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可男人不想那么简单放过女孩, 不由分说,沉重的身子翻身压在女孩柔软的娇躯上, 大掌快速攥住昔昔的两只皓腕置于红色软枕上。
荀澈另一只作祟的手却未停下来, 凤眸余光凝视婉至隆伏的酥雪, 朵朵红梅肆意绽放, 盈盈柔如似水, 惹人堪怜, 神情似笑非笑开口道,
“昔昔真是越来越聪慧了,知道澈哥哥的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
男人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女孩的小心思拿她自己为饵, 话意显而易见, 支开自己给她端茶过来, 就是想止住自己的动作。
可是荀澈刚才确实被昔昔的难得主动给愣怔几息,女孩神情羞怯,可动作毫不迟钝, 丁香快速退出去,这样的举止,自然不经意间勾起荀澈的暗火出来。
昔昔玉齿咬紧唇瓣, 清眸流露出几分悔意,她现在才明白刚才不应该去亲荀澈, 这种事情再来一遭,今日自己当真下不来榻。
红色锦被内的气息越来越灼烈,如沸水蒸腾的热意萦在女孩的腰间, 无疑表明男人又想做什么。
昔昔想到昨日男人让她崩溃到边缘的感觉,滚烫的沸水里挣扎,沉沉沦陷到荀澈有意拉扯的深渊,哭得难以自抑,一发不可收拾。
女孩微侧过脸,紧闭上眼睛,轻颤不停的羽睫显露了她的不安,软声道,“澈哥哥………………求你停下来………我们还要给……”
粗砺的感觉浅浅划过酥雪,昔昔下面说不出话来了。
被荀澈锁住的双腕,葱白的玉指紧紧蜷缩起来,女孩紧蹙眉头,玉颌不由向上微抬。
女孩上身素色银绣莲花纹的软缎寝衣,慢慢被他用长指轻松挑开来,荀澈充耳未闻一般,长眉微挑两下,薄唇轻轻覆上昔昔的额头,温柔安抚女孩。
渐渐的,低低碎碎,撩人心弦的轻吟娇泣,从红色的纱帐慢慢传出来,交颈鸳鸯缠绵入骨,龙凤身影交叠起伏。
昔昔额头密密麻麻布满了小汗珠,半阖的清眸弥漫濛濛的雾气,纤长的脖颈猛得一仰,润泽泛肿的樱唇无力张开,喉咙还未发出声音,男人一声喘意过后。
女孩螓首一侧,小脸沉沉埋进乌丝,好像又没了动静。
等到昔昔朦朦胧胧,睁开酸涩的眼睛,红色的卧房已经掌起了仙鹤壁挂青铜宫灯。
昏色烛光朦朦照亮床边坐着的丽人身形,牡丹花栖蝶金步摇的垂下的流苏暗影,晃晃悠悠打在她的侧脸,丽人神色看不出喜怒。
女孩即刻反应过来,嗓音微微清哑,柔荑去扯丽人黛紫的衣袖,另一只手拉紧绣被,“娘亲………你怎么还在宫里?我………”
女孩“我”个半天,因为荀澈凤眸灼灼望着她,似乎在看戏一般,看她是否真的能吐出口,最后昔昔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长懿大长公主看到女儿醒来,春承过恩露,颇为无力的慵懒美态,美眸露出几分心疼,眉稍难掩薄怒,不由瞪了一眼,立在旁边,身挺如玉负手含笑的荀澈。
长懿站起身来,素手拿起旁边铜盆的帕子拧湿,轻轻擦拭女儿的额头,叹口气道,
“我和你外祖母在寿安宫整整做了一天,等到天黑,都没见你的影子。本来是你新婚之喜,按照常理来说,娘亲不应该来进来仪宫,可实在心里放不下………”
现在长懿哪里还不明白,中午来仪宫兰姑姑又央人端过一回浴水,女儿那时候醒来过,结果事后一回,累极又睡到了晚间。
昔昔听言,玉颊泛起两片粉色桃瓣,长懿也不可能直接拿话指责荀澈,他到现在二十几年来也是初尝滋味,新婚燕尔,不足为奇。
荀澈凤眸暼向窗外,缓缓开口,“天时不早了,姑母还是赶紧回公主府吧,明日再进宫不迟。昔昔现在怕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身子。”
长懿看过女儿,也放心不少,细指别过女孩耳边的碎发,看女儿低头抿唇,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摇头道,
“昔昔不用害羞,娘亲不会笑你。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昔昔闻知,颔首应下,目送长懿转身离开来仪宫,等她完全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饿极了。
荀澈徐徐踱步近前坐在旁边,扶着酸软无力的昔昔倚着软枕上。
少顷,兰姑姑带着宫娥端来食盒,现在女孩还未用膳,兰姑姑备了些清淡开口的小菜,和煮的软糯可口的补血的药粥给昔昔用。
荀澈凤眸示意让人呈上小几放在床上,昔昔看呈上来的膳食,轻抿唇瓣问荀澈,“澈哥哥可用过膳了吗?”
