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听进去了魏舒华的话。
所以任凭嘉木怎么撒娇耍赖,都没有透出一点口风。
嘉木心痒痒了一周, 好不容易等到生日这天, 一见面就冲顾惟伸手要礼物。
顾惟这次没再搞神秘, 乖乖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嘉木拆开包装, 里面是一件练功服。
练功服是纯白色的, 只有上衣背后绣了只张牙舞爪的兔子。
魏舒华看到兔子,瞅了顾惟一眼,对方察觉到视线, 冲她抿嘴浅笑。
笑容如往常一样腼腆青涩,魏舒华却好像看到一条摇来摇去的狐狸尾巴。
魏舒华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还未来得及细看,那边嘉木就嚷嚷开了“为什么是兔子”
小孩不满意“兔子很怂哎, 一点都不勇猛, 我喜欢老虎。”
“对不起。”顾惟认错的速度特别快, 他微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失落“我买的时候没有老虎的。”
嘉木就这么一说,收到顾惟的礼物他还是很高兴的, 连忙安慰“没事啦,兔子的我也喜欢,顾惟你最好了”
顾惟又抬起头, 笑容清浅。
魏舒华好像又看到了狐狸尾巴。
“”
拿着练功服前后欣赏的嘉木并没有发现好友的小心思,正努力发掘这个兔子的优秀之处。
“其实这兔子也很威武的。”
他叉腰歪头, 做了个和兔子一样的动作。
顾惟说“嗯, 像你一样。”
嘉木瞥了眼一眼, 表情有些困惑“真的吗”
“真的”
小孩撅了噘嘴,不太满意,但是又不好反驳,怕好朋友伤心,只能说“我还是比兔子威武的。”
顾惟又点头,态度乖巧,完全没脾气。
魏舒华看了只想捂脸,印象中顾惟乖巧可怜的形象在慢慢崩塌。
她多余问了句“顾惟你怎么想到给瓜瓜买衣服”
顾惟说“好看。”
嘉木嘿嘿笑着,把衣服往身上比,还挺骄傲“我长得帅,当然好看啦。”
“”
魏舒华不忍直视。
嘉木生日过后,就到了国庆假期。
国庆前夕,胡翠花的三儿媳妇生了孩子,打电话过来说没人照顾孕妇。
老太太是个心软的人,之前的气这两年也渐渐消了,想的都是儿子儿媳的好处,接到电话心里焦急,想回去看看,又怕外孙不乐意。
顾惟看出来,主动对她说“外婆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
胡翠花不放心他一个人住,想了一宿,决定要带外孙一起回。
她问了顾惟的意见,顾惟起初有些抗拒,没经得住外婆的唠叨,一不留神点了头。
见他同意,胡翠花一改之前的愁眉不展,脸上笑出了花,兴冲冲的去收拾行李。
自己和外孙的换洗衣服,给其他几个孙子孙女买的礼物,还有给刚出生小孙女打的银手镯,连婴儿纸尿裤和奶粉都买了不少。
胡翠花老家在h省章南市一个小山村的里,下火车后得坐两个半小时公交到镇上,再从镇上坐摩托车去村里。
祖孙俩个一早出发,第二天中午才到目的地。
后山村地处群山之中,只有条一米宽的山道通往外界。
前两天刚下了雨,山地湿滑,摩托车走在山道上,不时有小石块从上方滚落。
胡翠花隔了两年回来,感慨良多,一直跟骑摩托车的人说话。
他们用的是方言,说得太快了,顾惟听不太懂。
半个小时后,摩托车停在村口,之后的路需要俩人步行。
胡翠花扛着两袋行李,顾惟拎着一个小袋,跟在胡翠花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村里住的很散,老远才能看到一户人家,这时刚好是午饭时间,很少会有人在外面。
祖孙俩人走了二十分钟,才终于走到胡翠花的家。
这是一栋建了有二十年的房子,房子外墙没粉刷,长期无人居住导致墙缝中长出了青苔。
门锁已经生锈,胡翠花戳了好几下都戳不开,索性找了块砖,把锁给砸了。
砸开锁,祖孙俩扛着行李进门,屋内灰尘积了老厚,墙角四周都是蜘蛛网,俩人进来是惊动了这里的租客们,几只老鼠飞窜而出。
胡翠花原本的好心情这会消失许多,放下行李叹了口气,从包里面拿出一块面包让顾惟先吃“我去人家借个扫帚来。”
顾惟坐在行李袋上,默默点头。
十来分钟后,老太太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男两女四个人。
顾惟起身看过去,其中一个女人指着他问老太太“这就是玉凤的儿子”
“就是他,叫顾惟。”老太太给顾惟介绍“这是你大舅舅,这是大舅妈,这边的是二舅舅,旁边是二舅妈。”
顾惟顿了顿,开口叫人。
最先开口的大舅妈又说“怎么姓顾啊”
胡翠花瞪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大舅妈撇了撇嘴,眼睛顶上老太太带回来的行李,走上来要看“妈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耀明摸底考了班上前十名,说想要一双球鞋呢。”
这两年老太太没少寄东西回来,几个儿子儿媳都知道她有钱,要东西的语气理所当然。
胡翠花这次却没这么好说话,房子都不愿意帮忙收拾下,还找她要东西
“耀明是你儿子,他想要球鞋你去买啊。”
“我这不是没钱吗,要是有钱我能不买”大舅妈打开行李袋,翻出一件顾惟的衣服,嫌弃道“这衣服太小了,耀明也穿不上。”
另一边老二开口“我家耀宗能穿”
胡翠花用两年时间给儿子儿媳攒下那点好感值,回村半小时不到掉得一干二净。
