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冯宇生前签署同意死后器官捐献意愿书。他的器官被无偿捐献给需要的患者,挽救更多的生命。
所以他最后留下的,也不过是一捧白骨。葬礼很简单,冯宇父母也没特意在回国,就在韩国给他举行了小型葬礼。
温言阮穿着白色连衣裙,右臂上戴着黑色袖章,在灵堂迎接前来悼念的礼宾。但其实来的人也并不多,大半是使馆冯宇点头之交,亦或者不认识的同事。
金智慧作为为数不多冯宇在韩国认识的朋友,自然也来了。她一进门就几乎要被灵堂里的悲情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想法与众不同,别人觉得死亡是坏事,她却觉得死亡是另一个开始。难受自然死难受的,总有种怅然若失的空乏。
她走到温言阮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言阮这才如梦初醒,视线从冯宇冰冷的黑白遗像中抽离。
“智慧。”
“我知道冯宇走了你很难过。但是死亡是必然的。我们也会有那一天,那个时候,在下面一起喝一杯吧!让他罩着我们。”
温言阮一点也不意外金智慧的安慰。她从来都是这样,想的乐观,不沉溺悲恸。
“就让我难过一会儿吧…智慧。”
金智慧知道温言阮在想些什么,她自然觉得冯宇的死,有她的两分责任。如果她不在韩国,也许冯宇不会来这,也不会死。
但其实是必然的结果,冯宇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视而不见。就算不在韩国,在其他地方难道就没有这样类似的事吗?只要他冯宇看到了,那他就一定会出手。
只能说,这是性格决定的命运。
但她也清楚,她劝不了温言阮。她性子执拗,又偏心软的厉害。任何事只求尽善尽美,身上担子从没轻过。
金智慧觉着,温言阮再这么下去,多少要把自己逼死。
可她不知道的是,郑先生会温柔的抚平温言阮的情绪,温言阮在郑先生面前,亦会卸下她的重担,取下她的面具,展现真实的自己。
所以,温言阮不会被逼死。
金智慧走后,女学生全家赶来悼念感谢,获救学生本人更是连夜手写全册佛经,为冯宇送行。
已至深夜,萧瑟的风穿过灵堂冷的人不住战栗。好像冷到骨子里,冯伯父、冯伯母年事已高,连熬几个大夜还是撑不住,被温言阮劝回去休息了。
白露眼睛红肿的厉害,哭着哭着也就趴在桌前睡过去了。偌大的灵堂仿佛只剩温言阮一人,明明已至深夜,她却越发清醒。单薄的身体站的挺拔一丝不苟,只有灯下影子显出几分脆弱摇晃。
“很冷吗?”
郑号锡就是在这时出现的,于话音一同落下的是带着他体温的温暖外衣。他动作轻柔,满是珍视的把温言阮被压住的发丝妥帖安放。
轻缓温柔的触及温言阮微凉的指尖,将她整个手包裹起来,有力的传递暖意。
指尖传来的温暖,好像心也跟着暖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温言阮心中徒留轻叹,她用极清浅的笑意看着郑号锡。
“嗯,很冷。”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满是郑号锡,淡然如水的也化成了柔情千种。
但是现在不冷了。
因为有您,我的,希望先生…
郑号锡敏锐的从温言阮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中,窥见了些她愿意袒露的真实。
“这样就不冷了吧?”
温言阮倏然落入郑号锡干燥温暖的怀抱,他温柔语调在耳侧响起,缱绻出些安心,发酵的整个人都有些微醺。
不止不冷,还让人暖的忍不住想小憩半响。
“嗯。”
其实您的出现,对于我来说,就是温暖本身了…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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