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栾鸢真觉得晏承礼的性格还是挺孩子气挺幼稚的, 别看坐拥着无数旁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国际大奖, 别看已经年满二十有八要奔三的人了, 那耍赖犯贱的小劲儿一上来, 绝对不亚于七彩虹幼儿园小二班的各位优秀毕业生。
说他是晏三岁都是往保守了说的。
“你还需要我夸啊……”栾鸢托着脸,嘴角恬淡的笑意是在尽力地掩饰着她此时内心泛起的兴奋, “每天追着你疯狂彩虹屁的一人一口吐沫怕是都能把我给淹死二十回了。”
“哪有那么多,”晏承礼说,“而且……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儿都不一样。”
晏承礼的回答很简单, 却在无形当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量。
车门的内侧,随着车载音响而亮起的蓝色的灯光如同轻巧的碎屑, 稀稀落落洒了晏承礼满眼睛, 让他看起来平静柔和得犹如神祇。
一点都不阿凡达。
栾鸢知道, 既然晏承礼能这样说,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是真的不可能再继续问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了。
好在栾鸢一直都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因为栾鸢很容易满足, 就比如现在, 只要晏承礼还依然在她身边坐着,只要他们可以一起吃那美味的串串,那么就算说的话再怎么虚无缥缈难以捉摸她也都不会去在意分毫了。
“就把话题这么趟过去了?”
栾鸢那儿是不问了,可还在眼巴巴等着挨夸的晏承礼一听栾鸢突然没了声音顿时就坐不住了,一挑眉,“嗯嗯嗯?断电了?”
栾鸢忍不住乐出了声,而后将身子完全地侧过来胳膊贴在椅背上,让自己完全正对着身边在开车的晏承礼, :“好嘛,夸夸你,你说夸你什么呢?往哪方面夸呢?”
“什么都行。”晏承礼倒是好说话。
“夸你长得帅,演技好,气质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比子建貌比潘安……”
“不行,你说点我不知道的。”
刚才还什么都行的晏三岁这会儿就开始自己打自己脸了。
“啧,”栾鸢一咂嘴,下巴一收小眉头一皱,“我发现你这孩子有点飘了啊,还知道提要求了。”
晏承礼乐了。
“不过吧……”
虽然栾鸢心里知道晏承礼刚才讲出的那句“说点我不知道的。”是开玩笑的话,但栾鸢依然十分走心地思索了一下之后对晏承礼说,“其实我是真的觉得你脾气好得很,比我认识的大多数人都好。”
“嗯?”
晏承礼一挑眉,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觉得意外。
应该没什么意外的吧……栾鸢觉得,这一点肯定不止自己一个人跟晏承礼这样说过了。
“你难道……没觉得?”栾鸢稍稍凑近了些,任由晏承礼身上那清冷的香气往自己的鼻子里撞,撞的心痒痒,撞的心慌慌。
晏承礼却只是笑,也没有回答栾鸢的问题,应该是感觉到了栾鸢接下来还有别的话要说。
栾鸢也就顺坡下驴地接着说了下去。
“我刚出道那会儿其实也在剧组里见过一些圈里面有些知名度的明星,一个个演技不咋样脾气倒是大得很,在镜头面前岁月静好我很乖巧的,背地私下里可知道怎么刁难人了,”栾鸢小声念叨着,神色渐渐变得有些恍惚,像是不小心回忆起了自己之前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当时我就总觉得,是不是圈内但凡有点名气的演员都是这个样子,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怕你也是这样的人吗?我怕死了!”
栾鸢如此走心且真诚的发问逗的晏承礼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还好还好……”晏承礼一边笑,栾鸢一边说,“看到现在的你之后,我也就安心了。”
“你真这么觉得?”
“对啊,真的。”栾鸢点点头,“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我们小学时候的班长,他当时是我们学校的学霸兼校草,人长得好看而且对谁都彬彬有礼的,小时候我们都淘气,但平时怎么闹他烦他都不生气,还特别热心,下了课总是给我们这些老被老师们留堂的学渣们讲题改作业。”
“是么?”
