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兰姑姑刚才打扫多宝阁, 听凡月说里面是棋谱,想给女孩拿出来规整到书房,哪里想到会看到这么荒唐的一幕。
因为是当今天子所给, 兰姑姑也不能拿这怕污女孩眼的东西怎么样,只能先收起来。
昔昔听闻兰姑姑语气不对劲,清眸暼过匣子, 颔首应下,女孩不由庆幸亏自己刚才没有打开的念头。
月出星稀,薄云遮月, 寿安宫暖阁内。
晃动起来的烛火摇曳昏黄, “咔嚓”一声脆响, 打破了暖阁的沉寂, 书上的有些昏色的烛光突然明晃晃起来, 看得入迷的昔昔乍然清醒。
昔昔抬眸看到雕花窗棂上映的高大的影子, 男人似乎微屈腰正在修剪烛心。
女孩合起手中的棋谱,微侧过脸, “时辰晚矣,澈哥哥怎么还不睡, 明日不是还要举宴接待使臣吗?”
男人闻言轻笑,大掌把雕花红漆匣子“啪”一下扔在女孩面前的小几上, 长指点了两下匣子, 眉头微挑,对女孩道,
“朕安排昔昔看的棋谱, 昔昔可有听澈哥哥的话,打开来过。”
女孩脊背突然一僵,清眸闪过恼羞之色,
“这不是什么棋谱,静南觉得现在看不合时宜。”
又重重咬住字眼,“兰姑姑安排,大婚再看为时不晚,现在确实尚早。”
荀澈失笑颔首,心知女孩羞恼不愿,“昔昔不想看,那就暂且不看。等到哪天有空,澈哥哥亲自陪你。”
话锋一转,“昔昔是不是想学一些防身的东西,你若有心,澈哥哥可以教给你。”
女孩闻言,直接忽视掉荀澈的上半句话,接下半句道,“可是阿谨说,我身子灵巧有了,可力劲不够。”
男人薄唇轻勾,大掌拿起女孩的皓腕,将一个雕刻精湛的金镶玉细镯扣在女孩的细腕上,手指着衔接的机关,
“这个暗器比你的指环精细了不少,一齐可发三枚针,有四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切记误伤了自己。澈哥哥给你涂的不是迷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一刻钟令人毙命。”
昔昔清眸惊怔了一下,望着手中的手镯,纤细的玉指轻轻摆弄,记下机关的位置,郑重起来给荀澈行礼道谢,“静南谢过澈哥哥。”
男人心神微漾,把女孩顺势搂在怀里,大掌摩挲女孩的腰线,音色低沉,响在昔昔耳边,
“昔昔想怎么谢朕,这个应该远远不够。”“唔”了一声,“昔昔,说一句,喜欢朕,如何?”
昔昔闻言缄默良久,母亲和外祖母默许的态度,女孩心知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她只能嫁给一步步逼她入网的荀澈。
昔昔心知自己正式起来对这位陛下的态度才最为重要。
女孩没有违背男人的话意,但是要她吐出这种表白心意的话有些为难。
昔昔乖巧的伸出手臂,亦揽紧男人精劲瘦削的腰线,螓首轻轻贴附男人的胸膛,不安的轻咬唇瓣,喃喃,
“澈哥哥,这样行吗。那种话静南………实在说不出来,…澈哥哥…”
女孩这两句叫的婉转软糯,希冀男人能掲过此事,不要计较。
荀澈凤眸余光掠过女孩看似揽紧自己腰身的玉臂,实则拘谨的很,纤细的指尖轻轻攥紧袖口,轻抖了半天。
男人无奈,只能轻叹口气,大掌抚过女孩的脑袋,“罢了,昔昔莫怕,朕不会逼你。”
男人长指轻轻扣紧女孩的下颌,看着女孩闪躲不安的清眸。
男人凤眸闪过利锐的锋色,对女孩一字一句道,“昔昔记住,朕的耐心有限,朕对你已经刨白心迹,自然希望昔昔尽快回应朕。”
昔昔颔首含糊应下,“澈哥哥做的一切,静南都不会忘记。”
女孩想到此,语气颇为委屈,“能不能让静南回公主府几日,我已好些日子没见到娘亲和父亲……”
昔昔自从上次才发现,她现在好像被男人半拘禁起来,长懿大长公主每到寿安宫,昔昔都会被荀澈带到重光殿,避开母女二人想见。
女孩提出想要回去大长公主府,也被荀澈以宫里安全为由强势阻拦下来。
荀澈凤眸幽晦沉涩,目光灼灼望着清眸期冀的昔昔,长指轻轻放下来女孩的下颌,昔昔的心还不算完全在他这,他怎么可能安下心来把女孩放回府。
荀澈本来是想把昔昔安排到重光殿居住,太皇太后斥责他不能逼人太甚。
把外孙女真的顺了荀澈的意思,安排到重光殿,太皇太后怕就算荀澈没有要昔昔的意思,到时候只怕该干的也差不多了。
太皇太后此意,实在荀澈打量昔昔的目光让她都心颤发凉,荀澈平时不召人侍寝,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
太皇太后知道他不过把精力发泄到与禁军练武上,或者熬夜处理政事,狩猎打球,才克制到今。
