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被人指着鼻子骂软骨头,尚且没跳起来掀桌, 对面金陵倒是先恼羞成怒, 反咬一口了。
在座其余兰溪弟子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欲要拉开架势好好分说分说, 聂远山却云淡风轻地端起了酒盏,冲座上尊神笑道:“看来金陵诸位仙友皆知一剑不可认二主之理。”
转看向临殷,“人之尊严岂能不如一柄剑?自也没有拜二师的道理。”
兰溪选中聂远山带队此行不无道理, 他是水霞峰峰主座下的大弟子,性格稳重且出身低微,是靠着自己多年忍辱一步步爬上来的, 越是不利的局面, 越头脑清晰。
邱宴尊神不方便出面,他们一行又是在金陵的地盘上。兰溪弟子就算无意挑事, 少不得被人刁难奚落。与其毫无胜算地与人争辩,不如锋芒直指,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压着临殷表衷心,这样对金陵打击更大。
沧止见有人应战, 立马弃了池鱼这个小喽啰, 和聂远山争执起来:“物是死的, 人是活的, 如何能相提并论?聂师兄瞧着年纪轻轻,莫不是仍旧是奉承一女不侍二夫的老顽固?这样可不好。”
双方打起嘴炮来,笑里藏刀, 你来我往开启一轮大型辩论会。
被他们争来抢去的临殷平静地像个局外人。
他心里清楚得很,今日之宴不过是为了探探口风,嘴上说说罢了。得等到金陵的少年天骄都试过【苍生剑】,他成为那个唯一。才有“重金收买”的价值,届时金陵才会真正展示他们的“诚意”。
池鱼闹出来的事已经被沧寻白定了处理结局,再吵也落不出那个框架了。
……
池鱼见战火烧到别家去了,她插不进嘴。惋惜地在临殷的桌上捡了两颗果子吃,津津有味,观摩着别人的辩论会。
临殷同样闲着无聊,将宝宝从她怀里拎出来,放在膝盖上,当做毛绒玩具一般的把玩。这里掐一下,那里捏一下,看着力道还不算太轻。
池鱼因他这动作有些分神,又想他好歹是孩子他爹,总不能虐待娃。人家父子之间想要增进感情,她若是插手,显得情商多低。
可越等,宝宝脸上的指印越多,看得她心里疼。
宝宝皮肤嫩,轻轻揉搓两下脸皮上就印出来一个红印。龙鳞巨厚,疼倒不会疼,但哪个傲天喜欢被人这么盘的?不要面子的吗?
宝宝全看他是他爹份上按捺着,憋着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模样,求助地望着她。
池鱼忍不住了,把孩子从他爹手里拯救下来,换了两颗果子递上去,讪笑:“哥哥吃果子吗?我方才吃了两颗,灵气沛然还很香甜,很好吃的。”
宝宝捂着自己粉扑扑、婴儿肥的脸蛋,柔弱地帮着腔:“爹爹,吃。”
……
座上的沧寻白听到这一声爹,指尖不动声色地扣了扣桌面。
……
临殷此举成功地拉回了池鱼的全部注意力,她看人家舌战看腻了,转过身来直面着他。
两道眸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脸上,压低嗓音:“哥哥今日出门,为何不带上我?”
她话头一起,临殷就知道她要作哪门子妖。
池鱼表面瞧着温顺,其实内心鬼主意极多,散漫自由,不喜欢别人控制着她的行为,所以从不爱跟着他。
她倒打一耙,怕是因为严岚的暗中监视已经露了马脚,池鱼要对此事宣泄不满。
果不其然,在他短暂的沉默之后,池鱼自己接着笑吟吟道:“哥哥若是出门不方便带上我,留个字条给我就好了,不必费心留人给我。我腕上有哥哥给的丝缘珠,走不丢的。”
严岚虽然擅长追踪,如今到底低了池鱼一个大境界,临殷并没有怀疑池鱼察觉的途径。
“丝缘珠不是时刻都能起作用。”
牌都摊了,他竟然不肯撤人,
但凡有点廉耻之人就不能同他似的狗。
池鱼气得七窍生烟,勉强维持龇牙的微笑:“哥哥可是放心不下我?虽然我在金陵人生地不熟,但也只是好奇想去街上瞧瞧热闹,又不会离开城区,自然不会有危险的。”
如果临殷不知道前世【苍生剑】是被临故渊所拿起这件事,他自然可以在金陵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的心是偏的,但凡有一丝空隙,都会先紧着临故渊。如今他在兰溪,本就身处于数方争斗的中心,容不得一丝差池。
临殷:“不愿意人跟着,就待在家里。”
池鱼白眼没翻到天上去,
“我和严岚是死敌哥哥不是不知道。”池鱼赌气道,“我不让她跟!让她跟了还有什么心思游玩啊。”
“也可。”临殷淡淡,“我陪你。”
池鱼被狠狠一噎:“……”
大佬,duck不必!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熬不住了,超短的更也先放上来,明天争取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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