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率先走进废墟, 掀开一处焦黑的石头，回头朝宋文暖招招手。
宋文暖先跳了下去，一落地，激起不少灰尘。她挥着手, 头顶的石头还没盖上，大致扫了一眼。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空间很大，除了残垣断壁，还堆了不少翻开的箱子, 只是里面除了灰尘,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折花重新放好石头，拉着宋文暖走向一个位置，掌心聚起内力，将一块巨石劈碎, 露出了一个黑洞。
两人钻入黑洞之后, 折花再次聚起掌力, 把洞口附近的巨石吸过来，堵住了洞口。
折花拿出一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
黑暗之中, 终于能看到一些萤萤之光。
来到这里之后，折花放松了不少, 他把夜明珠往前递了一些, “给你。”
折花抬头，看到朦胧珠光里，宋文暖脸上扬着浅浅的笑容, 眼神带着几分俏皮好奇，美丽的面容在柔和的光线里也跟着氤氲起来，仿佛月下美人，灯下绝色，又像跌落凡尘的仙女，实在是美丽动人。
他心中一跳，视线在她脸上流连，无法移开。
宋文暖没察觉他的异样，看着美丽的夜明珠，十分好奇：“你怎么还随身带着夜明珠？”
折花的视线撞到她一张一合的唇上，仿佛被什么烫到一样，慌忙移开视线。
“圣教盛产夜明珠，每个教众都会随身携带一些，可以做暗器。”
宋文暖：……好财大气粗！
难怪他当初说自己命不值钱，又丢下了五千两，这样一颗品质的夜明珠放到外面，至少五百两呀！可是魔教只是把它们当成暗器。
真是暴殄天物。
宋文暖接过夜明珠，小心翼翼放在手心。
折花转回头看她，发现她的动作，心口慌乱，“你、你要是喜欢，等我们出去，我还有更大更亮的送给你。”
宋文暖朝他扬起笑眯眯的脸，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小花真好！”
折花因为她的亲密动作，整个人又热起来，看到那红唇渐渐远离，他终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渴望，大手截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紧紧贴在她唇上，急促又迫不及待地辗转来去。
宋文暖因为他的动作，慌了一会儿，手上不稳，夜明珠直接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身后。
她余光瞥见，忍不住惊呼，却被他趁机攻城略地，更加缱绻。宋文暖被他吻得身娇体软，无力地向后倒去。
折花怎么舍得放开她，伸出一只胳膊护在她后背，便顺着她的力道，将她放倒在地，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宋文暖倒在地上，夜明珠就落在她不远处，因为亲吻，整个人染上一层迷离神色。折花看在眼中，呼吸急促了几分，忍不住伸手探进她衣内。
猝然冰冷的手掌，让宋文暖瑟缩了一些，有些慌张地想抓住什么，却不小心抓到了他的腰带，随着她一用力，那些藏在腰带间的夜明珠一颗颗掉了出来。
安静的黑暗里，那些带着荧光的珠子，大大小小，如雨珠般落下，滴滴答答，敲击着地面，很快汇成夜灯，星罗棋布地把他们包围着。
这番动静，让他们的动作都停顿了。
那些坠落的珠子，像一颗颗小小的灯盏，把原本黑暗的地方，找得明亮许多，他们都能清晰地看清楚彼此的脸。
折花动.情的模样，在散落的夜明珠中无所遁形，宋文暖看在眼里，被迷得不行，她抬手压住他的那只手，没有拒绝，反而温顺地闭上了眼睛。
折花看着她任君采撷的模样，说不心动是假的，他只觉得那只贴着肌肤的手瞬间如同火灼，他颤抖地抬起另一只手，在萤萤珠光中，拉开她腰间的系带。
“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仓库突然传来巨大的碰撞声，撞击声。
动静特别大，有人追到了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再也没有旖旎的心思了，折花快速帮宋文暖系好腰带，随便抓了一把夜明珠，拉着她朝洞里一直跑。这个黑洞越跑越宽阔，直到跑过一道石门，他们回头看，才发现这是一个残破的密道。
折花在石门旁的机关上一按，石门外的密道开始地动山摇起来，无数的碎石从顶上砸落，伴随着那些追杀者的呼喊声，越积越多，很快整个密道都被石块堵住。
折花再次按动机关，石门缓缓落下，随着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密道再次恢复了静谧。
折花打开手心，掌心的夜明珠驱散了黑暗，重新点亮了密道。他看着那些夜明珠，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刚才的一幕，迟来的羞涩和紧张，瞬间让他坐立不安，他抬头看向宋文暖。
