,客套的问候道:“叶小姐,您并无大碍吧?”
叶采薇,“我自己倒无大碍,只是胳膊脚腕的淤青实在吓人,要是叫祖父母见到了,只怕伤了他二老的心。”
符白岩转身欲走。
叶采薇道:“我听闻镇国公府有位王柬大夫,于跌打损伤方面颇有造诣。”
符七会意,从胸口掏出几个小瓷瓶。
符白岩看见,抓在手里,符七以为世子要进去送药,谁知他急匆匆丢下一句,“既然叶小姐无大碍,符某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符七跟上。符白岩吩咐,“我现在去找傅长安,你们跟教坊司的人一起回去。别跟我爹提傅长安受伤的事,你把这封信交给我爹,具体我们怎么找到叶采薇的,你先看一眼,心里有个数,其他不要多说。都察司的功劳,我爹会争取的,其他你都不要管。”
符七收好信,藏于怀中。
符白岩回了屋,急匆匆取出鲛人面,贴在脸上,又用缩骨功,一身符世子标配白袍还没来得及换,身后房门一响。符白岩只当符七,回身正要说话,一看,愣住了。
傅长安满身血污,脸上又是汗又是脏,一条胳膊不自然的垂在身侧,看向他的眼神直直的。
符白岩只当自己被当场拆穿了,神色难堪,口吃道:“长安,我,我……”
傅长安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你还真在这里,此地不宜久留,别偷了,跟我走!”
符白岩:偷?
二人出了门,陈峰抱剑坐在窗口刚好看到,“咦”了声,站起身。符七出现在他面前,拉住他。
陈峰,“刚才那个是谦修吧?”
符七:“你什么都没看见。”
陈峰:“我看见了。他又用缩骨功改变身形出去骗人了?可是他为什么和傅长安在一起?”
符七:“我说陈峰大爷,你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吗?”
“哦哦,”陈峰似乎明白了,又不解,“那他现在到底是谁?”
都察司包了整栋酒楼,烈焰被留在屋后墙根,傅长安将符白岩带出后,二人就驾着马离开了。一直跑出去很远,大抵是觉得安全了,神经一松,傅长安再也忍受不住,一口淤血吐了出来,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民意调查的结果是,有人喜欢空一行,有人不喜欢。
作者是个博爱的人,因而决定,时空时不空,哈哈哈……
另外,昨天把空一行说成了空一列,我这头猪!(二师兄很贵,不要瞧不起他。)
还有,有小天使说啦,网页买文比手机APP贵,据说是三倍贵!哇!大家要勤俭节约哦。我还没留意过呢,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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