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衣衫不整敲房门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不想第二次体会到心肌梗死的感觉。
蝙蝠侠考虑过要不要自己动手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稍微回想了一番下厨的结果, 他默默的收回了手，重新站到主卧前，抬起了手准备敲门。
房间里没有换洗的衣服，这里毕竟是布鲁斯.韦恩的家，蝙蝠侠是他的好朋友, 她可不是，最好还是不要乱动别人家的东西。
乔涵给自己用了个基础的清理魔法拉开被子躺上去，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一个人接收到超出大脑理解范围的信息时，很难快速入眠。
门被敲响, 大脑一点困意都没有。
心里莫名其妙觉得晚上被人敲门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一定还会有下一次。
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开被子，骤然感觉到空气里冰冷的温度, 乔涵差点把被子重新拉上将身体缩回去，再也不出来。
毛茸茸的地毯上残留着暖意，炉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这就是导致房间冰冷的原因。
门再次被敲响，门外一片安静，蝙蝠侠一句话不说, 和他往常的风格一样。
至少他还学会了敲门, 而不是用脚踹。
“来了。”乔涵认命地穿上拖鞋，快速套上保暖外套，走去打开门。
眼睛看到蝙蝠侠漆黑的战衣, 这个男人天生拥有让看到的人心口一凉的感觉，无形中带着压迫。
乔涵吐出一口冷气，双手抱着肩膀，看起来一副很冷的样子问：“怎么了？”
面罩下冷硬的面容带着一丝窘迫，蝙蝠侠停顿了一秒说：“借宿。”
乔涵歪着头看向他，恰到好处的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没有其他房间了吗？”
蝙蝠侠点点头：“已经有几年没有人来伦敦了，只能紧急收拾出蝙蝠洞和一间卧室，主卧里有一间侧卧，不会打扰到你。”
乔涵盯着他看了一会，将门拉开足以通过一人的位置，自暴自弃说：“好吧，我不睡也可以，反正不是很困。”
蝙蝠侠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疑惑地问：“我让你感觉到害怕？”
乔涵环保双臂后背靠在门边，笑了一声说：“害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如此荒谬的错觉。”
蝙蝠侠走到壁炉边，从侧边拿出火钳、木炭和火柴，他对主卧的物品摆放很熟悉。
火钳夹住木炭丢进灰烬里，差不多放了四五块，他放下火钳，火柴头易燃的一段在盒子上轻轻摩擦一下，‘噗’的一声，火焰冒了出来，直接把燃烧着的火柴丢进壁炉里，甚至没有费心拨弄几下。
壁炉里的火被重新点燃，要不了多久这间房间会再次恢复温暖，蝙蝠侠走到壁炉边的沙发坐下，暖橘色的火光打在脸上，冷硬的表情显得柔和了不少。
一声叹息在唇边消散，他声音里带着点无奈：“你在躲着我。”
乔涵见避不过，只好附和道：“这点我承认，不过谁会喜欢强吻自己的变态呢？”
是讨厌，不是害怕。一线之隔，意思天差地。
害怕是被动，讨厌则是主动，没有人会喜欢被动，哪怕那只是一种感觉。
不管是监视还是吻，乔涵都很不满，她决定把话题摊开了说，若是真的要等蝙蝠侠的下次再给你解释，说不定要等到她去陪师父，然后他再把解释和歉意写在一张纸上，烧给她。
冰冷刺骨的雨滴打在玻璃上，乌云里偶尔闪过雷电翻滚的声音，靠在温暖的壁炉旁边，身体暖洋洋的，常年警惕的意识产生了一丝懈怠。
“情之所至，那时候我想吻你，它只是一个念头。我的脑海里现在也有这个念头，唯一的区别就是如今的我可以隐藏。”蝙蝠侠抬眼看向乔涵，钴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想要将她吞噬的情绪：“但那依然遮掩不了我想要吻你的事实。”
他的发言往下越来越危险、深入，仿佛要借着这次机会把话全部说出来。
“等等。”乔涵连忙抬起手，打断了他的发言，她的面色带着点恐慌，难以置信地说：“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抬眼望着蝙蝠侠，依然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面容淡淡的，正直到几乎让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的身板笔直，眼神轻飘飘地扫过，直把人看的一颤，通过变声器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一点情绪的变化：“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
明显吗？哪里？
就连上次的亲吻都被误以为是色情狂，内敛的做法和美国大胆热情的求爱方式或是哥谭高调地追求完全不一样。
乔涵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就像曾经自作多情的以为布鲁斯.韦恩喜欢她一样。
世界三大错觉之一，他喜欢我。