“滚滚滚别翻我东西”老太太上前拍掉大儿媳的手,轰鸡一样把人轰走“都给我滚,不乐意见你们”
她把门一关,深吸两口气,也没心思整理房子了,对顾惟说“下午看完你妹妹我们就回去”
顾惟自然没有意见,找出水和面包,递给胡翠花“外婆你吃。”
胡翠花接过面包咬了一大口,边吃边数落几个儿子的不是。
等吃完饭,俩人休息了会,出发去三儿子家。
胡翠花三儿子性格懒惰,村里其他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就他呆在家里不愿意挪屁股。家里穷的跟什么一样,现在还住着土胚房,连生小孩的钱都是老太太给的。
胡翠花和顾惟去的时候,老三正蹲在门前抽水烟。
“老三”
“妈,你来啦”老三又吸了口,都没站起来,看了看老太太空着的手,失望道“妈你没带东西回来啊。”
老太太更失望,没多看他一眼“你媳妇呢”
“在屋里呢,坐月子又不能出来。”老三拍拍屁股站起来,跟在胡翠花后面,讨好道“她中午都没吃饭呢,妈你有没有吃的”
“你手断了吗自己媳妇还要老娘做吃的”老太太气的心口疼,这一家家的都什么事
嘴里说着狠话,到底舍不得孕妇挨饿,胡翠花卷起袖子去厨房烧水,给儿媳妇做糖水蛋先顶顶肚子。
顾惟要进去帮烧火,被老老太太拦住了“你去玩你的,这不用你忙。”
又瞪了三儿子一眼“看看你,老大个人,还没外甥懂事”
老三嬉皮笑脸不当回事,抱着水烟云里雾里。
老太太一走,他又跑门口去抽烟,抽两口看顾惟一眼,用一种奇怪的语调问“你就是玉凤的儿子”
顾惟闷不啃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老三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吸了吸鼻子,又抽了口烟,问顾惟“知道你爸是谁吗”
顾惟耳朵动了动。
“我跟你说,你爸可真是个畜生,那不干人事啊”他一边抽一边说,嘴里没一句有用的话。
顾惟听了一会,觉得有些没意思,抬脚往外走。
“听不下去要走啊也是,毕竟狗不嫌家贫。”他的三舅舅说“别跑丢了啊。”
听这话里的意思,也不知道是顾惟走丢了好,还是别走丢好。
后山村地广人稀,穷是穷,但风景也不错,山林郁郁葱葱,风一吹,飘来隐约花香。
老三家山脚有条绕山而过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蹲在岸边,能看到躲在水草从中的鱼虾。
这里的虾不太大,壳是透明的,能看到肚子里的虾线。
顾惟看到这些虾,心里出现好几种烹饪方法。
也不知道这些虾好不好吃,如果好吃他就想办法捞一点,回去做给瓜瓜当零食。
就在顾惟对着虾回忆菜谱时,河边来了另一群人。
“喂”
那人叫了一声,顾惟扭头看了一眼,眉头一皱,觉得领头那人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
那小孩看起来比顾惟大一点,身上的衣服有点不合身,他应该刚刚吃过东西,嘴边沾着面包碎屑。
他走过来,充满恶意地问“你就是我小姑生的那个杂种吗”
顾惟盯着他看,面色渐渐阴沉“你偷我东西”
“谁偷了这是我奶给我买的”
“耀宗”
“小杂种你知道我啊”他嬉笑着走来,用石子砸顾惟“你跑来干什么,是不是想赖下来不走”
顾惟一闪身躲开石子,上前一步拽住对方的衣服“脱下来”
“滚开我说了这是老子的衣服”他伸手去推顾惟,哪知道没推动,拎口被顾惟越拽越紧。
“啊”王耀宗憋着劲去掰顾惟的手,竟然也没掰动,他觉得丢脸,用脚去踢顾惟。顾惟身高不占优势,被王耀宗绊倒,两个人滚在地上扭打起来。
王耀宗从小就不安分,三天两头找人干架,自以为能很快解决顾惟,谁知道却遇上了硬茬子。
顾惟比他力气大,比他凶,他仿佛不怕疼一样,挨揍了都不躲,只会用更凶狠的力道还回来。
他被打的嗷嗷叫唤“小杂种你敢打我,信不信我爸砍了你”
顾惟压在他身上,一句话不说,就对着他脸上揍。
王耀宗用尽力气也没把顾惟摔下去,双眼通红对周围的人喊“怕个屁,他就一个人,你们上啊”
几个胆子大的蠢蠢欲动。
顾惟一拳把王耀宗脸打歪,扭头看了一眼,随后拽着他跳进河里。
“哗”
河水清凉,齐腰那么深,王耀宗进了水里想把顾惟甩开,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踩着王耀宗的背,一把把人按进水中,阴涔涔的眼神看向四周。
王耀宗在水里扑腾,岸边的人被他吓得够呛“你,你想淹死他吗”
顾惟收回视线,压着王耀宗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松开人,拽着河边的一棵树爬上岸。
岸上的人被他刚刚的狠劲吓到了,这会都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等人走了,才想起还在河里面扑腾的人。
几个人下水一起把他拉上来,王耀宗呛了水,一直咳个不停,嘴里还不饶人,说要把小杂种打死。
“你干嘛偷人东西啊。”有人看不过去“偷人东西还骂人,他打你不是应当的”
“滚,我没偷”
王耀宗嘴硬,对上周围人怀疑的视线,又怂着加了一句“明明是我妈拿的”,,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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