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宸安听到萧敬之这称呼便知道是正事, 于是坐直了身子, 作出洗耳恭听之状。
萧敬之继续说道:“臣想跟王上商量一下弹药的事情。”
谢宸安点头。
萧敬之说道:“臣想将火-药和火雷子的配方送去京城。”
谢宸安应了一声, 继续看着萧敬之。
萧敬之见谢宸安态度平静,甚至是有些乖顺的样子,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陈杂,他开口问道:“王上对于此事是怎么看的?”
谢宸安笑, “观你此言这事儿你心里应该是已经有了主意,我听你的。”
“王上就不问臣些什么?”
谢宸安笑着问道:“你是只打算把这两种配方送去,还是想要将其他的方子和钢铁制造的方子一并送去?”
萧敬之道:“只这两种。”
谢宸安点头。
“王上……”
谢宸安轻吻萧敬之,“既然正事已经说完了, 你还是叫我妻主吧。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平远将军在前线, 你自然挂怀,以宛临之力来供应前线需求的确还是太困难了些, 把方子送去京城的确是个好法子,等到军器监大批量制造这两种武器之时,平远将军那边便算是真正的能够让人放心了。”
萧敬之沉默着, 谢宸安在这方面倒是比他想象中要看的更为透彻些。
谢宸安笑道:“怎么我答应了, 你反倒不高兴了?”
萧敬之敛眸,“此事是臣的私心。”
谢宸安笑道:“谁人能够没有私心呢?况且母子天性,本也是应当,再说平远将军镇守边境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大饶千千万万的百姓,既然是国家有难我也没有只顾自己而对此不加理会之由, 你这么做没错。”
萧敬之心中的感觉有些复杂。
谢宸安又说道:“只是以宛临之名将这东西送去京城怕是会引来众人注意,若是以旁的名义将这些东西送上去会不会好些?”
“这件事情妻主可以放心,臣必不会使宛临陷入困境。”
“我对你一直都很放心。”
看萧敬之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太对劲儿,谢宸安直接将他给推倒到了桌子上,笑道:“只送去两个方子而已,我这还有很多其他的方子,宛临在武器方面到底根基是要厚一些的,这事本也算不得什么,你不必多想。若是你觉对不住我,不若好好服侍服侍我?”
萧敬之抱住谢宸安,心中情绪翻涌,这个人如何能够让他不动心呢?
“妻主……”
谢宸安停下来,等萧敬之接下来的话。
萧敬之却没再继续说下去,只吻住了谢宸安。
谢宸安作为新手司机,除了在汤池那次,她此前开车一直算是中规中矩的,在桌子上胡闹还是头一次,倒是着实有种别样的味道,尤其是当萧敬之被她压在桌子上剥-光的时候,那种视觉上的享受就足以让她激动了。
外面下起了雨,而屋内的气温却是越来越高。
云雨过后谢宸安和萧敬之一同躺在榻上,静静的听着窗外的雨声。
谢宸安知道萧敬之每逢下雨便心情不好,于是便不时和他说些有的没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只是当她看到萧敬之肩胛上的淡淡红痕时,心中不免又起了旖旎的念头,这种滋味当真是让人沉迷……
谢宸安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是有些过于放纵了,此时还是白天,她竟然就作出了这样的事情,而萧敬之也不曾拦她。
这么想着谢宸安忍不住又在萧敬之的肩头轻轻亲了两下,萧敬之真的是越来越纵容她了。
夏初的时候宛临王府内倒是传来了另外一则喜讯,德音怀孕了。
说起来德音成亲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他怀孕本也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但谢宸安却是头一次遇到身边有男人怀孕,所以总还是觉得有些新鲜的。
她对这个世界上男人是怎么怀孕一事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神奇,是以这个时候看德音也带着几分惊奇的目光,她特意让大夫来给德音看过,又嘱咐他之后不必太过劳累,若是觉得不舒服便好生歇着。
德音和他的妻主一同到谢宸安面前谢过了恩。
宛临王府上下人不少,而德音又是贴身服侍的,本就不用做什么粗重的活计,而且还有着百泉三人一同分担,落到他身上的担子本来也不重,是以他倒是没真的就此歇息下来,只是平日里行动间小心了些,一举一动之间都能看出他对腹中胎儿的爱护。
谢宸安特意让人买了平安锁回来,提前交给了德音,只等着小家伙儿生出来之后将这给小家伙带上。
萧敬之见到谢宸安待德音的这番态度便知道她心中对于孩子的喜爱了,他看向自己的腹部,心中微微有些发沉。
萧敬之挑了个谢宸安不在的日子将姚元又给叫到了府上,让她给自己看过了身子。
萧敬之从去年冬天的时候便因着谢宸安的照料而开始补养身子,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却都没有多大的成效,可见当初的说他症状并不严重只需要补养些日子的言论不实。
姚元给萧敬之把过了脉,而后说出了和上次一般无二的言辞。
此时距离姚元上次过来给他看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萧敬之声音冷了几分,问道:“那你看我症状可有缓解?”
