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经济问题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史谨可以教养她们，给他们好的教育、物质生活，但是同样的，必须要听话，走正路，不会危害荣国府和自己的子孙才行。若是不行，那到时候处理的方法更加简单。

    今天的史谨穿着一身紫色织锦妆花璎珞裙，抛家髻，带着一套金镶玉牡丹首饰，淡扫蛾眉，一副随意的打扮，但即使是随意，在外人眼里，那也是华丽富贵，更何况，多年掌家，事业有成，意志力超人的史谨，身上带着的威压自然不小。三个丫头都有些害怕，有些自卑。也明白了，不是歇斯底里才叫人害怕，这样一个看着温婉富贵的女子，也是可以决定你的生死的。这个认知，就算是内宅斗争教育的第一课了。

    三个庶女一人一个从宫里来的嬷嬷，以她和皇后娘娘的交情，要几个嬷嬷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比如甄氏身边的‘护驾金刚’，比如两个女儿身边的四个‘多才多艺’的嬷嬷，还有自己身边几个管事嬷嬷。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听话又忠心的人。那么三个庶女身边的嬷嬷，也会在他们今后的生活当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必须有人在她们身边洗脑，也必须将庶女和他们的姨娘分开，否则的话，她们很难进步。

    三个庶女垂头丧气的回去了，立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一声不吭，身边的教养嬷嬷也不说话，这教养嬷嬷姓常，宫女出宫，嫁人后丈夫死了，为夫家所不容，但是皇后对她很是推崇。说她是个难得的通透人，在她身边的时候，很是得用。只是现在她的身份，皇后也有心无力。哪怕是给钱，都可能害了她。正好史谨需要，就请了她来，说是嬷嬷，但还不到三十，她也不是奴籍，是史谨请来的教习。她的儿子如今就跟贾政成了同窗，一起在族学读书。而他们这些嬷嬷的工资是最高的，而且是唯一的特例，可以得到赏赐的。当然，他们是私下里收的。明面上，还只是甄氏身边的嬷嬷是特例。

    没多久，就来了一群下人，十二个丫头，八个仆妇。代头的丫头是史谨身边的珍珠，笑着给立春行李，然后说道，

    “夫人说了，过去大小姐在外，府里的份例都没拿到，又跟着老爷在边关，很是辛苦，所以这一次就一次给您补齐了份例。您可以得48套首饰、48套衣服，还有月例银子供720两。另外还有24个金裸子，算是过年时候得的红包。大毛衣裳和斗篷可以选24件。还有12匹布料，您现在可以选了。”

    小厅的圆桌上此时放满了首饰，旁边的案几上，椅子上，还有丫头的手里端着的可以拉开的匣子上。珠光宝气，全是首饰。品种齐全。点翠、珍珠、宝石、碧玺、水晶、银、金、玉石，各种都有。四十八套首饰。但这里绝对不只是48套。因为都是可以拉开的匣子。最多的一个可以放五套首饰。

    立春先是震惊，之后又觉得害怕。但随后好像是想通了，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常嬷嬷。常嬷嬷这才走近了，说道，

    “姑娘选自己喜欢的，最近可以带上的，剩下的以后再说，反正都是名正言顺的份例。姑娘想想，若是以后有更好的，您还可以说是份例没有用完。再说了。一下子这么多首饰，姑娘带不过来，时间长了，样式就旧了，换新的，还不是要破费？”

    立春明白了，现在都挑完了，以后有好的，但是有限制了，肯定会后悔。但是她还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对常嬷嬷说道，

    “若是我想给姨娘……”

    “姑娘可别犯傻，您若是真的把这些首饰或者月例银子给了姨娘，日后怕是再难得到好的了。夫人可是说一不二的，你若这么做，可真是打夫人的脸了。这也是考试啊！记得吗？您是主子，姨娘是奴才，您若是想不通，那才是真的害了姨娘，而姨娘自然有她的份例，您不用担心。”

    这话说的很是，立春也小了，明白了常嬷嬷是为她考虑的。而且常嬷嬷还告诉她，府里的供给都是夫人手里的店铺，若是有需要，到店里选能看到更多，更好的。如此，立春也就高兴起来了。让常嬷嬷帮着选。选了四套非常好的玉石首饰，这玉石首饰没有金银，只有描金，羊脂玉首饰一套，包括手镯、指环、配饰、玉簪、玉石珠花。还有羊脂玉、碧玉和翡翠的。

    另外还选了一套珍珠的，三套金累丝嵌宝的。衣服也选了10套，毛皮选了两件。布料领了四匹，她得做内衣里衣，还要绣花。金裸子和银子都说了。然后又担心起妹妹来，常嬷嬷说不用担心，果然，没多久，两个妹妹一起来了。都带着新的首饰，在嬷嬷的提点下，却给夫人谢恩，还各自带了自己的绣品，多少是个心意。

