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忧愁, 不多,却挥之不去地挂在试剑石脸上。
随后他又会像无事发生一般转开话题。
次数一多,西门吹雪也就不再过问他这些事情,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
他也从没有提过要不要从万梅山庄支钱拨给云顽的话,因为过于了解对方是怎样的性子。
所以, 从一开始,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就只是一晃而过。
只不过,晚间放飞于天空的信鸽,脚上绑着的竹筒里纸条上,多了一条寻找百年佳酿的任务。
云顽计算得很好, 不多不少, 在第四个人身上,西门吹雪抓到了突破的契机。
剑尖还在往下滴血,地上的男人也还在捂着胸口血洞向远处爬行。
云顽却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西门吹雪的不对劲。
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云顽给地上生命力顽强的男人喉咙上来了一刀, 彻底的身首分离。
待得周围安静下来,只有他和西门吹雪二人, 他才伸出手环抱住西门吹雪上下检查。
手刚碰到西门吹雪的腰肢,那个方才还身姿笔挺的白衣剑客就倒在了他怀里。
大致查看一番,确定西门吹雪并无大碍, 只是再次临阵突破后, 云顽任劳任怨地帮他收剑入鞘,然后把人背在背上往回赶。
不管怎样,还是有个安稳的环境更适合对方此时此刻的状态。
又一次的静室, 又一次的守候。
同样的人和同样的位置。
相同的事件,不同的时间,让云顽微微有了些错乱感。
双手托腮,无所事事的云顽只得以看美男打发时间。
从西门吹雪漆黑如墨的顺滑发丝,到他斜飞入鬓的眉宇,紧闭的双目,高挺的鼻梁,仔仔细细把人五官挨个打量一遍,云顽最后看向了西门吹雪的唇瓣。
由于主人长时间没有补充水分,唇瓣稍微有点干燥,让人十分想要湿润它,让它重新染上水色,最好是留下自己的痕迹。
等、等等
云顽霎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对着友人的红唇想入非非。
本以为他和西门吹雪只是纯友谊的试剑石简直要惊呆了
他还不至于没节操到对朋友浮想联翩,所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云顽的目光继续向下扫视。
从衣领外的白皙脖颈,到被衣物包裹住的胸口,腰身,长腿
以往他看到西门吹雪的身材,除了会赞叹一句还不错外,也会觉得他略显单薄,跟自己精实的肌肉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现在就
脑海里满是黄色废料的试剑石双手捂脸向后倒去,后脑勺直接磕到地面,发出沉闷声响他也顾不上。
反正他一块石头,砸地上也不会受伤。
与其关心这些,他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西门吹雪心思不纯的。
小麦色的皮肤很好地掩饰了云顽脸上的红晕,指缝间露出的双眼放空,云顽陷入记忆之中。
越是回想越是不能理解,他是怎么就转变了对西门吹雪的心态的。
毕竟,在云顽的角度看来,回忆中他和西门吹雪的相处真的是无比纯洁,半点暧昧也没有。
怎么会突然就想要吻西门吹雪呢
想舔湿那抹唇瓣,让它绽放玫红色泽。
拼命回想了老半天,头都快想痛了的云顽放弃挣扎。
他不再纠结这些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他只要知道他现在喜欢西门吹雪就行了。
至于有多喜欢,想想他跟西门吹雪在万梅山庄待的时间,以及出来同行的时间。
一向热爱自由,喜欢一个人到处浪的自己,竟然跟同一人在一起待了足足八个月之久,云顽想到这个时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以手撑地,云顽的身体从地上弹起来,双眼愣愣地望向床上被他摆出打坐姿势的青年。
再有两三个月,这人就要行冠礼了吧。
到时候,他也就成年了,那他应该就能公开追求对方了吧
看了眼青年身前的乌鞘古剑,云顽恨不得躺回地上不起来。
一个心里面只有剑的家伙,他要怎么把人追到手啊
而且追到手后,难不成要跟一柄剑做情敌吗
也太凄惨了点吧
想想未来的日子,云顽就觉得一片黑暗,内心绝望。
可瞥了一眼西门吹雪的面容,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对方。
再说,云星上,貌似还没出现过移情别恋又或者追不到伴侣的情况。
