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沙雕

小说:我看圣尊多妩媚 作者:邪离
    慕非白如果不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 绝对要用最夸张的角度呕好几下, 不用说,这下子九欢把男人带回来的消息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隼隐。

    这种堪比迟冥大会有人连闯三关的大瓜怎么可能错过,就连在练功房里刷完一个时辰积分但还没到时辰的都跑了出来,不惜浪费积分,也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天大的能耐和熊心豹子胆把隼隐九神给啃了。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排行靠前的几个身轻如燕、踏叶而来,出场方式自然是与众不同。

    “默郁扶风,你们还挺闲啊,今日有空出来凑热闹了!”慕非白看着那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调笑道。

    “你一个被超过的人都不勤加修炼,管我们作甚?”扶风翻了一白眼冷哼道,他们正是近日超过慕非白跻身前十的两人, 关系很好, 常常一同修炼一同出现。

    默郁擅剑术,扶风人若其名善御风, 二人长剑扶风墨香玉润,是近来名气最盛的猎手。只是跟慕非白关系不太好。

    默郁面无表情道:“隼隐来了大人物,自是要前来瞻仰一番。”

    九欢每次一听默郁说话就觉得头皮发麻, 此人似乎是个面瘫,而且尤喜说一些颇有内涵的话, 说完了也不解释, 就让你猜,再怎么问他呢也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面瘫样。

    比如方才那一句,他仿佛知道时修的身份, 但这大人物指的是不是时修,他又如何得知?这一连串的问号,九欢和慕非白一样都没打算开口问。

    慕非白只觉得心里有气,直欲跟扶风理论一番,两人你来我往争了一轮还是决定要用隼隐的方式来解决,当下准备发出战帖决斗,九欢却听见一声细微稚嫩的女孩叫声:“姐姐回来了吗,九欢姐姐!”

    姚立轩自到了隼隐开始就觉得自己进了个诡异无比的贼窝,说是强盗土匪的山寨似乎完全无法形容这里的可怕,这些人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年纪小,但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杀气和血腥气,别问他是怎么感觉到的,如果你是一个学了几年剑法的人便有这种对杀意的直觉。

    那些玩笑话在他听来一点也不好笑,原本他这趟出门看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化蛟,还差点入了鬼胎之腹,已经觉得惊险万分达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人生目标了,如今就像一只绵羊一头扎进了狼群,他现在只想回家!

    无奈被挟持过来,他只好躲在九欢和时修背后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甚至还不太敢躲得太近,免得那两个被人群瞩目的焦点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他可不想被这里的猎手盯上,他甚至怀疑九欢带他来就是为了惩罚他的,他在这里简直是小绵羊入了狼窝,可以有千变万化的死法。

    九银怕生也不喜欢与人接触,被慕非白带回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却还是很孤僻,甚至有点像小时候的九欢,一心只想着要练功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其他一概不闻不想。

    但这练功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九银刚刚入门,年岁尚小,又不是自小修炼,这么短时间实在有点吃不消,所以就病了两日,慕非白也是这两日留在隼隐照顾她,因为她不让慕潇靠近,连慕晴都不给碰,实在让慕非白有些头大。

    九欢看她比之前在招弟村更瘦了,露出来的四肢纤细得仿佛轻轻一抓就要断了,但人却长高了不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长得总是特别快,一天一个样儿,肤色也健康了许多,跑过来的时候双颊粉红,汗涔涔的煞是可爱。

    九银因为是慕非白带回来的,这个名字不由得让大家议论纷纷,都很想知道她跟九欢是什么关系,九欢什么时候在外头有了个这么大的孩子,这回又还带回来了个男人。

    众少年扼腕,心想九神果然抢手,这才多大就都被人吃干抹净了,还为人生儿育女了!?直到听到孩子叫她姐姐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九欢笑着看九银扑进了自己怀里,抱着大腿叫姐姐,她摸了摸九银的头,发现还在烧着,就赶紧催促慕非白一起把她带了回去休息养病,交给慕晴看管。