“嗯,我印象特别深,有一次放学我和另外三个学生被数学老师留了堂,老师派了四个成绩好的同学分别给我们讲题,当时老师就把他分给了我,我们八个人在同一间教室,就属他讲的最耐心,最认真。后来另外三个同学也都跑到这来听了。”
“我觉得……别人跑来一起听可能单纯是因为这班长长得好看吧。”
“哎你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呀,让我为我的小学留点纯真美好的回忆行不行,”栾鸢憋着笑,心里暗叹晏承礼一针见血的本事,又接着说,“所以说,我觉得你有时候和他特别像,就是那种从来不会嫌弃谁或者记恨谁,对人永远是一副翩翩有礼的样子。”
晏承礼这回不说话了。
栾鸢歪歪头:“咦?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难不成我这回真夸到你自己不知道的了?”
晏承礼闻声犹豫了一下,之后竟然点点头,十分认真地“嗯。”了一声。
“哇,”原本以为只是玩笑了一句的栾鸢瞬间一脸惊骇,“难道之前就没有人夸过你性格好很温柔?”
“不记得了,”晏承礼吸了吸鼻子,淡淡地说,“应该有过吧……我不太在意这些。”
栾鸢震惊。应该?有过?吧??
“栾鸢,”晏承礼唤了栾鸢一声,语气淡然,“你就没想过……如果我并不是你想象中这样的人呢?”
“嗯?”
“我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好,真的。”
“是啊,你也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获奖小天才而已。”栾鸢把面向晏承礼的身子正了过来,看着前面变得愈渐热闹的街市,玩笑了一句。
晏承礼乐了一声,趁着栾鸢这会儿开心没有察觉到,便暗暗地收起了那双满含心事的眼睛。
有些难以启齿的秘密想对她说,但奈何这会儿的气氛又实在太好。
算了,已经藏了这么久了,再多些时日又能如何呢。
*
晏承礼的车在先前那家先前选好的串串店旁边的一个收费停车场停下,要下去的时候栾鸢看着晏承礼从车前拿出了一个深棕色的棒球帽和一个黑色的口罩,又把墨镜戴好。
迈巴赫自带的市价六十六万的墨镜,一副墨镜够买一辆奔驰车,栾鸢先前还拿这款墨镜打趣过周望晖说他也别把迈巴赫当成什么终极人生目标了,这副眼镜怕是就足够他奋斗到退休。
现在栾鸢想想自己那会儿也真是敢说,照这么下去,岂止奋斗到退休啊我的龟龟……
“大晚上带墨镜,你也不怕一会儿走路撞到电线杆子上。”栾鸢边想边笑着开晏承礼的玩笑,“这么好看的眼睛,偏偏让一副墨镜给挡的严严实实的,多气人。”
“喜欢看回去让你看个够。”
“……?”
栾鸢一听完晏承礼这么漫不经心地随口一说,情不自禁地赶紧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并趁着晏承礼下车背对着她的那一瞬间,赶紧猛点了两下头。
并在心里面暗搓搓喊了几十个“好。”
*
下了车朝着不远处的那家店面走,栾鸢在中途还特地留意了一下四周来来往往的路人看向他们的目光。
虽然晏承礼这会让已经把自己脸上能挡的地方全都挡上了,但依然还是时不时地会有人扭过头来看个一眼两眼的,并且还要偷偷跟身边的人嘀咕几句。
“怎么觉得你回头率更高了呢?”栾鸢犯嘀咕。
“可能觉得晚上带墨镜很奇怪吧,”晏承礼笑着说,”和你一样。“
“我觉得不是哎,墨镜又不非得是遮太阳用,其实晚上戴墨镜的人还挺多的。”栾鸢默默摇摇头,而后对着街边两个正在回头朝晏承礼看的女生悄悄瞟了一眼。
那两个女生的表情栾鸢简直太熟悉太熟悉了,她从初中到高中,所认识的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女生在对着路边偶遇到的帅气小哥哥犯花痴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再详细点分析,这两个女生应该是聊到“这男生的个子大概得有多高啊?”的环节了,嗯,盲猜身高,这也是栾鸢最喜欢的环节了。
“你说你全副武装捂得严严实实回头率还这么高,真要是被认出来了还怎么得了?”栾鸢发自内心地感叹,“到时候串串是肯定吃不成了,希望我不要成为什么全民公敌才好。”
“你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他们不再朝着我看么?”晏承礼忽然问栾鸢。
“不知道哎。”除了捅瞎他们的双眼之外。
“我告诉你。”晏承礼扭过头去对着一脸茫然的栾鸢看了一眼,而后突然用手拽起了栾鸢的袖子。
并不是牵手,只是轻轻拽了一下袖子边,但是给旁人看起来就好像两个人真的把手牵上了一样。
栾鸢忽地怔了一下,心里知道晏承礼想表达的是如果这样的话大家都会误以为他有了女朋友,名草已有主,所以就不会再一直对着他瞅了。
然而还不等栾鸢从这短暂的分析之中缓过神来回应一句,晏承礼却已经把手松开了。
这很像晏承礼会做出的事,玩笑分寸拿捏得严丝合缝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讨厌。但也会让人误解为撩完就跑……
然后就剩下了一个意犹未尽的栾鸢。
栾鸢咬了下嘴唇,对着身边晏承礼看了看,很明显,她绝对是隶属于认为晏承礼撩完就跑的那一拨的。
而后就见她气不过似的一把捞起了晏承礼的胳膊挎了起来,还故意把他狠狠往自己的身边一拽。
“哎?”毫无防备的晏承礼被拽了个趔趄,不过还是很快稳住了身子,“干嘛?”
