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将黎秩说成了她姐弟的救命恩人, 又说她后来遇上了刚巧在附近游玩的世子萧涵,得到了救助,这段时间都在世子手下养病解毒。
说到最后, 王小姐一脸感激,“我后来听说, 世子是追着黎教主来的。先前黎教主在世子别苑的墙上路过,世子便一见倾心,这段时间一直与黎教主在一起,江湖上那些流言都是下人管不住嘴胡言乱语, 而世子也因为亲眼所见江湖上那些事情都与黎教主无关, 又见他在黄沙帮救了人却被误会, 这才带我姐弟二人上山为黎教主作证!”
武林盟主陆静将信将疑, “你父母的死当真与黎教主无关?”
王小姐断然摇头,“黎教主入黄沙帮时, 我娘曾偷偷求助过他,他才救出了我弟弟,我当时也醒过一次, 若不是我求他回去救人……”
话为说尽, 众人已然知晓她的意思了。单纯是为黄沙帮讨说法而来的武林中人面露惭愧, 没想到这次又误会了伏月教。而目的并不单纯的六大门派的一些人, 他们也有话说, “王姑娘,你说的这些话可有凭证?”
王小姐道:“我不过是说出实话,所谓凭证, 那封信不就是吗?”
“谁知道这信是不是事后伪造的,而你又是不是被他们蒙骗了!”
王小姐闻言漠然道:“不信也罢,但若黎教主果真是杀我父母的凶手,我为何还为他说话?真假如何,为何不去找七星堂的人一查究竟!”
黄明也站在了她这边,“帮主那段时间确实与一些外人接触甚密,小少爷也被牢牢看管起来,我本就觉得蹊跷,帮主便借口七星堂余孽出没请六大门派前来,我等却从未见过七星堂余孽现身,当时小姐忽然又出了事……”
黄明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难怪,帮主忽然将夫人与小姐关起来,不让任何人见面,而且那段时间帮主也很不对劲,定是被人要挟了!”
华掌门最后还是不甘心地开了口,“那也不能证明,王帮主夫妇之死与黎教主无关,毕竟当时在场的外人除了他,只有另外一个死人。”
黄明点头,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陆静道:“有王姑娘的书信与证词,说明此事并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也与七星堂脱不开关系,当时七星堂曾突袭三清楼,陆某便猜想过,这会否是七星堂的调虎离山之计?看来要查清此事还需找到七星堂的余孽。”
华掌门深深地望了陆静一眼,他这才回过味来,陆静的话虽然每一句听去都很有道理,从不偏帮任何人,可也是这样,恰恰帮了伏月教的人。
莫非……华掌门暗忖,陆静其实是……想压六大门派一头?
众人都觉陆静有理。
就在这时,王小姐身后一名精神矍铄的灰发老者上前来。
“老仆乃是碧水山庄的管家,多年前,曾随我家庄主在江湖上走过一遭。”灰衣老者说着,将怀里包裹着长剑的布条扯开,高举起来,“这是我山庄的信物,老庄主的佩剑风雷。”
寻找已久的碧水山庄的人终于现身了?人群轰的一下喧闹起来了。
只见那灰衣老者手中的宝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老者拔剑出鞘,雪亮的剑锋削铁如泥,寒芒如虹,剑上繁复的剑纹若隐若现,隐约看到二字。
灰衣老者透着精光的眼睛看向众人,“不知可还有人认得此剑?”
昆仑的老掌门眯起老眼看了半晌,点头道:“是了,这确实是风雷剑,当年乃是我昆仑派一位师叔精心铸造的一口宝剑,却送了旁人!”
灰衣老者一听,快速将长剑归鞘,“这便是我家老庄主的佩剑了。”他权当没有听到老掌门的话,抱着长剑说:“我家庄主听闻江湖上近来发生了许多事,竟多半与我家少庄主有关,适逢世子要上伏月山,便派老仆跟来澄清一事,我家二少爷今年方九岁。”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
灰衣老者说:“未娶妻,未及冠。”
“那个肖二少爷是假的!”
