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并未因为这一个亲吻昏过头,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黎秩,惊喜虽有,更多的还是疑惑。他见黎秩俊秀的脸上微微泛红, 好看是好看,但面色很难看, 瞪着他的眼睛俨然有着再敢叭叭就杀了他的意思,便忍着心头的激动,强装镇定道:“够了,很足够了。”
黎秩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一直紧捏的拳头倒是松开了。
萧涵看在眼里, 暗松口气, 轻咳一声, 又问:“如此轻易便答应我的要求,枝枝,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要跟我说?或者是,想要我帮忙?”
黎秩又瞪了他一眼。
萧涵眨巴眼睛,装出一脸无辜。
黎秩确是有事相求, 便不得不将那几分羞耻抛之脑后, 尽量忽略滚烫的脸颊与擂鼓一般的心跳, 沉声道:“我要你再做一件事, 你同样可以选择跟我交易, 但是条件不能重复……也绝不能出现数量叠加这样的差异!”
萧涵刚才想到下次可以要两个亲亲,谁知黎秩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他难免有些失望, 又很欣喜。
他与黎秩竟如此默契!
黎秩见他不言不语,不免纳闷,“不问我要你做什么吗?”
萧涵笑得坦然,“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们已是夫妻,他该负责的。
但余下半句,萧涵却没胆子说出来,他怕黎秩不高兴。
黎秩眸光一顿,到底还是有些不乐意地撇开眼。
“你跟我来。”
萧涵一愣,却见黎秩已经起身要出门,他不明所以地快步跟上,待黎秩一背过身,便美滋滋地摸向自己的脸颊,兴奋得五官几近扭曲。
在这短短几息的时间里,萧涵决定,他以后都不洗脸了!
伏月山漫山遍野皆遍布着血染似的红枫,鲜有几株别的草木,也多半是鲜红的花蕊,而总坛建立在山巅,最高处,当属那座往生大殿。
黎秩在伏月山上住了十一年,自然对山上地形十分熟悉,没一会儿,便带萧涵到了大殿前。二人站在高高的月台上,一万可全览山上全景。
“你看那里。”
黎秩指向山腰处密集的帐篷,圆圆看着,只有许多黑点凑在一起,在红枫林中显得格外惹眼。
正是萧涵带来的二百多府兵。
萧涵眼底的荡漾倏然消散,神色正经起来,“是我的人。”
“你的人守在山上,人数可不少,而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还有暗地里的,山上的人遇见过很多次,只是都没有惊扰,但必然会告知我。”
萧涵问:“可是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想让他们帮忙巡查守山。”
“我知道,所以我这几天都让他们不要理会,只不过……”
这一停顿,萧涵整个人条件反射地不安起来,“不过什么?”
黎秩转过身来,正色道:“最迟明日,你让他们下山。”
萧涵先是一惊,随后露出受伤的神情。赶在他又要委屈之前,对此十分敏感的黎秩忙解释道:“你的人将整座伏月山监视起来,连只多余的鸽子都飞不出去,让人如何传信?”
萧涵也急道:“我可以让他们什么都不管……”萧涵灵光一闪,隐约察觉到什么,“鸽子?传信?”
黎秩看他终于懂了,暗叹着点下头,“内鬼是谁还没确定,我希望能在与六大门派比武之前将他引出来,那我这一方就势必要有所动静。”
“比如,作为靠山的世子突然撤走他的人,内鬼知情后,一定会给圆通传信?”萧涵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而后轻声一笑,惊叹的目光看向黎秩,“枝枝好聪明,不过我怎么知道,你的计划是不是同时想哄我下山?”
黎秩神情凝滞了一瞬。
萧涵是一目了然,“哦,原来你昨晚故意跟我吵架,是让我死心的同时把人带走,一箭双雕,高啊!”他说着,敬佩地竖起了大拇指。
黎秩并不承认,还凶狠地说:“总之,明天他们必须要走。”
萧涵一贯好脾气,面色却是一沉,“不能离开太远,起码我不走。”
黎秩表示无所谓,“只是做一个样子给内鬼看,而且只是你的人走了,还不足以确保他一定会出手,所以同时,我们还要做点别的什么。”
萧涵放了心,沉吟须臾道:“那就让我来做这个靶子吧。”
黎秩问:“什么意思?”
