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捡这么一只菜鸡兔子回来给自己增加负担。他忧愁地叹口气,无比嫌弃地看着迟漾,但却伸手将迟漾一把搂进了怀里。
迟漾猛地被拽一下,整个人扑他怀里,鼻子装在他胸口处,可疼。
她本能地僵一下,离得太近,鼻息间全是姜砚的味道,本能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整个人动都不敢动,木头似地杵在姜砚怀里。
“抱紧了,摔死不负责。”
迟漾回过神,这才小心翼翼伸出手,虚环住了姜砚的腰。
姜砚皱皱眉,没说什么,突然腾空而起。骤然而至的失重感让迟漾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收紧双手。
姜砚被她突然一勒,猛地咳了起来,“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没没没有,我害怕。”
迟漾低头看一眼脚下,地上的建筑都成了小蚂蚁,感觉整个人都晕了起来。而且双腿悬空,唯一支撑身体的点就是双手搂住姜砚的腰,出于求生本能,她真的是十分用力的搂他了。
迟漾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着姜砚的下巴,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小声商量道:“姜砚,要不你化出原形,让我骑着你,可以吗?”
姜砚气笑了,伸手捏她脸,“你这个小妖怪想什么呢?我这辈子还没被谁骑过。”
“啊啊啊,你别松手呀,我会掉下去的!”迟漾不在意被捏了脸,她只介意姜砚搂着她的手松开了,“姜砚,我真的会掉下去的呀,我会摔成兔饼的!”
迟漾几乎要哭出来,怎么就飞天上了呢!兔子它是不会飞的呀!这是违法自然规律的!
姜砚被她吵得头疼,干脆用力将她提起来,双手垫在了她屁、股下。
迟漾双腿下意识就缠住了他的腰,人死死扒在他身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小心脏还在狂跳,害怕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千万不要松手呀,我会掉下去的。”
姜砚原本想调侃她几句,但总觉得这个姿势有哪里不对,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嗯了一声。
迟漾紧紧抱住姜砚,不去看脚下,似乎就没那么害怕了,而且她将脸埋在了他胸膛处,即使飞得很快,也没有感觉到什么风,反而听着姜砚的心跳声,觉得安心又温暖。
两人飞了一路,刚落地,迟漾头都还没抬起来,就听见耳边响起了陆景骁的惊呼。
“姜砚,你能不能好了?这是什么羞耻姿势?”
陆景骁声音可大,半个山头都能听见了。
迟漾落了地,安心了,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动作迅速地从姜砚身上爬下来,一张小脸通红,脑袋几乎埋到胸前,声音如蚊呐,“那个,我不会飞,所以……”
陆景骁毫不留情戳破:“那你为什么不变成兔子,让他把你揣兜里?”
震惊!对呀,为什么不变成兔子?!!
迟漾满脸震惊看着陆景骁,居然觉得无话可说了。
“你们故意的对不对?姜砚,你太下流了!”
迟漾看看陆景骁,又看看姜砚,小小声问:“我、我为什么不变兔子?”
姜砚面无表情,“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陆景骁贱兮兮凑过来,低声问:“姜砚,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砚向来不要脸,半点不慌,淡定地口吐芬芳:“关你屁事?”
三人停下的地方是一处深山,密林遍布,遮天盖日,地面杂草重生,环境很适合蛇类生存。
他们在原地等了片刻,老耿也来了。
这次的事牵扯到了陆景骁庇护的小蛇精,他自然要来,姜砚是救兵,肯定要来,老耿代表官方妖怪管理处,也要来,至于迟漾——
三人很有默契,都不说,但都知道,这事肯定跟她有关,尸体上的气味是不会骗人的。
几人停下的地方离蛇族已经很近了,路边不时有蛇快速溜过。
迟漾实在怕这种东西,浑身鸡皮疙瘩都下不去。她暗戳戳揪住了姜砚衣服,但又不敢用力,她怕蛇,也怕姜砚。
身后有细微扯动,姜砚自然能感觉到,他微皱一下眉,也没说什么。
进入密林,树木遮天盖日,脚下是带着潮气的腐叶枯木。但周围没有一点瘴气,大概是族长收到信,已经按吩咐清除了。
几人深入密林,迟漾紧紧揪着姜砚的衣服,一点不敢放松,紧跟着他的步伐。
前方出现一颗百年大树,树上缠着条花蟒,正昂着头,吐着鲜红的蛇信看向来人。
姜砚和陆景骁都敛了妖气,不然他们一出现,满山的精怪都要被吓死。
花蟒虽然得到了通知的,但没有察觉到大妖怪的气息,显然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一副蓄势待发要打一架的架势。
大花蟒负责在蛇族入口处守护,守了几百年,怪无聊的,每天不打打架,就只能无聊地搭在树上晒太阳。
“停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不想死,就赶紧走。”花蟒懒洋洋开口,身子在树枝上搅动着。
迟漾刚开始没看见树上盘着的大蛇,走近了,听见大蛇说话,她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眼看见了缠在树枝上的花蟒。
花蟒缠在树枝上,不停蠕动缠搅,不是一般恶心。
迟漾浑身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往后退一步,死死拽住了姜砚的衣服。
姜砚穿着件白色卫衣,原本就比较宽松,被她用力一拽,领口就歪了,肩膀露了出来……
姜砚:……你还能不能好好的了?
