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是崔千刃, 傅长安周身气场一变,根本就不给人反应时间, 冲上前就杀。崔千刃要不是闪的快,险些被刺了个对穿。也多亏了血手宗的人上前挡住了,崔千刃躲在人后, 扒拉开胸口一看, 伤口不深,血都出来了。
傅长安被逼得接连后退几步, 身后恰好有一棵树,双脚一蹬。血手宗人击掌而来,她借力腾空一翻, 从二人头顶跃过。左手缠丝打出去,另一人早就瞅准时机,朝她后心拍去。傅长安旋空闪身一避,躲了这一掌。缠丝也打偏了, 几乎贴着崔千刃的头皮削了下去。头发被削了一块,成了秃子, 模样更显狼狈。
傅长安一脚踩地,轻轻一弹, 跟只轻巧的燕子似的, 收回左缠丝,身子一个半旋,避开血手宗接连突袭的一掌。剑尖顺着那人腋下的衣裳划了下去。
“哎呀!”那人察觉身上漏风,低头一看, 半边身子都露在了外面。
“哈哈!”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实在是出任务这么多次,见过肠穿肚烂,脑浆崩裂的,还没见过打一半被划开衣裳的。
男子惊慌之下,连忙用手去挡暴露的身体,手掌贴上皮肤,身体跟着就被烙出了痕迹。男子“啊”的一声尖叫,又慌忙隔着衣服掏出皮手套,戴好。遮遮掩掩,扭扭捏捏,一头藏进小树林子里。
众人还未在这意外中回过神,傅长安眉头一抬,瞅准身侧看着她的血手宗人,剑光一闪,虚晃一招,“兹拉”一声。
男子愣了下,“啊啊啊啊!”
傅长安掉转身形又去扑斜后方,那人直接放弃抵抗,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禽兽啊!禽兽!”
傅长安脚步一顿,眼神刚落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人双手抱胸,没防备,自己又毒到了自己,啊啊怪叫着,一头也扎进了小树林。
傅长安一动,余下人等皆做鸟兽散。
崔千刃也早看准时机溜之大吉,傅长安追着他逃跑的方向,跃过一片荆棘丛生的灌木,一队人马刚好从对面过来,将崔千刃拦在了中间。
符白岩一眼看到她,眼中再无别物,喜道:“长安!”看清她面上脏乱,身上都是伤,眉头紧跟着一皱。
崔千刃心知他们是一伙的,手握兵器就朝符白岩刺去。
符白岩君子剑出,当头朝崔千刃击杀而去,势如破竹。
傅长安一看那气势就是朝着要人命去的,急喊,“等等!”
符白岩收势不及,也怪崔千刃见符白岩是个面如冠玉的公子,只当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心里打算着拿下充当人质,舍命往前冲去,哪知白送了人头。
傅长安最后一个字落下,符白岩一剑将崔千刃捅了个对穿,这厮连一声都没哼哼,当场气绝。傅长安直了眼,符白岩见她神色不对,急忙抽回剑,鲜血喷出,又溅了她一脸。
符白岩倒是闪得快,洁白的锦缎华服纤尘不染。躲了开后,又匆匆走回来,掏了雪白的帕子给她擦脸,“擦擦。”
傅长安恶狠狠将他一瞪,血色中,一双黑眼珠子颇具杀伤力。
符白岩上手就要给她擦,“驿站有热水,要不先回去洗洗?”
傅长安抬起袖子胡乱一擦,手中缠丝剑刃一转,指着崔千刃的尸体,“你混蛋,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符白岩莫名因为那句“混蛋”甜了下,喜滋滋道:“这人是谁?长的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善类。”
傅长安冷冷道:“崔千刃。”
符白岩一时没反应过来,傅长安蹲下身捡了块石头朝崔千刃尸身砸了下,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去,一面走一面用袖子狠狠擦脸。
符白岩从左右侍从要了一袋水,提溜着跟上,脑子也反应过来崔千刃是谁?一面让她洗脸,一面劝慰道:“杀了仇人你该高兴才是,别耷拉着脸了,来,洗把脸。”
傅长安听他絮叨,又见他做派殷勤,那种将他错认成蔡无稽的情绪又上来了。刺激得她一个激灵,接连避开好几步。
符白岩尤不自觉,手中拿着刚蘸了水的帕子,“怎么了?”
傅长安摇头。
密林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嚎,“傅大侠,救命啊!”
身随声至,落荒而逃的赵四就跟头林中蹿出的猎豹似的,嗞溜一下躲傅长安身后去了。这还不算,两手抓着她的胳膊,脑袋抵着她的后背心,跟老鹰抓小鸡似的。
符白岩剑都□□了,又见血手宗人紧随而至,横剑一挡,护在傅长安身前。
血手宗迟疑了下,“崔千刃呢?”
