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还安慰郑先生说没关系,摩加迪沙情况没那么糟糕,现在看的话,似乎乐观过头,说的有点早…
温言阮坐在破旧渔船的甲板上,她现在位于印度洋的一艘小渔船上,煤油灯挂在船尾舱门框上,暖色光斑模糊了笼在她发顶,发丝都被染蜜糖茶色,渔船也随着风浪摇摆游弋不定,煤油灯的光线也是暗昧不明。
此前由于索马里武装冲突的加剧,在和国内说明情况之后,温言阮独自带着国旗国徽、部分文件和少量现金开始了海上漂流之旅。等到局势平稳她就能重返大陆了,不过她现在已经在海上漂了三周。渔船老旧,按道理温言阮也是做好了准备才开始海上漂流的,但是这恶劣程度还是让人咋舌。
淡水的缺乏连维持日常饮用都只是勉强,更别提洗澡,温言阮现在觉得自己现在和货舱里那些死去还没来记得处理的鲭鱼一样,散发出咸腥潮湿的味道。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还有类似隔夜海鲜馊了的味道,更加让人窒息。
好在就我一个人在?没人闻得到。
温言阮干脆盘腿坐在煤油灯下,海风掺杂着苦涩的咸和鲭鱼死亡气息的腥,混合材质的渔船大概是年久失修,客舱门始终无法完全闭合,咯吱咯吱的开开合合用扰人的方式宣告它的存在。
差不多进入脱水状态的温言阮,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中抽出了张白纸,拜渔船所赐,本来该有的油墨味和鱼腥味混合翻炒出种只能称得上“诡异”的味道。
温言阮拿出只中性笔,拉出小几伏案写下了封信,在这个年代手写信总是称得上稀奇。
“致郑号锡:
郑先生,我现在位于印度洋靠近摩加迪沙大概北纬2°02' 东经45°21'的一艘小渔船上写下了这封信。我们交往大概快一年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您的感受,很抱歉,那时候我对您并没什么想法,甚至于觉得帅气的称赞也没有。只是大概猜测您不从政。
一年前要是有人告诉我会同您交往,我大概是不会信的。我现在对和您交往还是没什么实感,大概是因为我们多数情况都是异国恋?现在回头想想,我很庆幸是您,可仔细想想,其实我不太了解您,生日血型星座,兴趣爱好、衣服尺码之类的怕是任何一位army都比我清楚。从这点看,我似乎不是太合格的女友。
可是我觉得,我接下来还有余生可以慢慢了解,又觉得不是那么坏了。”
她像个孩子似的无意思的咬着笔帽,大海沉重而危险的翻动着,颜色如缎,蓝如翠鸟,月似冰屑,结白柔软的宛如天鹅绒毛。
“《新约·哥林多前书》写道: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而我觉得,爱是我假装淡然镇定下发出微弱的求救,您刚好有过应答,或者说,您一直都有应答。您看见我的软弱却还是选择这个不完美的我。
我一直认为温柔是一种特别的内在力量,能驱散不安,能复苏希望。而您恰好有这种美好的力量。我很感谢那天是您走进了电梯,不是别人,只是您。
罗伊·克里夫特在《爱》中写道,‘我爱你,不光是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这也是我想对您说的,您让我成为了更美好的人。
——温言阮
印度洋渔船”
什么时候寄出这封信呢?温言阮也不清楚,也许明天就寄,也许永远都不会寄。
谁知道呢?
郑先生正在进行自己出道以来第一次休假。说是休假也不准确,毕竟其他队友在结束乐天家族演唱会之后是真的进入了休假模式。
劳模本人郑号锡还得去美国完成自己的单曲《Chicken Noodle Soup》。
对于温言阮的情况,她在去渔船开始漂流之前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可能会通讯中断一段时间,具体多久她也不确定,但是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安全。
并且得知郑号锡休假消息之后,再三强调绝对绝对绝对不要来摩加迪沙找她。还特别孩子气的发誓说郑号锡要是来了她立马从船上跳下去,争取把自己淹死喂鱼。
郑号锡还能怎么办?
除了听她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就是因为温言阮总是去不安全的地方,逼的郑号锡都快信教了。
因为除了祈祷也没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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