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有没有过觉得自己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段里, 心里的预感有突然变得特别特别准的时候。
就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像是个大隐隐于市的奇妙小神婆, 猜什么准什么, 说什么是什么。
栾鸢就有过。
上幼儿园那会儿, 有很多的时候栾鸢背着小书包才刚走进幼儿园的大门口,就能够隐隐约约地猜到今天早上的早餐老师会给她们发些什么。
还有小学的时候, 栾鸢一年级开学第一天往校门口一站,心里面就暗暗觉得她和这所学校并没什么缘分,自己在这里肯定待不长, 后来果然如此,在她一年级下半学期的时候, 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不得不让她转学到御大附小。
到了初中那会儿, 栾鸢在开学的前一天从学校门口查看自己所在班级的班号, 结果偶然间看到一位与她同班名叫“林木森”的男生,心里就不禁念叨这人会不会成为她以后的同桌啊……后来果不其然, 初中三年栾鸢好险没死他这个木头精手里。
不过, 这种感觉等到了高中之后似乎就很少再有了。
栾鸢一直觉得这很可能是与年龄有关系, 年龄越大,内心也就会越来越变得不似从前小时候那般干净纯粹,甚至会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是是非非蒙蔽了双眼,猜不透也看不懂很多的东西……
但是现在,栾鸢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
栾鸢永远都不会忘记上次在苍铎和晏承礼两个人在主动找完她之后,她从心里面默默推断出的那一位最有可能是晏承礼神秘女友的人。
当时的栾鸢,自信到甚至都没有罗列出什么其他ABCD四个别的待定选项,当机立断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宋可嘉一人的身上, 笃定了这是唯一仅存的可能性。
现在回过头来再瞧,看来栾鸢心中那从小就拥有的极其灵敏且奇妙的第六感小雷达到了现在也依然没有被玩坏,还一样的灵着呢。
但遗憾的是,这小雷达所探测出来且最终得意应验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栾鸢来说……也实在算不得什么高兴的事。
栾鸢瞳孔颤抖地看着微博上这几个过于晃眼的热搜词条,生气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是没有点开它们其中任何一条的勇气。
几秒钟的犹豫在栾鸢看来像是已经暗暗苦熬尽了那被千年冰封的凛冽霜雪,冻得她浑身一个机灵抖出来,这才终于又猛地回过神,而后将手机锁了屏,自己一个人缓缓趴在了桌面上。
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昨晚同自已在一起时的晏承礼。
或者说,不仅仅是昨晚……还有演唱会那天,还有他和苍铎开着车来艺校找自己那天,还有自己打错了电话他却还是愿意陪着自己聊天那天。
这样想想,其实晏承礼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同样的事情若换做是别人,恐怕早就明星架子摆起来,满心满眼的不耐烦了吧。但是在晏承礼这却从来没有过。
栾鸢一边想着,游离飘忽的目光便不留痕迹地落在了客厅不远处,那件被自己规规矩矩挂在衣架上的晏承礼先前送给自己的外套上。
原本它是应该在衣柜里面放着的,但是栾鸢又怕它觉得在衣柜里面憋久了不见天日怪寂寞的,所以刚才起床的时候就特意把它给拿了出来,准备放在阳光下面稍微晒一会儿。
丝毫不会顾及到自己这衣柜中其他衣服们难不难受憋不憋屈的神奇行为,让栾鸢显得颇有点双标狗的意思。
这件外套上,原本属于晏承礼的味道其实早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栾鸢衣柜当中那留香珠的芬芳还在上面孤独地残存着。
或许这就如同栾鸢曾对晏承礼所产生的那种朦朦胧胧,想有却又不该有的情愫一样,是时候该随着时间好好地散一散了。
晏承礼的一切都不曾属于过她,哪怕是那零星半点的温柔。
栾鸢并不觉得伤心。
毕竟,这是她早晚都会要面对的事情。
再次摁亮了手机找出了那一串她最近频繁点开的手机号,几乎没有片刻的迟疑和犹豫,栾鸢果断地摁下了那个她从来都没想着会去摁下的红色删除键。
手机号“咻”地一声消失的那一瞬间,一种无力的释然感让栾鸢再一次重重地将脸颊陷入到了自己的臂弯当中。
过去了,都过去了……
而至于为什么这会儿会突然感觉眼眶里面有点热热的……栾鸢伸手轻轻握了一下摆在桌上的那杯滚烫的柠檬水,嘴角露出了一丝有些苦涩的笑意。
哎,谁知道呢。
*
“晏承礼,你干什么去!”
