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阮勾着手袋,晚风轻抚过她的侧脸,霓虹在她高挺的驼峰鼻晕染迷离光斑,更衬的她殊颜绝色。
她身侧不远处的高中生模样的女生留着空气刘海,嬉笑着和同伴打闹。
我好像…没有那么过呢…
遗憾吗?好像有一点儿。后悔吗?不后悔,如果拥有这么多了,还去抱怨辛苦的话,未免也太不像话了吧…而且,现在做的,不是让自己感觉幸福的工作吗?那也是应该承担的,对吧?
“你怎么了?惠雅!!?”
空气刘海高中生惊呼着扶住同伴,被称为“惠雅”的稍矮女生弯腰大口大口的吐血。
温言阮小跑过去把手帕递给惠雅。
“能说话吗?”
惠雅脸色惨白,捂着嘴摇摇头。大片血色从手帕上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在地面晕染出了血色圆点。
“学生,你现在打急救电话。”
温言阮从容不迫的举止和轻柔的语调抚慰了高中生们不安的心,像找到主心骨似的,找回了理智。虽然手还是抖的厉害,话也结巴了几下,但还是完成了温言阮的嘱咐。
温言阮在交代完高中生后,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大步流星的冲向执勤警察。用快速但是足够让人听清的语速,简明扼要的向警察寻求帮助。
警察先生骑上摩托警车,指了指车后座,示意温言阮坐上。
温言阮穿着窄裙不方便乘坐摩托,但她当机立断撕开裙摆,用风衣围在腰间。一刻没没耽误,就坐上了摩托后座。
警察先生快速驶达惠雅面前,温言阮下车抱起惠雅,以自己为安全纽带,稳稳的固定住虚弱的惠雅。
到医院后,医护人员接过惠雅送入急诊室,开始检查治疗。
但是病床上的惠雅又突然坐起,开始吐了一地的血。随后赶来的医生立即开始急救却找不到出血点。
此时的惠雅失血量已经达到了2000毫升,并且仍有活动性出血。
大量吐血,按照经验考虑应该是消化道出血,通过胃镜判断出血点是首要方案。但不幸的是,胃镜刚进入病人食道,就被满屏的鲜红掩盖,根本无法前行。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也来不及吸出,出血点更是无法判断。
“胃部动脉。”
正输液的隔壁床女子,抬了抬眼,妖艳妩媚的山河艳囊,被凛然的刀锋剜去几分妖娆,只余清冷单薄的孤媚。
很漂亮,岩石灰接近炭黑的瞳孔颜色格外与众不同。让温言阮不由的想到盛京朱墙碧瓦下,那一炉小火蒸煮渺渺,杂陈五味的百草霜。
一语惊醒梦中人,医生紧急会诊决定通过手术进一步寻找出血点。
警察先生通知的惠雅家长也赶到了医院,签下手术单后,医生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正如之前女子所言,在胃部左动脉上找到了出血点。
经过止血治疗,惠雅转危为安。
温言阮在确认惠雅情况安全之后,悄然离开了医院。
“刚才那位小姐呢?”
惠雅家人这才反应过来,想要向温言阮道谢。
“走了。”
女子冷静的拔针,结束输液。
惠雅家人不住的说着感谢的话。
“风衣。”
女子又开口说话。
“什么?”
惠雅家人不解的看向女子。
“给那个学生的。”
温言阮看惠雅衣服上血迹斑斑,显然是没办法再穿,再加上惠雅家人赶来匆忙,也不是首尔人。回去拿衣物有诸多不便,把风衣留给了惠雅。
温言阮看着已经开叉到大退根的窄裙,笑了笑安慰自己。
就算是新时尚吧!也称不上不雅。
这个时间段公交或者地铁应该是不行了。温言阮伸手招车回家。
结束行程的防弹,除了见色忘友的金泰亨去了三成洞,有心上人的田柾国,其余都回了宿舍。
但郑号锡和金硕珍慢了几步,大家都上去了,他们才踏进电梯。
冰冷的金属质地电梯门即将要关闭,门外有人按下按钮,电梯门听话的打开。
郑号锡和金硕珍默契的按下帽檐,低着头。他先看到的是一双烟灰色带着细闪的尖头高跟鞋。
漂亮的脚背线条,精致的脚踝,细腻如玉的肌肤。
郑号锡知道自己不应该看的,但是他鬼使神差的抬了抬头。
“温小姐?”
郑号锡转动了几下,因为长久对着灯光强射而干涩的眼睛。
温言阮这才注意到站在角落里,刻意降低存在感的郑号锡。
“郑先生,好巧。”
她唇角勾起如水般柔情的弧度。
“温小姐你受伤了吗?”
染血的衬衣,被撕裂至大腿根部的窄裙,白皙修长美腿上的点点血斑,已经干涸呈铁锈红,怎么看都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太好的犯罪事件。
但温言阮还是云淡风轻,从容不迫,即使狼狈如斯,也姿态优雅迷人的像去赴政要晚宴。
“谢谢您的关心,我没有受伤。”
郑号锡看着温言阮的窄裙怔了怔,又脱下外套。
“冒昧了。”
他靠近温言阮,把外套系在她腰间,宽度适中,并不至于宽松到摇摇欲坠,也没有紧到温言阮觉得不舒服。
温言阮看着腰间的外套,笑了笑和郑号锡道谢。
“谢谢您,郑先生,衣服我会清洗好归还的。”
“你不觉得冒昧就好。衣服不用着急,方便的时候给我就好。”
郑号锡低头看着鞋面,揉了揉鼻尖。
真奇怪,明明给她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帮她系好呢?
郑号锡又回想到刚才一瞬间看到的裙下春色。虽然立刻转移了视线,但是…那一眼像灼烧了森林起了山火,滚烫的温度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温言阮虽然觉得郑号锡这个举动有些冒失,但更多的觉得可爱。
郑先生真是个极尽温柔的人…
极尽温柔的郑先生现在被方才春色搅的乱了心神。
为什么明明都到电梯,温小姐也不像要外出,却偏偏不想那样的风光被他人轻意窥去?
其实郑号锡很明白,是占有欲。
男人对女人有占有欲意味着什么?
心动、好感杂糅着占有欲,清浅朦胧的光斑投在心上,云幕下翻涌的三千雪花消融成点酌溪流。
我得停下了。
郑号锡想着,放任这份好感熬成缠绵欢喜显然是不合适的。若是任其溺死在名为“温言阮”的爱河,则更加糟糕。
“叮!”
电梯到达了楼层,温言阮先迈出电梯,郑号锡、金硕珍落下两步,跟着也出了电梯。
“温小姐也住这层?”
“才搬来不久。”
金硕珍看着向谈甚欢的男女,生出些多余的感觉。
郑号锡这家伙…是看上那位“温小姐”了吗?
算了,要想恋爱我也管不住。
金硕珍散漫的双手插兜,也懒得去看郑号锡和温言阮微妙的气氛。
温言阮在走廊左侧停下识别指纹。郑号锡、金硕珍则在右侧开门。
她半推着实木门,衬衣袖口上的袖扣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半敞的袖口滑落,可以窥见她细白皓腕如凝霜雪。
她微微弯腰向郑号锡、金硕珍行礼道别,英气风流的艳丽眉眼,开尽小梅春气,低垂着眼底翘脊山畔,耳侧的鸦青发丝来往绮罗。
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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