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番外架空民国

    第一百五十一章番外架空民国

    红房子其实是上海的人对于餐厅的称呼而已, 这其实是经营西餐的餐厅，不是什么别的地方。

    这里的服务员都是经过训练的, 在看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判断他/她有没有在这里消费的能力。如果不是来红房子消费的话, 那就有两种可能了，一种是来抓自己的男人的，一种是来抓自己的女人。

    那个样子的话, 就会有点麻烦了。所以, 他们的眼力都要不错才行。

    在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的时候, 他们就知道了，这两个人是来这里消费的。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 一身的洋装，那可是大上海百货公司里面最时髦的款式。

    最重要的是，这件裙子是限量款, 只有这么一件而已。他们也只是在报纸上看过而已, 还没有见到人穿过呢。

    领班上前说道：“先生, 女士，早上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孟语很自然地走到了靠着窗户旁边的桌子旁, 坐了下来。“来份草莓蛋糕, 再来一份热牛奶, 牛奶不加糖。”然后她仰头看着袁树生，“袁探长，坐下来吧，点一些你要吃的。”

    袁树生坐了下来, “不用了，我不饿。”

    孟语看向领班，“给他一杯热水，麻烦了。”

    “不会麻烦的，能为二位服务，是我的荣幸。”虽然领班有点失望他们点的东西不多，但是并没有什么不满。原本客人来这里要点什么就是自由，更何况，这两个人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先不说能够买下这唯一的一件洋装裙的女士背景是什么，光听她对那位先生的称呼，领班的心里就有点明白了。袁探长，应该是最近刚刚上位的那个吧。

    领班走到后头的时候，有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金领班，那个袁探长来这里做什么啊？又是来查案的吗？”

    金领班有点疑惑，“查案？”

    服务员点头，“最近那个最轰动的案子，自燃案，就是袁探长负责的。那死掉的洋人都来过我们这里吃饭，所以巡捕房的人来问过话。金领班你回乡探亲了，所以当然不知道了。”

    “这样啊。”金领班动作麻利地把蛋糕牛奶和水放到了托盘上，“反正和我们没有关系，要是袁探长有事情的话，我们尽管配合就是了。”

    “好的，领班。”

    金领班把东西一一摆放到了桌子上，“先生女士，你们点的东西齐全了。如果还有需要的话，请吩咐。”

    孟语喝了一口牛奶，满意地点点头，“我这里正好有一个需要你帮忙的。”

    金领班微微楞了一下，“女士请说。”

    孟语说道：“最近的报纸看过了吗？”

    金领班点头，“是的，我都看过了。”

    “那么自燃案的死者你应该也知道了？”

    金领班有点疑惑，“是的，我知道他们。但是我们之间，并不熟悉，他们只是来过这里而已。”

    孟语抬头，对着金领班笑了笑，“我没有说你和他们有关系啊，我只是想问问你，这里烧死过人吗？”她的问题变得很快，前言不搭后语，好像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金领班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了，他强笑着说道：“这位女士，您说笑了，我们这里怎么可能烧死过人呢。”

    “哦，这样吗？”孟语用勺子吃了一口蛋糕，嗯，很不错呢，这家的蛋糕做得好，回去让姚黄试试能不能做出来。

    孟语不再说话了，但是金领班却是很局促不安。“女士，如果没有要求的话，那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袁树生开口拦住了金领班，“金领班，我是巡捕房的探长袁树生，请你配合回答一下问题。这里，有烧死过人吗？”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孟语要问这个问题，但是既然她问了，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联系的。

    更何况金领班的态度也告诉袁树生，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的吧。

    “抱歉，我不知道。”

    袁树生冷笑，“金领班刚刚还说这里不可能死过人，但是现在又说不知道。所以到底是没有呢，还是不能说呢？或者，被烧死的人和你有关系？那些洋人，是你的复仇？”

    “我才不会复仇呢，小六子只是一个服务员而已，我和他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为了他去杀人呢！”金领班冲口而出以后，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什么。

    “小六子？”袁树生挑眉，“金领班，如果你不说的话，那么我就只好请你回去巡捕房说话了。只不过到时候，你在审讯室里面会有什么待遇，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别别别，我说就是了。”金领班被吓到了，虽然他不想失去这份很好的工作，但是他更害怕进去巡捕房。虽然巡捕房有些巡捕警探是好人，但是也不是没有那种败类的。

