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直觉得池鱼这个人智商很迷,时高时低。
就像是一学生, 明明能轻轻松松解开奥数卷最后一道题, 却常常在一些奇怪的点上扣分, 什么忘写解答、计算错误和笔误等等, 导致成绩不高,在线崩盘。
又比如说现在,他就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池鱼好端端的会激活了丝缘珠, 冲着珠子兴奋地喊了一声:“哥哥,我现在超级强的!”
没等到回应,就把珠子的事抛到脑后, 开开心心继续去厨房吃她的粉蒸五花肉了。
系统:“……”
它被这明显智熄的行为惊到, 足足深思了三十分钟其中深意。
但显然没有。
华仪午休醒来之后,池鱼摸着他的翅膀, 也喟叹似地道了一句:“小祖宗,我现在真的很强。”
系统:“……”
华仪歪着满脸问号的小脑壳:“怎么?你晋升了吗?”
池鱼说没有, 过了一会,又愁眉苦脸道:“我这心里啊真是憋得慌。我有开心事,非要出去嘚瑟才舒坦, 可我又不能说, 你说愁人不愁人?”
华仪似乎明白了, 又似乎没明白, 还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可真苦啊……”
系统:“……”
不是?哪儿苦?
合着这世上就它一个正常人了是不?
……
池鱼炫耀的尾巴藏不住,生生跑去骚扰了临殷一回,
没安然半天, 很快就受到了孽力反馈。
是夜,池鱼准备了两碟瓜果糕点和一壶温酒放在浮桌之上,靠在后山温泉里泡澡。
山外不知是哪位痴情人在诉说伤情,琴声婉转哀凄,如泣如诉。池鱼是个音痴,听不出那些情感,就当做是节奏稍慢些的欢乐调儿来听,也应景得很。举杯对月,对饮三人,无比惬意。
纤细的手腕抬起,腕前的丝缘珠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池鱼不知怎的,忽然朦朦胧胧怀疑起这枚珠子还有她不会用的功能。譬如临殷在丝缘珠上沾染到她的血腥气之后,仿佛能瞬间了解到她这边的情况,而后传送过来。
也不知道临殷是可以在那一刹,看到她这边的视频;还是单纯地从血腥气上得到警示就赶过来。总之这珠子搞歧视,她可没一次被血气提点过,自然也不晓得用法了。
然后又突发奇想想,万一女孩子泡澡的时候,来了大姨妈,被丝缘珠感知到了……
次奥,魔鬼吧?
她失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修仙之人的大姨妈都很准,现在明显不是那个日子。
然后她就听到滴答地一声水响,轻微又清晰地响彻在她的耳边。
池鱼仿佛若有所感,抬手摸上鼻子下方,嘴唇上方的位置。
展手一瞅,一手的血。
池鱼:“……”你仿佛在逗我?我堂堂一仙女流鼻血?帮帮忙,我大罗金仙啊,身体倍儿棒,这不科学!
系统:“……可能你最近天天吃好的,补过头了吧。”
但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个,池鱼嗖地一下举起戴着丝缘珠的手来,溅起水花无数。同时屏住了呼吸,慢动作低头看去。
温泉池中滴落鼻血晕染开,转瞬散开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池鱼会心一笑:“果然,我反应快,而且浓度太低了,唤醒不了的。”
系统:作值+500。
池鱼:“……”
你他妈,属鲨鱼的是吧?
池鱼第一反应是捂紧自己被温泉水浸透,变得半透明的白纱裙,也不是为了阻止什么,主要是这个姿势能显得人比较楚楚可怜、弱不禁风。
可等了半晌,没等到人过来。环顾四周,只望见萦绕在温泉附近的薄薄烟雾。
她手腕上的丝缘珠还亮着,显示的正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
可他不说话,也没继续给作值,看样子是理解这边的状况了?
池鱼眯了眯眼,她这回可一句话都没说。临殷这就知道了,莫不是真的能看“视频”?
池鱼思忖了一会,假装刚发现丝缘珠亮起的模样,欣喜道:“哥哥,你醒了?可是闭关有进展了吗?”
……
人若是从长眠中醒来,必然会有一个清醒的过程。
仿佛魂魄重新回到了一具僵硬的躯壳,好半晌“感觉”才能回归到身体上。
但这回不一样,临殷是被惊醒的。
他在混沌之中朦胧地感知到什么,像是人在悬崖边上一脚踏空,心口陡然刺痛。
骤然睁开眼,眼底的戾气凝成浓墨,染着暗红的血色。
池鱼出事了,他想。
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一点在意,能惊醒他。
可传来的血腥气淡得几乎不存在。
他沉默着,又冷静下来些许,“看到”那头的池鱼舒舒服服,又以一个别扭的姿态抱着自己,歪在温泉池里,鼻下一点被指腹擦拭而斜开的血痕,眼珠子滴溜溜四处乱瞅。
临殷:“……”
每次见面,她都能玩出新的蠢花样来。
临殷懒得理她,又要闭目入定,却不知怎的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切断丝缘珠的联系。
听她开口,清脆含笑的嗓音像是初春的新芽,从里到外透着勃勃生机,扑面而来。
他眉眼之间的沉郁戾气倏忽消散了些,被打断入定之后,还能心平气和地回她一句:“没有。”
池鱼:“哦哦,这样呀~”那就好!
礼貌性地打过招呼,探了底,知道他在闭关不喜欢人打扰,池鱼也便安静下来了,准备等他“挂断电话”。
等了半天,没等到丝缘珠的光芒淡去,反倒临殷破天荒地主动开了口,清清淡淡:“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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