昔昔身子薄弱,太皇太后更担心婚后昔昔受不住荀澈,。
荀澈对昔昔步步紧逼,就能看出来他以后怜香惜玉的心思没有几分。
太皇太后她真不觉得,正精力旺盛的荀澈会顾忌到昔昔,手下留情,荀澈似乎料到,怕昔昔难受,召了一群女医在宫内备着。
他平时亲昔昔,都是浅浅带过,几乎留不下什么痕迹,除了上次用了马车用了几分力道,专意克制住内心即将破笼而出的猛兽,压抑住骇人的疯狂。
但成婚后会如何,到时候两人光明正大的夫妻,荀澈自然是哄和迫也要逼着昔昔应下。
荀澈是真喜欢到昔昔到骨子里,恨不得让两人骨血相融,不分彼此。男女阴阳调和,天经地义,让他把昔昔摆在那,不动她,着实不可能。
昔昔看男人的眸光骇人的幽暗,像不要将人拆骨入腹,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女孩眉间微露几分慌色,踮起脚来,温凉的玉手轻颤捂住男人的凤眸,遮住让她有些惊慌的眼神,嗓音微颤,“澈哥哥,不要那样看我。快,收起来。”
昔昔以前看到这样的眼神还能忍住,可自从荀澈交给她什么叫夫妻伦理,她再也不敢看这种眼神了。
昔昔悄悄问过春娘为什么给自己备那么多涂抹的药,让她婚后备用。
春娘掩口笑道,小郡主身子就算调养了半年,可底子在那,妾给您针灸时,用了力都不免留下点青痕,更不肖说,你跟陛下成婚之后,大概……只会更受罪。
所以,陛下平时已经顾忌郡主颇多,生怕自己力道不对,不小心弄伤了您。这些药以后对您大有裨益。
这些话让女孩更加心不由紧起来,昔昔一直有意忘掉御辇感觉到的一切,可周围伺候的人都是深怕她以后不适应侍寝,都在给大婚默默准备周全的模样。
兰姑姑更是一旦看到昔昔进重光殿,只要回到寿安宫,明面找借口给昔昔整理衣裙,暗自看是不是有不妥当的痕迹。
荀澈阖上凤眸,平复是平时的幽邃,大掌拿下女孩的小手,薄唇落下女孩有些凉意微汗的额头,安抚惊乱的昔昔道,
“昔昔不用想那么多,到时候成婚没你想的那样可怕,春娘给你的药膏是好药,可以少受些罪。”
男人拿帕子动作温柔轻攒女孩细密的冷汗,“明日是举宴接待使臣的日子,你父母都会进宫,到时候就可以见到。”
男人话中却有意带过女孩提出想回府的事,荀澈没告诉昔昔,没到成婚,他暂时不会让女孩回公主府。
长懿是不是真的松口,他可不敢相信,还有孟源在哪,孟源可比长懿理智多了,这位驸马可没心思把自己看做佳婿的意思。
男人无可奈何,大掌按住女孩的脊背,只能把昔昔的注意力转到他处,
“朕过几天带昔昔去狩猎如何,有使臣进贡几只白鹿,乃是难寻的祥瑞之物,给昔昔捉来养在宫里,跟棉团做伴如何?”
男人看女孩沉默不语,似在收敛惊色,冷静下来,又道,
“朕到那日,教给你如何巧用暗袖箭,澈哥哥的箭术还有几分看头,你虽然力薄,只能借助机巧之术,将暗袖箭稍改一下。到时候你学会用,就省力多了。”
昔昔闻言,悄悄侧过螓首,“澈哥哥放心,静南没有拿自己开玩笑的意思,如今局势颇乱,我不会……”
没说完的话两人心知肚明,女孩没有再离开盛京的心思,娘亲和父亲已经把他们置于险地。
昔昔不可能再拿一个不愿意嫁给天子,想离开盛京,不懂事来堵长辈的心。
荀澈暗笑真是阴差阳错,天意难违,倘若孟源没献上矿图,恐怕不会让昔昔,在他面前有如履薄冰的感觉,连逃离的念头都被打消个一干二净。
男人心知女孩没有拒绝自己,颇有一种把她自己留宫中为质的感觉,生怕他把疑心生到孟源头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真有心怀疑孟源,何苦费尽心思娶身负一半前朝血脉的昔昔为后。
女孩不挑明,男人也懒得说,这般状况下,昔昔才会乖乖嫁给他,不会轻易抗拒一下。
荀澈凤眸微挑,长指把玩女孩的乌丝,薄唇轻启,“朕知道昔昔不会,就算你真有心逃到天涯海角,澈哥哥也会把你抓回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昔昔一定要谨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安雅”,灌溉营养液 +4 2020-02-17 01:24:46
读者“金色太阳”,灌溉营养液 +5 2020-02-17 00: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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