    “什么时候回来的?”九欢问慕非白。

    “说来也巧,昨日刚到,你就来了。”

    回到久违的居所,九欢打发了姚立轩去给时修熬药,顺手拿过一壶酒,跟慕非白先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包括自己的身世有了新的线索。

    慕非白听了直皱眉,提出了各种疑点,比如这朔华古国都灭亡了千年了,就算有什么皇室遗脉在千年之间也很难流传下来吧?遗脉这种东西又不是一个物件可以带来带去。

    “这血统若真是如此强大,那这世间怎会只有你一个如此强大的存在,千百年间定是不知繁衍了多少旁支,血统也被洗得零散了罢?”慕非白明显对九欢的身世更为看重,圣域之事反而暂行搁置了。

    “其次,隼隐一向独立于政,也从来没有自成一国的想法,为什么要对前朝遗脉如此穷追不舍?是惧怕他们非人的力量,还是有杀父弑母的世仇?如果是惧怕他们归来重新统一北宙大陆或者自带毁天灭地之力,最该担忧的应该是其余三国才对。轮到隼隐管什么事儿?”

    不管如何,现在他们都已经无人可问,但有一点陶景翰没说错,隼隐正在没落。自玄明子消失人间后,隼隐不再有掌舵人,那些老一辈的或归隐或身亡,如今竟无一人可寻。

    但回来隼隐找线索是最好的办法,如若古书上的记载没错,隼隐最初成立是为了消灭前朝遗脉的,那么早期的高阶隼隐猎手一定都会接到相关的猎告,这些猎手虽然都已经找不到了,但他们还有点将台。

    决定了要去点将台寻找线索之后,时修也喝完药走了出来,三人便一起讨论起新的进展。

    “过几日我便去查查当世几个大学士是否有与紫极往来,这并非难事,只是若如此草率留下线索,便不是大学士的水平了,他们向来以谋略学识闻名于世,一旦牵扯到大学士,说实话,难上加难,还不如从墨华纱身上查起来得快些。”

    慕非白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你们现下不适合再去紫极,这事儿我去办吧。”

    正讨论着,门外响起一阵嘈杂,一把声如洪钟的嗓音呼天喝地地响起:“九欢你给老子滚出来!躲在外面这么久,总算回来了!咱们好好干一场,下帖!下帖!”

    慕非白扶额揉着眉心道:“阴魂不散啊!这货又来了……”

    九欢嘻嘻一笑,道:“很久没活动筋骨了,倒也无妨,何况这不是每回回来的必备功课吗?”

    她把手中那壶酒喝光,慢悠悠缓步走了出去,只听她语气傲慢中带了点儿调侃道:“沙雕,柳昔你打过了吗?天天冲我来,能不能尊重点儿排名,先打过第二名再找第一名下战帖啊!”

    “是漆雕!你是不识字吗?!你再那样叫老子试试!狗九欢,老子这次不把你剁成肉泥老子就不姓漆!”

    时修听了这话站起身来跟了出去,只见那刀光剑影之间,一个身材高大浑身皮肤黝黑的男人跟一袭黑衣的九欢正缠斗在一起,九欢十分少见地在刚刚开战时就把焚天拔出刀鞘。

    那男人上身赤果,肌肉如岩石般坚硬,有两个九欢这么高,却轻松地挥舞着一把与他身型匹配的巨型大刀,刀背上串着几圈银链,舞得虎虎生风夹杂着叮铃的脆响,电光石火间,二人已经交手几十个来回。

    慕非白此时的声音从时修身旁响起:“他俩有旧怨,你就别插手了,这是隼隐的规矩,下了战帖的两人必须分出胜负,他人不得干涉。放心吧,九欢还没输过。”

    时修疑惑道:“什么旧怨?”

