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卡姆的老朋友, 太好了, 不是敌人。
乔涵刚想松口气又猛地止住了,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里不是只有法师才能带人进来的异度空间吗？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带着满心的疑惑乔涵飞到他们身前落下，声音严肃问“你们怎么进来的？”
企鹅人最是在乎形象，他低下头理了理领带，将衣服整理一番，嘴角挂起疏远的笑容走上前说：“我们是蝙蝠侠请来的帮手。”
蝙蝠侠请来的帮手！他们真是敢说。
如果在场的是复仇者说不定就被他们骗了, 乔涵拉下兜帽，不客气的反问道：“蝙蝠侠请来的帮手？”
吵闹的阿卡姆粉丝团同时闭上了嘴，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如果忽略还在勤勤恳恳打骷髅的美国队长的话。
虽然他们彼此没有说过话，但是乔涵的脸就像是被打印机打印了一般深深地刻进了脑子里, 包括joker的那句‘在乔涵面前阿卡姆的罪犯都是乖巧的孩子们’。
他们完了。
企鹅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刚进阿卡姆的时候被joker整的最惨，回想起当时的经历, 身体不由得一抖。
但......他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泥脸、稻草人、谜语人、毒藤女......没有一个是能站出来说话的！
他们曾经都是内向又胆小的人，对待怀有恶意的人还好。但是对友方, 那就是一群孤僻自闭儿童。
如果阿卡姆是一家大型幼儿园，那么joker就是最调皮的班长，而他企鹅人就是班主任, 每天被奎西·夏普压榨, 还要想着怎么保护这群小崽崽。
企鹅人疲惫的叹了口气，刚退回的脚步又强行收了回来，诚实地说：“我们不是蝙蝠侠的帮手。”
只要进来帮忙的就是自家人, 乔涵不管他们到底是谁请来的帮手，直截了当问：“你们怎么进来的？”
“额。”企鹅人的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和乔涵对视，心虚地说：“大概是某个人不小心把我们传送进来了吧。”
乔涵皱紧了眉头低着头，咬着牙说：“不要对我撒谎。”
指腹轻轻摩挲着掌心，企鹅人正在思考到底是继续欺骗她，还是直接把真相告诉她好。
前者会让他被joker训，但是由于欺骗了乔涵，他说不定会被两人混合双打。后者的话只有joker一个人，说不定卖卖惨乔涵会上来帮忙。
反正左右都是被打，两害选一其轻，这点道理他还是能看明白的。
只是......他回头望着看起来事不关己的牢友们，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虽然我们是罪犯，但我们同样是人类，在地球受到危机时怎么能不站出来。可joker他不让我们告诉你。”企鹅人抬头看了一眼乔涵，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这时候不说也不行了，我们找到了一”
用他最擅长的交涉（恐吓）手段，那名法师很快屈服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法师世界的秘密说了个干净。
法师真是一群不谙世事的组织，像是身怀巨宝的孩子，如果不是乔涵也在组织里的话，阿卡姆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染黑。
他们最爱听透明纯净的玻璃灯碎裂的声音了，但她是组织里的一员啊，阿卡姆只能老老实实的缩回去洞穴里。
乔涵笑了笑，毫不留情说：“不可能，圣殿所的法师绝对不会带陌生人进入异度空间。”
企鹅人停顿了一会想了想：“我们不知道圣殿所，是一个流浪的法师，他开了一家修车铺，听说我们想要拯救世界，他立马打开了异度空间让我们进来。”
乔涵抿了抿唇，对企鹅人的话将信将疑，古一确实收了不少瘫痪的病人为徒，习得魔法之后他们重新站了起来回到了社会。
这批人里面出现一两个能开启异度空间的，似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好吧，暂时相信你们，joker呢？”她皱着眉，侧着头四处观察战场。
“他一向不喜欢和我们一起行动。”企鹅人摊开双手无奈的说。
“简直是胡闹！”乔涵气愤的丢下一句话，带上兜帽之后再次飞到天空，从高空俯视着地面，视线骤然变得开朗。
巨蛇耶梦加得死亡，它设下的幻境自然而然的解除了，被强行拉入幻境的超英们停顿了一秒，战斗的本能令他们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再次加入战场。
她在高空中飞行了一段时间，始终没有见到那抹绿色的身影。
不能把所有时间用在寻找joker上，乔涵咬了咬唇，选择投入战场。
绿巨人和芬里尔缠斗着，恶狼看到了兄弟的尸体，恍若可以撕裂一切的巨齿冲着他们咬过去，攻击一次比一次凶狠，眼睛里泛着红光，却失去了浓烈的战意。
