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餐厅的另一边。
“我明白了。”宗像礼司挂断电话, 接下了任务。
他打开黄金之王吩咐氏族送来的文件袋,仔细阅览着里面的账单和案件记录。然后从中抽出几张照片放入上衣口袋里, 放下才喝到一半的咖啡离开了坐席。
男人迈着坚定不移的步子朝某台桌走去。
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 可那个金发男孩似是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直接撇了个目光过来。那双眼寒凉得就像是冰冷的红宝石,不带半点儿温度和私人感情。
宗像礼司遥遥朝对方颔首示意, 换来天使般无邪的男孩一个温和有礼的笑容。
“西杜里, 有人找上来了哦。”年幼的王者提醒。
幼吉尔调整了一下姿势, 将如今稚嫩又孱弱的祭司长整个圈在怀里。脸上挂着绚烂似朝阳的笑容跟来者打招呼,“早安,大哥哥。”
宗像礼司的目光在对方含有深意的动作上停驻了两秒。
“早安,吉尔伽美什王。”本来宗像礼司多少对金发男孩的身份还有些存疑,可一看已经出发拿第三轮早餐的中原中也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即机敏的转过头来关注了一下这边的情形,并朝他暗投了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就明白他没有找错目标。
虽然非常难以相信,但眼前这两位身形急剧缩水的正太萝莉的的确确就是本次圣杯战争Caster组的御主和从者。
传闻, 吉尔伽美什收集了地上所有的财宝置放进宝库中。这么一想,对方手头会持有返老还童的珍奇药剂也在情理之内。
男孩摆出纯真的笑容,“在外面称呼我吉尔君就好了。”
宗像礼司点头表示理解,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宗像礼司任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的室长,主要负责处理各种特殊能力者造成的事件,此次是为公务而来。”
“为了方便接下来的交谈,请允许我暂时借用你旁边的位置, 吉尔君。”宗像礼司已经从善如流的改口叫上了吉尔伽美什的昵称。
“虽然不太想要和自称王的伪劣品同席,但既然是正事的话就没办法了。”损完人后,男孩抬头示意了一下左侧的空位,“请便。”
宗像礼司了然的推了推眼镜,“原来如此,确实是同一个人呢。”
哪怕被人当面说是“自称王的伪劣品”,他也没有动怒的趋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强烈的知性与理智。甚至有点冷静理智到了冷酷的程度。
宗像礼司没有和“小孩子”计较的意思。
他取出几张早就备好的照片放到桌面上供人观看,“虽然想等人齐了再进行说明,但我似乎不是很受二位欢迎,还是速战速决吧。”
“请看看这个。你们理应还对这个地方存有印象。”
考虑到Caster组如今的矮个子,宗像礼司贴心的把部分照片竖了起来。于是黄濑里奈一眼就认出了那几张照片的取景场地。
由于承受了三个非人类的对殴余波,黄濑里奈前天身处的那个露天停车场四处可见被超规格力量摧残过的痕迹。吉尔伽美什的“王之号炮”不止把地面砸出深浅不一的坑,还把方圆十几里内仅有的一家便利店轰坍塌了。
便利店都倒了,就更别提车了。
要不是那个浓雾有驱逐普通人的效果,估计睡在车里面的黄濑凉太小命早没了。
女孩点了点下巴。说来,她之前有委托远坂凛他们让善后人员把她那辆已经被砸得几近报废的车送回厂家去维修,不知这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稍后找个机会问问吧。
【圣堂教会:我们不负责这个!】
黄濑里奈拉回自己逐渐飘远的思绪,开始思考起宗像礼司的来意。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明确说过,他主要负责处理各种特殊能力者造成的事件。那么,姑且将他当做这件事的负责人吧。
首先,礼司拿着这些照片找上门来莫不是要索赔?
——这是黄濑里奈的第一个想法。
索赔的话,这么大面积要赔多少钱?
——这是黄濑里奈的第二个想法。
卖了那么多年酒,我的积蓄应该够偿吧?
