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满腹狐疑地对着霍廷琛一张脸煞白的样子。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呢。
顾栀自认为自己酒品还是可以的, 喝醉酒后只是话多了点儿, 看样子也不过就几句话, 霍廷琛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
顾栀打了个哈欠, 对着身前呆滞状的霍廷琛“我是真的不记得了,等我哪天想起来再说吧。”
然后她又有点生气“我去百乐汇找乐子, 你跑来把我带走干什么, 你不许管我, 下次再这样我就开除你。”
顾栀说完,瞪了霍廷琛一眼, 然后绕过他,下楼吃早餐。
霍廷琛缓缓地转身,看着顾栀下楼的背影,有些绝望。
他这辈子怎么就吊死在了这么一颗又渣又残忍的歪脖子树上。
织阳成衣自从搬了制作车间又招了新裁缝之后成品速度加快了不少,东西全是按照顾栀的要求做的, 比如说她希望提包里能多几个内袋可以把东西分开放, 因为以前市面上的提包只有一个袋子, 顾栀的放进去的东西老容易搅在一起弄混, 多了几个内袋后成本没有太增加, 但是却给用户的使用了很大的方便。
织阳成衣,顾栀看着面前的一排成品旗袍和提包鞋子丝巾, 十分满意。
但是这么多件, 光靠她一个人带货是带不过来的。
店里虽然已经有了一定数量的老客, 但是酒香也怕巷子深, 要想再进一步做大, 必要的宣传也还是要有。
她翻了翻店里的流水,本以为业绩应该在稳步上升,却发现最近的订单量不但没涨,还突然少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
顾栀问店长,店长表情似乎有些为难,然后给顾栀指了指那份说她傍大款的报纸。
自从报纸上说她傍大款后,店里的订单量就开始减少了。
顾栀一时摸不着头脑,她傍不傍大款跟店里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不过店里生意变差了,顾栀开始有些着急,跟今日名媛编辑部打了个电话,问能不能跟他们买下一期的版面,用来专门宣传织阳成衣的新品,结果对方一听是织阳成衣,那个爱傍大款的歌星顾栀最爱穿的织阳成衣 ,连价都没听就给拒了,说给多少钱都不干,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顾栀气得够呛。
她算是明白了,因为自己总是穿织阳成衣的衣服,带了不少货,所以自己的形象无形之中就跟织阳成衣的形象绑定在了一起,她从清纯励志女歌星变成了爱傍大款的妖艳女歌星,织阳成衣变成了妖艳贱货爱穿的衣服,客人自然会犹豫,而她带货较少全凭优质服务取胜的永美珠宝,生意则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顾栀一翻近来的报纸和杂志,有关于她的,基本上全都是“揭秘歌星顾栀的奢靡生活”。
上面说她傍大款后生活奢华靡费,每次公开亮相,身上戴的都是金玉钻石,穿的都是最贵的织阳成衣高级定制,住的是福熙路富人区里的洋房,开的是豪华奔驰,最近甚至更加夸张,一辆奔驰一辆福特,两辆车同时换着开,奢靡程度简直要赶上那个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上海市神秘富婆。
无一例外,这些文字里顾栀都感受到了浓浓的酸气。
说她一届小歌星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啦,这么豪华奢靡的生活全都是她傍大款出卖灵魂得来的,让大家不必羡慕。
所以她身上的衣服,是因为傍大款才穿的起的,好看又如何,大家不用买。
呸。顾栀合上报纸,啐了一口。
明明就酸得要死,还说什么不必羡慕,要是傍个大款就能从此像她一样穿金戴银,住豪华洋房开进口汽车,她敢保证,那些写这些酸话的人排着队来傍,可惜大款才不要他们。
顾栀这么想着,还是决定要扭转织阳成衣的生意。她倒不是缺钱,只是这个店是她一手发展的,倾注了她的很多心血,她不想让之前的所有心血都徒劳白费。
只是她现在是傍大款女明星了,她的宣传不抵用了,强行去报纸上卖版面效果估计也不会很好。神秘富婆的宣传倒是还可以用,只不过出了这次的事之后,能不能达到之前的效果还是存疑。
顾栀正头疼,古裕凡告诉她最近上海开了一场奇珍博览会,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奇珍博览会是上海市政府主办的,主要是展出一些政府每年从民间或者外国收到的珍奇玩意儿,从古董到新发明应有尽有,博览会上每个展品都有标价,看中了什么可以直接买下来,卖出去的钱直接划到市政财务里,是政府每年从上海的有钱人里创收的一种方式。
里面都是些精致又奢侈的玩意儿,古裕凡觉得顾栀应该会喜欢。
顾栀最近织阳成衣生意不好,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问“那里面的东西贵吗”
古裕凡“当然贵。最少都是上万。”
顾栀又问“那里面人多吗”
古裕凡不知道顾栀问这个做什么“还行吧,去的都是有钱人,不过很多歌星影星也会去,对了,记者应该也会去。”
