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乔涵养伤的时间里, 布鲁斯天天往她家里跑, 可能是得到了某个高人的指点, 他每次登门都带了足够的食材和甜品。
次数频繁到乔涵心里生了些古怪，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布鲁斯·韦恩是个爱岗敬业，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哪怕是现在，她跟个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板在厨房里磕磕绊绊洗着蔬果, 又用一手精湛的刀法将它们切的整整齐齐，薄厚相等摆在水果盘上端到面前，她心里还是有一股不真实感。
老板为什么有一手精湛的刀法？因为他是布鲁斯·韦恩，所以精通刀法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什么问题。
一切不真实和古怪都可以用他是布鲁斯·韦恩来解释。小市民怎么可能懂有钱人的想法呢？
他转身回到厨房, 拿干毛巾擦干手，从一旁的柜子上把装甜品的袋子取下来，回到客厅冲乔涵挥了挥手里的东西示意道：“我带了饭后甜点, 阿福的谢礼。”
“你一直称赞的小甜饼？”乔涵抬头看过去，顺手接过他手上的小礼盒，内心好奇的想立刻解开缎带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布鲁斯虚握住她的手腕, 阻止了她的动作。
乔涵疑惑地歪着头看过去，布鲁斯笑着解释道：“是饭后甜点。”
她立马了解老板的意思，站起来说：“我去做饭。”
在几天前他们养成了习惯, 布鲁斯买菜洗菜再切菜, 乔涵做饭。
两人简直就是男女搭......配合默契。
热水壶煮开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开关自动跳到关闭上，布鲁斯倒了两杯白开水, 热水的蒸汽缓缓往上升腾，遮挡住他的视线，也让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模糊不清。
按照时间来算，等白开水降到能入口的温度，乔涵的饭就差不多做好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电视剧毫无任何营养，继续看下去他一定连饭都等不到就直接睡着了。
还好布鲁斯知道书放在哪里，想在乔涵家里找到本书很不容易，她上学时候用的笔记和书籍全部都打包好寄到了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至少要对这个家的摆设足够熟悉的人才能知道留下来的几本书藏在哪里。
他蹲在电视机的柜子前，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里面传出了嘎嘣的弹跳声，装着几本书的夹层直接弹了出来。
布鲁斯拿出第二本，又把夹层推了回去，上次看到了36页，希望今天能把这本书看完。
他专心致志的低着头看书，没注意到厨房里的声音停了。
乔涵解开围裙挂在衣钩上，换上出微高跟鞋子，说：“厨房调料没了，您先看会书，我下去买调料一会回来。”
布鲁斯的视线从书本上抬起来，嘴角习惯性地带了点笑，用他性感又低沉的嗓音极轻地说：“我等你。”
乔涵觉得哪怕是过了三年，她也抵御不了老板的笑容，他不去当明星实在太可惜了，只要随便笑一笑，一定会有无数女性想拿大把的钞票往他裤子里塞。
......她也想，可也只能想一想而已。
脸上浮出熟悉的温度，她已经不会对脸红感到陌生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期望不要太红，不能让老板看到。
抬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温度，她就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一定被看到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乔涵难看的笑了两声，点点头：“那我走了。”
布鲁斯耸了一下肩，继续低下头看书，sweetie安安静静的躺在腿上。他偶尔一只手顺着毛摸几下，偶尔翻页数，一时间十分惬意。
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的话，倒也是种不错的体验。
突然手边的电话嗡嗡作响，他抬头看了一眼屏幕，是芭芭拉·戈登的电话。
是认识的人，但响的不是他的电话，布鲁斯只看了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回书上。
铃声很快停止，没等他松口气，下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直到第二个电话自动挂断，第三个......第四个......
