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标签, 那么“我妻善逸”那爱哭鬼的标签恐怕大到能占一半面积。
这一点,炭治郎非常了解。
这个世界的金发少年更贴近他记忆中的形象, 而另一个家伙
舌尖沿着牙床轻轻扫过, 炭治郎将鬼之刃收入鞘中,抬眼对正审视他的炼狱杏寿郎送去一个笑容。
炼狱杏寿郎所认识的少年, 憨厚而善良,面容上总是真挚而温柔的神情,所以乍一看见对方那掺杂着恶意的笑容, 一时有种怪异的感觉, 就像是被两个极端同时冲击而产生短暂的空白。
那边,只看见最后一道攻击的灶门炭治郎误以为他被偷袭,紧张地大喊“炼狱先生你没事吧”
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他吃痛地嘶了声, 警惕的目光死死定在某个家伙身上。
炭治郎只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便转身朝阿善走去。炼狱杏寿郎快步来到鬼杀队少年身边, 检查他的伤口, 教他止血。
虽然不抱希望,但他还是问了句“你兄弟”
“怎么可能”灶门炭治郎一脸惊吓的摇摇头, “对了她叫他炭治郎连名字都和我一样”
炼狱杏寿郎皱了皱眉,转而又看向我妻善逸,只见他怔愣地望向阿善身边的男人,直到炼狱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你有听见什么吗”炼狱知道他听觉灵敏。
“刚才你们的动静太大,盖过了他们说话的声音。”我妻善逸摇摇头, 魂不守舍地说,“可这不对劲,爷爷只收了我和狯岳师兄这两个徒弟,他怎么会雷之呼吸”
争斗骤然平息,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到另一人耳中,善逸边用袖口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边极为迅速地朝金发少年看了一眼。
“就算想要吓人,也稍微控制一下吧,”阿善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迎面而来的炭治郎,“他是人类,受伤的话会很麻烦。”
“受伤不是因为弱小吗那明明是他的错吧”炭治郎站定在阿善面前,以她为分界线,与善逸泾渭分明。
他漫不经心地摊了一下手,语气散漫“人类本来就一点都不好用,脆弱的血肉之躯只适合用来当成消耗品。”
阿善一听就觉得不妙,果然,善逸那含着泪意的眼睛重新蓄起了泪水。
为了爷爷,善逸始终坚定着一条线,可与此同时,他得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成为对她来说有用的存在。
他似乎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最后只是抿了抿嘴,朝着这个世界真正的我妻善逸看了一眼,最后轻声说“先不要说这个。”
又听话又体贴。阿善想。要是不那么爱哭就更好了。
“呐,阿善,”炭治郎引来少女的注意后,对她无声比着口型,“现在不是只有我了,你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在弄明白麻仓叶王的目的之前,阿善并不准备暴露底牌,毕竟这两个家伙都让人有点头疼。
阿善勾起食指,抵在下唇,认真思索了一会,才满含歉意的说“之前一直没有发觉什么异常,抱歉,那个能力只能用在自己身上,我无法送你们回去。”
“不回去也没有关系,”善逸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可还是止不住眼底泛上来的泪意,“只要你在这里。”
这么近的距离让阿善再次陷入甜蜜的糖果味中,略一思量,就知道他又想起她离开的事情了。
“”阿善这次没忍住,索性勾动手指,黑雾便从善逸的胸口漂浮而来,被她吸食。
炭治郎神色不变地看着那极为浓稠的色泽。
善逸轻轻舒了口气,正要说什么时,炼狱杏寿郎的声音就突兀地响起。
“阿善,过来一下。”
阿善朝炎柱点点头,估算了一下时间,小声对身旁的一人一鬼道“注意猗窝座。”
从炼狱杏寿郎的角度,就见少女才转过身,那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向相反的方向撇来头。
阿善来到神色各异的鬼杀队面前,最先注意到的就是灶门炭治郎腰腹的伤口,担忧地蹙起眉尖“你没事吧”
灶门炭治郎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迫不及待地想询问,就被炼狱杏寿郎打断了。
他隐约察觉到什么,连忙拽了拽嘴平伊之助,示意他别急着出声。
“我不是把你送到紫藤花宅邸了吗为什么你会上这趟列车。”他的口吻严肃地说。
此时他正半蹲在地上,可哪怕是仰望的角度,都有一种压迫感。
阿善的心思却稍稍跑偏了一下。
光是他这声量,就算是炭治郎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她才不想那么将“万物之善”这种丢人的事情捅到他们面前。
她含糊其辞地想要敷衍过去“临时改变了行程,想着炎柱大人在这里,就算有鬼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就来了。”
炼狱杏寿郎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那么现在你有危险吗”