姚元沉吟。
萧敬之继续道:“此事你瞒我也是无用,我终有一天会知道。”
姚元退后一步,跪在萧敬之的面前,沉声道:“臣并非有意欺瞒正君,只是正君的情况的确有些异常,臣目前还未有决断。”
萧敬之一语不发。
片刻之后姚元道:“若想要确诊,臣还需要问正君几个问题。”
“你问。”
“正君这手脚发凉的毛病是自小便有的吗?”
萧敬之沉吟后点头。
姚元道:“怪不得,那正君的体寒之症便并非是单一源头。正君气血有所亏空乃是其一,还有一方面也和正君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有关,正君的血脉教常人要细弱些,所以额外畏寒。
正君长期以来一直调养得当,臣观正君体内气血已经平稳,依臣来看这药正君再服些日子,等到补养得当便不需再日日服用了,不过平日里用些养身的药膳总还是有好处的。”
“那我这身子,此前大夫说我恐难有孕,依你所见可属实?”
姚元沉吟了片刻之后道:“此事臣也不能确定,论理来说体寒者的确难以有孕,不过正君的气血已经补养上来了,至于体寒之症也未到那般严重之境界,正君可放松心情,此事还是需要随缘的。”
姚元的年龄大些,是以对这些看的便淡些,萧敬之听了她这话心却又沉下去了几分。
萧敬之自是知道自己从娘胎里便带了些弱症,若不是如此当年楚玄也不必日日守在他身边,听当年服侍的下人说他出生后便是连哭声都有些细微,和旁的孩子大不相同。
只是手脚发凉这个毛病他幼年之时却未曾对此有过什么印象,他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十岁那年,那年楚玄离世,他重病了一场,在这之后他便手脚凉的厉害,有时便是在夏日里都觉得身上发寒……
萧敬之让人送了姚元回去,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萧敬之此后通过自己的途径找了两个神医过来给他看过,得到的结果却是大同小异。
一个月之后萧敬之令人不必再每日侍奉汤药了。
府上的这等小事倒是未曾有人刻意告诉谢宸安,直到过了几日之后她才发现萧敬之不再用药了。
说起来她当初只以为萧敬之稍微调养几个月便可以了,从未想到他会需要调养这么久,都说是药三分毒,萧敬之长期服药她心中始终觉得不妥,这个时候听闻萧敬之可以不用再服药了她反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谢宸安与萧敬之聊起此事之时萧敬之趁机问道:“妻主很喜欢孩子么?”
谢宸安听言下意识的看向萧敬之的腹部,她们两个人这段时间倒是性-事频繁,萧敬之若是能够就此怀孕的话倒也着实是一件喜事。
“若是你我的孩子我定然是会喜欢的,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喜欢。”
萧敬之沉默着。
谢宸安想到萧敬之此前似乎是对此事有些排斥,而且若是真的有孕了萧敬之此时不该是这般的神情,于是转而笑道:“其实就我们两个人也很好啊,我觉得有了小孩儿的话注意力肯定是要放在小孩子身上的,到时候反倒是不如咱们俩这般相处的时候轻松自在了。”
萧敬之应了一声,没再多言。
谢宸安抱住萧敬之,“关于孩子的事情我都听夫郎的。”
萧敬之摸了摸谢宸安的头,他只盼着真的如同姚元所说,孩子的事情另有机缘,否则……
萧敬之心中有着诸多的想法,却很快便又收敛了起来,转而与谢宸安再次聊起了京中之事。
谢宸远果然没有这么容易便倒台,而且她亲家多的这一点不得不说在这种关键时刻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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