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出极速的街角,饰演漫画中主角,化身百千,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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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竹说出了她的选择之后,一股大力就如巨浪般冲她扑涌而来。
是陈浩南把她紧紧抱住了。
“阿细……”耳边听得到他强忍着眼泪的沙哑的声音,发间落下一个饱含深情又小心翼翼的吻,仿佛在诉说着内心里那些难以言说的感动和激动。
自从在荷兰出事之后一直到回到香江的这段时间里,陈浩南都是极为不安的。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其他人都背弃他的同时,他的兄弟和他的爱人,会毫无保留地相信着他守护着他。
一时间,百感交集,几乎要落下泪来。
吕竹安抚地轻轻拍了拍陈浩南的背:“我们都在呢。”
“是啊,大佬,我们都在这里,都支持你的!”山鸡也走上来拍了拍他:“就像我以前说过的,陈浩南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好兄弟!”陈浩南转身拥住山鸡,大天二和包家两兄弟也跟着拥了上去,几个大男人抱成一团感动得不能自已,要不是顾忌着旁边还有人看着,估计都能哭出来。
确定了大家的内心想法,陈浩南和吕竹暂时就在牧师家住下暂避风头;而山鸡等人,则是在这段时间里争分夺秒地去打探消息。
“唉,开讲都有话啦,大忍就忍住先。阿南,你放心在我这里住下,保证没问题。我牧师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藏住你们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别看这些楼旧,正是因为是旧楼,里面的通道错综复杂很难认,一般人初初进来肯定得晕!别担心了,喏,吃饭吧。”牧师一边给陈浩南夹了一箸菜,一边开口说道。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找出荷兰事件的幕后黑手。”吕竹咬了一口陈浩南夹给她的煎蛋,手指在虚空中比划了几下:“按你的说法,当初方婷说她漏了手表在酒楼里让你回去取,到底是她真的漏了手表没拿,还是她打算支开你好对付蒋生?”
“方婷至今还没有消息。”陈浩南联想了一下山鸡他们近日打探到的东西,脸色很是严肃地说道:“对外方婷说是蒋生的女朋友,实则内里有几分真心真意,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而且方婷曾经还是拍过三级的女星,靠出卖色相上位。对于他们出来行古惑的人来说,图个新鲜逢场作戏还好,真要认真去谈一场,还不如找夜总会里的公关们。起码人家会承认是做过这些事的,上了岸定下来后就辞职从良。不像方婷那样,做过还不承认,明明内里放.荡得可以表面还在装纯良,简直就是当了□□还要立牌坊。
当然,鉴于吕竹在场,陈浩南也没有把心里的鄙视直说出来——吕竹一向表现得挺像个女权小斗士的,难怪她能吸引到丁瑶……
想到那个差点绿了他的蛇蝎美人,陈浩南似乎又有了一点灵感:现在洪兴的境地,和昔日的三联帮居然有着几分相似。
这样的话,方婷在这一局里,就是非常关键的一个人物了。
但以方婷的智商和手段,肯定是比不上当初差点把整个三联帮都掌握在手里的丁瑶的。那么,酒楼的事如果不是巧合的话,一定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着她。
想起那天他刚刚扑倒笑面虎想要去查看蒋天生的情况,下山虎乌鸦就举着枪突然冒出的事,陈浩南心里隐约有了一丝头绪。
吃完晚饭出门倒垃圾的时候,看到吕竹抬头望了一下幽暗的走廊,陈浩南笑着转过身搂住了她:“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在澳城出了事,是你陪在我身边照顾我的。”
患难之时吕竹态度坚决地选择了他,这一次,无论那些旧日记忆会不会回来,他都不再担心了。
因为,他敢去面对,敢相信两人之间的情谊足以抹掉旧日的伤痕。
蒋天生死了之后的这段避风头却又平静的日子里,他越发地怀念起以前开酒吧的悠闲日子。等这次事件解决了之后,他真的想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事,好好和心爱的人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这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当时也是在这种走廊上,你扶着我走路复健。”陈浩南脸上带了一丝怀念,又道:“上次是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能过到关的,希望今次也一样。”
“别说这些丧气的话!”吕竹轻轻推了他一下,抬眼就看见急匆匆过来这边的山鸡一行人。
“我们刚刚开完了会,东星的乌鸦和笑面虎带了方婷过来指证是你杀了蒋生,而且还有着你和荷兰佬握手的照片。现在除了大飞和靓妈他们,其他人都认为是荷兰的事是你动的手。”山鸡急速喘了一口气,又补充道:“陈耀让我们举手表态后就清了场,看来是要抽生死签了。”