圣晟影业大厦60楼,晏承礼的私人办公室,几位穿着正装的男男女女正坐在靠窗的那张办公桌上忙的不可开交。
晏承礼站在一旁皱着眉头,对着他们手中的几份内容相仿格式迥异的公关稿看了看,最后直接从桌上捞起手机要往外面去。
却被一旁的苍铎直接给拦了下来,问他要去做什么。
“通稿写完就发上去吧,”晏承礼并没有回答苍铎的问题,兀自念叨着,“后附一句让宋可嘉有多远滚多远。”
“晏承礼!”
苍铎这会儿的态度竟意外的坚决,见晏承礼还是要开门出去,他恨不能整个人呈个“大”字型将他给拦在办公室中。
晏承礼被弄得没辙,只好停下了脚步,抬眼有些厌倦地看着面前苍铎,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就算是晏承礼有再温顺的脾气好了,那也绝对不意味着在经过了这么整整一夜的穷折腾之后,他还能依然静若处子地平静且淡定着。除非晏承礼是个没心没肺的大傻子。
晏承礼从来都不会像疯了一样的用乱喊乱叫的方式来宣泄自己难以排解的情绪,但是此时,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低气压又阴郁的恐怖感,简直要比一百个人在原地群魔乱舞还要恐怖得多。
但是苍铎也顾不得怕了,依然像是个无畏战士一样的拦着晏承礼的去路,眼神视死如归无所畏惧,感觉随时都在准备着去承受迎面而来的一炮拳。
“你要去给谁打电话?”苍铎问。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要去打电话?”晏承礼反问他。
“不去打电话你把手机攥的那么紧干什么?”
可以负责任的说,苍铎此时所展现出的敏感与敏锐绝对不是他与生俱来的,这可全都是他用大把大把的时间堆砌出来的经验。
大把大把的,与晏承礼合作相处的时间,堆砌出来的经验。堆了整整十年。
晏承礼是一个很难让人摸透的人,有好些时候,他就算是把一句十分浅显易懂的话放在明面上来和你说,你都未必能够完全领悟得到他这其中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所以摸透晏承礼的心思对于苍铎来说,最起码能算得上是他这十年生涯当中所解锁的傲人成就Top3.
不过很显然,晏承礼十分受不了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攥着手机,感觉下一秒这个手机的去向就是苍铎的天灵盖。
不过还好,晏承礼还是比较能忍的,他忍得住。
苍铎当然看出了晏承礼此时的表情不太对,于是他的表情也就顺理成章地跟着一起变得更加不对了。
因为他差不多猜到了晏承礼这会儿究竟是想做什么。
“你到底真的假的啊……”苍铎深吸一口气,强忍震惊,“你,你是想去给她打电话?”
“不行么?”
“晏承礼,你真的喜欢她?!”
苍铎这句话一喊出来,旁边几个正在办公桌上忙得焦头烂额的公关部工作人员瞬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遽然回过头来对着正在办公室门口,面对面而站的苍铎和晏承礼两人,痴痴地愣住了。
几双眼睛中闪烁着的,是满满的求知欲与好奇心。
【喜欢谁喜欢谁?咱们老板到底喜欢谁?!男的还是女的?是不是又有大料?我们今天又要加班?!ohhhhh!】
“忙你们的!”苍铎气的冲着几个人喊了一声,而后抬手腕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定稿没出来你们全给我原地下班!”
晏承礼:“?”
吼完一句,在看到晏承礼眼神中蓦地闪过一丝疑惑之后,苍铎这才又反应过来,赶紧改口道:“当,当然了,还得是老板说了算,晏老板说了算……”
晏承礼无语地冲着苍铎翻了个白眼,刚想绕过他从办公室出去,就又被苍铎伸手给原封不动地揪回来了。
“你他妈捞王八呢你。”终于,晏承礼不耐烦了。
我靠!爆粗口了爆粗口了!儒雅随和的晏大老板居然爆粗口了!!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几个忙忙叨叨的公关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再一次猛地抬起头来,这一次,他们脸上的表情要比上一次还震撼,还诧异,还精彩。
停停停,上一次听老板骂脏话是什么时候来的?
哦对了——好像是在演《囚徒镇》里面那个富二代的时候,台词里面有爆粗口的话来的吧。
对对对!
哇——那岂不是都已经好几年前了。
“干!活!”