可这次绝不是错觉，他都快把我喜欢你这件事发在队内通讯上，让人误以为蝙蝠侠也会被盗号了。
继续躲着也说不过去，可是乔涵实在想象不出和蝙蝠侠恋爱的样子，这个念头随便想想或许很爽，其实并不然，他不是个合格的恋爱对象。
哥谭的黑夜骑士开始守护上一个人，说的好听是守护，难听些就是监视。
你能想象出，他用着低沉的声音轻柔地在耳边说：‘你又做错了，往后训练加倍，如果还不够的话，我亲自帮你训练。’
简直比班主任还要吓人，反正乔涵是想象不出来。
虽然坐蝙蝠车和蝙蝠飞行器很爽，跟着他一起打击罪犯也很开心，长久持续下去说不定还能把蝙蝠车借到手开开。
他也是她见过最有男人味的男人，身体的爆发力一流，一看就知道男友力和保护力十足，但是这不代表要和对方谈恋爱啊。
恋爱对象什么的还是平平淡淡的好，千万不能找容易给心脏带来刺.激的人。
乔涵想了想，仔细排除了认识的人之后，懊恼地认清了现实。
她身边不存在普通人了。
乔涵的脑子里把能当成挡箭牌的人轮了一遍，最终把人选放在同为正义联盟队友，也是她曾经的同学原子侠身上。
面对蝙蝠侠忐忑又迫切的眼神，乔涵的脚步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脚后跟贴了墙上，心里暗暗给原子侠说了声抱歉：“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蝙蝠侠沙哑的声线低沉地说：“总裁，我很熟悉，一直奋战在打击黑暗第一线，对吗？”
乔涵惊讶了，刚想出的人选就被看穿了吗？蝙蝠侠的洞察力果然名不虚传，可是......他应该不会八卦到去求证吧。
她硬着头皮说：“......没错。”
蝙蝠侠以几乎不可见的角度松了口气说：“没关系，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你，你是否接受是你的自由，不需要有压力。”
反正蝙蝠侠是他，布鲁斯.韦恩也是他。
乔涵干笑了两声：“......我没有什么压力。”
蝙蝠侠点点头，然后开始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乔涵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大天亮。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身体关节都要僵硬了。
乔涵动了动脖子，似乎听到了骨头里咯吱咯吱的声音。
无聊地开始注视起房间的摆设，墙壁上贴着海报，男孩才会喜欢的赛车和马戏团，阳台里的望远镜，墙壁挂上挂着飞镖盘。
房间不大，看完了周围后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壁炉边看去，当然不是看蝙蝠侠，而是他身侧放的钢琴。
摆放着许多和主人有关的东西，没有人会在客房里放这些东西，这里是布鲁斯.韦恩的房间。
窗外的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雨后的露水带着青草的香气进入屋子里，唤醒了蝙蝠侠。
他顿了一下说：“去至圣所吗？”
“我随时都可以。”
*
贝克街的楼房普遍不高，至圣所看起来还是老样子，没有法师回来收拾过，看来重建还是需要靠她来。
蝙蝠侠看了看和周围没什么区别的至圣所说：“我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他像是无意识地往前靠了靠，温热地鼻息扑打在脖颈间，乔涵捂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带他去至圣所看一下，只是带他去至圣所看一下，只是带他去至圣所看一下。
乔涵心里默念三次，抬起头望着一旁的蝙蝠侠说：“黄金三角，伦敦的至圣所守卫力量比起其他两座要薄弱一点，但相比较起正义联盟或者是复仇者联盟，它的守卫力量依旧不容小觑，如果不是因为法师内乱的话，至圣所将会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它的外表设置了忽略魔法，没有魔力的人看到的是一间普通的屋子，拥有魔力的人才能看到至圣所真正的样子，这是对普通人的保护。”乔涵指尖上泛着红光，在蝙蝠侠眼睛上方滑过：“现在你就能看到至圣所真正的样子了，哪怕只是一片废墟。”
蝙蝠侠看着蹲在废墟前的人，眨了眨眼睛说：“是吗？我很怀疑。”
“嗯？”乔涵疑惑地看过去，至圣所的废墟下蹲这一个人。
熟悉的脸，微卷的头发，长风衣和保暖的围巾，从气质来说他简直可以直接参加模特比赛了。
但是那人......
又是那个烦人精！夏洛克.福尔摩斯，他蹲在至圣所干嘛呢？
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吗？怎么可能看到至圣所，而且她不是把记忆给删掉了吗？
身体比大脑先行，她抬脚走过去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洛克.福尔摩斯抬起头惊喜地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妈呀，我睡着了。
大概就是，蝙蝠侠以为乔妹还喜欢布鲁斯韦恩，对自己迷之自信
乔妹谁都不想扯上关系，于是拿原子侠当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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