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小说:姣色袭帝心 作者:弥弥喵
    第九十五章

    昔昔听到男人说出的伺候话来, 脸色轻变。大觉不妙, 想挣开身子下地。

    荀澈凤眸幽如深渊, 口息渐沉, 喉结微微滚动数下,显然已经动情,抬手示意兰姑姑带人退出去, 长臂紧紧搂住想要挣扎的昔昔。

    男人低声轻哄怀中的女孩,“昔昔乖些, 你想想朕今日因为要御驾亲征,朝堂之上跪了一片,还不是因为朕未有子嗣,你总要帮澈哥哥对不对?”

    女孩盈盈姣丽的眉间闪过踟蹰, 显然因为男人的话犹疑不决,挣扎的力道慢慢减弱。

    而男人趁机已经将女孩抱起, 放置在龙榻上,大掌一挥, 锦幛层层飘落垂下。

    男人轻巧解开女孩的束腰软纱, 脑袋埋进女孩秀长的雪颈, 轻轻啃噬。

    心领神会的宫人已经在外面备好一切, 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即是听到里面的动静, 眼睛都未眨一下。

    外面寒冽的冬风呼啸不止,殿内反而一片春意盎然。

    女孩清眸水雾濛濛,隐隐约约带着迷离缭乱, 眼尾潋滟微红,额角的汗意慢慢滑落到雪颈,咬唇嘤咛一声,逼出的清泪与男人的汗水混为一体,滴落明黄的锦被上,洇湿一大块。

    女孩像春日绽开的海棠瓣,疾风骤雨突然而来,她尚且来不及反应,指甲紧紧扣住荀澈的后背,硬生生拉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出来。

    锦被绣缎的牡丹花花瓣不停颤动,如疾风而过,欲躲将来的疾风骤雨,只能颤巍巍合拢花瓣。

    兰姑姑依旧在殿外看着沙漏,算好时间,耳畔隐隐约约听到女孩一声无力清哑的娇泣,暗叹,可算好了。

    荀澈长臂紧紧保住女孩瘫软的娇躯,轻披长袍,赤实的胸膛隐带有血痕,随后拿过锦被将昔昔一裹,只露出螓首,就算殿内烧有地龙,他依旧怕女孩不小心着凉,身子会因此不适。

    男人眉稍犹带意犹未尽的疏懒之色,凤眸的赤红渐渐褪去,向殿外喊道,“来人,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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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太皇太后和长懿都已经知道元景帝御驾亲征之事,朝臣的考量和太皇太后相同,她深知自己孙儿的性格,万不会意气行事,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明白。

    太皇太后暗自沉忖良久,派人请帝后过来。

    荀澈和昔昔前后一进来寿安宫,太皇太后随后避退左右,让宫人关好门窗。

    太皇太后端坐在上座圈椅上,眸光冷冽,一字一句问荀澈,“澈儿,哀家想知道,你不顾大局御驾亲征是为何故?朝中大事为何要交于安王荀湛过问?”

    太皇太后此时称呼起荀湛明显不如以往亲密,安王本来是一个闲散王爷,就算得天子看重,太皇太后心底依旧惊怕至极。

    依着荀澈的行事,这里面俨然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太皇太后不问个明白,如何安心。

    荀澈闻言神色毫无波澜,手中稳稳端着滚烫的茶盏,蕴热的水雾蒙蒙而起,正好遮住他的眼底的晦暗深沉,语气暗藏冷意,“皇祖母问的事,朕只能说一句,撒下的大网,该收了。”

    荀澈并不打算告诉太皇太后荀湛可能的身世,不管是不是,他和前朝关系密切是真的,失踪的三十万两军需去处,这里面俨然有荀湛的插手。

    户部员外郎被压于司狱,放人进去投毒并非易事,而戚岚恰恰查到有安王府的人入过,荀澈暗叹,从他登基起,荀湛就和前朝的人勾搭上了。

    荀澈现在慢慢布下的网他要全部收起来,该死的都要死,一个后患都不会留下。

    荀澈饮用完茶水,将瓷盏放在案几上,他知道太皇太后担心什么,凤眸微垂,“孙儿知道皇祖母担心朕无法安置昔昔,她同朕一起出去,全当是游山玩水。”

    太皇太后和昔昔都未料到,两人神色微诧,面面相顾无言。

    男人薄唇轻勾笑意,身子往圈椅靠去,撂下惊人的决定,“皇祖母不是担心昔昔迟迟不得龙嗣,您和姑母一起去广禅寺祈福如何?”

    “顺便为孙儿求平安而归,到时候,朕和昔昔回京,朕安全无禹,昔昔也身怀龙嗣。不是两全其美?”

