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的响起打破了情侣间的亲昵,温言阮低头翻找手机,脸侧发丝却不听话的落下几缕。
“予欢?”
温言阮接通了电话,活力满满的女声立刻明快的响了起来。
“姐!”
温予欢站在机场,被寒风吹的不由的抖了抖身子,拢住了单薄的风衣。
“我来韩国了!现在在仁川机场。”
温言阮在医院走道,微微蹙眉说道:“你怎么突然来首尔?”
“啊…”温予欢拉长了语调,满是委屈,“我不想结婚!所以跑了!”
不想结婚?可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是真爱?对于温予欢的感情问题,温言阮一直没办法客观看待。不想轻易恋爱的原因,也有部分是因为她。
容易陷入爱情没什么问题,但是在几个男人里摇摆不定,做不了选择,任由沉溺迷幻,比起咖啡里的方糖,更像成瘾致幻剂。
温言阮讨厌不可控的、蛊惑人心的、醉生梦死的事物,而温予欢所呈现的爱情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温言阮恋爱,是认真考虑的结果,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像温予欢那样恋爱。
虽然在感情上并不赞同温予欢迷糊犹豫,模棱两可的态度,但是她到底还是温言阮的妹妹。况且除了私生活被人诟病,至少大错没出过。
“予欢你先找个地方坐着,我马上过去接你。”
温言阮结束了通话,抱歉的看着她家郑先生,而她家郑先生正用如水般温柔的目光看向她。
“怎么了?”
虽然中文还在学习中,但是全部听懂还是有些困难。郑号锡只大概听懂了几个字。
“我堂妹来韩国了,现在在仁川机场。抱歉,郑先生,我得…”
温言阮向前迈了几步,贴近了郑先生伸手环抱住了他,头抵在他的胸膛,声音少见的带着点软糯。
大概是隔着衣料?郑号锡回抱住温言阮,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无言的温柔满溢倾泻。
“先走一步了。”
“没关系,阿阮,不要抱歉,至少,对我不要抱歉。”
“柾国这边…”
“我知道。”所以没关系…
虽然郑号锡没陪温言阮,但是晚上他们还是遇见了。大概是缘分?
“阿阮?”
温予欢此行完全没有考虑,换洗衣物生活用品都没有带,温言阮只好花了小半天陪她购置生活必须品。
所以郑号锡在车库遇见的,是从后备箱里拎出数十个购物袋的温言阮。
“姐,他谁啊?”
温予欢倒是比温言阮更快回应,秀气的脸也皱成了一团,虽然私生活被人诟病,但至少证明温予欢情商高,对恋爱微妙的氛围,尤其敏感。
自然的,郑号锡稔熟亲昵的叫着温言阮的语调,被她一眼看穿两人关系不简单。
“男朋友。”
既然温言阮这么说了,温予欢双手抱胸,倨傲的抬起下巴,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郑号锡。出身上流社会的世家小姐架势明晃晃的摆了出来,娇矜跋扈,玩世不恭。
“男朋友啊…”
她玩味的笑了笑,漂亮的水钻美甲轻点着淡粉色的唇瓣,折射出刺眼的光晕。
已经很少有人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了,自从防弹大热以来,很少看到那样的,鄙夷的,不屑的,轻蔑的目光了。
这位小姐似乎…来者不善呢…
郑号锡挑了挑眉,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所谓上流社会,有阿阮这样的风光霁月,自然也有自觉高人一等的纨绔跋扈。
“温予欢。”
这样的恶意的目光,即使郑号锡一笑置之,温言阮也不能让他受这种气,更何况是因为她受的。
温言阮没有疾言厉色,只是如往常一般叫了温予欢的名字,温予欢就知道,温言阮在警告她。
她也就耸耸肩收回了审视的目光,温予欢没说出讥讽的话,但她的眼睛里写的“你配不上她”已经呼之欲出了。
郑号锡不是不懂,只是他爱的是温言阮,和她的家人没关系。温言阮维护他的态度,他看清楚了。那么温予欢的那点恶意,自然也伤不了他。
“道歉。”
温予欢看着自家从不生气,好像没半点情绪,宛如神祗的姐姐眸色深沉,清冷嗓音也沁着点寒。
“我又没做错什么?”
温予欢自然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不就是个爱豆嘛!世界级又怎么样?说白了这些小明星玩玩可以,真交往只会在圈子里沦为笑柄。更何况这个人是温言阮,那更了不得了。所以格外的,温予欢讨厌郑号锡。
她只是那样看了几眼,实在算不上冒犯,对他们的阶级来说,肯抬眼看看,都应该算是荣幸了。
“温予欢。”
温言阮的声音依然平静,可温予欢就知道她生气了。她一般不怎么连名带姓的叫她。可她这次叫了两次。温予欢只好捏着鼻子,不情不愿的和郑号锡道歉。
“唔好意思啦。”
温言阮挑了挑眉,就知道温予欢没那么老实。国语郑号锡都听不懂,她偏故意说粤语。
“讲韩语。”
“对不起。”
郑号锡虽然没怎么听懂两人的争执,却也从神态动作猜到了大概。他摇了摇头,自然的接过温言阮手中的购物袋说:“没关系。”
“予欢你先上去。”
温予欢“哦”了一声,先上了楼。只余下郑号锡和温言阮两人在车库。
温言阮揉了揉眉心,对温予欢却是实在的感到了失望。本来以为予欢只是在感情上拎不清,现在却是觉得她连基本的礼貌尊重都没有。
“郑先生,我不想辩解什么,温予欢她确实错了。我想,家里也许实在不应该这么惯着她,把她养成了这个性子。”
温言阮确实不知道温予欢长成了这样,她自小跟着外祖在港城长大,回盛京后,叔叔婶婶自觉亏欠她,她要什么便给什么,便养成了这幅骄纵样子。
“没关系,我知道我俩阿阮喜欢我就够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那一点也不重要。”
“可我在乎。”
他家小朋友执拗又可爱的看着他,目光灼灼。
“可我在乎,郑先生。”
我在乎的要命,您是最好的,对我来说,您是最好的,不应该为我受委屈的。即使您笑着说“没关系”,我也会难过。
我难过的是,让您受这样委屈的,正是因为我,即使您真的不在乎,可我在乎。您没有配不上任何人,温家言阮也没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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