见这几个人又开始没完没了看热闹,苍铎直接毛了,冲着那几个人跺了两下脚,奈何羊绒地毯累死你也绝对跺不出个响来。
晏承礼看着苍铎。
“晏承礼,我不许你给栾鸢打电话。”这一次,苍铎终于知道了要压低声音,表情也变得有些凌厉起来,“现在不行,这件事情过了也不行,什么时候都不行。”
“碍着你了怎么着。”
“碍着我了,”苍铎说,“你喜欢她?”
“我只是不想让她误会。”
“现在误会你的人多了去了,满世界都是误会你的,你就差她一个人吗?她有什么特殊的?”苍铎说话的语速很快,哒哒哒的像是个连珠炮,“你要真怕她误会,等澄清稿写出来发了她自己就知道了,你为什么还非要自己多此一举告诉她一声?!”
“因为稿子是稿子,我是我。”
晏承礼皱了下眉头,说了一句显而易见,但偏偏苍铎就是不懂的废话。
脑海当中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浮现出了昨天晚上栾鸢坐在自己车里面时脸上露出的那副表情……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十分标准的,正在独自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胡思乱想瞎琢磨的表情,而且因着这些乱七八糟不知名的想法,似乎让她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阴霾。
不似之前那般阳光又单纯。
晏承礼只是不想让她再这样胡思乱想了。晏承礼只想听她笑一笑。
这个想法到底有多难理解……?
“晏承礼!”苍铎狠狠攥了一下晏承礼的袖子,强迫晏承礼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他的身上,“我知道你现在是关心则乱,我不怪你,但是你要知道你这通电话如果真的打过去究竟意味着什么……”
晏承礼微微一怔。
“是,你不怕宋可嘉,但这不代表栾鸢不怕。”苍铎说,“当然了,你可以保护她,你多牛逼啊,你牛逼死了,你往栾鸢身边一站恨不得瘟神都近不了她的身呢晏承礼!”
晏承礼不喜欢听苍铎这样阴阳怪气地跟自己说话,所以半句话都不愿意理他。
“但是晏承礼你想清楚了,你是要保她一时,还是保她一世。”
苍铎这句话的声音,几乎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那神神秘秘且无比急促的语气听得人心惊。
“保她一时么?那等她离了你之后,终究还要接受这圈子里水深火热的毒打,说不定比现在打的更痛打的更惨,这是你愿意看到的?还是说,你要保她一世……?”苍铎说着,缓缓凑近了晏承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晏承礼,可你真以为你也像她那么干净单纯吗?你拿什么保她一世。”
“你的秘密会给她带来无妄之灾的。”
“慎重啊。”
*
“回去小心。”
思来,这应该是到目前为止晏承礼对栾鸢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自那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结界给划分了成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样,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联系,彼此安静着。
然后一转眼就到了20年的年底。
或许准确地说,栾鸢同晏承礼本就属乎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一道无形的结界也本来就是存在的,只是阴差阳错之下,在某一个时刻它的界限不似从前那么明显罢了。
客观说,这应该是这道结界的一点点小Bug ,不过还好,现在Bug被修复了,一切就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尽管栾鸢还是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回去小心”这四个字。
其实栾鸢觉得这四个字挺好的,一语双关,感觉晏承礼当时不仅仅是在嘱咐她回家的路上小心,也是在说以后的演艺生涯更需要处处小心,不要再遭别人的设计了。
栾鸢语文学得好,最擅长的就是过度解读,所以也正是因此,栾鸢在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当中也没少给自己找心里安慰。
“栾鸢啊,这场戏你处理的真不错,后两句台词说的比我想象当中还要有力度!我还以为得来来回回NG好几遍呢,”片场,楚导演穿着一身绿油油的军大衣,直冲着对面的栾鸢树大拇指,“不过那一巴掌还是打的有点轻,感觉跟你说话的力度有点不太搭调啊。”
栾鸢笑了笑,伸手穿好了片场助理递过来的棉大衣。
“怎么啦,”楚导边说,边又看了看站在栾鸢身边的本部剧的男主角印冬心,“看着冬心长得好看不舍得下手了?”
“才没有!”栾鸢闻声赶紧大声反驳,而后为了证明自己,赶紧回过身去对着印冬心隔着空气作势要甩两个大巴掌,脸上笑着念刚才戏中的台词:“柯树荣你混蛋!同样的话你敢当着周松溪的面说吗,你敢吗!吃老娘一记漂亮仙女甜甜拳……”当然了,后面这半句是栾鸢自己现在乱加的。
“应该是‘这样的话你还敢当着周松溪的面再说一次给她听吗,”印冬心笑了一声,更正了栾鸢的话,“拍完就忘词,你属鱼的啊。”
而后伸手攥住了栾鸢朝他挥来的巴掌。
力度不大,也不至于弄疼了栾鸢。
楚导演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而后抬抬手:“冬心啊,来,你来一下。”
“好。”
“你……从御传毕业多久了?”
