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是想搞事来着,但没想把事情搞这么大, 上来就拆人家屋子, 火光漫天。动静闹这么大, 可还怎么开溜啊, 指不定会把临殷给引回来的!
况且鸣城卧虎藏龙,如此兵荒马乱的状况之下,若是有高人出手, 宝宝非要受伤不可。
她心急如焚,连后台弹幕里开始疯狂刷屏的作值都来不及瞅了,
飞快御剑凑到宝宝面前, 双手刚好能抱住他的龙角:“宝宝啊, 别打了,咱们还是逃命吧。他们人多, 咱们耗不过!”
池宝宝若是华仪那怂包性格,听了她这话必然一扭头就带着她远走高飞了。
可他长着一张奶团子的脸, 却有一颗钢铁硬汉的心,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他眼里世上最厉害的莫过于他爹了。这会儿他爹不在, 理所应当, 是他来保护娘亲。
奶声奶气:“娘亲别怕, 我可以打一百个!”
池鱼:“……”下回出任务之前, 一定要和娃对好戏份。
可愁人的是,池宝宝对临殷也十分依赖,她没法对它说出实情。
这是无法避免的, 论时间来说,临殷以气泽孵化宝宝的时间和她差不多多,她也不好要求宝宝非从爹娘中选一个喜欢。
金龙在云头翻腾,
坐在龙首的池鱼看到地面小如蝼蚁一般的仙者前赴后继地仰冲上来,手持法器灵气沛然,杀气隐现。
池鱼从系统空间内拿出一枚抽出来的消耗法器:【蜃市】,往下一扔。
【蜃市】之内雾气涌现,很快阻隔断了她的视线,也将冲进来的仙者困在了里头。
池鱼察觉到四面八方扫过的大佬们的神识,感觉已经失去了悄无声息潜逃的意义。
既然如此,只能反向操作一波,
她指着皇城,对宝宝道:“我们去那吧,去找你爹爹。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接上他,就一起回家。”
宝宝对这话很赞同,没有什么比有爹在更令人放心的了,于是掉头往池鱼指的地方飞去。
……
鸣城的皇城是禁空的,不仅如此,所有进入城内的人员都必须下马步行,只有皇族成员才可以坐步辇。
唯独龙族有不同。
当年沧泽生大帝击退魔族,其间有妖族的功劳。
妖族又以龙凤为首,所以从族谱上来说,宝宝往上倒腾几辈的亲祖宗和沧泽生是最为亲密的战友的关系,在这鸣城皇都之中拥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
继承了凤凰一族部分记忆的华仪若是来了,想必能知道一些。可他害怕跟着临殷一齐活动,说太考验心理素质,自愿留在家里过吃喝玩乐的神仙日子。
……
池鱼在一群人的追逐之中,堂而皇之御龙穿过了皇城的禁空结界,
越过皇城门,直直朝青华殿飞去。
这一下,所有举着灵器,对池鱼喊打喊杀的护卫们都傻了。
元云更是眼睛瞪得要掉出眼眶子来:“这怎么可能,那娃娃当真是龙?”
这世上有太多唬人的仙术,能幻化成凶悍妖兽以强化□□。谁能知道,那粉嫩嫩,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奶团子,当真是世上早已绝迹的金龙!
若他是龙,那拥有金龙宝宝的池鱼,又该是哪位大世家的隐世千金?!
而他竟然口出狂言,擅自揣测得罪了她!
