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瑞帝不管表兄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变化,既然他答应了下来,那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痛痛快快的亲笔写了道圣旨,组建都察司,符白岩任大都督。直属帝王,为天家耳目。
好了,衙门名称有了,一把手有了。
接下来府衙设在哪?下属官员有哪些?官衔几品?
德瑞帝一概没有章程,甚至还亲热的握住符白岩的手说:“表兄,你也知道都察司一旦设立和教坊司的职能就重合了,只怕咱们的亲姑奶奶不会答应。这事儿吧,咱们得偷偷办,等建了功勋,势力壮大了,才好浮出水面,名正言顺。现下,只能委屈你了,圣旨你先收好了,等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昭告天下。”
符白岩感到一阵牙疼,他就知道他这个表弟靠不住得很。
敢情给他扣了个大帽子,就让他一个光杆将军随意发挥?
德瑞帝大概也觉得自己这样办事不厚道,全身上下一搜罗,将腰间一块龙形佩给扯了下来,说:“这个你拿着,权且当作信物,这玉佩是高祖爷爷传下来的,携此佩者如朕亲临。”
符白岩想了想,有了灵感,“既如此,那往后都察司就以此玉佩的图案当作信物吧,我去找匠人用精铁打造,玉佩是不方便携带的,要是弄碎了,就不好了。”
德瑞帝,“表兄考虑的周全。”
符白岩又道:“既然你让我全权负责,那我回去先列出个章程,再拿过来给您过目。可皇上想好了没,我这个大都督属于几品官衔?”
德瑞帝想了下,“六品?”
符白岩似笑非笑道,“三年前,我高中状元,翰林院大学士一力举荐我,要破格提拔我为侍读,正六品的官衔,我都拒了。父亲说我年纪尚小,需得再历练几年方可进入官场。现在我为陛下亲信,劳心劳力,这衙门吧,搞个不好还要背负骂名,我都牺牲这么多了,您还只给定个六品的官衔?陛下,说不过去吧?”
德瑞帝望着他,一脸“我太难了”的表情。
“五品,正五品,不能再多了!你也知道,古往今来,官员升迁调任都有考核标准,你这什么功绩都还没有,一上任就是五品官。等将来衙门正式成立了,我怕其他官员们不服啊,你也要考虑我的难处啊。”
符白岩说:“既然都察司暂时不能为外人知晓,也不能在吏部记档,那官员的俸禄该从何处?”
德瑞帝一咬牙,“朕的私库出。”
符白岩望着他一脸艰难的表情,心道:“抠逼就是抠逼,当了皇帝还改不了抠逼的本性。”
“行吧,既然要成立都察司,那就要像模像样,总不能随随便便,好歹是隶属于帝王的新部门,官服肯定不能遵从古制,我回去想一想,将官服绘制好了,一同交与陛下御览。”
德瑞帝一脸欣慰的笑,“那就有劳爱卿了。”心内却道:“我这个表兄一直都是这个死样子,要他办一样事情,先考虑有没有面子好不好看。瞧见没?成立衙门不先考虑人员配置,倒先要把衣服做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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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超一行人一路追查越狱的逃犯,从京都出发,被逃犯像狗似的遛着绕京城转了一圈,终于在京郊桃溪村将人给截住了。岂知那逃犯狡猾的紧,一时不查符超和他的两名同僚都中了计。也不知何时逃犯给他们下了药,关键时刻闹肚子,响屁就跟炮竹一样,劈里啪啦。
眼看逃犯要跑,再不解决屎尿就要拉裤*裆了,另两个同僚果断选择了藏到草丛深处一个接一个呼啸而出。
符超额冒冷汗,菊花一紧,一手捂着后*庭,一手举着刀,“你这厮休要再逃!”
逃犯是一名瘦弱老儿,看着五十上下,人却极为滑头,一面哈哈大笑,一面口出狂言,“我不逃!有本事你来抓啊!”
符超的菊花又是一紧,手中一软,差点握不住刀。
小老儿跳上马背,一拍马屁股,“官差大人,咱们后会无期!”
