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天踹了

    驾驶座上, 副官手握着方向盘, 放慢车速, 也瞅了一眼那边街边的男女。

    “师长。”

    陈绍桓看着那对男女,唇角微勾,然后回头, 压了压头上帽檐“走吧。”

    “好的。”副官踩下油门, 别克车加速驶离。

    路边,霍廷琛抬头, 目光对着那辆驶过的黑色别克车。

    顾栀嘴里含着水果糖,也跟着霍廷琛的目光看过去,问“怎么了”

    “没什么。”霍廷琛收回视线, 跟顾栀说“你这几天注意点。”

    他也没说注意什么, 顾栀干巴巴地答“哦。”

    霍廷琛又伸手揉了揉顾栀的后脑,听到她牙齿碰撞糖果的声音,说“我也想吃。”

    顾栀看他一眼“你想吃就自己去拿啊, 你只拿了一颗吗”

    霍廷琛没说话, 笑了一下,然后握住顾栀的后脑,低头去亲她。

    正从车窗探头问顾栀什么时候走的谢余又把头看到这一幕,又默默把头缩回车厢。

    顾栀闭着眼睛,想亲就亲吧, 反正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 别人也认不出来是她跟霍廷琛在当街干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

    霍廷琛吻的很细, 指腹在她鬓边轻轻地摩挲着, 顾栀觉得身体微微发软,最后分开的时候脸都红了。

    然后顾栀看到霍廷琛右颊一个轻微的突起,听到他牙齿和某种坚硬的东西碰撞时细微的响声。

    顾栀这才恍惚反应过来。

    糖呢她的糖呢

    霍廷琛正含着糖,微笑看她。

    顾栀“”

    她表情十分无语“霍廷琛,你真的好不要脸。”

    霍廷琛不置可否。

    顾栀瞪了他一眼。

    不仅不要脸而且还很小气,给了颗糖她吃了一半还要从嘴里偷回去,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也只有霍廷琛能做得出来。

    顾栀气得直接转身上自己的车了。

    霍廷琛抿着嘴里的糖果,看顾栀气得哼哧哼哧上车的背影。

    甜。

    那位陈师长让他的副官出面,把买玉璧的钱从银行转给了顾栀。

    顾栀收到钱,心里踏实了不少,觉得这种东西一到手就又赚几十万,自己可能天生就是个当富婆的命。

    又赚到钱的顾栀拎着包,哼着曲儿去织阳成衣做衣服。

    要换季了,她不光是要给自己做几身新衣服,而且还是要去看新品。

    因为换季,织阳成衣除了旗袍外又做了不少毛呢大衣和羊毛披肩,顾栀穿着大衣站在穿衣镜前,大衣裁剪利落风格时髦,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喜欢。

    顾栀让谢余先拎几件衣服上车。

    谢余返回来的时候,左右张望着,似乎有什么异常。

    顾栀“怎么了”她知道谢余侦察能力很强,“是不是又有记者跟踪。”

    谢余点点头“我最近一直觉得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

    顾栀听后“嗤”了一声“肯定又是那帮子记者。”

    她就不明白了,她现在既是个傍大款的女歌星,大家也都知道她傍的大款是霍廷琛,难道从她身上还有什么新闻可以挖吗

    并且有了霍廷琛这个幌子,她花再多的钱别人也不会把她联想到神秘富婆头上。

    顾栀说“别管了,爱拍就拍,我们走吧。”

    谢余点头“好的。”

    谢余一直开车载顾栀回到欧雅丽光,他进来没有走正门,而是把车停在了欧雅丽光的后门。

    然后他往后视镜看了一眼,那辆黑色的汽车竟然也跟着停下。

    谢余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开车很有经验,甩记者的功夫炉火纯青,可是今天这拨人的跟车技术似乎更高超,他一路下来,饶了多少次圈子,最后还把车听到了后门,结果还愣是没有甩掉。

    顾栀知道谢余是因为要甩记者才把车停在后门的,想不过就是几个记者,自己下车,然后示意谢余去停车“把衣服拿上。”