    荀澈沉吟半晌,又加一句,“关于朕想做什么事,皇祖母若信得过朕,就不用过问了。朕心中自有考量。”

    太皇太后闻言,指尖不停拨动掌心的佛珠,混浊的眼眸定定凝视荀澈半天,良久,眼皮微掀,“既然澈儿安排哀家为你祈福,挑个良辰吉日,即刻出发吧。”

    太皇太后也不想过问荀澈到底想做什么,她的性子是和善,但有时候也极为冷硬,她心底真正所选认定的孙儿,只有当今天子,这毫无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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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至几日,因为天子御驾亲征,太皇太后与大长公主亲自去为国运祈福。

    这几日天气正是晴朗的好时候,宽阔的街道空无一人,三步一个持枪守卫,浩浩荡荡的车队往城外而去。

    广禅寺并非是真正的皇寺,它能在天家眼中占一袭之地,是因为寺院出过三任百岁高僧,所以惹人看重。

    而荀澈看重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寺院内绕在群山之中,只有一个进口,易守难攻,寺院前朝之时就已经存在,密典记载里面有条可以通往宫城的密道。

    荀澈作此安排,是怕荀湛将手伸到太皇太后那里,如今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一心礼佛,闭门不出,外面的风云变幻,皆于她们无干。

    车辇里的荀澈屈腿懒洋洋靠在车壁上,他的怀里正搂着清眸半阖的昔昔,似醒非醒,樱唇不停打着哈欠。

    女孩昨日累的不轻,今日又起得那么早,她冬日本来就备懒,爱睡回笼觉。

    荀澈将紫铜雕刻忍冬花手炉放在昔昔手中,帮女孩拢好狐毛斗篷,笑睨着昔昔小脸困倦不已,清眸惺忪,玉颌欲点不点的娇态。

    过至约一个时辰,马车慢慢停下在山脚,转而内视抬来轿辇,慢慢一步步登上阶梯。

    黄墙绿瓦,琉璃飞檐高翘,刻有异兽铜铃随风而动,金色烫金牌匾刻有广禅寺三个大字,朱漆红门大开。数百名身披袈裟的僧人站于两队。

    广禅寺主持见天子和太皇太后亲临,还未行礼,就被荀澈亲自扶起来,“大师不必多礼,是朕叨扰贵寺。”

    广禅寺主持双手合掌,淡淡笑道,“陛下此话严重,天家亲临在小寺祈福久住,是天大的福气。”主持退后几步,行礼道,“贵人请,禅房都已备好。”

    众人随着主持进入寺院,昔昔才发现寺院院墙极高,足有一丈出头,墙头竟然布有密密麻麻的钢针和尖锐的瓷片。

    女孩看至清眸微敛,不由紧紧握住身边男人的手,温热的感觉传来,不安的心慢慢缓和。

    太皇太后和长懿去歇息,她们一个年事已高,一个身怀有孕,经不起奔波。

    昔昔在马上睡得迷迷糊糊,但如今下车,她反而精神抖擞。

    女孩玉指轻扯男人的衣袖,眉目殷切,她想到处游玩一番,实际上她很好奇男人为什么选这座寺庙,看刚才场景,显然男人和寺中主持有老交情,而且不浅。

    荀澈避退左右,长臂揽着女孩在寺院闲逛,听到昔昔的疑问,挑眉轻笑,

    “这里不是其他地方,是囚禁老大他们三个的地方,父皇临终前下旨让朕保他们一命,关在府中做富贵王爷,享受荣华富贵太可惜,所以他们都被朕逼迫,直接落发出家了。为父皇祈福也是孝心一件。”

    昔昔闻言,清眸微愕,她做梦也没想到,据说寺院规矩极为严酷的广禅寺里面关了舅舅的儿子。

    女孩眼含思量,打量男人半天,樱唇微启,

    “世人都说澈哥哥冷酷无情,可是昔昔看他们可能尽说错了澈哥哥对舅舅和外祖母是极孝顺的。”

    荀澈听完女孩深有赞誉的话,摇头失笑,转过身去,和女孩相对而视,一字一顿道,

    “他们并未说错,不过昔昔记住,澈哥哥对你有情是真的,这不容作假。”

    昔昔现在还未从这是囚禁皇子之所反应过来,难怪才到这里凡月拉着凡星偷偷说,这里出家人个个有精深的功夫,昔昔又想到,这座皇寺平时从来不开门,当真是一年都难得一回,原来缘由在此。

    昔昔和这些表兄一向不熟,倘若不是她年岁实在太小,按照长懿的话,先皇多在位几年,保不齐昔昔就被他们紧紧盯上,以做博弈帝位之用。

    荀澈看女孩小脸一副沉思U的样子,樱唇抿紧,半晌不语,长指轻轻捏住女孩的小脸,

    “昔昔要不要去跟朕去点几盏长明灯?以做祈福之用如何?顺便给你点十五盏祈福灯,算澈哥哥补给你的生辰礼?”

    女孩听到男人口中的生辰礼,她突然想起以往的陈年旧事,清眸隐隐显出薄怒之色,绷着一张小脸,

    “昔昔突然记起来,澈哥哥在为太子时,十岁那年给我送的是什么生辰礼了?”

    荀澈听到女孩略显怒气的嗓音,神色微诧,他倒从未留意过,语调漫不经心,

    “这些是安续仁安排的,无非就是你们女儿家喜欢的珠翠,朕可从未过问过。”

    昔昔闻言,突然甩开男人的手,眉目已有冷凝之色,

    “澈哥哥,你当真不记得,当年舅舅刚刚赐给我棉团。我生辰之时,第二天听兰姑姑念叨,东宫太子爷给我送来一盒墨玉雕就的老鼠,交代要我喂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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