萧涵笑道:“内鬼要的是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圆通大概要做什么。他肯定很想除掉我,但他不能亲自动手,若有机会能针对你的同时除掉我,想必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到时只要那个人一动手,我们就……”
黎秩想都不想直接否决,“不行。”
萧涵笑容一顿,“为什么不行?”
“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事了,整个伏月山都要给你陪葬,不行!”
“那你来保护我就行了啊。”
萧涵的理直气壮竟让黎秩无法反驳,黎秩最后只能说再想想,但萧涵的人明天前一定撤退下山,他便又问起,“说吧,这次你有什么条件?”
萧涵愣了下,后知后觉的,目光在黎秩身上肆意打量起来。
黎秩浑身不舒服,总觉得他的眼神跟化作实质一般,热乎乎地黏在身上各处,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僵直,便捏紧拳头警告道:“不准打我主意。”
萧涵失望地叹了口气,“那我就只能……”
两个亲亲不能换了,太过慷慨似乎对不起自己,而且黎秩必然要他提条件,否则就不肯交易。
萧涵想了半天,肚子都想饿了,还是想不出来能让黎秩做点什么。
忽地,萧涵笑了起来,“我饿了,枝枝可以给我做饭吗?”
竟是意料之外的条件,黎秩不可思议地问,“你说真的?”
萧涵眼里含笑,“这不难吧?”
黎秩深沉地看着他,“你自己说的。”
萧涵冷不丁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会觉得黎秩的眼神不是在犹豫,而是在可怜他,或是不忍心?
可亲也亲不到,能吃上黎秩亲手做的饭也不错。
于是萧涵肯定地点了头。
黎秩竟是摇头一叹,很是反常。
“那你随我来吧。”
萧涵心下虽有几分疑惑,倒也开心地跟上黎秩。
二人回了凌波苑,萧涵曾在这里待过两夜,对这个院子还算熟悉,而现在又黎秩跟进了小厨房。
能让别扭傲娇的心上人为他洗手作羹汤,萧涵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黎秩在厨房里走过来走过去,好像都找不到米在哪里,陌生得好像第一回进厨房,好在没多久,他翻出了一袋面粉。“没米了,吃面吧。”
萧涵笑着点头,“也行。”
为了确认,黎秩最后再问了他一回,“真的要吃?”
萧涵心头一扫昨夜的阴霾,喜色溢于言表,忙不迭点头。
黎秩低头看了眼面前的面粉,慢慢地取出小小一碗的量。
萧涵就站在厨房里看着,生怕黎秩半路跑出去找人帮忙,再给他吃的,就不是他本人做的了。
而他显然是想多了,黎秩从头到尾都老老实实的,没有去找人作弊。虽说他一开始加水和面时手法有些生疏,但没过多久就上了手,衣服没沾半点面粉,很快将揉好的面切成宽条。
灶上点火对黎秩而言不是难事,锅里的水不多时也沸腾起来。
在萧涵好奇的注视下,黎秩将切好的面下到锅里,洗干净手便开始准备配料,萧涵时而盯着锅里翻滚的米白宽面,时而看向黎秩细白的双手。
黎秩衣袖挽起,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臂,如冷玉一般漂亮。
萧涵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从黎秩不慌不忙的动作看来,他显然做过饭,不止一次。
这一次黎秩花的时间也不多,等他端着油汪汪的一碗宽面,哐的一下放到萧涵面前时,萧涵这才回神。
大抵是因为萧涵不吃辣,黎秩没放辣,碗里飘着一股醋味。
在萧涵恍然回神,抬头看来时,黎秩抄了一双筷子递过去。
“你最好先尝一下。”这是来自黎秩的好心提醒,他马上又说:“不,反正面我做好了,你没得反悔。”
滚烫面汤上漂浮的热气蒙蔽了萧涵的双眼,让他眼里看到的黎秩也多了几分朦胧,往日的冷淡似乎也被淡化了,萧涵忽觉幸福感油然而生。