    谢余点头。

    后门没有保安把守,顾栀低头在提包里找钥匙开门。

    她正找着钥匙,突然,周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几个穿黑衣的男人。

    谢余一直绷着根弦,比顾栀先反应过来,正想出声喊欧雅丽光里面的顾栀的保镖,口鼻就被什么东西捂住。

    谢余练过两下家子,跟普通人打架一般都不会输,但是这次的人明显比他更专业,谢余双臂被人反剪在身后,吸了两口气,然后晕了过去。

    顾栀在看到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后立马被吓得花容失色,还没来得及尖叫,口鼻也被捂住。

    她不由地吸气,然后感觉脑袋越来越昏,眼皮越来越沉。

    在晕过去的前一秒,顾栀绝望地在想。

    她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这辈子竟然就这么没了。

    亏大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栀终于开始恢复知觉,身子很沉,像是陷在沙子里。

    她的第一反应时自己竟然还没死。

    第二反应是自己貌似是被人绑架了。

    坏人绑架她图什么呢图财图色

    顾栀想到这里,立马吓出一身冷汗。

    好死不死这财和色这两样东西她都有。

    因为惊吓,她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在她的认识里,自己既然被绑架了,那么应该是被关在又黑又冷的地下室或者仓库里,睡在稻草破布上,身上说不定还用铁链子拴着麻绳绑着,凄惨无比。

    结果事实仿佛跟想象中有那么点出入。

    顾栀睁眼,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的水晶电灯。这电灯可贵了,跟欧雅丽光里的是同款。

    她浑身仿佛也没有那么冷那么痛,昏睡过后身子虽说是沉了点儿,但是还是很暖和的。

    躺的是席梦思,身上盖的是鸭绒被。

    顾栀鼻子闻到一股香烟燃烧的味道。

    她这人不喜欢别人抽烟,霍廷琛也不抽雪茄,顾栀忍不住呛了两声,往味道来源看了过去,然后发现她床边竟然坐了个男人。

    “啊”顾栀吓得尖叫一声,立马从床上蹿起来。

    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长相粗犷,穿一身料子上好的棕色长马褂,唇上留着胡子,此时正坐在床旁,对着她抽雪茄。

    顾栀吓得不轻,一想到自己一直被这个男人盯着睡觉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用手臂撑着身子爬起来,结果左臂臂弯处一疼。

    顾栀“嘶”了一声,拧起眉,低头,看到自己的左臂臂弯处竟然有一个针眼,似乎刚扎不久,针眼下还有淡淡的淤血。

    男人似乎也没有想到顾栀会反应这么大,被她尖叫得雪茄在嘴里一抖,然后忙伸出手,安抚状“别怕,嘿嘿,别怕。”

    顾栀手脚并用,爬到床上离男人最远的角落,然后警惕地打量四周。

    确实不是什么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或者仓库,她正在一间无论是装修还是陈设都十分豪华的房间里。

    这么有钱,应该不用劫财。

    除了劫财那便是劫色

    顾栀一惊,然后立马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她除了胳膊上有个针眼儿以外,衣服还是之前的那一套,只是被她睡得有点皱,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什么已经被劫过色的痕迹。

    难道是觉得晕过去了没意思,要等她醒了再劫顾栀仓皇地看着那个男人,左右寻找了一下,然后直接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当武器“你别过来。”

    “劫财的话我可以给你钱,劫色的话想都不要想”

    男人看到顾栀以为被绑架后直接抄台灯要砸人,凶悍得跟只小豹子的样子,然后又听到她说的什么劫财劫色,似乎有些无措,摊手“我,我怎么可能劫你的色。”

    顾栀抱着台灯不撒,眼神依旧警惕“那你把我绑来干嘛”

    男人看着顾栀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又嘬了一口雪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起来,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

    他在雪茄缭绕的烟雾中眯着眼说“我觉得我可能是你的爸爸。”

    顾栀“”

    这年头坏蛋也这么多种多样了吗

    把人家绑架过来,不劫财不劫色,专门想当人家爸爸

    他知不知道她娘是婊子,所以谁要当她的爸爸,其实是一句骂人的话吗。

    顾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手抱着台灯,然后翻身下床。

    她的鞋就放在床边,顾栀穿上鞋,站起身,离那个人一直保持着最远的距离,然后举着台灯说“这是什么地方,我劝你最好现在放我走,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男人从回忆中回过神,又看着顾栀的那张脸,跟记忆中那个人的脸重合在一起。