“别误会啊,我是不想让我已经到嘴边的串串再飞了,”栾鸢十分嘴硬地跟晏承礼说了一句,而后把他的胳膊挽地更紧了,“你先忍一会儿吧,马上就到了。”
“你是以为你这样子解释我就看不出来你在占我便宜么?”晏承礼乐了,但还是任凭栾鸢挎着他的胳膊一路往前走,配合得像是刚被军方从避难所里抓回来的战.俘。
“才没,”栾鸢开始跟晏承礼胡搅蛮缠,“哪有女生占得了男生便宜的,没听说过。”
“没有?”晏承礼低头看了看栾鸢用力挽住他的胳膊,“欠点说服力好像。”
“哎呀没有就是没有!”栾鸢这会儿心跳的厉害,所以只能以大声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样用力地一挽手对于她以及晏承礼来说究竟算什么。
除了刚才对的那场戏之外,印象中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跟晏承礼有过如此长时间近距离的接触,除了上次在苍铎的车上轻轻摸了一下晏承礼的袖口……那次甚至都算不得什么接触。
晏承礼的外套摸起来很舒服,是那种很细很细的牛津布,像是冬天盖的软被子,挎在胳膊里有种很难形容的安全感。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晏承礼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有点怀疑你是对家派来我这的卧底。专门过来欺负我的。”
“有可能哦,其实我是夏文泽的粉丝。”栾鸢知道刚才晏承礼听到自己提夏文泽的时候不高兴,所以这会儿开始故意跟晏承礼使坏。
“那既然你都爬墙过来了就别再爬回去了。”晏承礼顺着栾鸢说。
“那不行,文泽知道会生气的。”
“你刚刚叫他什么?”
“文泽啊。”
“不行,不许这样叫。”
“为什么?”
“太难听。”
“那我应该叫什么?”
“叫‘有个姓夏的’。”
“你确定这样叫好听哦。”
“好听。”
“那以后我也这样叫你吧,‘有个姓晏的’。”
“那不行。”
“啧,你看看你!”
栾鸢冲着晏承礼傻笑了一声,挎着晏承礼手臂的手又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像是永远也不舍得放开了似的。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全是一些玩笑话,各自都津津有味的,以至于进了店里面这话题都还没停下。
“我觉得还是晏这个姓氏不够接地气,你说你姓个王多好呢,以后我就叫你王二丫。”栾鸢推门进店的时候,还在回过头去对着身后跟着她的晏承礼说。
“你这名字怎么让我觉得自己好像缺斤短两的。”晏承礼一笑。
“……”栾鸢老脸一红,“你车轱辘都碾我脸上了。”
“二位晚上好呀!”
沙雕幼稚甚至还有点少儿不宜的话题在店老板一句问安声中戛然而止,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人很热情,没有头发,脑瓜顶上锃光瓦亮的。
栾鸢以前总觉得男人,尤其是上了些岁数的男人,光头的话会莫名显得很凶,但是在看到这位叔叔之后这种刻板印象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像个弥勒佛。
除了看老板,栾鸢还特意留意了一下这店里的环境,装修的有些九十年代的风格,窗明几净的给人有种很舒适的怀旧感。
虽然九十年代的时候栾鸢还小,也根本就没什么旧可以怀。
“要吃点什么?我们这有串串,烤肉,新上了个海鲜锅要不要尝尝?”