它似乎想要跑到耶梦加得身边，可绿巨人和超人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白色的火光在骷髅军团中闪烁着，被打碎的骷髅可以复活，哪怕是炸成了灰，他们也会再次聚集，可如果连灰烬都无法剩下呢？他们还能拿什么复活。
乔涵的加入让骷髅军团的数量锐减，她的脸色由于高强度频繁地使用白焰变得惨白。
白焰是火焰系法师终其一生追求的境界，许多法师直到死都摸不到白焰的门槛，这并不是用简单的压缩就能解释清楚的理论。
魔力恢复的速度跟不上消耗的速度，第一次感受到魔力消耗过半的感觉，大脑发出轻微的刺痛。
身体在警告她要休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可是队友还在战斗，她怎么可能停下！
远处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浓厚的云层之上似乎藏着什么，乔涵眯起眼睛看过去，白色的云层上多了无数的黑色的小点。
是要下雨了吗？......不对！
她抬起头，空气中传来锐器滑破空气的声音，数量多到让人分不清到底有多少。
如同雨滴一般密集的锋利刀刃从天而降扎向战场，乔涵躲闪不及脸颊上划出了血痕，身上更是多了几道痕迹。
一把长刀从高空中落下，毫无停顿的刺入大腿，刀柄卡在大腿骨上。鲜血飞溅出来，乔涵的身体被长刀的冲击狠狠地撞在岩石上，她疼地闷哼一声，急促的呼吸着。
过了几秒，她强撑起身体，抬手放在长刀柄上，想要把刀□□。
长刀上似乎带着毒，随着伤口渗进了血管里，游经全身。
乔涵四肢无力，视线在逐渐模糊。
糟了，战斗还没有结束，她怎么能在这里休息？
刀雨没有停止的迹象，尖刺狠狠地戳在地面，其中一根朝着乔涵的心脏坠落。
她想动一动手指，哪怕是释放出一点小小的火焰也好，只要能让尖刺偏离一点，她就可以活下去。
可是做不到，身体被麻痹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尖毫无阻碍地往她心脏的方向落下。
她完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没想到她会在古一之前死掉。
乔涵认命地刚要闭上眼睛，下一秒视线被漆黑覆盖。
漆黑的面罩，带着寒意的披风，是蝙蝠侠。
他喘着粗气，健壮的胸膛不断地起伏，贴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濡湿了，热意毫无阻碍的从他的身上传达到乔涵的脸上，她甚至能听到薄薄的胸甲里传来急促的心跳声。
奇怪的是她的心脏开始狂跳，
蝙蝠侠皱着眉，抹去了嘴角的血，他看了一眼乔涵大腿上的长刀，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半蹲下抬起头问：“介意吗？”
麻痹的毒素还在身体里蔓延，嘴巴也有了麻麻的感觉，乔涵以几近不可闻的声音说：“请便。”
蝙蝠侠表情有些凝重，如果对象是闪电侠或者绿灯侠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
可现在是受一点小伤都会皱着脸的乔乔，说实话他有点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他抿紧嘴唇，表情凶得像是要杀人，看起来心情极度不好，不过蝙蝠侠一直是这样的表情，乔涵早就习惯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芬里尔的一声咆哮将他们惊醒。
蝙蝠侠嘴角紧绷，抬手放在刀柄上，迅速地拔出了长刀。
他挑起眼看她，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环境里看起来晦涩不明，含着不知名的感情。
乔涵倒吸一口冷气，麻痹感随着长刀拔出身体后渐渐消失了，她深呼吸几口气，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学其他魔法，哪怕是暂时让伤口不流血也好啊。
将大脑里魔法的知识翻了个遍，没有会的法术适合现在的情况，她认命地长叹了口气：“谢谢。”
金属碰撞的声音还在继续，刀雨没有停止的痕迹，漆黑的身影背对着她，沉声说道：“我们是队友。”
他们躲在一块巨石后，尖刺持续往下坠落，超英们躲了起来，没有神志的骷髅被刺裂开又复合，然后又被尖刺戳裂。
蝙蝠侠转过身来看她，盯着她流血的伤口，沉默不语地撕下一块披风，半蹲下身把这块布当成绷带来用。
真的很奇怪，乔涵在心中说着，她知道蝙蝠侠是个好人，可这也太好了。
他们是见过两面的挂名队友，这么接近是不是不太好？
很简单的绷带打法，蝙蝠侠把披风在受伤的地方围了一圈，最后打了个结。
他站起来，语气非常不好，生着莫名其妙的气：“下次小心点。”
不知道为什么，乔涵感觉自己像是被教导主任训斥一般，“我只是魔力消耗过渡，所以反应慢了半拍。”
蝙蝠侠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她，他一只手放在乔涵的肩膀上，支撑柱她的身体。
他直接转移话题：“不能继续等下去，我们得要想个办法去中心看看，你的魔力恢复了多少？”
兜帽遮住了表情，他只能看到乔涵勾起嘴角说：“全部。”
法师里独一家，恢复魔力不需要冥想，哪怕她在发呆，在睡觉，魔力会随着时间恢复，速度比其他法师冥想要快上几倍。
蝙蝠侠不知道这些，还以为法师都是这样，他思考了一会对乔涵说了计划。
......