洪兴里的生死签制度,就是先清掉除各区揸Fit人以外的小弟们,只留下各区揸Fit人去抽签。谁抽到带有“死”字的签,谁就负责去追杀那个指定要杀掉的人。
现在洪兴几乎一致认定是陈浩南杀了蒋天生,还决意要让一个区的人马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去追杀他,陈浩南的处境是越发艰难起来了。
“上次三联帮几乎被一个女人玩残的教训还不够吗?就知道听方婷的一面之词!”山鸡恨得咬牙切齿。
“那个荷兰佬当时是自称外地人,来找我问路,我也很奇怪他感谢了我之后为什么要和我握手。后来我在酒楼也见到他还发现他是本地人,没来得及和蒋生说,就已经出了事……”陈浩南回忆了一下在荷兰的细节,急忙带着怒气说道。
“行了,我明白了。你继续避风头,我去处理。”山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告诫道。
“你们小心点。”交换完信息,陈浩南也带着吕竹回了牧师的家里。
然而山鸡永远是他们这群人里最讲义气又最冲动的一个,得知是东星在陷害陈浩南,当晚就带着大天二和包家两兄弟去蹲守东星的帮主骆驼了。据包家两兄弟说,山鸡只是拿着手提电话敲了几下骆驼的脑袋让他见了红受了点轻伤,他们这边的大天二反而是被乌鸦打伤。后来,听到警察过来后,山鸡立刻就带着他们跑路了。
但昨晚半夜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骆驼死在了医院里。
陈浩南拨弄了一下挂着晾晒的衣服好让它们更快晾干,看似闲适的举动,言语却也带着看透世事的无奈:“连骆驼也死了,外面一定很乱,让山鸡小心点。”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事的。”大天二按了按手脚的淤青,苦恼地说道:“今天一大早,O记就过来把山鸡铐走了。”
得知山鸡因为遗留在现场的手提电话而被O记带上了车,陈浩南更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交代了大天二和包家两兄弟一些话,方才送他们离开。
话分两头。
此时在警局里,听到一直跟他们打交道的老警察说在现场捡到的手提电话有他的指纹,山鸡有些忐忑:“骆驼真的死了?你们不会把这个账算到我头上吧?”
“你放心,我们警察办事也是讲证据的。抓你回来,也不过是想演出戏给别人看。”老警察安抚了山鸡一下,又道:“骆驼的死,我们也正在查。最大的可能,是他的两个助手——乌鸦和笑面虎。”
“不怕老实跟你说,我们已经和国际刑警合作,追踪这条线很久了。”老警察非常认真地解释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出位,非得争铜锣湾呢?”
“因为方便他们的毒.品出货。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和荷兰的社团那边,搭上线了。”老警察把一份文件推过来,“还有,根据我们的调查,乌鸦曾经和陈浩南的女人苏阿细交往过一段时间,很大可能是女方当时被胁迫……”
“有没有搞错,乌鸦个仆街居然……”山鸡随意看了看文件,虽然没发现什么异样但也忍不住爆了句粗。
山鸡一边心疼着吕竹当年被乌鸦胁迫交往的日子肯定水深火热颇为难过,一边又愤怒着就连乌鸦这种垃圾都能染指他喜欢的人,怒气和理智交战了好一会,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等等,你跟我说那么多,不会是想我做你条‘针’吧?”理智回笼之后,山鸡也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老警察的目光里也带了几分提防的意味:虽然他经常和这个老警察打交道,但今日警方突然和他说那么多,令他莫名生出了一点危机感。
“针”的意思,就是线人。
警方不是没有过找古惑仔当线人的先例,但和警方合作,别说作为古惑仔的他心里那一关不好过;合作之后无论做不做得成事,未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也不会太好过。
“没错。”为了得到山鸡的协助,老警察又拿出了一盘磁带,“这是他们谈话的录音带,里面记录了乌鸦和笑面虎招揽洪兴那个出了名的墙头草基哥的事。为了证明实力,乌鸦他们在录音带里主动招认了蒋天生和骆驼二人,都为他们所杀的真相。”
“你大哥陈浩南,也需要还他一个清白,是不是?”老警察把磁带推了过去。
山鸡接过了那盘磁带,神色晦暗莫名。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老警察起身离开,给他留下了小办公室的独处空间。
不止山鸡在面临着抉择,同一时间的洪兴会议室里,抽到了死签的大飞也在面临着抉择。
“大飞,我就知道你不着紧的了。没关系,我专诚帮你打探了消息。”曾经和陈浩南有过恩怨、也是导致陈浩南被蒋天生支开带到荷兰的原因——墙头草基哥,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大飞面前。
“什么事啊基哥?”大飞瞟了他一眼。
“你找不到靓仔南嘛!所以我特地过来告诉你喽。”基哥的语气里带着数不清的幸灾乐祸,“全世界都知道靓仔南的消息了,就连扫厕所的阿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而已!”
