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九欢赶紧捡起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 搂在怀里, 说:“时修你就不能换个词,每次都说不知羞耻。没看过这个吧?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特来跟你分享,你们修的功法不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嘛,你不要这么克制嘛!也要提前了解一下。”
她想着,时修这榆木脑袋好不容易开了些窍,倒不若趁热打铁,让他领会领会男女之事,也好为以后她的开疆破土大计做准备,所以他的这种反应她早就猜到了,却依然觉得极有趣。
“……”
时修闭着眼不理会她, 似乎想把方才那惊鸿一瞥忘掉, 胸腔内又凝起一股血腥味,他可不能让九欢看到他吐血。
“你不是在看《增广博闻》, 这也是一个‘博闻’的类目呀,你其他知识都精通了,男女之事不也是博闻的一个类目嘛, 你怎么就狭隘地把这正常的男女行为当成羞耻呢!我们不都是父母这样才生出来的嘛……”
“污言秽语!乱七八糟!”听到九欢竟然谈及父母长辈,时修忍无可忍无法再听下去了, 把他词汇里所有骂人的成语都说了一遍, 挥手把九欢连人带书带折扇都轰了出去。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稳住了心神,但那难耐的感觉还是无法消去, 他之所以慌乱地赶走九欢,也是怕她发现他身上的变化,以她的性子,如若看到自己的那个肿包,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时修赶紧摇了摇头,拿着那本《增广博闻》想继续读下去,没想到脑子里净是那张图,他盯着的明明是密密麻麻填充着小字的正经读本,却总是回想到那个画面。
想忘都忘不了,只好放下手中的书,吹灭了灯,回到床上去打坐运功。
调息半晌,总算缓了过来,胸中的血腥之气也慢慢消去,神经稍作放松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似是在一个小院落里,他听到前头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闻着声音寻过去,穿过门廊,步上了台阶,这才发现这个地方他非常熟悉,是从前在圣域的旧居,深云间。
他看到那盛开着白花的银芽,树下放了两坛子贴着红纸上书“醉意欢”的酒,一看就是九欢的手笔,不由得微微一笑,但那细细簌簌的声音还恍若在耳边,并未停止,仿佛是从他屋内传出来的。
时修走了过去,推开了竹制房门,在那卧榻之上竟然赫然出现春宫图中的那一幕!
他感觉到浑身上下一股热血上蹿下跳,但他这回看到的不再是图中面目模糊的画中人,那女子姿态香艳肤白胜雪,侧颜分明就是九欢!
时修浑身气血上涌,除了那种难耐痛苦的感觉之外,竟然是压不住的熊熊怒火!
那五戒七律里的贪嗔痴色妒他一下子全都犯了。这是为什么?看到九欢跟别的男人……他发现自己竟完全无法接受。
她半骑着,那男子的脸窝在她的肩头,他一时间怒意冲破了理智,上前去急切地想看清这男子的容貌,只见那男子一抬眸,这一张熟悉的脸不是时修他自己还能是谁!
他竟然……梦见自己和九欢……
时修挣扎着醒来,一身不知是冷还是热的汗水浸湿了大半张床,腿间那明显不是汗水的东西令他感觉耻辱万分,苦笑着摇了摇头连连念着“罪过”,连夜爬了起来把这些被单衣物通通洗了一遍,待他晾好之时天已经亮了大半。
自那以后凤祁星洲怕惹到九欢不快,还是下令不让七公主随意出入东宫了,凤祁星澜只得不厌其烦地递上拜帖,一天能递上个好几次,隔一个时辰递一次,但时修一次都没见。
他这回连九欢都不见,说是要闭关辟谷,把所有人摒在门外。
上回他反噬太重,表面是见好了,内里肯定还重伤未愈,九欢觉得让闭关一阵也是好事,反正这东宫之内有凤祁星洲在,九欢已经查验过这里内外的守卫,还算是固若金汤,轻易攻不下来,紫极最近也颇为安静,不知道是因为忙着与鸿夏解除婚约的谈判,还是因为卫北那个法奴和沙耶礼的事。
凤祁星洲这回可是乐坏了,九欢不用去看时修,慕非白又走了,那她的所有时间就都归他了!