“老板,”晏承礼走到老板柜台前,冲着店老板缓缓拿下眼镜,又把口罩往下扯了扯,笑着说,“俩人,要个雅间。”
“哎?”老板闻声一愣,“这不是晏……”
“嘘——”见这老板下意识地要嚷出声来,晏承礼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安抚了一下情绪,“叔您别啊,回回都这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忘了,”老板一拱手,“你怎么今儿想起上这儿来了。”
晏承礼笑笑,知道是在客套,也就没回,朝四处看了看:“王姨今天没在?”
“你王姨血压又高了总头晕犯恶心,最近就没让她来,小海也在家陪着呢。”
“您这儿子真是没白养,忙前忙后的顶半个大人了。”
“哎呀,调皮的时候也烦人着呢,”一看这老板就喜欢听这话,谦虚地朝着晏承礼摆手,脸已经诚实地乐开了花,而后又对着晏承礼身后没太搞清楚状况的栾鸢看了看,“你身后这位……你是有,有情况了?”
问出这话的一瞬间,老板脸上原本对儿子的开心与骄傲瞬间就换成了一种好似挖到了什么惊天爆料的表情。
恨不得晏承礼还没给回音儿呢,老板就强行觉得自己已经是走到了娱乐资讯的最前沿,成了风口浪尖的掌舵人,知道了全世界都不知道的史诗级巨瓜。
晏承礼笑的有些尴尬:“没啊叔……您又乱想什么呢。”
“我刚刚看着你们有说有笑挽着胳膊进来的嘛。”
“闹着玩。”
“嗯,装吧,还闹着玩,怎么没见你跟别人这么闹着玩?”
“我的叔咱这单间还开不开了,”晏承礼胳膊肘搭在柜台上一歪头,笑的有些无奈,“您干脆给我铐起来带审讯室去问多方便呢。”
“这不是你太久没来了嘛,”老板一咂嘴,冲着晏承礼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你要是天天来,我也就没这么多问题了。”
“这来的还不够勤啊。”
“不够呗,你先前一个星期来一回你王姨都且得念叨你呢。”
“那是王姨惦记我。”
一旁的栾鸢虽然插不上什么话,但心里却很震惊晏承礼居然会跟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店面的老板成为好朋友。
怪不得刚才一说决定吃串串他就开着车往这边走了。
曾经的栾鸢一度天真地以为晏承礼应该是那种只会进出于五星级酒店以及高级餐厅,整日拿着刀叉端着高脚杯来用餐的人,对于这种街边的小摊小贩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可能还会在心里面暗搓搓地嫌弃一下。
所以到时候如果有可能的话,栾鸢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带着这位阔少爷去秋实路的夜市小吃街品尝品尝所谓的“平凡的美味”,让他老人家接接地气。
反正……那种玛丽苏的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结果现在可倒好,合着他老人家对这种普普通通的街边小店的了解程度根本就不亚于栾鸢,说不定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栾鸢在御江住了这么久了,这地方她还来都没来过。
栾鸢心很累,但也不能说什么。
只能暗搓搓气愤果然浪漫偶像剧里都是骗人的。
哼唧。
*
热情的店老板带着晏承礼和栾鸢去了二楼很靠边的一个雅间,开了灯之后还十分贴心地把空调也摁开了。
“旁边的雅间里还有客人,不过一会儿应该也就吃完了,之后我让小方先别带人上来了,你们放心聊。”
“麻烦了王叔。”
哦……原来店老板姓王。
栾鸢情不自禁想起来了刚才跟晏承礼谈到的有关于“王二丫”的那个玩笑,自己忍不住笑了一声。
“我发现你带来的这个小姑娘挺爱笑的,”王叔一边快速把多余的餐具收拾走,一边说,“真好,开朗点好,等夜深人静你又没事儿胡思乱想的时候还能逗你笑笑,比找个内向的强。”
“王叔。”一听这话,晏承礼微微一蹙眉,对着看向他的王叔暗暗地摇了下头。
