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认为专治男科的林唐也没什么辩解的,当时入京城无什么关系人脉,银钱也只够生活,要入太医院更是难如登天。
他只能想出另辟蹊径的方法博出位—专门补阳治肾亏自荐蔡相府中,通过蔡相一口气新纳七房小妾的亲身体验,他才得举荐入太医院。
京城居,大不易,太医院的微薄俸禄根本支持不了他的研究经费。所以私下里他一直在靠让他一举闻名的副业营生。京城权贵、高官豪门哪个不是万贯家财、妻妾成群,这副业经营的风风火火,还帮他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置了两进的小院,方便他的医药试验。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现如今宫中太医院的医书他已阅尽,没什么可留恋的。天赐良机,财大气粗、识情识趣的苏楼主真是块良木。
“怎么样?”童小雨见林唐给苏梦枕把脉足足一刻钟,不说话,不摇头。
“我学艺不精,苏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林唐叹息道。
“怎么会没办法?”童小雨问道。
“苏公子之命,早已危如累卵,风中残烛,活到现在是奇迹。苏公子早年的寒毒早已侵入了他的百会,膻中与关元穴位。膻中为宗气之海;百会乃百脉之会,百病所主;关元乃人身元阴元阳交关之处,老子称之为“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主一身之元气。如今三穴皆为寒气盘踞,所谓心腹大患,莫过于此。雪上加霜的是苏公子身上又有不下十多种病,这些病主要病因也是由于苏公子体内寒毒引发的。苏公子身上大大小小竟有十六种之多,任意一种疾病稍有异变,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苏公子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林唐解释道。
林唐心中扼腕叹息,多么坚强的小白鼠。
童小雨不死心地追问:“你那养了十多年的宝贝不是能医百病解百毒吗?”
“你这丫头好恨的心,为了自己的情郎居然要我宝贝女儿的命。我女儿从出生那小小的一团,我十多年含辛茹苦一点一点好不容易把她养得圆润可爱、晶莹剔透,你是挖我的心呀!”林太医悲愤控诉她这个冷血、无情的渣女。
“林太医放心,苏某不会丧心病狂为了自己而使你骨肉分离。内子刚刚言语有失,冒犯了。”苏梦枕有着自己的道德、良知,即使自己一直拼命想活着,但从未想过牺牲无辜生命为代价。
童小雨眼皮向上翻了翻,很是无语纠正道。。
“什么女儿,是一只冰蚕蛊。” 天下之毒,冰蚕蛊为甚,按照以毒攻毒、以毒治病的法子,冰蚕蛊可以治愈世间百病,解百毒,也能让人百毒不侵。
被痛心疾首的林唐误导的苏梦枕……
“可我把她一直当女儿一样精心养大,每日喂以浸润瑶族人图腾‘小青龙’的蛇毒的药草冰片。普天之下只有荆湖南的莽山才有‘小青龙’,莽山不仅是瘴气弥漫、毒虫猛兽的深山,更有凶悍排外的瑶人把守。所以我这宝贝女儿每月口粮就要百金,再加上十二年的精心喂养,我这独一无二的宝贝岂是区区金银俗物能换的?”林唐反驳道。
“更何况以苏公子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冰蚕蛊的毒性,恐怕病没治好就被毒死了。”
到时候不仅浪费了自己多年的心血,苏楼主因自己而有什么不测,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苏梦枕的师父红袖神尼唐见青,别看她皈依佛门多年,修身养性,但那都是假象。她是唐门里有名的混世魔王,蛮不讲理又护短,他们的噩梦。
他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您可是要当天下第一名医的高人。您老再想想,肯定有其他办法的。”童小雨可怜兮兮的祈求道。
杨无邪对“妙手回春”林唐能治好楼主顽疾如同天方夜谭,他资料库里根本没有哪件事表明他医术不凡,当然排除他治疗的特定疾病。
果然,对楼主的身体他也是束手无策。
可是他心中也同夫人一样奢望林太医能创造奇迹。
“小雨,生死有命,不用强求。”苏梦枕安慰道。
为了大志,他向来不会让自己过的舒适而软化他的意志。但是他很贪恋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光,世上除了她之外,几乎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能给他带来相同的感觉。他发觉,哪怕随便想想他们夫妻会生死分离,失落便油然而生。他希望他可以和妻子在一起,一直,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林太医你不是说夫君主要病因是寒毒吗?若夫君身上没有寒毒,那是不是身体会变好,可以承受冰蚕蛊的毒性?”
只要她与苏梦枕手心相连,他便不会咳嗽,自己还会感到一丝微小的寒气从他手上传给自己,而后寒气通过胳膊传到胸肺,便会石沉大海一般,了无踪迹。
如果那丝丝寒气就是寒毒,那她可以请林太医帮忙把寒毒全部引道自己身上。反正自己身体吃得消。
林唐沉吟片刻后,肯定答道:“若苏公子身上没有寒毒,在调养一段时间后,可以用冰蚕蛊治病。”
然后又疑惑问道:“童丫头,难不成你有解寒毒的妙法?”
之后恍然大悟道:“我怎么忘了你呢?你身上一直运行着道家的真息,滋养、保护你的身体。你可以吸收苏公子体内的寒毒,然后你体内的真息便会自行化解寒毒。”
苏梦枕手上一紧,一双寒眸紧盯着林太医问道:“林太医可以保证我身上的寒毒不会伤内子一分一毫。”
不愧是那魔星的弟子,被他简简单单看着竟有如同被凶狠猛兽盯着的危机感。
压力山大的林唐只得指天发誓向苏梦枕保证不会有损他爱妻的身体。
楼主的身体有救了,杨无邪恨不得仰天长啸,他十分庆幸自己当初英明果断地替楼主娶了这位夫人。
想当初是谁哭着求着他为她保守这个秘密。没想到一向奉行低调保命、贪生怕死的小丫头居然为了苏梦枕把自己重大秘密和生死都不顾了。
林唐离开时看了眼童小雨,戏谑地摇头道:“果然是色令智昏。”
童小雨心中暗道:呸,真是大龄单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明明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后面的永以为好就不必了。
已是漏断人初静,明月已隐去,黑夜遮住了玉塔七层的卧室内的旖旎春色。
压着苏梦枕二十多年如影随形的噩梦终于要消散了,他激动的不能自己,只能在床上抱着童小雨像烙饼般一直翻来覆去的折腾,发泄着。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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