眼角余光看到暂代主事的白纸扇陈耀看了这边一眼,大飞马上明白到他消极怠工的行为是含糊不过去的了。
在其他人怀疑的目光里,大飞也只好起身出门去“追杀”陈浩南。
午后旧楼的时光仿佛静止了一切那么悠闲,老旧的吊扇在头顶吱呀吱呀地驱赶着秋日阳光的闷热,陈浩南看了一眼正在窗边晾衣服的吕竹,阳光暖暖地照在脚边,懒散得仿佛就能就此沉沉睡去。
不对!
有些不对劲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旧楼的隔音向来不好,那些不对劲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得出是许多人急速跑步的声响。
陈浩南走到门边稍微开了一条缝隙看了一眼,立刻就回头小声喊道:“细!乌鸦带着人过来了,跟我走!”
“别走楼道,这里只是二楼,窗户走吧!”吕竹扔下手里的衣服把窗户推到尽头。
陈浩南再次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几条楼道出口都涌出了人,心下一惊,赶紧跑到窗边和吕竹一起踩着街道铺子的锡制遮雨篷往外跑。
锡制的篷子踩起来噼里啪啦的响,很快,后面也传来了这种声音。
回头一看,正是一群东星的古惑仔在后头紧追不舍。黑压压的一片,宛如追逐腐肉的鸦群一般带着嗜血的神态;人数之多,几乎是铺天盖地的蜂拥而来,仿佛足以遮掩掉清白的天幕。
看准了旁边一辆小货车,吕竹牵着陈浩南的手往下跳了出去。
几下加速跑到附近的烧腊店,陈浩南果断地抢走了店主的切肉刀回身和追过来的东星人互砍了起来。
陈浩南在前头挡住了第一波攻击,被护在后头的吕竹四下一望,眼前除了烧鸡烧鸭烧肉就没有其他可以充作武器的东西,只得默默怂到了一边躲着。
越来越多的东星人围了过来,陈浩南为了避免吕竹受伤,也逐渐把拿着西瓜刀和他对砍的古惑仔们往外边引去。
陈浩南此行的目的相当明显:乌鸦的目标是他,只要他引走了这些人,吕竹就能脱困。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乌鸦这次追杀,并不是只带了一队人。
刚刚想要从烧腊店里逃出去找地方躲藏的吕竹,才走了两步就又被笑面虎给堵住了。
没有内力和法术,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再多的技巧也于事无补。被十几个带着刀的壮年男人强制挟持着,再加上笑面虎手里还带着枪,吕竹也只得识时务地放弃了挣扎。
这边的街头追杀发展得如火如荼,另一边的警局里,山鸡心里的天人交战也相当激烈。
想了许久,山鸡还是握紧了那盘可以证明陈浩南清白的录音带,一副老子豁出去了的模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手掌的痛楚尚在其次,山鸡疑惑地看着被自己不小心拍到的放在桌子上的遥控器,抬眼一望,就看到了对面不远处那个小电视机一般的东西。
画面有些模糊和昏暗,右上角有着时间记录,应该是监控录像?
抱着偷.窥老对头O记的八卦的小心思,山鸡把注意力放到了这边,顺手还拿起遥控器调大了音量。
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又是这样……你又想拒绝我……”
南哥的声音?O记这群家伙这么早就开始注意他了吗?
山鸡看了看右上角的时间,却震惊地发现那是吕竹出车祸的那天晚上。
这录像……
“我觉得,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行过古惑,就是这样。我爸爸,为了大佬B,挡枪走了;我不想有一天,重复他的路。”
“我好不容易才,挣脱这种命运……”
“别把我拉回去。”
“陈浩南,我们分……”
吕竹的话没有说完,画面里的陈浩南已经阴沉着脸拿着钻石戒指就往她手指上套。因为她手指的不配合,那个分量不轻的钻戒就卡在了骨节那里。
四目相对,两人静静互望了几分钟之后,可见吕竹放松了紧绷的筋骨,陈浩南就借此机会顺利地把钻戒套了进去。
“很适合你。”陈浩南的赞叹声非常轻微,若不是山鸡刚刚特意调大了音量,差点就听不清。
“跟我没有关系,也许的确对你会更好。”
“我……我下车买包烟,你在车上等我一下。”
“我抽完烟,就送你回家。”
“怎么眼睛又红了?傻妹。再跟陈浩南这个烂仔深交,说不定你连十八岁的生日都活不过。”
“戒指留着吧,本来就是送你的,别还回来,我丢不起那个面子。”
山鸡静默无声地看着陈浩南下了车,随后整个监控画面剧烈地震荡了好一会,画面再次恢复时,吕竹已经一脸是血地倒在了翻倒的车子里。
最后,就是陈浩南那句撕心裂肺的“阿细”。
这一声过后,画面重归黑暗。
“陈、浩、南!”山鸡再一次握紧了那盘磁带,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吼出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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