王叔像是瞬间领略到了什么似的“哦”了一声,然后赶紧闭了嘴。
栾鸢注意到了这点,却不知他们这眉来眼去的究竟是什么暗号。
而且店老板转移话题的速度很快,根本也不给栾鸢多想的时间。
“我这就让小方先把菜单拿上来,最近店里上了挺多新菜的,哎你们知道什么是鞭炮笋吗?咱这儿卖得可好了,后厨应该还能剩个一份两份的,一会儿端上来给你们尝尝,算叔请你们的。”
“谢谢叔。”
“老板,”栾鸢叫了王叔一声,“不是应该自己去取吗?吃串串还要上菜单啊。”
“本来是该自己取的啊,但是这位不是身份特殊么,”说着还冲晏承礼故意一脸嫌弃地使了个颜色,“他王姨心疼他,专门给做了一份菜单装订好了,别看来的次数不多,可得给当个小少爷似的养着呢。”
晏承礼边听边笑,也没反驳。
“你也别笑,带着女孩子来的就得多照顾照顾人家,别养大爷似的往这一坐,”王叔说,“给你王叔培养几个回头客,也算是王叔沾着你这大明星的光了。”
“早就说了给您发广告您不要,”晏承礼笑着反驳,“还怪我不给您沾光。”
“不要,”王叔摆摆手,“你王叔王姨两口子从来也不是占人家便宜的人,再说了,店就这么大,来的人多了我也伺候不过来。”
“您就直说您是跟钱过不去不就完了么。”
“啧,嘿你这孩子——”
栾鸢在旁边笑眯眯地听着,安安静静地也不插话。
有时候真希望晏承礼根本就不是什么影帝也不是什么顶流,就一个普普通通只是长得比较出类拔萃的白领上班族就好了。
说不定……栾鸢还可以幻想一切她现在不太敢去幻想的事情。
两个人就像现在这样,可以光明正大地手挽手走在街上,下了班之后如果觉得累了就随便从外面找一个干净又便宜的小店填饱肚子,无聊的话还可以去影院看一看夜场的电影,散场之后一起牵着手回家,再煮一顿简单却飘香的宵夜……
但是现在。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起吃一顿串串都已经算是天大的奢侈了。
“姑娘啊,今儿你算是来着了,一会儿咱们一起看好戏。”
栾鸢思绪乱飞的时候,也不知道晏承礼和这个王叔聊到了什么,突然之间就cue到了她。
“嗯?”栾鸢一回神,没懂老板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刚刚没听到?去年的时候晏承礼和我打了一个赌,我说一年之内他肯定会带女生来我们店里吃饭,晏承礼非说不可能,”王叔越说越兴奋,还拍了拍晏承礼肩膀,“什么时候说的这件事?去年八月份对吧,这才过去半年,结果你就带了姑娘来了。”
“王叔您一边抱怨着我不来,一边我来了之后还要欺负我,”晏承礼笑的很无力,”这事儿咱就翻个片不好吗?”
“不行不行,”老板摆摆手,依依不饶,“当时咱们赌的是什么?五瓶勇闯五瓶纯生八杯牛栏山。”
“哪有这么多!”晏承礼惊了。
“你先别忙着狡辩,”王叔一摆手,“当时苍铎也在呢,咱们给苍铎打电话问。”
“别别。”晏承礼一听要给苍铎打电话,奔儿都不带打的瞬间就服了软,心里知道苍铎那一肚子坏水成天不憋好屁的知道了这事儿之后肯定还要给他再翻个几倍的量,索性还是这么着吧。
“对剧本呢叔。”晏承礼捂着额角,撒娇似的跟店老板垂死挣扎了一波,“开车来的。”
“不着急,慢慢吃,等你们对完剧本店里清了场之后,”王叔说,“今儿我提早关门谢客,怕你喝多了耍酒疯明儿早起上热搜,我先给你安排好,开车来的是吧?正好今天关门早,让小方一会儿开车送你回去,小方车技你信得过吧,以前车队的。”
“信得过信得过,”晏承礼笑着点了两下头,而后捂着脑袋暗搓搓地侧目看向身边傻愣愣的栾鸢,用口型说了三个字,“救救我。”
栾鸢一顿。
瞬间心领神会地看向了店老板:“老板。”
“哎。”
栾鸢站起身:“那什么,我先去给晏承礼买点醒酒药吧。”
晏承礼:“……你给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又名:《媳妇是个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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