他是在问炭治郎的存在会不会伤害她。阿善听出来了,怔愣了下回到“他没办法伤害我。”
一种微妙的怪异感腾起又转瞬即逝,炼狱杏寿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只照着原来的计划问到:“他吃过人吗”
察觉到他声音里的冷肃,阿善摇了摇头“没有,我的血液会让鬼有饱腹感,一直以来就是他都是靠着我的血液活下来的。”
炼狱杏寿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出一句让阿善再次怔愣的话来“果然,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阿善难得地露出被噎住的神情,“炎柱大人,你们人类啊总是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谁能想到这么耿直的一个人也会套话呢
被她的表情逗趣,炼狱杏寿郎心情愉快地大笑“我就当这是夸奖了”
一旁的我妻善逸趁着她无言以对地时候,见缝插针地想插话“阿、阿善,那个人”
“我妻少年,你去车厢里把阿善的行李拿出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炼狱杏寿郎又对阿善说,“我有点话想和你单独谈谈。”
他带着阿善绕到了车厢的另一边,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转过身面对她时,火焰纹衣袍好似卷起一层漂亮的火苗。
“你的答案还和当初一样吗”炼狱杏寿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这个时候,他身上全然没有之前的压迫感,“万物之善。”
“稍微有点偏差。”阿善垂下眼眸,黑色戒指在指尖转动,“不过没什么影响。”
反正她已经摆脱了饥饿,也不会在这个世界做什么。
恐怕不只一点。炼狱杏寿郎暗暗叹息,忽然说到“你还记得吗在蝶屋的时候,曾有个叫纯一郎孩子受了重伤,高烧几日差点死掉。”
那段时间阿善接触的伤者太多了,想了好一会才把一个渺小的身影从记忆中挖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他是我挚友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恐怕他会在噩梦中直到死去。那时候因为我赶着去执行任务,没来得及去找你,所以有句话到现在才有机会说,”炼狱杏寿郎的眼角带着柔软的笑意,“谢谢你,阿善。”
阿善一眨不眨地对上那双金橙色的视线,皎白月光在她的侧脸绘上朦胧光晕。
“产屋敷大人让你这么说的”
“哈哈,果然被你发现了,”炼狱杏寿郎大笑挠了挠脸,“接到前任鸣柱的来信之后,主公就告诉我们,如果遇到你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就尽量和你说一些蝶屋的事情,当然,能表达感激或者开心的事就更好了,就算被揭穿也没关系。”
阿善“”
她就知道,产屋敷耀哉是个很麻烦的家伙。
善逸看着那个垂头丧气跑进车厢的金发少年,漆黑的眼睛毫无波澜,指腹沿着刀锷的边缘轻轻摩挲。
温室里稚嫩的花朵,他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好像和他没什么区别,身边有爷爷和同伴,只是个刚加入鬼杀队的幼苗,弱小到不堪一击。
直到现在,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点脆弱的血肉之躯。
“其实你也不太好用。”
刻意压低的声音让炭治郎偏头看去。
“刚才没看见你使用血鬼术呢,”善逸微垂着眼睫,纤密的睫毛在下眼睑覆着一层阴影,“为什么难道你和祢豆子一样,血鬼术无法伤害人类”
所以在他的世界,祢豆子和这里的一样变成鬼了吗炭治郎懒懒地说“那又怎样”
“你是黑死牟的徒弟阿善帮你的吧,要不然你和最低等的杂鱼也没什么不同。”善逸用那双含着泪意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呐,试试怎么样”
从他提起黑死牟时,炭治郎的拇指就抵在了刀锷上“试什么”
善逸将一缕被风吹得扫在脸颊上的发丝撩开,他用犹豫又不自信的语气说:“试一下我这样的消耗品,能不能在日出之前斩下你这个次品的头颅。”
看似静谧平和的空气中有一根无形的弦骤然崩紧,引来那边鬼杀队少年的频频注意。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灶门炭治郎压得只剩下气音。
嘴平伊之助搓了搓胳膊:“怎么突然一下这么冷”
短暂而诡异的沉默后,炭治郎忽地松开刀锷。
他弯下眼角,粘稠的恶意沿着嘴角蔓延: “身为鬼,我虽然无法看见日出,但以后可是有无穷无尽的时间陪在她身边。”
他心情愉快地看着善逸蓦然陷入荒芜的黑色眼眸:“你应该开启斑纹了吧还有几年的日出可以看两年三年”
不,是一年。
善逸想。
他已经二十四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抱抱大哭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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