终于有人想到这事。
灰衣老者点头确认。
陆静感叹道:“此事果真扑朔迷离。”
“王帮主被七星堂带来的人威胁,借口请来六大门派,假肖二少混入黄沙帮,黎教主又混到假肖二少身边,救下王姑娘姐弟,回来救人时王帮主夫妇已死,假肖二少也要杀他灭口,就在他反杀了假肖二少时,我们正巧到场?”华栖迟照着目前得到的线索一条条推断下去,最后,神情凝重地说:“如何看来,此事的确很不简单,而那七星堂,在不久前又数次构陷伏月教……”
有了他引导,不少人心中黎秩是被构陷的这一说法又被踩实了几分,华掌门是听得额角青筋直跳,他看好的未来掌门竟是这般单纯天真的?
武林盟主陆静也在这时说:“如此看来,此事还需调查。”
萧涵适时出言,“既然事关碧水山庄,还有本世子的心上人,陆盟主如有需要,尽管开口,本世子定然会全力相助,好还黎秩清白。”
黎秩斜他一眼,目光似不经意地与陆静交错而过,陆静便颔首道:“如此甚好,不过黎教主……”
王庸护在黎秩面前道:“陆盟主又有什么话要说?现在黄沙帮的大小姐都亲自出面澄清了,我们教主好心救了人还被诬陷,这回还险些连总坛都被端了,说来这些年圣教也未做恶,为何六大门派就是不愿放过我圣教?”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王庸嗤道:“可有些人似乎不愿让我们悔过,还想将我们逼上绝路啊。”
华掌门面色铁青。
六大门派与伏月教的多年恩怨,混江湖的人大都清楚一些。
可这对非六大门派的盟主陆静来说,似乎与他无关,陆静只道:“只是希望黎教主能配合我们调查,此事若真与黎教主无关,那我等必然会还黎教主一个清白,绝不会诬陷任何人。”
陆静一身正气,说话也很有分量,许多年轻人们皆是赞同。
黎秩也很给面子地答应了,“不过本座不会随你们离开。”
陆静仍不死心,“但要找到七星堂余孽,还需黎教主相助。”
“可以。”黎秩都不用想,干脆应了,“七星堂数次挑衅与冒犯我圣教,本座也不会再容忍下去。”
陆静道:“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双方正要达成共识,华掌门忍无可忍出了头,“且慢!”
黎秩冷冷一眼撇去,“怎么,华掌门还要与本座就黄沙帮帮主之死纠缠不清?”他又看向黄沙帮的人,“黄帮主与王姑娘也是这个意思?”
黄明本该与魔头不共戴天,可这次却无法点头。一来,伏月教有平阳王府相助,今日注定打不成,二来,有王小姐的证词,黎秩似乎不是凶手,还救了王小姐姐弟,是恩人。
这也不能怪黄明等人的倒戈,华掌门气归气,却也知道此事多说无益,“黄沙帮一事,在找出真凶之前,我华山派不再掺和,只不过……”他看向黎秩,“黎教主,我六大门派与伏月教的多年恩怨,也是时候该了结了。”
六大门派不少人都是附和。
唯有九华山的曲三与青城掌门还有些犹豫不决,少林派随大流,武当昆仑紧紧跟随华山派的脚步。很显然,六大门派上山之前就有过商议。
王庸正要上前,被黎秩按住肩头,黎秩走上前去,冰冷眸光不偏不倚对上华掌门,“你说的对,二十年前遗留下来的问题也是该解决了。”
华掌门见黎秩如此痛快,心头那股郁气顿时散了不少,“好,那便比武定输赢,若你输了,便解散伏月教,若我六大门派输了,那六大门派与伏月教的多年恩怨便一笔勾销。”
“凭什么?”看了那么久热闹,左护法听到这话终于怒了,“我们输了就要解散圣教,你们输了就恩怨一笔勾销?你们可什么损失都没有啊!要说恩怨,当年你们清剿伏月教时便该了结了,我们教主可没做过那些事!”