“乔！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我把这个月的工资都赌上了，你真的和老板没有一腿吗？”
布鲁斯皱着眉，不耐烦的说：“她不在，你有急事的话，等会再打她电话。”
“不在？那你......”芭芭拉·戈登声音突然一停，大脑瞬间反应过来电话对面传过来的声音是谁。
她把电话拿到眼前，是乔涵的电话没错，为什么是老板在说话？还是我大白天的就在做梦？
用力地掐了一下大腿，疼痛如实传达到大脑，确定不是做梦，她突然回过了神来。
老板为什么能接到还需要想吗？他们住在一起了啊！
加上员工群里的照片，连续N天都有人在乔涵家楼下发现老板的豪车，从早上上班开始就停在楼下，大概率是一夜没走，芭芭拉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已经同居了。
意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下意识按下了挂断键。
——......怎么挂了！我还没有问清楚了！
芭芭拉·戈登心里愤愤地想着，又不敢再打一次电话。
老板说等会再打，是等多久？晚上？可他们同居了，似乎不管什么时候打电话老板都会接到。
她坐在茶水间，听旁边的同事猜测着老板和乔涵的关系，心里突然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然感。
不对，现在应该把钱压在老板想泡乔涵上面，还好拿到照片的人少，赌局还没定死。
直到午餐时间快结束了，芭芭拉终于把压的赌注改了过来，同时乔涵也给她回了电话。
“怎么了，芭芭拉？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额，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来上班。”
“大概后天吧。”乔涵想了想回道。
布鲁斯动作很轻的把书放在一边，页数朝下卡在桌子上，放下交叠起的长腿站起来：“后天不行，后天我们要去参加舞会。”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电话对面的人听到，芭芭拉·戈登迟疑片刻说：“好的没问题，你们玩的开心。”
“什么玩的开心？......喂？”没有回答，乔涵疑惑的看了眼手机，电话已经被挂了。
奇怪，芭芭拉是怎么了，说话蛇头虎尾的，一点都听不懂。
仿佛看透了乔涵内心的迷茫，布鲁斯有意岔开话题：“我好像闻到了糊味。”
“糊味？怎么可能，我把火关了才走的啊。”她想了想，犹豫的说：“我去看看。”
乔涵脚步急匆匆的跑进厨房，围裙都忘了拿。
布鲁斯拿着围裙走进厨房：“还有这个。”
乔涵回头看了看说：“对不起，我忘了，围裙给我吧。”
说完她冲布鲁斯伸出手，转过头继续看锅里的汤，等了一会手上还是空荡荡的。
只听身后的人轻声说：“我给你系上。”
乔涵愣了片刻，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布鲁斯的眼眸。
这就像是一场美梦，终究会有醒的一刻。
可如果能沉溺片刻......沉溺在他温柔的包容里，似乎不会有人来指责她。
她不会变成老板的女朋友，也不会变成他的情.人，更不会拿老板的钱去肆意消费。
她会恪守底线，绝对不会逾越半分。
所以没关系的，就让她稍微沉溺在有家人的假象里一会吧。
乔涵转过身，将头发全部拢到一边，朝着前方稍稍弯腰。
身后那股凛冽的味道慢慢接近了，身体诚实地反应了内心的想法紧绷起来。
布鲁斯像是没有注意到似得，将围裙上的绳慢慢的扣上，停在原地看了一会才后退一步。
“好了。”
“谢谢，我先把饭做完，您出去等一会吧。”
“嗯。”
乔涵一直没有回头，不知道身后的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只饿狼，幽蓝色的瞳孔里尽是深沉。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离去，她捂住了脸，感觉自己就像烧开了的热水壶，冷静了好一会才开火继续做饭。
今天的饭做得比往常都要快和开心，把饭菜端出去的时候，布鲁斯的书还没有看到一半。
他讶异的问：“已经好了？”
乔涵笑着说：“没错，快来吃吧。”
看着和平常不同的明媚笑容，布鲁斯单挑眉头，没有多说什么，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紧紧追随着乔涵的一举一动。
“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算是吧。”乔涵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有事要告诉你，你还记得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一只手把你按在了沙发上吗？很神奇，对不对？”
“......我记得，那天我太累了，所以被你按在了沙发上，现在你可做不到了。”布鲁斯笑着冲乔涵勾了勾手，示意她走过去：“不信你现在可以再试试把我推到。”
他笃定她不好意思这么做，半靠着沙发的动作做的十分潇洒和帅气，配上一贯的布鲁西式微笑，让人恨不得把他按在沙发上再也起不来。
而乔涵真的顺从内心的想法这么做了，单手将布鲁斯压在了沙发上，胸口正上方的手像是一块巨大的方形石头，没有借力点能将她推开，大脑哐地一声撞到了沙发边缘。