——这是黄濑里奈的第三个想法。
她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想法,完全是出于信息差。
埃尔梅罗二世他们只告诉了黄濑里奈这件事会有专人处理,并没有对此深入解释。所以黄濑里奈以为所谓的专人处理就是他们会联系相关部门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烂摊子,然后该走流程就走流程,比如说:统计出一个金额要她赔钱。
这也是黄濑里奈想当然了。她下意识套入了正常世界“弄坏赔钱”的想法,没有考虑到圣杯战争的特殊性。
不过就如今这情景也算是歪打正着?因为宗像礼司确实是代替官方来追债的。
他彬彬有礼的告知:“这块土地归我国所有。现在,我正式代表官方来向造成严重损坏的Caster组和Berserker组征讨赔款。”
Caster组由御主和从者共同构成,这句话的告知对象显然也包括了吉尔伽美什。
“哈哈哈哈哈。大哥哥,你是在存心逗我发笑嘛。”年少的王表现出一副看到有人在一本正经说蠢话的姿态,笑得腰都弯了下来。
开了家店出售异能力自产的酒水的黄濑里奈不差钱。吃着港黑分红、偶尔还会来个黑吃黑活动的中原中也不差钱。坐拥无数财宝的吉尔伽美什更是不差钱。赔款对他们来说就是个纯数字。
奈何在王的认知里——
“整个世界都是本王的后花园。修缮是园丁负责的事儿,本王只需游览他们的作品即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的吉尔伽美什真是理直气也壮。
正好这时中原中也拿着几盘子食物回来了。
港黑重力使的耳力很好,隔着那么点距离自然能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他奇怪的睨了眼宗像礼司,“我记得圣杯战争中因为英灵造成的问题都应转交给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协同处理,而且也没有要御主赔钱的先例吧。你直接越线找到我们是几个意思?”
宗像礼司:“…………”
青王有片刻的无语。要是事情真的进展顺利,他也不至于带着任务坐到这儿。
“事实上,我们已经针对这部分向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致函过。遗憾的是魔术协会跟执意要瓦解大圣杯的韦伯先生等人闹崩了。”闹崩了,自然不会乐意帮忙收拾烂摊子,甚至是出维修费。
而被迫捏着鼻子给从者善后的圣堂教会更是明确表示:维修费别找我们。我们就是个勤快的监工和打补丁一线人员。
说来,圣堂教会完全是被魔术协会这个死对头拖下水的。
由于第一次圣杯战争和第二次圣杯战争的战况都很惨烈,参赛者全都死光光了,无一幸存。为了保证圣杯战争的正常运行,魔术协会仗着圣堂教会有监测圣遗物的义务,“请”了圣堂教会的人来做监督。从此,从者开战时,圣堂教会的苦日子就来了。
他们既要控制媒体、找个像样的理由搪塞英灵战斗造成的“奇观”,又要替他们掩藏战斗造成的损害,还要对受害者的记忆做模糊化处理,简直忙得分-身乏术。
赔钱?呵呵,圣堂教会的人不罢工就不错了。所以官方在魔术协会那条路走不通后找上门,直接被礼貌又不失强硬的“请”了出去。
#惨啊.jpg#
宗像礼司拍出账单,并扔出灵魂拷问,“吉尔君,你也说了这是你的后花园。既然如此,出笔钱专款专用不是充满合理性的事情吗?”
“闭嘴,太不敬了。”祭司长喝止。
——哪有这么质疑王的!
黄濑里奈乐意赔是基于她现代人的思维。但如果切换成乌鲁克祭司长的思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世界都是吉尔伽美什王的所有物。王在游览后花园的时候弄坏了一角,城市负责人不想方设法赶紧把弄坏的地方补上,还追上门跟王哭穷,要王支援钱财用作维修费,这不是在明晃晃的彰显着自身的无能吗?!
“王不降罪已是幸事!请你摆正自己的立场。”
一代入祭司长的思维,黄濑里奈就很有话说。维护王的威严本就是她身为辅佐官的职责之一。
吉尔伽美什深有同感的拍了拍祭司长的后背。他轻蔑的看了眼宗像礼司,以一种充满高傲的姿态说:“未来的我在降临这个时代的时候就知道有人暂时代替本王执掌这块土地。调整战略、分配财政是掌权者需要考虑的事情,拿来过问姑且是在讴歌现世的本王不觉得很愚蠢吗?”
“这点事都无法替本王处理好的代理掌权者是没有存在价值的。”那淡漠的语调就好像是在说:没用的东西就要赶紧处理掉,换上一个顶用的。
“也即是说,在你眼里,代理掌权者类似后花园的园丁么。”宗像礼司双手交叠,镜片后的眼睛散发着冷锐的光。
他评价,“这真是——十足的傲慢。”
“恕我直言,乌鲁克已经成为历史。即使乌鲁克还在,您也不过是美索不达米亚某块地方的王,这个世界不是你的。”
宗像礼司逐字逐句都像刀一样,扎心非常的精准,“吉尔伽美什,你确实创下了许多丰功伟绩,然而容我提醒你:时代已经变了。放下你那陈腐的思想吧。”
黄濑里奈内心大叫不好。
完了完了,吉尔伽美什王绝对气炸了!