云族人漫长的生命足够他们磨也把人磨到手了。
自我安慰一番后,云顽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始计划着怎么把未来剑神叼进自己的窝里。
想来想去,居然从剑入手是最好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云顽石生无望jg
未免自己忍不住在心上人成年之前就对他出手,从试剑石转型为禽兽,云顽在守了西门吹雪三天三夜后,对着苏醒的西门吹雪提出要独自离开一段时间。
“我们出来得时间够久,万梅山庄哪里也该都打点置办妥当,你现在回去也没有障碍了。”
云顽暂时还不想要泄露自己的隐秘心思,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很好地伪装眼神,因此,说话时他都避开了直视西门吹雪双眼的角度。
如此明显的躲避,西门吹雪看不出来才有鬼了。
不过西门吹雪性格冷淡,在询问无果后,就不再追问。
遮遮掩掩生怕心上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云顽“”并没有多么高兴。
西门吹雪的做派只会让云顽对他俩的感情走向更没有信心,也让云顽在心里下了一个先下手为强的决定。
即使那个决定并不道德。
可是,他一块破石头,要个屁的道德啊
先把伴侣捞回家才是正经的。
跟西门吹雪约定好会按时去参加他的冠礼后,云顽片刻也没有多呆,立马溜了。
西门吹雪从黑衣刀客的背影里看出了一股子落荒而逃的味道。
并不知道自己其实看穿了真相,西门吹雪在休整过后,第二天就启程返回万梅山庄。
他这一次出来的目的全部达成,身边的同行人也已离去,再没有其他逗留的理由,除了回山庄,他也想不到第二个选项。
对于万梅山庄的仆人来说,自家庄主的生辰是一年一度比过年还要重要的日子。
而二十岁的生辰象征着自家庄主彻底踏上成年道路,那更是顶顶重要。
在管家的带领下,万梅山庄所有仆人都忙碌起来。
在古代,男子满二十行冠礼本就是一件大事,需要广招亲朋好友。
西门吹雪讨厌麻烦,把生辰和冠礼压缩在了同一天,邀请宾客也是少之又少。
长辈玉罗刹。
朋友陆小凤、云顽。
真的是堪称简陋的名单,总共就两张请帖,云顽那张还是他在万梅山庄时自己动手写了又放到自己卧房去收捡好的。
除了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的陆小凤,需要万梅山庄的外部人员把人找到,送上请帖之外。
玉罗刹是不发请帖也会自己来的,云顽是早早就答应好的。
两件大事压缩在同一天举办,再怎么简单,也是要符合规格的。
或者说,符合下人们心中,自家庄主大人的逼格。
因此,只有必须庄主本人亲自参与的冠礼流程有缩减外,其余排场是一个不少的。
可以想象到时候招待服务的下人比主人和客人加起来还多。
西门吹雪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低估了那三人的威力。
玉罗刹为了儿子的身份保密,不能带西方魔教的人来参加,可是他手底下还有不少魔教以外的心腹手下。
陆小凤交友遍天下,他猜到了按照西门吹雪的性格,冠礼会多么没有人气,所有一路走来顺便邀请了不少好友一同前来观礼。
云顽倒是没有叫上自己的朋友一起来。
在这个世界里,云顽亲近之人只有西门吹雪一个,可朋友却不少。
酒友、饭友、武友等等种类打上交道的人,云顽的交友本事比之陆小凤半点不差。
所有的朋友不说多么深交,但也还都谈得来。
对于他交的朋友,云顽不敢确保他们完全没做过违法乱纪之事,却能肯定他们都不是伤天害理之辈。
他自然有他的办法来作判断依据,他可是很挑人的,随随便便心狠手辣的人不在他的交友范围之内。
这样的一些人,个个地位又都不低,或多或少在各自领域内有一定成就,勉勉强强其实够得上参加西门吹雪的冠礼。
可是出于某种私心,西门吹雪的这场冠礼,云顽并不希望有太多人出现。
若是能够只有他们二人,由他为西门吹雪戴冠那就最好不过了。
虽然在有玉罗刹的情况下,这也只能够想想过过干瘾。
但是云顽在这两个月中也做了不少事情,就为了等着西门吹雪生辰及冠之日,为他送上最好的贺礼。
转眼间,距离西门吹雪的冠礼只余五天时间。
这天夜里,一个伤痕累累的身影狼狈地翻过山庄院墙,踉踉跄跄地朝梅林走去,在空地中身影变幻,与夜色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 补23的
早上了,天亮了,我要挂在电脑面前了,不行了,我去眯一会儿,醒了再补三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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