白色的火光划破天际，半空中是不断翻滚的极盛火焰，比太阳还要耀眼。在一片漆黑的刀雨中劈开一片空地，一个黑色的身影飞至半空中，她的身边漂浮着另一个身影。
乔涵侧着头问：“感觉怎么样？”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现在感觉糟透了，可这是最快能达到战场中央的办法。
身体被魔法操控着飞在半空中，像是开会时漂浮在空中的茶杯一样，控制不了身体的感觉让他莫名其妙的烦躁。
乔涵轻声笑了起来，往蝙蝠侠的方向飘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
她这才发现男人的手很大，只好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乔涵冲他笑了笑，声音轻柔地如同漂浮在半空中的羽毛：“这样会好一点。”
半空中的风将兜帽轻微吹起，蝙蝠侠清楚地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几缕黑色的发丝飘出兜帽，在白焰下染上了淡淡的白光。
他听到自己轻声地嗯了一声，蓝色的眼睛像是暗藏汹涌的大海。
乔涵说错了，这样好了不止一点。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战斗中央时，遮天蔽日的刀雨消失了。
蝙蝠侠抬起头，面色不善的：“不对劲，我们得加快速度。”
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加速运转的魔力代替了乔涵的回答。
极美的火焰围绕着两人身边流转，如同燃烧着的战士，两人在战斗中心降落。
满地的冷武器，大半武器被魔法切割过，诡异的是这里没有一个超级英雄。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见到一个裂缝关闭了，但是缝隙里跑出来的气息便能让所有人见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那进去的人......不，进去的是死亡女神吗？
古一把死亡女神封印了？古一在哪里？
突然想到了什么，乔涵慌乱的四处寻找着。
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做的。
视线里出现几滴刺眼的红色，视线顺着红色往前，乔涵睁大眼睛看着地面的血迹，不敢相信地轻声说：“一定是幻境，对，是幻境，她不会死的。”
她脚步僵硬呆呆地走向前，鲜血还带着温热感，古一安静的躺在中央，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地面上所有的鲜血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世界仿若寂静无声，乔涵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茫然的伸出手将古一的尸体拉起来，冰冷的触感将她残忍地拉回现实。
她已经死去，再也无法挽回。
眼眸中盛满了泪光，乔涵大声地哭喊着，眼泪不受控制从眼眶里疯狂涌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死亡。
古一身上除了胸口的致命伤之外没有其他伤口，她是自己选择了死亡。
她最终还是无法违抗自己的命运，在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亲手将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推下了悬崖。
最终迎来了死亡。
乔涵麻木地抱住古一的身体，这里是异度空间，她得带古一回家，否则身体不知道流入哪个世界里。
她抬起古一的身体，脖颈间一道金光闪过，乔涵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她回过神来，是阿戈摩托之眼。
可以看穿幻象，破解黑暗魔法甚至是观测过去和未来的宝物。
她低下头，握紧了阿戈摩托之眼。
不，还有机会挽回。
只要打破规则，只要她能打破规则！
“一切都结束了。”蝙蝠侠看着古一，遗憾地摇摇头：“我很抱歉。”
乔涵沉默了一会，干巴巴地说：“不，还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在看到乔妹会为了三倍工资跑到哥谭的时候，应该能联想到乔妹不是墨守成规的人……吧，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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