莫说伏月教的人,就是武林正道也有许多人觉得不妥。
“几十年前的烂账,怎么跟人家一个新教主算。”
就连燕九都忍不住出言,还想过去帮忙,却让萧涵摇头制止,“江湖事江湖了,这事我们掺和不了。”
而黎秩听见这话非但不气,还投给萧涵一个赞赏的眼神。
萧涵眨巴眼睛,痴痴笑了起来。
燕八几人看得无语凝噎。
六大门派的人见到萧涵的态度,原先打算退缩的青城掌门也挺直了脊背,曲三见孟见渝没有表态,便猜到他是默认,也站在了华掌门那边。
华掌门道:“当年伏月教做过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我六大门派死在你们手里的人可不少,你说是吧,温堂主,朱香主、秦香主,还有几位现如今贵教的长老,这些人在当年,身上背了不少人命,可无一人是无辜的。”
昆仑派老掌门亦道:“我三个徒儿皆死在几位长老手中,还有我门下不少弟子,与江湖上那些无辜之人的死,都与他们这些人脱不开干系。”
青城掌门跟着发言,“就是,黎教主,你是什么都还没做,可你的手下却是什么都做尽了,你要是继续包庇他们,便是与武林正道为敌!”
曲三还年轻没话说,少林的老住持竟也破天荒地表达了战意,“当年伏月教祸乱江湖,杀人无数,虽确与黎教主无关,但与他们却有关。”
武当的小师叔更是直接,“反正我们武当山只要你们交出当年杀害我几位师叔的温敬亭即可,黎教主,我们可没打算与你还有世子为敌。”
清白之身也罢,从前那些杀人如麻的真魔头,六大门派是真的没打算放过,而陆静身为盟主也难以插手。
伏月教的人也是愤愤,可当年先挑事的是七代教主,的确是他们理亏,他们也不好辩解,要说当年伏月教死在六大门派手里的弟兄也不少吗?
温敬亭却不慌不忙地笑道:“早知会有今日,苟且偷生这么多年,我也无甚遗憾了,教主,让我……”
“闭嘴!”黎秩冷声斥断他的话,望向六大门派等人,他扬起下巴道:“好,本座愿与六大门派一战,倘若本座败了,那本座便解散伏月教,但昔日恩怨,你们也不得再追究。如华掌门所言,倘若本座胜了,恩怨也一笔勾销,任何人不得再对往事纠缠不清。”
六大门派显然不满意,伏月教的人更是吃惊,如温敬亭、朱、秦香主与钟长老,已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黎秩沉声道:“若是同意,本座便独自一人应战你们六大门派。”
众人哗然。
就是六大门派也颇为吃惊。
这是魔头过于自信,还是根本就看不上他们六大门派?
“教主!”
温敬亭与王庸等人俱是不赞同。
黎秩正色道:“我意已决。”
“不可!”萧涵的声音赶在华掌门答应之前响彻死人坡。
华掌门面上喜色一顿。
萧涵庆幸自己嘴快,快步上前道:“太不公平了,我不准!”
三番五次被坏事,华掌门憋着气道:“这是黎教主亲口所说。”
萧涵嗔怒地瞪了黎秩一眼,一转脸便是面无表情,眼里的寒光叫华掌门兀自心惊,他道:“我有两个条件,否则你们绝对打不起来。”萧涵威胁道:“倘若你们不想因为冒犯世子而被关起来的话,尽管在我眼皮下私斗。”
黎秩皱眉,“萧涵……”刚刚是谁说江湖事让他们自己解决的?
话都还没说,萧涵就冷冷一眼瞪了过来,黎秩被他冷肃的一面惊得半晌说不出话,他竟被凶了?
萧涵已自顾自接着道:“第一,点到为止,不准出人命。”
六大门派的人面面相觑。
黎秩先是一愣,而后撇嘴,魔教众人则显然松了口气。
萧涵又说:“第二,我要加入。”
黎秩徒然睁大眼睛,“什么?”