宋文暖看到折花湿漉漉的眼睛，心中一动，朝着他迈了一步，折花脸上爆红，那只手又再次灼热起来，他像只惊慌的兔子一样，瞬间迈开步子朝里走。
因为太过慌张，手心里的那些夜明珠，随着他的动作，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这番动静，似乎是之前好事破坏的重演。
宋文暖失笑，快步走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折花看她一眼，别过头去。
说实话，这样越相处越害羞，还挺可爱的！
宋文暖忍不住笑出声。
折花听着那动听的笑声，心却奇异地平静下来，真奇怪，从前也不是没有女人勾引他，他只觉得她们如同红颜枯骨，看都不想看一眼，却为什么遇到她之后，变得那么不像自己？
之前小暖中毒的时候，他们也这么亲密，为什么现在的心情却比那时候激动那么多？
这是什么心情呢？
想靠近，又害怕靠近？可是靠近后，又欲罢不能……
折花转头去看宋文暖，却在她看过来的瞬间转过头去。
宋文暖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心里偷笑，她悄悄把夜明珠往上举了一些，果然看到他绯红的脸颊和耳朵。
她心里太开心了，轻轻在他手心挠一挠，结果他脸上的红又加深了许多。
不能再逗他了，要是炸了就不好了。
宋文暖轻咳一声，还是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小花，这里是什么地方？”
折花松了一口气，眨着眼睛，极力恢复刚才那个小动作引起的心脏狂跳。
“这是最后一位女圣女的居所，她死后，圣女这个职位就不允许女子担当了。”
“所以说，之前的圣女确实都是女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折花摇头，“我也不知，这里是圣教的禁地，在那位圣女自焚而亡之后，就荒废了，起初还有一些教众在废墟盗窃，后来都死于非命，就再也没人敢来这里。”
“那你……？”
折花微笑，拍拍她的手，“别担心，我没事，我误入此地的时候，只有十岁，至今也没有后遗症。”
宋文暖皱眉，“你之前说的，你有旧疾，莫非就是因为这个？”
“我的旧疾和禁地无关，和花丸有关。”
两人沿着宽阔的密道一直往里走，折花边走边说，说了他的身世，也说了魔教的一些秘密。
水镜教的护法每年都会离教寻找根骨不错的孩子，这些孩子一开始会被关在牢中喂下花丸，花丸的蛊毒非常霸道，只有撑过去的孩子才有资格活下来。熬过这一关，就会和其他教众一起学习杀人的功夫。
“起初我和几个孩子一起逃走了，然后护法催动了花丸，那种痛苦实在非常人能忍，我们都回来了。”
宋文暖听到这里，心痛不已。
折花云淡风轻地说着，发现她的手在抖，不敢说得更详细，“后来南护法说，要离开圣教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成为教主或者成为圣女。因为我是男子，所以只能成为圣女，好在，我确实成为了圣女。至于旧疾……”
折花有些不自在，宋文暖没有发现不对劲，看他沉默，还以为是什么痛苦的回忆，抓着他的手又紧了许多。
折花把她揽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我杀了前任圣女，成为了新的圣女，于是我体内的花丸成了新的母蛊……自此，我有了旧疾……”
“是不是那个圣女临死前做了不好的事情！”
折花闭上眼睛，“不，身患旧疾是因为……我至今还是……童子之身……”
此话一出，气氛有些变化。
宋文暖的伤心难过突然卡顿，“什、什么？”
折花听她呼吸一窒，有些羞耻地开口：“圣女的母蛊需要阴阳协调来滋养，我……我不愿去找那些女人。”
宋文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花，其实我骗了你。”
“嗯？”
折花的耳朵又红了，他偏过头，声音有点颤抖，“那天你中毒回到百花杀，我亲你，不是你因为你中毒，只是，看到你就想亲你……”
宋文暖的脸也跟着红了，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转到了这个话题……
“你不是不近女色的吗？”
折花抱紧她，耳朵又红了几分，“不知道，反正你和她们都不一样，或许是那天抓住你脚踝，你看我的那一眼，或许是你闯到百花杀，说相信我的那一眼，我……觉得你很好，很好，好到舍不得不看你。或许从遇到你开始，我就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吧？”
啊啊啊！怎么突然就表白了！
他最近可是越来越害羞，说这些话的表情，一定很可爱！很可爱！
宋文暖抓着他后背的衣服，想要抬头去看他的表情，折花察觉到她的意图，温柔又坚定地按着她的头顶，语气含羞带怯，
“别、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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