元云快被远处回荡的龙吟声震碎的魂魄,膝盖发软,噗通跪倒在了城门前。
……
临殷正在青华殿内受如今金陵掌权的沧寻白尊神召见,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位鹤发童颜的尊神。
上一次是在七岁时,非是什么好回忆。
沧寻白尊神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身着厚重繁复的华服,玉冠高束,浑身上下透着皇者不近人情的威仪。
若说这世上最没个尊神样的是南清欢,那么最自持尊神身份的,就是沧寻白了。
两人性格天差地别,偏偏二十年前,他们还算是不错的“兄弟”。
……
金陵坐拥三位尊神,在沧泽生大帝羽化之后,却无法镇压住世家崛起,原因之一便是因为沧寻白寿元将近。
沧长歌尊神是金陵下一任的帝王,也是天元大陆最年轻的的尊神,境界尚低,难以服众。而最后一位云尘尊神,他是外家人,且当年嫁给他的沧羽公主早已病逝,并未留下一点血脉。
如此一来,云尘续弦另娶,只在金陵门下挂了个牌子,辅佐自家争权还来不及。全看在沧寻白还活着,依附着金陵这颗大树没有自立门户,不然他堂堂尊神,作甚要给别家当牛做马?
金陵如今可谓是一盘散沙,全靠沧寻白吊着那一口气。
若他没了,金陵的辉煌就算彻底过去了。
沧寻白怎能坐视这样的境况发生而无动于衷?于是二十年前,他主动放低姿态结交南氏,和那位最喜欢饮酒作乐,无甚城府的南清欢称兄道弟。
南清欢也是真的将他当做了兄长,若非出了南时倾那档子事,金陵和南氏的联盟想必都已经发展到联姻的程度了。
南氏落败被围剿之后,对金陵多年的筹谋规划打击不小,更让处在剿灭“魔族余孽”第一线的兰溪声望水涨船高,反压了金陵一头。
往事只可追忆,
金陵在憋屈之下熬了二十多年,始终看不到族内发展的光明。而兰溪却横空出现了两位绝世天才,被一并邱宴收在门下。
沧寻白坐不住了,
起初想过杀了二者了事,后临殷有执掌【苍生剑】守护封魔结界的光环在身,动不得,又与临故渊是堂兄弟的关系,拔出萝卜带出泥。慢慢起了别的心思——他二者出身小世家,刚到兰溪不过数月,哪里有什么不可撼动的忠诚可言?为何不以利诱之?
兰溪那七十二峰的内部势力争端,可不比他金陵差到哪去。若他放低身份,抛出橄榄枝,临殷未必不肯接。
再者,就算他当真不接。
金陵的一番示好,自然会让邱宴那个疑神疑鬼的老狐狸生出芥蒂来,也让被冷待的临故渊心生龃龉,一挑拨就是两。
此乃阳谋。
兰溪纵然知晓,也只能做出大度的模样将临殷送来。
不然,邱宴若是越过临殷的意思拒绝了金陵的邀请,便可能会让临殷心中不快,以为得不到信任,一样树立隔阂。
兰溪百般膈应地将临殷送来,又确实舍不得这个宝贝疙瘩被挖了墙角,主动以交流之命派遣了好些青年弟子随行。
美其名曰是使臣,实际上是看住临殷、负责给他洗脑的监管者。
沧寻白摩挲着白玉金樽的边缘,看着殿下不卑不亢端坐着的那位年轻人,心思千回百转,愈见深沉。
只因他方才试探了好几回,却不见临殷有一丝表露立场的言语。不抗拒金陵的示好,也不松口要与兰溪划开界限。就像是打算两者全要的渣男,好处照单全收,态度一点不给,转弯打着哑谜。
沧寻白有些上火了,世上哪有这样不懂事的天骄。此等贪婪的心性,又不识时务,怕也扶持不起来。
刚要从宴会上起身回寝宫,殿上脚步匆匆,有人疾步跑来通告道:“禀告陛下,有一幼年金龙腾空,直奔青华而来,是否要拦?”
若是寻常的外来者不请自到,早在皇城前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来者是金龙,还是珍惜无比的幼崽,情况自然有所不同。
沧寻白身形微微一颤:“金龙?”
他指尖收紧,嗓音竟然难得急促,“不许拦,快,快迎他进来!”
临殷以袖遮挡,饮下一杯清酒,亦潜藏住唇角勾起的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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