看着印冬心快步走过来,都不等他站定,楚导演就忍不住仰起头来问了他一句。
“已经毕业快两年了楚导,”印冬心坐到楚导身边,顺手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保温瓶,“我是御传14级表演系的。”
“哦——这样啊,”楚益衡点了点头,而后又道,“哎,那你有女朋友没?”
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的两个问题不禁问的印冬心瞬间一懵,也同样让在旁边无意中听见的栾鸢一懵。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确实栾鸢最近在拍戏的时候,经常会从剧组一些好事的人嘴里面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谣言。
其中流传最多的,就是说她和男主角印冬心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这是肯定是无中生有的事,但是在组里面偏偏传得一个比一个真,真到有时候就连栾鸢自己都要小小地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多了一个失散多年自己都不知道的男朋友。
嘁,怎么可能。
所以,此时此刻在楚导问印冬心这句话的时候,也不光是吸引了栾鸢的注意力,同样还吸引了不少剧组中整日以娱乐圈各种八卦为乐的工作人员们的注意力。
栾鸢心中暗叫不好。
而且楚导旁边的印冬心似乎也有些尴尬,看着楚导演挠挠头,笑着向后退了一步:“您……问这个干什么啊。”
“就是问问么,聊天,”楚导演说,“哎,栾鸢,你是什么时候毕业的来着?”
“我……”
是啊,我是什么时候毕业的来着?我——
栾鸢是真有点被吓着了,正愁着怎么给自己解围的时候,突然,院子后面传来了一声乔满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急迫。
“栾鸢!”
但是在此时此刻的栾鸢听来,这声音简直犹如天籁。我的龟龟,救星来了!
“栾鸢!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好嘞!”
栾鸢与乔满二人合作五年有余,但她响应乔满的速度,好像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痛快过。
只见她快速放下了手里面的水瓶子,甚至连盖子都忘了盖上,三步并两步地就朝着乔满站着的位置跑了过去。
途径一个不算高的道具长椅,栾鸢甚至还来了一个漂亮的跨栏。
可见到底是有多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
快速跑到乔满面前,栾鸢的小脸也因着这一路的火花带闪电给吹得泛起了红。
“怎么啦?”栾鸢有些喘着粗气似的问。
“我去,先前没发现,你挺灵活啊,”这会儿乔满的注意力倒是瞬间就被刚才栾鸢那一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给吸引过去了,笑了一声,“早说啊,给你接一部武打片来的多痛快呢,《一代宗师》听说过没有?”
“你能不能不扯了,”栾鸢强行把乔满的思绪往回拽,“说啊,找我干嘛。”
“我跟你说个天大的好消息。”
“又是天大,”栾鸢一听这话就乐了,“你这儿到底还有没有不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我有时候就好奇你这个天它到底是有多大,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天大的好消息是什么来着?哦对,你邻居家母猫生的猫崽长得像猫崽它爸,没像它们妈,因为它们妈太丑。”
“哎你有完没完,”乔满原本满含的一腔的热情被栾鸢这一句吐槽瞬间给浇灭了一多半,“我是真有好消息告诉你。”
“说啊,”栾鸢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盘起来的头发给散了下来,“我拍完了,今天有一天的时间听你说,你不急。”
“拍完了?”乔满有点震惊地一瞪眼,朝着楚导演坐着的那个方向探了探头,“印冬心居然没吵着送你回家?”
“你有完没完。”栾鸢直接就把刚才乔满说给她听的那句话再原封不动还给了乔满,“我都说了我跟他什么都不是!”
“好好好,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你什么也不是。”
“乔……”
“我是刚得到的小道消息,晏承礼明年的新电影在找一个女配,只找新人。”
趁着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什么也不是”的栾鸢要发作之前,乔满决定自己要先下手为强,赶紧把自己要同栾鸢说的话给说了。
因为以乔满对栾鸢的了解,她心中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栾鸢能把先前她们两个说过的一切话都给忘得一干二净渣都不剩。
“所以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去替你争取。”乔满边说,边掏出了手机。
“……”
“和晏承礼的对手戏,栾鸢。”乔满向前凑了一步,“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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