“当然,这碗面是你亲手做的,我会全部吃完的。”萧涵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你放心,我一口汤都不会剩下的,绝不浪费你的心血。”
这话听得黎秩心里有些不舒服,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是浑身不适,也不是厌烦肉麻。他懒得去想,将筷子塞到萧涵手里,“你最好吃完。”
萧涵倒有些舍不得吃了,看着泡在浓汤里的宽面,熟的恰到好处的配菜,他找了很多个角度,才下了手。挑起最边上的一根面,慢慢张口……
面条入口的那一瞬间,黎秩比萧涵本人还紧张,往后退了几步,眼里充满了警惕,而萧涵也在那一刻僵住了,良久后,他将整根面塞进嘴里。
黎秩亲眼看着他的表情每一次变化,从不舍与兴奋,到嘴角笑容微微勉强,面色铁青,他见到萧涵嚼都没嚼,一骨碌将嘴里的面吞了下去。
再之后,萧涵放下了筷子,发抖的手端起旁边的水杯。
黎秩有些担心,“没事吧?”
萧涵灌水的样子,就差将杯子塞进嘴里了,灌完一整杯水,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笑容也自然了不少,他朝黎秩笑了笑,一脸真诚地说:“口感极好,不软不烂,恰到好处。”
得到夸赞的黎秩并未表达出半点开心,反而开始心虚。
萧涵很快又问:“枝枝,你平时一人在外,也是自己做饭吗?”
黎秩见他真的没事,才安心在对面坐下,边拿围裙擦手,语气淡淡回道:“不啊,我平时都是出去吃,或者请隔壁的大娘帮我做饭。”
萧涵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到底什么都没说,只笑着问黎秩,“我觉得你做的面堪比皇宫御膳的手艺,色香味俱全,实乃人间极品,但在我眼里,这也是你的一片心血,我舍不得吃掉它,我可以将它珍藏起来吗?”
黎秩无比错愕地看着他,僵持半天,噗嗤笑了,“难吃就别吃了,还御膳,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反正你记得答应我的事就行了。”
萧涵呆了呆,他难得见到黎秩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这让他痴了一瞬,直到黎秩要端走他的面,他立马回神,按住黎秩的手。“也不是很难吃!就是醋放多了,盐也太多了,糖也是……”萧涵很难去形容那个味道,苦笑道:“其实还是能吃的,我能吃掉它!”
“是吗?”黎秩一脸怀疑,“我只是倒了一点点而已。”
萧涵看他神情认真,便小心地问:“你不是在故意整我?”
这回轮到黎秩震惊了,他目光幽幽看着萧涵,“我早就说过,让你换一个条件,你自己不愿意,我又没有说过我会做饭,不好吃也怪我吗?”
“不,不怪你,是我的错……”萧涵下意识道歉,狗腿的姿态深入骨子里一般,反倒叫黎秩不好意思了。
黎秩便道:“那我倒掉它好了。”
虽然真的难以下咽,萧涵还是很不舍,他握住黎秩手腕不肯放,“我真的饿了,让我再吃一口吧。”
“下回吧。”黎秩也有点不好意思,“我煮面,你自己放盐。”
萧涵一听,眼珠一转,想到他与黎秩一同在厨房里煮面的画面,便利落地松了手,笑得一脸满足。
“那我就听你的,等下回。”
黎秩只想快点收走面碗,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嫌弃的声音。
“好大一股醋味!小姜,你是想杀人吗?居然真的下厨了!”
黎秩与萧涵闻声齐齐回头。
王庸跟阿九正走过来,前者神色如常,后者刻意用两根手指捏住鼻子,显得黎秩做的面仿佛毒药。
黎秩冷冷睨了阿九一眼,忽然想起什么,眸光一凛,赶紧回头跟萧涵说:“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
萧涵看看王庸与阿九,这才想起来黎秩是说他们打算利用自己做什么事,黎秩让他配合,他便点了头。
“请世子吃面呢?”