首先肯定要哄她开心,这金陵王城虽然各种新奇好吃的都送了来,但毕竟没有那种氛围,所以他带着九欢在王城内外逛了几天,把最好吃的几个酒肆茶楼、最好玩的几条街头巷尾通通都玩了个遍。
那说书人最常谈的新话本,自然就是圣域覆灭一事,九欢觉得就这件事都够百八十年传下去的了,因为这版本是一时一个变,编的比真的还要有条有理有头有尾,似乎都是那写话本的亲身经历一般。
凤祁星洲不想九欢再听到这些什么“圣尊入魔”、“隼隐妖女”之类的话,暗地下令摧毁了所有相关的话本,且在鸿夏国境内不得再有人议论此事。
千岁之子从小作妖惯了,什么样荒唐事都能做得出来,这回未经禀报就将人收入东宫,也不是头一回了。
在女人的问题上,鸿夏国主对他从来不多加干涉,恨不得凤祁星洲给自己平白弄来十个八个孙辈,鸿夏皇族子嗣兴旺才是国之根本,凤祁星洲自然也很清楚个中缘由,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这一日,他们刚回到东宫,就在门口遇到了来截人的凤祁星澜。
她今日着一身端庄华贵的天青色锦缎宫裙,繁复的花纹显得高雅肃穆,没开口时面容高傲清冷,确实有着十分的一国公主的架势,凤祁星洲一看就知道这是去过请安的朝服,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
只听凤祁星澜嗓音清脆地开口道:“皇兄,这回我可是以德报怨,好心来告诉你,父王和母后已经对你意见很大了,这次不但隔了这么久没去请安,人也不带去觐见,你还真是色迷心窍了啊?太子妃这个位置可得父王母后首肯才能当上的,如今他们对她的第一印象这么差,你还想她以后在这宫里呆得下去呀?”
说罢又看了看九欢,把凤祁星洲拉到一旁,声音细若蚊蝇般说道:“你那个红颜知己跑去母后面前告状了,说你被妖女所惑,耽于美色,每日酒池肉林,父王暴怒,已经准备下旨命人捉拿你的美人儿了!”
九欢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看着两兄妹一个心虚一个心事重重地走了回来,笑着说:“鸿夏王怕是误会了,麻烦太子殿下回禀,九欢随时待诏面见王上和王后。另外,别耽误了人家,责任还是要负的。”
凤祁星洲打着哈哈,挠头道:“我都没碰过她,负什么责任,就是一妹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凤祁星澜眨巴着眼,说:“沐颜姐姐是母后弟妹的兄长之女,怎么就成了皇兄的妹妹了,那她又不是公主……”
“你且闭嘴吧!”凤祁星洲扭头切齿道,又腆颜对九欢说:“我对天发誓,别提什么侧妃,我连房内服侍的都没有纳过,浑身上下清清白白,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九欢不想在这言语上跟他多做纠缠,想起那日在堰江楼老|鸨和霓裳姑娘对千公子的态度,那熟稔平常的样子,定是常客,若说他没碰过女人,九欢是不信的,但这与她又有何干?
“那我要是说我只喜欢处子之身,不知道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办”九欢语笑嫣然,留下兄妹二人愕然的表情,哈哈大笑离去。
召见定在三日后,九欢这几日对凤祁星洲都避而不见免得落人口舌,也不用他给的自由出入腰牌,凭她的能耐,在这宫中飞檐走壁不被发现小菜一碟。
要不是因为要等时修闭关,她早就不在这深宫待着了,规矩多又无聊,除了有那醉意欢稍稍让内心平衡一些之外,九欢都快呆不下去了。
在隼隐练功都好过在这耗费人生,九欢野惯了,就这几日已经觉得这鸿夏皇宫就像一个偌大的牢笼,宫外虽说还有些许好玩的,但很快也玩腻了。
九欢不耐烦的心情一直到她被召见的头天晚上,达到了顶峰。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凤祁星洲一直在推后她面见鸿夏王的时间,他大致也知道她的脾气,要是早让她知道这些繁复的礼节妆容,她可能第二天就拉着时修到宫外去住了,咱也不缺这钱,干嘛要受这冤枉罪。
浑身上下沐浴熏香估计换了好几批人伺候,这也都算了,但是当他们开始对她脸上动手的时候,九欢还以为是要上什么脂粉,怎知竟然是要拔毛?
而且她脸上也没有毛啊!
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难道鸿夏王要贴到她脸上才能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吗?
在她的激烈抵抗之下,也只保住了关键部位,幸而她原本毛发就很少,痛感对习武之人来说也只是挠痒痒,但这种墨迹又不知所谓的繁文缛节太多了真的令人很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九欢:咦,这是你洗的床单嘛?
时修:……是
九欢:为什么要换床单呀?
时修:……(还不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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