眼看着马儿载着逃犯就要跑走,符超又急又恨,忽然惊变突生,小老儿揪住马缰绳的手一松,缰绳还握在手里呢,人一骨碌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马儿四蹄奔腾,转眼就跑远了。
符超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收了旋转而回的软剑,上前一脚踩上小老儿扑腾着就要爬起来的后背。
符超“哎哟”一声,“你别走!”再顾不得,迫不及待地的解开裤子就钻到了草丛深处。
等三名官差解决了生理问题,一脸青白的从草丛内走了出来,看到傅长安正蹲在土堆上头,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她跟前的小老儿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东西。正蛆一样的在地上拱来拱去。
符超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给了他一脚,踢得不算重,他下脚有分寸。
小老儿虽发不出声,但从表情看,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浑身抽搐,甚至还开始翻白眼。
同僚一拉符超,说:“经历,你轻点,别打死了人,咱们要吃官司。”
符超呸一声,“都追了一路了,你们还不了解他,都装多少回死了,回回都是利用咱们心软逃脱。我要再信了他,我就不姓符!”随即,作势又要再踹一脚。
果然,小老儿不抽搐了,白眼一不翻了,翻滚着避开了这一脚。
两同僚看得是目瞪口呆,纷纷道:“这老头的身子骨也太好了,又是上窜下跳又是百里奔命,瞧着五十多岁的人了,比咱们还能跑!”
几人说了几句话,就要上前押走小老儿。
一直默不作声地傅长安突然伸出一只脚,往小老儿后心一踩。
同僚彼此一望,抱拳,“多谢这位义士仗义相助!”
傅长安眼皮子一掀,看向符超,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
同僚纷纷看向头儿,啥意思啊?
符超脸一黑,“这小老儿再回春堂冒充大夫给人看病,治死了人,我等奉命捉拿,衙门办事,没有赏格。”
傅长安脚压在小老儿身上没动,“官府没有,你给意思一下?”
符超:“滚蛋!老子一个月俸禄才多少!没钱!”他作势就要亲自动手拿人,被傅长安横剑挡住。
“人是我抓的,有钱换人,没钱放人。”她随即挑断了绑住小老儿一只手的绳索。
符超大急,“阻拦官差办案者,按律同罪!”
傅长安又挑断绑住小老儿另一只手的绳索。
“你要多少?!”符超大吼出声,大约是用力过度,人还是虚的,菊花又是一紧,糟糕,又想拉肚子!
一个小老儿已经够滑不溜手了,再来一个道理说不通的混账傅长安,是想要他死啊!
傅长安伸出五根手指头,“五十两!”
符超大骂,“我艹!你抢钱啊!”
小老儿双手得了空,扯掉嘴里得烂布,笑嘻嘻道:“这位小老弟,你放我走,我给你五百两!”
“放你娘得屁!”符超照着小老儿得肚子就是一脚。
“我跟你讲,最多十两!多了没有!”符超扯开荷包掏银子,尴尬了,零零碎碎只有四两银子并五文钱。“你们还有吗?”
官差都不愿给,面上为难,“大人。”
符超直接搜身,“都别废话,都给我拿出来!”
最终搜罗*干净,也只凑了六两银子三十五文钱。
官差哭丧着脸,“大人,回头你会还我们的吧?”
小老儿还在喊,“一群穷鬼!哈哈哈……”
傅长安自符超手里抓过六两银子,揣入怀中,“还差我四两,记在账上。”
符超,“你!”
傅长安一直衔在嘴里上下舞动的狗尾巴草忽然停住,她眼睛发直的盯住一处动也不动。
符超尚未发觉她的异样,肚子内还在水深火热的翻涌,他想着这小老儿不是一般的狡猾,怕又被他溜走,为确保万无一失,但又不能丢面子,耍了个小心机道:“行!你待会跟我们一起回去,我回京就取了银子给你!”
哪知他话刚说完,傅长安忽然腾空而起,就跟一只兔子似的,一下子弹出好远。
然后众人就看到她追着一只左眼长了一圈黑毛的黄毛狗风风火火的绕着广袤的草地转起了圈圈。
那狗被追的嗷嗷叫,终于,腿一软栽倒在地,傅长安上前两手一抓,将它前后腿各用绳子捆住,往脖子上一架,大摇大摆的走了回来。
众人一下子就被她清新脱俗不造作的造型给惊呆了。
符超瞠目结舌,“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宰了吃狗肉?”
傅长安并不理他们,只是一扭脖子,“不是要回城吗?走,我护送你们回去。”
“哎,”符超答应了声,忽然又意识到在下属们面前大失体面,强自分辨道:“老子才不需要你护送。让你跟着是还欠你的四两银子,怕你说我赖账。要不是这厮太狡猾,下毒让我们拉肚子,我们早就将他抓住了……”
小老儿却盯着傅长安背上的活狗流口水,“狗肉这个季节吃可不大好,火性大,伤身。不过我倒知道有一种做法适合夏天吃,既美味又滋养身体。这位小兄弟,一看就知道咱们是同道中人呐,你快放了我,我给你做一道美味的狗肉大餐,再配上一壶佳酿,啊,人间一大乐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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