没等他脑子回味过来发生了什么，乔涵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您现在累吗？”
“......不累。”
看着老板难以置信的表情，她默默地把自己会一点点魔法的事情吞回肚子里，这可能会对唯物主义的老板造成巨大的打击。
暂时还是不要说了，潜移默化的，慢慢告诉他吧。
为老板操碎了心的乔涵收回手，回到了餐桌旁：“来吃饭吧，老板。”
*
舞会上酒杯换盏，汇集了哥谭所有有名人士和其他城市的富豪。
鲜花与美酒，美人与香氛，都在暗沉带有深意的灯光下一一展现在眼前。
乔涵像是误入的小动物，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她呆呆地坐在舞池旁边的圆桌上，没人敢来打扰她。
毕竟将她带来的人是布鲁斯.韦恩，现在这位哥谭有名的花花公子正用灼热又认真的眼神看向她。
他们发誓从来没有在布鲁斯眼中看过这样的眼神，哪怕他当时的女朋友是名震好莱坞的影后甜娜。
难道这回是认真的？那为什么没有把她介绍给众人的意思？
如果想保护她，又为什么把她带进这场舞会？
乔涵不是傻子，她自然感觉到了这股视线，也听到了众人的讨论。不大自在地用眼角看了他一眼，僵硬地将头转向另一边，拿起放了冰块的柠檬茶喝了一大口。
没人会在这种场合喝柠檬茶，她知道！可她不会喝酒！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尴尬，布鲁斯拿起另一杯柠檬茶灌了一大口又放回桌子上，顺势解了解衣领，露出一小块锁骨问：“我们要一直坐这里吗？”
乔涵低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遮挡了情绪：“我不会跳舞。”
话说完，身边传来了温厚的低笑声，布鲁斯调整了座位，将两人的位置拉近：“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出去兜风？”
乔涵惊讶的转过头看着他问：“现在？您不去跳舞吗？”
现在的时间接近凌晨，来参加舞会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会老老实实的待在这栋楼里，既安全又可以遇到一场艳遇。
她也以为今晚会在这里留宿，当然是和老板一人一间房。她的口袋里早就塞着一张单人房的房卡，是老板在楼下的时候当着不少人的面塞进她的手里。
听说这里单人房很难要到，可出马要房卡的人是布鲁斯·韦恩，那就没有道理要不到了。
布鲁斯笑着摇摇头：“我参加过太多次舞会了，三十年前是这样，三十年后还是这样，一点变新都没有。”
下一秒，他的笑意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乔涵说：“而且，从今天开始，我的舞伴只有你，我怎么可能抛弃自己的舞伴自己一个人去跳舞呢？”
他深邃的眼中像是有着湛蓝色天空般的轻松与温和，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神采焕发的模样，不是化妆的效果。
她的内心因为布鲁斯的这句话抑制不住地欣喜，只听到一句评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这样陌生的自己同时令她觉得有些好奇
这是好的转变吗？她不知道。
乔涵无声地笑了笑，紧张地低着头看着裙子上闪亮的星钻，声音特别轻的说：“那......我能叫您......额，叫您布鲁斯吗？”
“嗨，布鲁斯，乔，我实在没想到能同时遇到你们两个人，太令人惊喜了。”
突然身后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乔涵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去，瞬间惊醒了。
她转头看过去，雷蒙德·帕尔默，他认识布鲁斯？
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布鲁斯，只见他眉头紧皱，面色罕见的冷淡，她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他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布鲁斯沉声带有警告意味的说：“雷蒙德。”
雷蒙德·帕尔默像是没有感觉到敌意一样，极其英俊的面容轻松地笑了笑：“我跟你打过招呼了，布鲁斯。”他冲乔涵眨了眨眼睛：“拜托你在老同学面前给我点面子。”
原子侠向蝙蝠侠打过招呼了，在经过哥谭守护者的同意之后，他才能进入哥谭，否则哪怕他们暂时是正义联盟的队友，也会被暂时扣上来意不明的帽子。
布鲁斯坐直了身子，侧过脸冲乔涵温柔的笑了笑：“抱歉，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兜风。”
乔涵额了一声，不会看气氛也知道现在不能说打击老板的话，虽然他们没有约好去兜风，但这时候捧场就对了。
于是，她干脆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乔妹真的开始沦陷啦，是不是太快了，要是觉得太快了那肯定是因为布鲁斯太有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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