昔昔问起来,丝毫不觉得突兀,长懿平时就是这么对待父亲,吃喝过问再三,她自然有样学样。
荀澈听了低沉轻笑,长指轻轻捏把女孩的粉颊,昔昔一句关心之语,让他心里熨帖至极,恨不得把昔昔揉碎在怀里,意味深长的说道,
“朕是不是可以说,昔昔现在开了窍,你这样,朕猜猜,八成是跟姑母学的。”
昔昔清眸微诧看了一眼男人,脸上感觉荀澈捏的有几分力道,玉手拿下男人的长指,含糊不清说,
“澈哥哥说的没错。不过,我嫁给你,过问夫君琐碎杂事,这是应该的。”
后面昔昔说得含糊不清,女孩话完,蹙眉忍着唇瓣的痛意,面前的热气腾腾的药粥,皓腕缓缓抬起,指尖还未碰到玉勺。
荀澈听言,凤眸神采奕奕,轻笑出声,大掌端起药粥,玉勺舀起药粥细心吹凉,看粥炖的软烂极好入口,勺子递到昔昔唇边,
“朕用过膳了,昔昔喝完粥,还要跟朕回重光殿,今日因为你,澈哥哥可是连奏折都没心思批改。”
昔昔听了,脊背微微一顿,眉间神色莫辩,她还真没想过。自己对荀澈的影响这般大,能让一直勤政处事,甚至夜里不憩的天子能放下政事。
昔昔用完膳,她刚刚醒来饿狠了,可以忽略身上的不适,现在用过膳,一波接一波的酸软的痛楚慢慢袭来,让她难受不堪。
女孩无力垂首倚着软枕,玉指揉捏红色的锦被,没有敢动弹一下,无声拧眉隐忍着身下的不适,她现在刚刚睡醒,一时半会也睡不下。
荀澈暗自看在眼里,长臂用锦被将娇呼的女孩裹起来,乘着御辇,直接回到重光殿里。
荀澈昔昔连人带被放到龙榻上,将女孩酸涩无力的腰身靠在软枕上,帮女孩盖好绣被,
“昔昔可以先歇息,澈哥哥不会动你,今日是朕孟浪了,等今晚再上一回药,想来明日就好多了。”
昔昔听到,娇躯不由向背后的软枕紧紧靠去,神色羞怒难言,玉颊绯红,她明明白白从男人话中听出来,上药的是他无疑了。
荀澈让人把奏折放在龙床边上的小几上,今日他心情难得的好,以往处理严苛的政事,官员一些小瑕疵,他也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去。
良久,男人凤眸望着纱帐里的女孩清眸低垂,玉指不停缠绕龙帐,旁边挂着的玉配流苏,好似看来一时半会安歇不了的模样。
男人近前掀开纱帐,薄唇带笑问道,“朕今日因为昔昔连带折子也没来得及批,像月前一样,你来读给澈哥哥听,如何?”
昔昔还未开口拒绝,荀澈已经扔过来十几本折子,龙帐内悬挂有颗夜明珠,所以荀澈不担心昔昔看不清字。
昔昔默然,拿起一本折子,看到是给安王荀湛请封蕃地的奏折,女孩神色微敛,转头看向荀澈,“澈哥哥,这个还是你自己来看吧。”
荀澈接过折子,定定睛看清奏折所书,殷红的薄唇冷嗤,出乎意料之外,将手中的奏折往青铜灯上一燃,随手向火盆中一扔,奏折慢慢化为灰烬。
男人回过头去,微挑长眉,看着神色微愣的女孩,“朕说过,荀湛此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后他叫你皇嫂你也不要应他,能避过去就避过去。”
昔昔睁圆清眸,不由掩口,男人的举止话意,里里外外告诉她,荀湛此人一定要防,为何要防,极可能猎场行刺一事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狼群出现伊始,荀湛带人惊慌失措赶过来救驾,之后毫不犹豫给自己一刀,日日带着重伤,不肯召御医诊治,跪在元景帝寝宫面前求见,直至伤口加重导致高热不退。
荀湛昏迷后,宫里宫外人传安王差点废了,再到德太妃求见太皇太后,跑到寿安宫里,一路哭哭啼啼而去,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宫里人心里都知道有一禁忌,千万不能胡乱揣测天家关系,胡言乱语,否则会引火烧身。
当时一向谨小慎微的德太妃,平时紧闭宫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为了儿子自己去求太皇太后出面。
但到了寿安宫里,一向措辞谨慎万分的德太妃,在太皇太后面前,话锋隐隐诋毁天子。等先帝爷一去,刻寡幼弟庶母,一为不孝,二为不义,卖尽了可怜之相。
后面被盼芳姑姑,一一质问出口,元景帝从未对安王说出要处置的话来,太皇太后当时气昏了头,回过神来,回想起天子的态度,才发现德太妃心思叵测。
安王荀湛平时打个喷嚏,德太妃都以为伤寒重症,慌乱之下又是太医来回诊治,福清殿三天里里外外都是药味。
可这时候荀湛一伤,元景帝向太皇太后,隐瞒不报安王荀湛受伤一事不提,德太妃一开始也不求见太皇太后,和平时慈母举止大不一样。
而且也没有给荀湛召太医院御医问病的意思,任由安王荀湛熬至伤重,甚至高烧昏迷不醒,德太妃才姗姗来迟寿安宫,太皇太后怎么细品,都不对劲。
她老人家觉得德太妃话里话外都暗藏了,挑拨离间天子和安王的关系,而且她此举下来,属相给元景帝,安上了一个不孝不仁的名头。
太皇太后本来就忌讳别人说天子行事绝情,不顾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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