“不理解的是你啊,杂修。”似乎是被触及了底线,以明君著称的幼年吉尔伽美什用手撩起前额的头发,露出那双燃烧着怒焰的赤红色瞳孔。整个人都散发着与之前的阳光男孩完全迥异的气息。
他的身姿凛然高贵,充满了王者的威仪。让人望而生怯,只敢谦卑的趴俯在他的脚边祈求原谅。极端冰冷、极端危险,隐隐有了点未来暴君时期的影子。
宗像礼司警惕地摸上腰侧的武器。
即使身处于公众场合,这个男人的腰间依旧明晃晃的挂着一把收入剑鞘的剑。那是宗像礼司得以稳定使用青王力量的载体,平日甚少离身。
中原中也心知这股杀意不是针对他来的,却被激起了黑手党的本能反应。下意识绷紧神经,留意周围的一举一动,分分钟打算在战斗波及到里奈的时候立刻出手把人护好。
王的目光像蛇一样在宗像礼司的身上游走。
“无论过去了有多久,不管如今是谁在那里生存,所有的土地都是本王的庭院。杂修们在本王的庭院里做什么、变成什么样,暂时现界的本王不打算管。”
幼吉尔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有人想夺取本王的宝物,不知好歹的违逆我这个庭院的主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气氛瞬间僵持到最高点。
“宗像,你跑这里来了啊。”周防尊头铁的过来暖场。耳朵上的银质耳钉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出一抹白光,他懒洋洋的发问:“这可是酒店,代表秩序的青王要拔刀吗?”
“这不取决于我。”周防尊一来,宗像礼司的警戒心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些。哪怕老是在口头上说跟周防尊这个男人相性不合,彼此见面不是拌嘴就是打架,两人之间也建立起了足够的信赖关系。要是真的发生战斗,宗像礼司是肯把后背交付给周防尊的。
“不是你先嘴欠的招惹人家吗?”周防尊毫不客气的拆台,“我想——你的任务内容应该不包括挑起事端?”
宗像礼司忽然觉得什么战斗的心情都被败光了。他整了整衣襟,没好气的说:“周防尊,你到底是谁那边的……”
周防尊“唔”了一声,答:“大概是……中间。”
宗像礼司唠唠叨叨的跟死对头说了事发经过,认为吉尔伽美什他们就是该赔钱!乌鲁克都亡了,还想来王权那一套。
“诶,原来是要赔的吗?”周防尊每次大闹完就走人,从未被相关单位追着找上门索赔。
宗像礼司被噎了一下。事实上,为了阻止赤王周防尊暴走,动用青王力量与之战斗的自己也弄坏过不少私人建筑和公共设施,只不过善后事项都被国家一手承包了。
他努力不让自己显得气弱,“王权者走特殊流程。”
“王权者和英灵同属于非常规的存在。为什么前者能走特殊流程,后者不能。”不拘一格的赤王问了一个好得不知道让宗像礼司怎么答的问题。
宗像礼司顺着周防尊的思路想了想。
如果是为了维持社会的稳定,国家应该会愿意套用跟王权者一样的特别处理法。控制舆论、承包维修一条龙服务。
“我将请示黄金之王。”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没怎么看过K啊。尊哥和室长的台词很难揣测,感觉语气词偏多?总感觉性格好像写偏了,哪个K粉可以帮忙指点一下?我当初光想着这两个人可以对应闪闪的特点(女主无意识在别人身上找闪闪的影子),结果现在坑死了自己呜呜呜呜
PS:室长之所以可以在公众场合带剑,跟警察在工作时间允许携带配木仓的原理差不多。他有特殊的证件。以及,王权者不用赔钱是我私设的。
PPS:你们觉得是这个封面好看,还是之前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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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个小伙伴推文:《[综]自从我捡到了双黑》by莳晴
横滨港黑双黑一夜之间突然消失,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让我们来采访一下港黑的热心网友们:
港黑热心网友一号:我怀疑他们是私奔。
港黑热心网友二号:我也。
港黑热心网友三号:加一。
……
某一天,月见在横滨的海边捡到了两个穿着大号衣服小孩子。
一个孩子身材矮小,赭发蓝眸。
一个孩子缠着绷带,黑发鸢眸。
月见秉着热心市民的心将他们带回了家,于是就有了以下几种情况:
赭发名叫中也的孩子每天追着黑发名为太宰的孩子跑。原因是太宰又惹中也生气。
月见:再闹就把你们扔出去。
不过这两只不仅在家惹事,而且在学校也不老实。
每天被班主任请家长说中也又欺负人了太宰又嘲讽人家了月见表示已经习惯了。
她还能怎么样呢?
……
某一天,月见发现他们一夜之间长大了。
这谁顶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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