华掌门等人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世子,您的意思是?”
萧涵脸上的阴沉顿时消散,换上无赖模样,摊手道:“众所周知,本世子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手无缚鸡之力,但既然要娶一个江湖人做夫人,那本世子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了,当然也要干些江湖人才会做的事。”
青城掌门道:“世子可莫开玩笑了,您身份贵重,我们哪敢对您出手。这样一来,伏月教不就躺赢了。”
“我当然不会作弊!”萧涵斜睨青城掌门一眼,顺道带上他身后的青城少主,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账……他回过头,慢慢握起了黎秩的手,温声道:“我想与你并肩作战,否则看着那么多人打你,我怎么安心?”
黎秩只觉萧涵的手烫得很,很想甩开他,可萧涵竟然又用上内力,看似轻柔,他若要挣脱,必然要与萧涵大战一场,他便只能默默忍受。
萧涵便笑着对六大门派宣布:“我不会作弊,我与黎教主二人应战,你们六大门派每门一人,便是六人,还怕区区两个人不成?况且切磋点到为止,只要你们不杀死我,那比武过程我受的伤都恕你们无罪,而且……”
萧涵顿了一下,余光瞥向温敬亭,“你们刚才所说的一些人的罪行,我会调查,也会亲自处理。”
温敬亭抬眼看向萧涵,似在质疑这是否有包庇他们的意思。
萧涵未解释,只轻轻捏了捏黎秩手心,黎秩便懂了。
萧涵是在帮他的。
黎秩还是不同意,可他突然发现,他无法左右萧涵的决定。
萧涵跟华掌门说:“你们看着办吧,要不要答应本世子的约战。”
六大门派众人凑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阵,孟见渝仿佛他们不是一个阵型似的,抱剑站在一边看热闹,同时散发出一身生人勿近的疏冷气息。
片刻后,六大门派商量好了。
华掌门不得不做出让步,“我们答应了,不过地点和时间要由我们来定,后日正午,就在我们来时途经的那个半步坡上比武,黎教主如何看?”
还知道自己挑地方,莫不是生怕被他们伏月教一锅端了?
黎秩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萧涵居然又急急燥燥地摇头,“不行!后日不行!太急了,我定亲的大礼都未能完成,而且我需要时间学武!”
华掌门话噎在嘴边,面色憋得发黑,您武功都不会比什么武?
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
萧涵本人丝毫不觉丢人,他说:“给我七日时间,我会学好一套武功。地点还是你们定,你们这段时间被我拖延的食宿费用本世子全包了。”
好大的口气,七日内学会一套功夫,真当自己是练武奇才吗?
不只是六大门派,伏月教的很多人都是这般想。
黎秩也愣了一愣,是啊,萧涵是练武奇才啊,不过他本来也……
华掌门只得回去同大家商量,其实主要是因为他觉得不亏。
听世子这么说,看来真的不会武功,而且他这七日里苦了累了,说不定就会放弃魔头,退出比武。
毕竟先前碧水山庄的少庄主肖远之说过的,这位世子还喜欢过他的伴侣李知,说不定他也还未忘记旧爱,而新欢惹了这么多麻烦,很快就会厌烦的吧?六大门派不少人都这么想。
最后,华掌门带头答应了。
但他们也有一个条件,就是让黎秩约束手底下的人,在他们在金水城中暂住的这段时间,不得再乱来,比如先前被下药的事,不得再发生。
萧涵也一口答应了,与他们击掌约定七日后半步坡一战。
如此,六大门派才不甘心地离开,不像陆静走时客客气气还地告辞了,就是黄沙帮的人,领走王姑娘姐弟时,也隐晦地表达了感激之意。
然而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上,黎秩的脸色越来越冷。
萧涵紧挨着他站着,欲言又止看着黎秩的脸,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目光闪躲,双颊泛红,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压根不知道黎秩在气什么。
黎秩一身血染般的明艳的大红与萧涵那惹眼的绛紫华袍,一个冷肃妖异一个端庄俊美,哪怕在这满山绚烂的红枫林海中也甚是耀眼夺目。
远远望着,还真叫伏月教教众们生出几分般配的心思。
可在一些人眼中,却是十分不满,一如王庸,还有温敬亭。
燕九是个人精,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眼珠一转,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跑到黎秩面前,“世子,你们有话慢慢聊,我先去把箱子里的弟兄放出来。”
黎秩眸光一顿。
听到这话的众人也是一愣。
萧涵这才从沉浸偷看黎秩当中抽出几分心神,朝他挥挥手让他去了,燕八示意燕七把清单给自己,让他跟燕九去马车那边,吩咐下来后,他们带来的人快速打开那十几车所谓聘礼的箱子,陆陆续续放出来许多黑衣人。
黎秩见到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
温敬亭脸上笑意更深了,王庸黑着脸说:“聘礼是假的?”他不曾掩饰滔天怒火的双眼看向萧涵。这位小世子,竟然戏弄他们的教主!
