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修拿着凤祁星洲给的举荐信给了那个救他们出来的学徒, 正好他也是其中一个大学士的徒弟, 名叫姚立轩。
姚立轩拿着信走在前面,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个姑娘,他感觉一直有双恶狠狠的眼神在背后瞪着他。
时修看了一眼黑着脸的九欢,默默地牵起了她的手,她常年舞刀弄剑,手掌中竟然没有茧子,细软嫩滑,握在手里柔若无骨。
九欢被他温热的大手一牵,刚才被人打破气氛的愤懑与不满瞬间消散,乐呵呵像个小傻子似地跟在后面。
时修失笑,早就猜到刚才在陷阱里她是故意的, 如今是得了手连戏也懒得演了。
作为隼隐第一猎手, 区区商博城套野兽的陷阱也能锁得住她?
说出去真的要笑掉人大牙了,但这么一想, 他也并没有拆穿她,还纵容她顺势陪她演了下去……
时修回想到刚才那一幕,耳朵根子又红了一圈, 九欢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考虑到进了商博城前后左右都是人, 他脸皮又薄,还是晚上回去再逗他吧!
姚立轩把二人送到客栈,看他们的模样, 就只给开了一间房,九欢还对他眨了眨眼睛,似是在夸赞他的识相,心里也就把刚才对他扫了兴致的不满挥散了。
他没有上楼,说是要先去给大学士通报一声,让时修他们先回房休息一下再来。
九欢就跟狼崽子一样,饿的不行,进了房间还没顾得上放好东西就开始扒时修的衣服。
时修却也不惧,直接把她一把按在墙壁上猛亲了一顿,九欢觉得好像给时修开了个什么禁忌的阀门,直奔一发不可收拾去了。
两人一边亲着,九欢一边问道:“你是何时开始对我动了情的?”
时修到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心中一愣,待他还在回想,九欢便迫不及待地猜:“是在深云间那次?”
“哪次?”
“想不起来那就肯定不是,唔,沁平镇上元节那次?”
时修面上挂了笑容,九欢了然,果然是那一次,自己猜中了,但那次已经是她努力很久以后了,所以也并不意外,正想着,却听时修又说:“不是。”
“永凉城,重华殿。”时修看着怀中人娇俏的眉眼,回想起那时的光景,极尽魅惑撩人,也回忆不起自己是如何抵挡住的,反正现下面对着她早已毫无定力可言了。
九欢果然喜上眉梢,乐呵呵道:“这么早!圣尊大人可不乖哦,诵着经法竟然还动了凡心。”
“不是,再早些,圣天阁那时。”
那是他们第一面初见,她如同登徒浪子,登堂入室,跨坐在他身上,幽香盈鼻,回眸一笑,情根就此种下。
这世间最美好的事,便是我心悦你时,你竟也动了心,巧了。
门被人轻轻敲动,时修还没有特别习惯这件事,依然是下意识地弹开,九欢原本眼底闪过一丝杀意,看到他这模样又没忍住笑了。
时修整理了下衣衫,去开门,门外是店家小二,殷勤地把饭菜端了上来。
九欢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一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那噙在嘴边要骂出来的脏话也收了回去,还给小二道了谢。
时修看她那嘴馋的模样,又吩咐小二给打两壶酒上来,九欢看着时修的表情感觉下一秒就要跪下了,心想你果然了解我!
正吃着,时修忽然就吐出来一口血,紧接着浑身血脉倒流,气息紊乱,他对这种感觉非常熟悉,之前每一次破戒,都有这样的反应,今天他们还做了如此……过分之事,定是又要发作了。
九欢第一反应是以为这饭菜里有毒,但看到时修的眼神和又开始散发出寒气的身体,联想起之前他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立马就站了起来为他运功。
这一次没有过太久就平复了下来,也许是反噬次数多了,时修已经有些习惯,也有了压制的心得,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种压制只能一时,不可能长久,如果再破戒,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是否能撑得过去。
九欢也没说话,她难得心里有股懊悔的情绪难以抑制,之前多次都是时修自己掩盖了过去,所以九欢从未发现自己这样会导致时修的反噬,就像喝酒和杀人,都是要做完整件事才会遭到反噬吧?他们……压根都还没到那一步呢,怎么还会这么严重?
看来以后不能轻易碰他了,九欢心想。
时修正在调息,门又被敲响,是姚立轩来了,说他的老师请时修过去,但是只请他一人。
九欢经过刚才那一幕自然也不闹,还被吓得惊魂未定,但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容对时修嘱咐了一句:“早点回来呀。”
时修深深看她一眼,“嗯”了一声便跟着姚立轩走了,那句“等我”还是没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说出来。
商博城有十二大学士,但不是每一个都长期驻守在商博城里。
有的任职在各个国家,有的云游四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的被达官贵人请去做了师尊,比如凤祁星洲的老师,鸿夏前一任太子太傅,就是其中一位大学士之一。
大学士的称号除了要考取之外,还得做出一些关键的研究贡献才可被任命,当今最年轻的大学士名叫图乐筹,年仅四十有余,是商博城所有学子的新近标杆。
姚立轩在路上给时修介绍,他的老师叫陶景翰,位列十二大学士之五,是选择留在商博城教书育人的大学士之一。
陶景翰蓄着一抹胡子,白花花的,看上去已年近不惑,慈眉善目一派学者风范,姚立轩送时修进屋后,鞠躬给师尊打过招呼就带上门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陶景翰和时修二人,时修见了个礼,将古书拿了出来。
陶景翰却往后退了一步,颤颤巍巍地扶着椅子跪了下来,时修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赶紧上前去搀扶。
“老朽见过圣尊大人。”陶景翰的声音并不洪亮,说出来却仿佛重如千斤。
时修跪扶着他,连忙道:“陶老师不必如此,我早已不是圣尊,先请起。”
陶景翰总算站了起来,让时修先坐下,他才慢慢坐下说:“外头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都是些权贵争权夺势的伎俩,没想到这些小子如今连圣域都敢动了,小兔崽子们真是野心越来越大了!”
时修有些疑惑,问道:“请老师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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