    像,实在是太像,真的像极了,就连在唱片里唱歌的嗓子都一模一样,像倒他第一次在画报上看到时,甚至以为,这个女孩就是她。

    他记得他离开时,她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然后才恍惚明白过来,已经二十年了。

    她纵然美丽,却也不可能二十年毫无变化。

    他听着顾栀的话,笑了笑,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问“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顾栀转了转眼珠。

    要说个什么把他吓一吓才好。

    于是顾栀挺起了胸,说“你肯定认识我,我就是那个傍大款的歌星顾栀。”

    “然后呢。”那人问。

    顾栀“我傍的大款是霍廷琛,霍廷琛你知道吧,全上海最没有人性的资本家,厉害的很,你要是惹到了我,他上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男人听到“霍廷琛”三个字,却并没有像顾栀想的那样露出忌惮的神色,而是直接笑了出来,抖了抖雪茄上的烟灰“霍廷琛”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顾栀“你觉得我会怕霍廷琛”

    顾栀“”

    霍廷琛竟然都没用。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她真的快疯了。

    顾栀抱着台灯,跺了一下脚“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啊,你把我绑架来就是想当人家的爸爸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得当我的爸爸呢,我又不缺爸爸,你神经病啊放了我行不行”

    男人这时说“你娘是不是叫顾菱织。”

    当听到“顾菱枳”三个字是,一直十分暴躁的顾栀突然安静下来。

    她看男人的目光带着探寻。

    “你怎么知道我娘叫顾菱织”

    她娘叫顾菱织,名字挺好听的,只是也跟她一样没有念过书没文化,她生下来好久都没有给她起名字,秦淮河的老鸨们就一直用她娘的名字叫她,叫她“顾只”。

    男人嘿然一笑“因为我是你老子。”

    顾栀不知道这人怎么那么想当别人爸爸,而且看他这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听脾气就又上来了“放屁”

    “我娘是秦淮河的女人,你应该知道秦淮河的女人是什么吧,她接过那么多客,上过我娘的有那么多人,你不要以为以前跟我娘有一腿就可以当我老子”

    男人听到顾栀的这些话时,脸沉了沉,整个人似乎都沉默了,雪茄燃尽,烫到手指一时也没注意。

    顾栀哼了一声,贴着墙溜到门口,去拉房间的门。

    她发现门竟然没锁。外面竟然也没人把守。

    顾栀打开门,想赶快跑,抱着台灯蹭蹭蹭下楼,在跑到楼下客厅时,突然有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那人看到抱着台灯,披头散发逃跑的顾栀。

    他立马拦到顾栀面前,叫了一声“妹妹。”

    顾栀在看到那人时整个人僵住。

    这,这不是那个买她古董的陈师长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参与了绑架

    张口就是妹妹,谁她娘的是她的妹妹。

    顾栀气得不行“别拦着我”

    “妹妹。”陈绍桓又叫了一声,却依旧拦在顾栀面前,不让她走。

    顾栀“让开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陈绍桓安抚道“妹妹别急。等验血结果出来,父亲把话问清楚了,会让你走的。”

    “你不要叫我妹妹”顾栀往左跑,陈绍桓从左边拦,往右溜,他又从右边堵。

    两个人跟老鹰抓小鸡一样,顾栀最后气极,想打手里还抱着的台灯,直接砸像那个陈师长,“你给我让开”

    陈绍桓立马向后退了一步,台灯在他脚边摔开,发出清脆刺耳的响。

    空气似乎安静了下来。

    顾栀这么一通折腾下来,累得哼哧哼哧喘气。

    陈添宏从楼上下来。

    顾栀叉着腰,瞪楼上的那个男人。颇有些鱼死网破的架势,似乎在说你不放我我就这么一直闹下去,看你想怎么样吧。

    陈添宏对上顾栀挑衅的目光,看到那盏被她摔碎的台灯,然后又看到她面前似乎对顾栀根本没有办法的陈绍恒。

    他看着看着就仰头大笑了两声,然后指着顾栀“哈哈哈,是老子的种是老子的种”

    顾栀“”,,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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