    三个丫头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去夫人那里，果然看到夫人是和颜悦色的，还夸奖了她们，每个人赏了一个嵌宝石的璎珞圈，和贾玫、贾敏的差不多。就如她们的嬷嬷说的，别人给了你恩惠，你要感觉，也说了这些首饰的价值，随便一件，都能抵得上她们过去的所有。而史谨的表达的也非常明显，听话，有好果子吃。

    三个庶女，甄氏老太太是看不上的，两个宝贝孙女忙着学绣花，还要读书习武，老太太不开心，很不开心。史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马上紧张起来，让人找了一套白玉，做了一套玉石麻将，带着婆婆开始了码长城，赌的还不小，都是一两银子的筹码，还要十两和五十两的。老太太换了一百两，另外两个牌搭子也好找，四王八公家的老太太们都是好牌搭子，这下子甄氏是腿也不酸了，头也不疼了，每天就想着打麻将的事情，要不是几家的夫人老爷劝着，他们能打一整天。而且还不能天天打。

    这天镇国公家的老太太让人送来了一筐新鲜菜，说是让甄氏尝尝，甄氏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说道，

    “哼，赢了我一百多两银子，然人送菜就算了？这是讽刺我，笑话我呢！”

    一百两银子，那才多少钱啊 ，这婆婆也真是泥腿子脾气不改啊！死抠死抠的，不过还是笑着说道，“您从开始到现在，赢了多少啊！好不容易让人赢了一回，那还不让人高兴高兴？我就说，老太太不该把银子收起来，应该留着，到我店里买一套首饰，再显摆给他们看，到时候跟他们说，看看吧！我这首饰都漂亮，都是你们贡献给我的。”

    “哈哈……是啊！是啊！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说的好。”屋里的丫头婆子也跟着起哄，老太太算是开心了。

    但打麻将不能长时间玩儿，那就得找别的事情，不然两个闺女的课程就完蛋了。都得滚回来孝顺祖母。眼睛一转，灵感来了。对甄氏说道，

    “娘，您都好久没去庄子上了，我听说开始桃子要熟了，苹果也是，听说最大的一个有一斤，还有您种的葡萄，今年结出的葡萄又大又圆，而且非常甜，您要是再不管管，政儿跟我说要带着朋友去办诗会，肯定摘您的果子。还有玫儿和敏儿，说是要酿酒，到时候，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呢！去年我就给皇后带过一次果子，皇后自己都没吃上，给太后了。也是我忘记了，果子都收完了才想着送，今年可不能忘了。您要是不去，我可压不住您养的宝贝孙子和孙女。”

    “哈哈……放心，都交给我了。这些孩子也是，虽然在外跟前养大的，也不能不听你这个当娘的话啊 !”史谨只能尴尬的笑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另外，光是看果子也没意思，把珍馐馆的戏班子调过去，他们珍馐馆的生意年年收益都以1万两的数字在增加，虽然各种菜式不断改善出新是一方面，好就好茶和热情周到的服务是一方面，但是办聚会的后院和楼里的都一样，都需要戏班子和说书的。而戏班子唱的都是‘京戏’，是史谨改良过的，不仅有京戏，还有越剧和黄梅戏。人数也不少。不过这戏班子可是不是谁都能请动的，除了荣国府这里，还有就是宁国府和王府这些恒昌商号的股东们有权利。当然，皇后也可以请，但皇后做事规矩谨慎，轻易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这一次到庄子上的班子都是女子，唱什么的都有。这让甄氏请客的时候，就少了些顾及，让请客的人家带着自己家的女儿也是可以的。因为没有男客。不过，这还得等上一个月，那个时候才是所有果子成熟的时候。

    老太太去了庄子上，史谨还是忙着绣品，两个女儿学的不错，读书对他们来说也容易，四书五经又学了一遍，然后现在开始通读二十四史。至于琴棋书画，这些都是史谨在教，说实话，请来的先生未必如自己好，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个女儿天资过人，很是有傲气的，一般的先生还真是压不住。尤其是最磨性子的书法和绘画，是很重要的，书法是一个人的脸面，不管是梅花篆字，还是普通的楷书，都得有几分样子，这个不是聪明就能成的，而绘画也是需要功底的，先学西洋画素描，然后学油画，再之后是水墨和工笔。他们的课程很紧，好在两个姑娘别着劲儿，从来不当这是辛苦事，发呢觉得是挑战。

    让史谨费心的还是三个庶女。她们除了日常学规矩，如今也是早上习武，上午读书，学习琴棋书画。下午午睡之后要学看账管家，有时候观摩史谨是如何管家理事的。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他们也学学吃饭的门道，如何宴客，什么菜怎么做的。要学的太多了。好在他们的生母不在，都听嬷嬷的话了。

    至于几个姨娘们，史谨从来不用他们请安，贾代善去，她也不会拦着。不过贾代善很少去，即使去了，也就是坐坐。他现在很忙，而且也不想破坏府里如今安定团结。所以也不敢惹史谨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