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家纹之家,俗称藤屋,鬼杀队队员通常的休憩之所,好几个地方都有设立,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却是第一次在这里呆上超过三天。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的烧幸运地退了,但身体却还是有些疲累。
我是个把身体健康看得很重的人,毕竟这不是我的身体,不能随意挥霍,加之那个人——我现在知道他叫不死川实弥,并且还身为风柱了。
风柱,所谓用风之呼吸用到最好的男人,离开之前却对我说的那样一番话,即便再怎么想宽慰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所以,我打算趁着这段时间一边养着身体,一边好好想想事情。
而现在,我盯着手上的那把日轮刀,是我师父送给我的那把,话说回来,师父他曾经也是风柱,不知道不死川先生有没有待在他的手下过,改天有空也可以去问问。
青色的日轮刀反射着秋日正午有些刺眼的太阳,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藤屋提供的衣服不太适合舞刀弄枪,不过我也只是试试手,没想动真格,也就可以将就了。
即便是秋天,院子里的紫藤花也开得很好,秋风一吹,紫藤花瓣就瀑布一样的往下落,在我身边打着旋,随即便被我反手一刀劈开,柔柔弱弱地飘落到地面。
【“招式里没有自己的东西”】【“是个提线木偶”】
是他对我的评价。
翻译一下,大概就是他觉得我的招式和攻击方式太照本宣科了。不过他才跟我过了一招,虽然一刀就把我的日轮刀砍断了,的确很强,但这也不代表他能一眼就看穿我的攻击方法吧?
我也的确没有创造新的呼吸方式方法,因为我觉得现在的风之呼吸就很顺手,没有必要改,招式用的也还行,大体上……
等等,还行?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上的刀,手腕翻转,日轮刀下意识地要收鞘,却划过了我的腰部,带来一阵浅浅的风。
我才想起来这件衣服没有挂刀鞘的地方,我因而也没带刀鞘来。
于是,我便垂下手,由着刀尖抵在干黄的铺着紫藤花瓣的土地上。
我想起了不死川先生用风之呼吸一的样子。
那时候天色很暗,我看不见他如何用刀的,只看见寒芒一闪,也许寒芒一闪都没看见,不过是大脑给我的记忆增添的想象的一笔而已。
他应该也看不见我,不然也不会把那刀劈的那么干脆利落,但他们这种人,五感都会比常人强很多,所以他应该能通过另一种方式看见我的刀法。
那么我呢?
我没看见他的刀法,但我嗅到了鬼的血腥味,听到了呼呼作响的风声,风之呼吸一是一个波及范围很大的招式,会席卷出平地横向旋风,足以将地面都划破,不死川先生显然用的很好。
不过关键点明显不在此。
不死川先生为了杀两只鬼会用风之呼吸一,我会吗?
我不会。
我很少用这种招式,一是阵仗太大,对付那种鬼没必要雷声大雨点小的,二是……
二是,它会和敌人很近,而且动作幅度大的过分?
真的假的?
我在短暂愣神之后,开始思考这个可能。
我真的会因为这个招式在攻击的时候会飞快拉近和敌人的距离而减少使用它吗?
听起来有点鬼杀队队员失格,但我向来擅长应对自己的不足和缺漏,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大多数知道,小部分不清楚。
所以我换了个角度想,我惯用的招式是风之呼吸的二和六,这占了我用招式的起码百分之八十,都是挥出风刃,让我可以保证自己和敌人之间有充分的距离。
除了冶山镇那场以外,再也没有鬼能凭借自己的意愿近我的身,我也很少真刀真枪和鬼真的肉搏……因为我力气小,拼不过鬼,往往会拉开距离再用招式,最终补上最后一击。
仔细想想,这应该和我在作为风神御子时的习惯有关,我是一个善于用双-枪的人,近距离用枪会让我难以操控风来改变或者增强子弹的力度。
所以我会惯于拉开距离,而且,‘风’这个异能,除掉背后突袭一击必杀那种情况,如果是真刀真枪打起来的话,本来就不适合被人近身,往往只有拉开距离,才适合战斗。
我实在无法想象我和港黑的‘狂犬’或者重力使近战的场面,恐怕我没过三秒就会血溅当场。
这具身体就更是了,一旦刀没跟上,就能被鬼轻而易举的扭下脖子,或者被他们一手穿胸,这种程度,比碾死一只蚂蚁难不倒哪里去。
所以我会就因为这点小事而害怕被近身吗?不,也不至于害怕,只是会下意识地提防,必要的话,我肯定还是会用近身的招式的,还不至于怂成那样。
所以,我现在就是要再创造出能够拉开距离的招式吗?
又一阵风,紫藤花瓣迎着我的脸向我扑来,我皱着眉头挥手拂去了黏在我的额头的花,捻着一瓣轻飘飘地抛出去,再握着刀柄向上划去。
几道风刃从我的刀上倾泻而出,从不同角度碾碎了无数花瓣,紫藤花汁以我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大小滴在空中,蕴开芬芳。
攻击力不错,但这招太像,不如说就是风之呼吸五的削弱改动版,只是比原版变得更合我的作战习惯了,除此之外,没什么创新。
我转了转刀,开始回忆起我用异能时候的战斗方法。
我的异能用起来很简单,改动小范围的气流,形成风盾和风刃,只要够快,操作够好,几秒之内就能砍断四肢,割断脖颈,当然,我一般情况下不这样做,我又不是什么黑恶势力,毕竟还是属于警-察,会尽可能让对手活下来。
所以一般,我都会改风盾为风牢,直接控制敌方,如果他们要突破,那么必先自己迎上足以削断他们四肢的风墙。
罪犯要自残,可不能算是警-察的过错,我给过他们机会了,可是,对这种想要拼死挣扎的敌人以怜悯,就等于自杀。
不过,我这种攻击方法,虽然很好,但用刀要舞出这样的招式,太强人所难了,我做不到。
那么就试试另外一种好了。
幼年时,我曾经经历过一段并不太愉快的回忆,因为难以细致操控自己的异能,没法精准打击敌人,但又不得不达成目标。
所以我索性把自己当成暴风眼,朝四面八方挥出无数风流,以吹拂吹倒压到人起不来为目的,但如果对上强敌,往往什么都没干,先打草惊蛇了,而且攻击力太低,所以到后期,我并不太用了。
但现在,无疑这样要更适合刀的技法。
于是,青色的日轮刀的四周便逐渐凝起风,我竖起刀,刀在我的眼前凝成一条线,闪着寒芒,旋着气流。
以自己为暴风眼……
我周遭地上的紫藤花瓣打着旋被日轮刀上溢出的风吹起,又在这凌冽的细小风刃里倾轧成碎片汁水,细碎的风声,盘旋在耳畔。
挥出无数的风流。
我高高举起手上的刀,双手握住刀柄,举过头顶,向下劈去的同时,日轮刀上凝结的风刃一下子炸开,从我的头顶四面八方的向周围袭去。
“砰——”
紫藤花的香气弥散在空中,我循着声音望去,看见远处的走廊上被砍出一道深痕的木柱。
还有和紫藤花瓣一起飘散在空中的,黑色到浅色渐变的,我发尾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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