燕八忙解释说:“堂主误会了,这些人是世子暗里带来的侍卫,是来保护黎教主的。真正的聘礼还在山下,我们这次真的是来提亲的!”
黎秩看着远处下来的三十多人,看来萧涵不仅带来了平阳王府的府兵摆架势,还带来了不少千机阁的高手,他带着质问的眼神看向萧涵。
这是要把他的伏月山包围起来吗?
萧涵一个激灵回了神,顾不上脸红,忙不迭道:“有一车是真的!我带了很多金银珠宝来,都给你!”
黎秩深受欺骗的心情好了一些,燕八趁机递上清单,顶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说:“哥,聘礼清单是真的,您先收下,回头再下山清点呗。”
这是什么意思?所谓聘礼不是假的吗?黎秩眸光一怔,他不清楚萧涵的意思,索性略过此事,咬牙道:“我跟六大门派的事你插什么手!”
萧涵一对上黎秩的眼睛就控制不住脸红,不过这回忍住了没有躲开,他也觉得自己的意思很明显了,反问道:“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黎秩冷着脸与他对视良久,最后竟是先败下阵来,他看到了萧涵眼里的认真与执着,心头忽地一顿,快速撇开视线,不自在地别开脸拂袖走人。
萧涵快步追上,黎秩都还没回答他是愿意嫁还是不愿意嫁!
可黎秩用上轻功走得飞快,萧涵不幸地让两位堂主拦了下来。
王庸按住萧涵的手时,俨然感觉到一股不弱的精纯内力,先是惊叹,紧随其后的是意外之喜。他会武功,七日后比武就拖累不到教主了。
同样的,拦在萧涵另一边的温敬亭也感觉到了萧涵实力不弱,他笑眼微微眯起来,笑说:“世子莫急,我们会代替教主,好好招待您的。”
萧涵看出来二人对自己的目光不善,可一眨眼,黎秩就消失在枫叶林里了,他深感失望,认命又难过地低下头,“那就有劳两位叔叔了。”
温敬亭笑容一僵,“叔叔?”
王庸也觉有些不适。
就是这时,一道红影去而复返,萧涵的手腕贴上一片微凉。
“跟我上山,回头再跟你算账。”
这是黎秩的声音,萧涵一双桃花眼立刻迸射出惊喜的光芒。
两位堂主惊愕之余,不得不让开,任由黎秩牵着萧涵上山。
看着远处黎秩一边嫌弃,眼里却很是柔和,还放慢了脚步等萧涵跟上,王庸眉头拧得很紧,“傻里傻气的,还长了双专惹烂桃花的眼睛。”
温敬亭意味不明地斜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丑。”
王庸自是听清了这讥讽无比的话,他面色青了又白,最后变作黑沉一片,愤愤拂袖,“一派胡言!”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表白啦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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