符白岩,“血手宗?!”手腕一动,光洁如镜的剑面反射刺眼的光,对面之人本能的闭了下眼。
都察司的人见前头出了状况,也都纷纷冲上前来,以符白岩为中心成扇形合围之势。
傅长安,“崔千刃已经死了。”
领头的人犹豫了下,比了下手势,示意手下人隐遁。符白岩却在同时挥剑出招,头领不得不边打边撤。也就片刻功夫,符白岩制住头领。都察司的人正要上前用绳索拘住他,傅长安身影一闪,眨眼到了近前,捏着他的下巴一扯,下巴就脱臼了。
头目手臂刚抬了下,傅长安擒住他的两条胳膊,“咔咔”两声轻响,胳膊也脱臼了。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赵四被挣开掀翻在地还没爬起来。直着眼睛咽了口吐沫,娘呀!好吓人!他的胳膊腿也跟着疼了。
“禽兽!禽兽!”不远处一血手宗男子一脸激愤,一阵风过,先前被割破的黑袍随风飘扬,大腿还挺白。
符白岩斟酌了下,“长安……”
头目口水直流,眼珠子血红,口齿不清仍倔强的表达愤怒之情,“你……要问……什么我……招啊!为……什么……上来就……严刑拷打?禽……兽啊!”
傅长安捏着他的嘴,也不知在看什么。
符白岩表情复杂,面露不忍。可手下人面前,他又不想说什么,生怕得罪了她不好收场。
幸而符七接收了主子的暗示,抱剑上前,蹲下身,说:“傅大人,您看什么呢?”
傅长安,“我看他牙齿后面有没有藏毒,没有。”
头目听了这话,表情精彩纷呈,“我……为什么……要藏……毒?啊,你……不会以为我……”
傅长安一撞,一按,又将他脱臼的下巴正位了。
头目惨叫一声,在场之人无不头皮发麻。
头目终于能正常说话了,情绪激动,看样子想破口大骂,傅长安的缠丝已近在眼前,只稍稍往前一刺,一对明亮的招子就得废了。
“郝甄公主在哪?”傅长安问。
头目:“什,什么?”
赵四:“……”紧张了半天的心,骤然往下一坠。人是彻底无语了,往地上一躺。
这什么女人这是!逮谁都问这一句,魔怔啦!
傅长安拉了下头领脱臼的一条胳膊,“郝甄公主在哪?”
头目龇牙咧嘴,语气急迫,“郝甄公主?什么郝甄公主?跟你们一起的那个莫洛托王室的公主?”
傅长安,“嗯。”
头目,“我不知道啊。”
傅长安用剑柄将他一撞,“你说谎。”
头目都快哭了,“姑奶奶,我是真不知道啊。”
傅长安,“不知道你知道郝甄公主是谁?”
头目,“我们是干杀手的啊,知道郝甄公主不足为奇。”
傅长安,“你们能知道郝甄公主,肯定也能知道她是被谁绑架了。我知道你们有特殊的情报网。”
头目,“我们是有我们自己的情报网不假,但是要查一个人的下落也需要时间啊。”
傅长安,“好,我给你时间,让你的手下去查。”
血手宗的人因为小头目被抓,也没走远,都隐在暗处,等待时机救援。
另一头,赵四再也忍不住,捶地哈哈大笑,终于也有人尝了遍被傅轴轴支配的恐怖,他总算不是一个人了,这种有难同当的感觉很爽快是不是?
他这一笑也成功吸引了一直全身心注意力都在傅长安身上的符白岩。
符白岩眯了眯眼,赵四暗道了声不好,符白岩已认出了他,又似乎感到难以置信,收剑往他那边走了几步。
“赵国四王爷?”
赵四歪鼻子斜眼扮丑,“你认错人了。”
符白岩一派矜贵作风,施施然行了个君子礼,“此地距赵国千里之遥,赵四王爷这是见我晋国大好河山风景秀丽,一时流连忘返了?”
赵四看着眼前清风朗月般的人儿,惶惶然想起,他本也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就突然变成地痞无赖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别动他,他是我的人质。”傅长安横插进来,“他知道郝甄公主在哪。”
赵四听了这话简直要疯,“我不知道!”刚要拎起来的形象顿毁。
傅长安不屑的动了动嘴角,“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有自己的信息网。赵国四王子,还有血手宗的人。你们两个,谁先找到郝甄公主我就放了谁。剩下的一个留下来给我当奴隶。”
赵四:“符白岩,我是赵国四王爷,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符白岩瞅了眼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子,又悄咪咪瞄了眼傅长安,见她周身冷峻的气息自崔千刃被杀后就一直环绕不去,甚至方才傅长安虽然以不让血手宗人自杀为由既卸下巴又卸胳膊,可他有理由相信傅长安这是将那个倒霉蛋当成他,泄私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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