没一会儿,阿九已经到了跟前,刚看到那碗面,就跳出一丈远,夸张程度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
黎秩面色一黑,站起来说:“我现在更想请你吃面。”
“那还是算了吧。”阿九避之不及的躲到王庸背后,同时深以为然,而又怜悯地看向萧涵,“世子真是受苦了,这种东西怎么能入腹?”
萧涵忙摆手解释道:“不,其实枝枝手艺还是不错的……”
“是,只是味道堪比毒药罢了。”阿九笑着打断道。
黎秩很快冷下脸。
王庸见状无奈地笑了笑,面向萧涵,“看来世子是饿了。”
萧涵本想说不饿,肚子却没骨气地叫了起来,让他尴尬不已。
王庸比往日亲切数倍,还笑说:“眼下离午饭还有些时候,不如我先给世子煮碗面填一下肚子?”
黎秩看着他的眼神越发古怪。
萧涵也有些不适应,婉拒道:“这也太麻烦堂主了。”
“不麻烦,世子稍等片刻便是。”前一夜还打算用火锅整一整萧涵肚子的王庸在这时对他好得跟亲爹一样,转头又问黎秩,“教主可要……”
“吃。”
不等他问完,黎秩便干脆应了。
阿九也叫道:“我也要我也要!”
王庸和蔼的目光略过三人,笑着进了厨房。黎秩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怪异,心道果然是要求人的态度,再一回头,阿九已识趣地在他的冰冷目光下跟着跑进了厨房,美名其曰帮忙。
黎秩松了口气,回头跟萧涵说:“待会儿吃完就走,别给他们机会说话,他们找你只是想利用你。”
萧涵有些迷茫,又觉得好笑,再有的,便是对自己舌头与肚子的担忧,他忍不住想,王庸的手艺会比黎秩好多少?会不会又要整他?
事实上,王庸的手艺比黎秩好上百倍,味道正常,还十分美味。
顾及萧涵不能吃辣,他的那一碗就只放了喷香的肉酱。
同桌四人,黎秩一边防备着王庸与阿九,一边不动声色吃了两大碗加了两大勺辣子的肉酱面,阿九跟他比赛似的,也跟着吃了两大碗。
吃完后,见到阿九他们还在吃,黎秩直接拽上萧涵走人。
萧涵回头看了眼阿九端着面碗不可置信看着他们的眼神,更觉得好笑,“这么避着他们,他们就找不到机会跟我说话,也无法求我帮忙了。”
黎秩脚步一顿,“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先办完我的事。”
萧涵只得点头,摸着肚子由衷感慨,“王堂主的手艺真不错。”
反被衬得自己做的面如同猪食的黎秩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萧涵摸了摸鼻子,忙转移话题。
“我现在去找燕八,让他去办事。”
黎秩这才满意。
凌波苑那头,阿九压根没有去追黎秩二人的意思,只看着空无一人的院门说:“看,他们又一起玩了。”
王庸心不在焉地问:“你说这世子到底懂不懂小姜需要什么?”
“有心去查的话,必然会知道我们需要无相莲,我们也可以明里暗里的提醒一下。”阿九端着面碗吃得满头大汗,声音也有些含糊。
王庸不由摇头,将干净的手帕递过去。“多大个人了,慢点吃。”
比起萧涵这个世子,燕八燕九几人在山上的待遇竟要好上百倍,黎秩与萧涵找到他们时,燕八正和燕九与几位年轻的香主、护法搓麻将。
银朱左护法还有燕青皆在。
一群年轻人在凉亭里边乘凉边玩,还挺热闹。萧涵过去将燕八拎出来时,他还嚷嚷着马上回来。
燕九自觉地跟了上来。
萧涵将二人带过来,当着黎秩的面,吩咐他们马上下山通知那些兵士准备撤离下山的事。
燕八玩的正兴,有些不情愿,“燕七呢,怎么不去叫他?”