两人对视一眼,场面有点尴尬,迟漾怂怂地缩了一下脖子。
她顶着姜砚的目光,心虚地看看他性感的锁骨,又看了看黑着脸的姜砚,然后暗戳戳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夹住他衣服,乖乖给他盖了回去。
陆景骁:“你俩够了!我要生气了!”
迟漾哆嗦一下,松开了姜砚的衣服,瘪瘪嘴,十分想说她真的是无心之失。
花蟒的绿豆小眼看着几人,瞬间都有点震惊了,它怎么大一坨蛇盘在这里,居然被无视了?
花蟒觉得妖颜被损,一用力,霎时就照着“打情骂俏”的两人弹了出去。
那么大一坨蛇照着自己飞过来,迟漾吓懵了,呆在了原地。姜砚仍旧一派闲适,就连妖气都没放出来,只一挥手,花蟒就像被巨大的气流击中,整个方向歪了,朝着陆景骁冲去。
陆景骁:!!!姜老狗,你要脸吗?
陆景骁也随意一挥手,花蟒又被气流击中,改了方向,飞向姜砚。
花蟒:你们尊重我一下行不行?我是羽毛球精吗?
这次姜砚没再向陆景骁那边挥手,他手一伸,虚空中一抓,直接有一股无形的力道锁住了花蟒的七寸。
姜砚没半点犹豫,手腕往下一沉,花蟒就被那股力道砸在了地上。
花蟒个头不小,狠狠往地上一砸,迟漾感觉地面都颤了颤,藏在四周的小动物们被震得惊慌逃窜,树林中窸窸窣窣响成了一片。
姜砚走过去,一脚踩在蛇头上,居高临下看它。
“姜砚,咱们还得跟蛇族了解情况,别搞出矛盾来。”陆景骁在一边劝,“虽然它有眼不识我,但你也别跟一条小破虫子计较。”
姜砚很嫌弃地看陆景骁一眼,脚上使劲,对花蟒道:“回洞里说一声,九尾狐来了,让所有蛇都化成人形。”
花蟒惊恐地睁大小圆眼,看看陆景骁又看看姜砚,“您、您是九尾狐?”
姜砚很不要脸地点头,“嗯,马上回洞里,让所有蛇都化原形,九尾狐怕蛇。”
陆景骁:我特么哪儿怕蛇?姜砚你大爷的,能不能善良点,明明是你的兔子怕蛇。
陆景骁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情呢。他看了眼躲在姜砚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兔子,看见了兔子手腕上带着姜砚的镯子,心里感叹:啧啧啧,姜老狗,幸好你没兴趣当帝王,不然绝对是个不早朝的昏君。
被踩在脚下的花蟒还在讨价还价,“所有蛇变人形,有点困难。”
姜砚脚下又稍微用了点劲,踩得花蟒嗷嗷叫,痛苦地搅缠着身子。
“所有蛇化人形。”姜砚声音微沉,重复了一遍,“跟他们说,只要看见一条蛇,九尾狐就要抓它去炖蛇羹。”
陆景骁:九尾狐没有,九尾狐不知道,九尾狐很无辜。
姜砚松了脚,花蟒刺溜一下钻入草丛中不见了。
四人在入口处等着,没了大花蟒,迟漾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大自然清新的树木香气。
在现代文明之下,城市化逐渐扩张,人类大肆开荒,这种深山老林已经很少见了。
迟漾置身林海中,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边充裕的灵气,觉得从身到心都是干净而妥帖的。她回过头,看向站在树下的另外三人,甜甜地笑了,“这里真好呀。”
姜砚站在树下,眯眼看向远方的迟漾,她站在阳光中,笑得比太阳还灿烂热烈,白嫩的脸颊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整个人看起来软糯却又有一股柔韧的力量感,具有一股莫名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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