    他害怕，等到自己从巡捕房出来的话，不仅家产没了，就连人都未必能够全须全尾的。

    袁树生当然知道金领班在害怕什么，他手下的人不会做些什么，但是别的手下就不知道了。如果他能够爬得更高的话，说不定就能够改变巡捕房了。“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金领班说道：“其实，真的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小六子是两年前这里的一个服务员，他在去洗手间的时候抽烟，然后引发了大火，自己就被烧死在洗手间里面了。后来红房子还经过翻修了，经理也不允许我们谈论起这件事情。”

    “为什么没有上报纸呢？”袁树生记得，他并没有在两年前的报纸上看到红房子着火的消息，那个时候他是个小警探，管辖的区域也不是这边的，所以是真的不知道。

    孟语就在旁边吃着蛋糕喝着牛奶，听着他们说话。她很专心地吃着，好像并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一样。

    金领班说道：“因为经理找人压了下来，所以没有人知道。”

    袁树生皱眉，“死了一个人，就这么容易被压下来了？”

    “小六子是外地来的，无亲无故的，听说家乡也没有家人了。”金领班擦着额头留下来的汗水，“所以，就算是他消失了也没有人管的。经理多花了一点钱，就把事情压下来了，也不允许我们谈论。”

    袁树生憋闷不已。

    孟语笑了，“上海每天要死很多人，不明不白的人更是多，难道你还没有觉悟吗？”

    袁树生语滞，他知道的，他当然知道的。但是知道，并不代表接受。

    孟语已经吃完了蛋糕，她放下了小勺子。“那么，小六子死的那一天，那三个洋人在吗？”

    金领班的瞳孔突然紧缩了起来，然后不说话了。

    袁树生意识到了什么，“那场火其实并不是小六子引起的，对吗？”

    金领班艰难地沿着口水，“其实小六子从来不吸烟的，他一直都喜欢存钱，不会把钱花在别的地方。”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袁树生的问题，但是这样说却也是说明了他的猜测没有错。

    袁树生面沉如水，“所以其实烧死小六子的那场火应该是那三个洋人引起来的，所以他们才会遭到报复。我这就去查小六子的关系，把他的家人朋友都找出来。”

    “那倒是不必了。”孟语把最后一口热牛奶喝完，啊，真舒服。果然她不应该贪睡那几分钟，然后不起来吃早餐的。“凶手，我现在就可以抓给你。”

    袁树生站起来的动作一滞，转过身来看着孟语，“所以，其实凶手一直隐藏在这里？金领班，你们这里有谁是在小六子死之后来上班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孟语的话就是很相信。

    金领班吓得发抖，“有，有好几个服务员，都是那之后来的。”

    “那我......”

    “唉，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孟语无奈地看着袁树生，这么冲动的吗？“我说的凶手，就是小六子啊。”

    “小六子？”金领班扶住了椅子，差点要摔倒了，“所以报纸上说的没有错，真的是厉鬼来复仇了吗？”

    袁树生皱眉，“胡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明明是人在作鬼。”

    “有的是人在作鬼，有的呢，就是真的有鬼。”孟语双手掐诀，一个金色的圆形法阵笼罩了整个红房子。片刻之后，在场的所有服务员都听到了有人在嘶吼的声音。“出来！”

    随着孟语一声暴喝，一个黑色的人形从天花板被丢了出来。他漂浮在半空中，浑身都是烧伤，看着实在是吓人。金领班和其他的服务员全都瑟瑟发抖，有的人还摔在了地上。

    说起来孟语他们来得早，这里都没有其他客人。要不然，尖叫腿软的热还会更多的。

    “太丑了。”孟语觉得有点伤眼睛，打了个响指，那个黑色的人形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看着就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除了那双红色的眼睛，就和一般人家的大儿子没有什么两样。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袁树生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为什么他会看到鬼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呢？等一下，好像现在也不是非常科学？

    “小......小六子。”看到了他的样子，金领班整个人抖得就更加厉害了。

    小六子用怨恨又畏惧的眼神看着孟语，“为什么要阻止我？”

    “唔，因为有人付钱了啊。”孟语笑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啊。”而后她沉了脸，“你已然杀死了害死你的人，复仇了，足够了。若是继续下去，你会失去控制的。”

    要不是因为他要复仇，她早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