闻言黎秩也有些好奇。
萧涵避而不谈,“你管那么多,世子是我还是你?赶紧去。”
燕八撇撇嘴,“哦。”
燕九则是恭敬地抱拳。
黎秩想他们应该还有私下话要说,便没杵在那里多事,进了凉亭找左护法几人,故而等萧涵回过头时,已见到黎秩坐在了燕八的位置上。
燕八走前顺道去收走了自己赢来的银子,见黎秩也会还跟黎秩约了下回一块玩,才带着燕九走了。
燕八突然离开,让桌上几人神色各异,但碍于黎秩在没敢问。
也因为自家教主在场,伏月教的几人都十分安静,连摸牌出牌都不敢耽误半点时间,说话也不敢大声。
左护法还好些,凑到黎秩身边盯着他的牌看,还跟他咬耳朵说出哪个,黎秩全都听他的,让萧涵看的有些眼热,这才正视起这位左护法来。
左护法年纪不大,看着一张白白嫩嫩的娃娃脸,鸡仔似的身板,高高瘦瘦,想必武功也不会太好。
萧涵这几天忙着,都没怎么好好看过这位左护法。
如今见左护法相貌不错,还如此受宠,萧涵便有了危机感。
“他们去哪儿了?”
黎秩突然开口,帮桌上一行燕八新认识的朋友问出了心里话,几位香主与护法都好奇地看向了萧涵。
萧涵心知黎秩是明知故问,倒也配合着他扯谎,“先前来时有些聘礼落在了金水城,现在得了空,让他们回去清点一下,明日搬上山来。”
黎秩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伏月教的众人却是吃了一惊。
“聘礼?”左护法惊呼。
想起黎秩还在,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左护法赶紧捂住嘴,眨巴眼睛求助地看向对面的燕青还有银朱。
银朱与紫苏皆低头沉默,燕青也回以为难的神色。
然而黎秩却没半点要生左护法气的意思,还警告似的瞥向跟左护法眉来眼去的燕青,“右护法玩了一天也够了吧,让世子坐下来玩一把。”
两位都是主子,燕青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萧涵便迷迷糊糊地坐了下来,完全看不懂自己的牌。
“怎么玩?”
黎秩随口道:“随便玩。”
这让燕青原想教萧涵的心思立马收住了。萧涵倒也听话,乖乖摸牌,然后就不知怎么玩了。
只不过黎秩正好在他下家,原本悠悠闲闲不怎么上心一般,等了半天也急了,拿起竹子做的麻将敲了敲石桌,“快点出牌,别磨磨蹭蹭!”
几位香主与护法偷偷地对了几眼,都没弄明白自家教主与世子的意思,而且教主在世子面前还如此嚣张,最怪的是世子似乎也很听话……
萧涵没留意众人的眼神交流,只看着面前的牌犯难。
“我不知道怎么玩。”
黎秩斜他一眼,脸上仿佛写着麻烦二字,指了燕青过去教他。
燕青去看了一眼,继而为难道:“世子,您这是……胡了。”
闻言,众人咯噔一下,皆是不愿相信地看向萧涵。
这才刚上桌,就胡了?
再看黎秩,脸色如覆冰霜,眼神格外阴沉看着萧涵。
“你敢赢我?”
萧涵:“……”他总觉得黎秩的表演太过夸张,好像真的魔头。
傍晚时,伏月山上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世子让手下的兵马去金水城搬聘礼去了。同日,世子因为胡了一把,赢了教主一回,被教主下了毒。
实际上,萧涵只是差点吃坏了肚子,下毒是他自己放出去的流言。
当夜,又出了一件事。
黎秩去“探望”萧涵的病情时,王庸与阿九找了过来,告诉他温敬亭打晕看守他的两位香主,跑了。
秦香主与朱香主正跪在门外请罪。
黎秩仿佛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扔了一块湿帕盖在萧涵头上让他装病,才慢悠悠地问,“温敬亭被软禁起来后都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快发盒饭了_(:з」∠)_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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