    “说来话长,这漆雕原本占据了隼隐的榜首之位,就是被九欢打下来的。”

    在九欢成为零号猎手之前,隼隐的排行榜更替频率很高,基本每天都有新的上升下降,尤其第一的位置,都是前三名在不断的滚动,漆雕那会儿好不容易占据了第一的位置,身后多了一大帮子小弟,屁|股还没捂热,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瘦削浑身上下也没有任何装备,就拿着一条破铁剑的小女娃,拽里拽气地进了玄字练功房。

    他和他的弟子都惊了,这个练功房可是他准备去的!而且好不容易打上了第一名才想进去体验一下里面充沛的灵气,这个小屁孩是谁?哪来这么多的积分!?

    在隼隐每个人的积分类似于自己的钱财,自然不是外露的,排名则是通过下战帖来进行编排,如果一个人再强,但是她不去跟任何人下战帖,排行榜上就一直没有他的名字。

    于是漆雕觉得这孩子肯定是偷了谁的令牌,跑到玄字练功房了,平时他不管,今天他可是要在众小弟面前进去的,怎么可能让给她?当下就给这小屁孩下了战帖。

    接下来就是一个大号没穿装备假装自己是个小号,把人暴打一顿,又自觉莫名其妙根本没当回事继续练功的故事。

    九欢当时年纪也小,不是故意不穿装备,只是她天真且轻狂地觉得浪费积分去换过度装意义不大,直接参加迟冥大会拿最好的就行了。

    虽然后头在迟冥里吃了不少苦头差点没了命,才愈发谨慎对待了。正好输家要答应赢家一个条件,她觉得漆雕手上那把劈水大刀不错,就顺了过来。

    漆雕一时间懵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刚登上第一的宝座,屁|股都没捂热,就在一帮新招的小弟面前,被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小女娃给打败了,这肯定是个噩梦吧!

    快给我醒过来!

    捏了半天虽然很疼却还是醒不过来,漆雕愣了半晌,觉得自己肯定是梦游了,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幻觉,于是他连滚带爬跑到排行榜下往上一看,自己的名字还在上面,还好还好……但,怎么成第二了?

    第一名是——九欢?!哪位???

    很快整个隼隐就传遍了,不断的有热衷冲高排名的前去挑战九欢,但一个个都意料之中被打得无话可说,九欢也因此名声大噪。

    但此后凡是有人要说到她的事迹,漆雕就会变成那个被人嘲笑的反派角色,有说他傻的,有说他不自量力的,更因为他们一大一小身形悬殊,又添了几抹戏剧色彩。

    漆雕非常郁闷自己的名字总是被用这种不堪的往事作为笑料提起,显得很不光彩,而且明显是用来衬托九欢有多牛逼的,于是经常找九欢下战帖,他觉得也只有打败九欢这一种方法能挽回颜面,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执念。

    但他没想到的是,第一名的位置还没夺回,半路又杀出来一个柳昔,执一把长度长得诡异的长剑,剑名“狂权”,后被人称作千面诡剑的神秘高手,蹭蹭蹭地排名往上直蹿,简直破如惊雷,震撼了整个隼隐,堪比当年的九欢。

    而且据说此人行踪神秘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因为他永远带着一个面具和一个斗笠,而根据不同人的说法,他的面具时哭时笑、时白时黑,根本分不清他究竟有多少副。

    虽然百般不愿,但漆雕还是接到了这个决斗狂魔来下的战帖,但是这回他学聪明了,特意把决斗之地私底下约在了磐阳坡,就算是输了,也不会被传的太难看。

    北风腊腊,朔月皎皎,黄沙弥漫戈壁苍茫。

    柳昔一身灰黑布袍,那破袍子随意地裹在身上,像是一件披风被烈风剌剌刮起,边沿残破得像被凶兽撕咬过,头顶一个宽大的斗笠,从背后只看到那斗笠中空凸出来的一束发冠,用泛灰的有些脏兮兮的白色发带绑着,那发带两条长长的随着风拉伸开来,平添一抹日暮英雄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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