顾栀立马来了点兴趣“记者去干嘛”
古裕凡“去拍照啊,普通老百姓去不了,所以拍拍照在报纸上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年又有那些宝贝展出。”
顾栀听后冷笑一声“那我就去。”
古裕凡对着顾栀的样子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最近是谁又惹到了这位祖宗,这位上海最没有人性的资本家霍廷琛的祖宗。
奇珍博览会是凭邀请函入场,地点在市政府的礼堂,连迎宾都是西装革履梳小油头,弄得十分豪华。
顾栀拎着提包进去,礼堂改成的展厅十分的大,人不是很多,每一件展品都摆在一个特定的展台上,周围用线围着不能靠近,展台旁边都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对展品的介绍,还有如果购买的话价是多少。
顾栀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紫色琉璃瓶。牌子上写这是宋代的古董,宋代多出青花瓷,但是这个琉璃瓶是绝无仅有,实属当世奇珍。
顾栀觉得这个瓶子还挺好看的,于是直接跟旁边的侍者指了指“这个能当花瓶用吗”
侍者吓了一跳,然后认出了这位上海市著名傍大款歌星“这个呃当然是能的,它本来就是宋代的花瓶,不过这个在现代一般都是用来收藏和展”
顾栀一听到可以当花瓶后立马点头“那我要买这个。”
侍者“”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价值连城的宝贝,在被当地摊货一样买的错觉。
最后还是点头“好的顾小姐。”
宋代琉璃瓶被当地摊货一样买走了。
博览会才刚开始没多久,这么快就有东西被买走,难免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目光。
发现买家竟然是那个歌星顾栀。
在发现买家是顾栀后,有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露出些鄙夷,似乎在说傍大款来的钱,竟然好意思花的这么高调。
顾栀没有理那些目光,继续在里面转悠。
她身后跟着那个专门接待她的侍者,顾栀逛了一圈儿之后,指了好几样东西。
她指下最后一件西洋雕塑时,听到旁边有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在议论,用刚好她能听见的音量。
“切,还以为多有钱,上海随便一个有钱人都能买的下来。”
“不就是傍了个大款,神气什么。”
“这几样加起来贵是贵了点,但她以为别人就会羡慕这点钱吗”
侍者记下顾栀指的东西,等她逛完后恭敬笑着问“顾小姐,刚才您指的都买起来是吗”
顾栀摇了摇头“不。”
“啊”侍者一疑,然后脸色明显变得不好看了。
顾栀扫了一圈那些追在她身上或讥或敌的目光,然后说“除了我指的那些,其余的都买下来。”
侍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顾小姐,您说”
顾栀又重复了一遍“除了我刚才指的那些,其余全都买下来。”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这展厅里空旷,刚好能被人听到。
整个诺大的展厅似乎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顾栀瞟了一眼刚才那边的几个瞠目结舌的记者,笑了笑。
侍者吓得差点没有站稳“顾,顾小姐”
顾栀“我说我全部买下来啊,还要我说很多遍吗,放心,我买的起。”
全部。
全部
侍者话都说不利索了“顾小姐,麻烦您先等一等,我,我去请示一下我们经理。”
顾栀点了点头“去吧。”
两分钟过后,博览会经理急匆匆地下来,老远就伸出手“顾小姐,顾小姐您这边请。”
于是顾栀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跟着经理去贵宾接待室。
有一个记者似乎由于太惊讶,站在原地没有动,挡了路,经理亲自把他推开,然后对顾栀伸手“顾小姐,您请。”
然后前面挡路的人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原本那些或讥讽或敌意的目光,现在全都变成了震惊,不可思议,以至于,开始羡慕。
如果说因为傍大款而变得一般有钱,那会让人鄙视,但是因为傍大款而变得有钱到令人发指,那只会让人对自己的价值观产生怀疑。
她这到底是在哪里傍的大款。
她傍的大款还缺人吗。
顾栀看到眼前被主动让开的空旷的路,觉得大家的觉悟还不错,抬头挺胸,走得气势昂扬。
织阳成衣生意不好,都怪这些阴阳怪气的家伙每天在报纸上讽刺她酸她,现在她主动机会了,既然那么喜欢阴阳怪气地讽刺她,那就讽刺吧,既然那么想酸,那就来酸个够。
让开,老娘要来炫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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