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眼含泪水,口里吐着肮脏的高音一边朝灶门炭治郎扑来,呜咽着询问炭治郎有没有事。
而另一个带着野猪头套的筋肉男则直接干脆利落地挥舞着有豁口的双刀朝着屋脊之上的安倍晴明挥去。
安倍晴明自然是早就发现了有人在朝他攻击,不过他却依然稳如泰山。
“哈哈哈哈哈哈——看刀!!”嘴平伊之助瞄准了安倍晴明的脖子就要挥刀砍下,只是在他还未来得及真正砍下时,他发现了有樱花飘落在了自己的刀锋上。
这个季节哪里有樱花?况且他们所在的吉原花街也完全没有种植樱花树。
这些樱花花瓣被风卷起,顷刻间汇聚在一起,而在那花瓣深处传出了刀剑鋥鸣之音,直接和嘴平伊之助的刀碰撞在一起。
银亮的刀光闪现出绚烂的火星,在那聚集的樱花花瓣中冒出了一个身披白袍的男人,格挡开了嘴平伊之助的劈砍。
“这就是你们对于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吗?人类果然是忘恩负义又毫无廉耻的存在。”
鬼灵歌伎冷哼一声,手放在了琴笳上,时刻准备着给这群人类教训。
嘴平伊之助一击未得手,试图再战,毕竟忽然出现的男人看上去十分强大,激起了他的战意。
山姥切国广自然是不可能让嘴平伊之助靠近自己的主人,刀锋交锋数次后,嘴平伊之助明显处于下风,倘若不是山姥切国广手下留情,恐怕他早就被击飞在地了。
“好了,停下吧。”
安倍晴明打开了手中的蝙蝠扇,拦下了山姥切国广,至于那被击飞至屋脊之下的嘴平伊之助,也被他的同伴们阻止了。
“敢问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又想要做什么?”
宇髄天元站了出来,不过他依然手握着刀,并未放松下警惕心。
“请等一下宇髄先生!”灶门炭治郎连忙出声制止自己的同伴们,“那位先生帮助了我,而且他还抓住了那两个上弦之鬼!!”
“上弦之鬼?”
宇髄天元微微皱眉,膝盖微曲地跃到了屋脊上,借助着熹微灯火与明亮月光,看清楚了堕姬与妓夫太郎眼睛里刻着的上弦之陆字样。
上弦之鬼有这么容易被抓住吗?
宇髄天元心底嘀咕着,同时转头看向了银发的男人:“十分抱歉,刚才失礼了——”
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庞时,就算是自认为一等一美男子的宇髄天元也有了短暂的失神。
所幸他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柱,身体自动地为他调节起来,这才避免了因为太久没有呼吸导致的头晕目眩。
“不必客气,我也只是为了带回家中失散的侍女而已。”
安倍晴明朝灶门炭治郎微微一笑,对宇髄天元的口吻却是淡淡。
灶门炭治郎也回了一个感激的笑容,随后又对同伴们耳语了一番。
虽然安倍晴明身上谜团很多,但不管怎么说并没有敌意,况且又拥有着足以活抓上弦的实力,最终宇髄天元拍板决定:“先通知主公,再把他们带到附近的藤之家住下,由我们暂时看管。”
宇髄天元虽然说得十分小声,但这番耳语自是逃不过耳目清明的鬼灵歌伎与山姥切国广。
‘看管’二字让他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一看自己的主人唇角的笑容没有偏离分毫,便还是按捺下自己内心的不忿。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安倍晴明对于这份警惕倒是接受良好,况且根据系统小纸人的信息情报,鬼杀队凭借着区区人类之躯和不老不死拥有奇特能力的鬼战斗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壮举了。
对于这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英勇者,晴明向来很欣赏,自然也不在乎这点冷遇。
况且灶门炭治郎像是因此对他十分愧疚,从吉原花街去往藤之家的一路上嘘寒问暖,比占着‘侍女’身份的鬼灵歌伎做得还好,这让鬼灵歌伎警惕心大起,生怕自己的位置会被灶门炭治郎给顶替掉。
不过遗憾的是,原本他们打算从堕姬与妓夫太郎的口中问出鬼舞辻无惨能力与所在地的情报,但或许是那个特别能苟的鬼始祖察觉到了有人活抓住了上弦之六,试图探查自己的信息,居然毫不留情地舍弃掉了这两个对他可谓是忠心耿耿的属下。
“呀啊啊啊啊——无惨大人、无惨大人啊!请不要!我堕姬对您还有用呜呜呜——请不要!!”
“吵死了梅!!现在这个状况都要怪你招惹了那个银发的家伙!可恶……无惨大人!请原谅我们吧!”
即便堕姬叫得再怎么凄婉悲痛,妓夫太郎再怎么呵斥着自己的笨蛋妹妹、向鬼舞辻无惨乞求着怜悯,但最终堕姬与妓夫太郎的躯体还是长出了数个狰狞可怖的肉瘤,肉瘤越来越大,最后将这对作恶多端的鬼兄妹炸成了一滩肉泥,再无声息。
宇髄天元可惜地叹了口气,毕竟他们好不容易活抓到了上弦之鬼,结果却依然一无所获,也难免有些让人心灰意冷。
但此趟花街之行也并非全无收获,之前于吉原潜藏的搜查员平安无事地救了回来,还消灭掉了两只上弦之鬼,最大的收获自然便是此刻随他们一同前往藤之家的安倍晴明了,尽管来历不明,但直到现在也并未对他们出手,从另一方向已经可以说明他对鬼杀队并无敌意了。
如此强大的人倘若能够加入鬼杀队、不,哪怕只是助一臂之力,鬼杀队惨重的牺牲情况都会好上不少,甚至说不定能够将这延续了千年与鬼的战斗彻底终结掉。
和充满了希望的鬼杀队不同,拟态中的鬼舞辻无惨又怒又怕地将目之所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在痛失两个好用属下的愤怒之后,蔓延上他心头的却是让他两股战战、差点吐出来的恐惧。
这份恐惧不比直到现在依然成为鬼舞辻无惨心头阴影的日呼剑士小。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还活着?!人类怎么可能活这么久?!”
刻在堕姬眼球中的细胞,清清楚楚地照映着安倍晴明的面庞,那银发蓝眼,犹如谪仙般的容貌,以及那太具有代表性的乌帽与月白鹤纹狩衣,让鬼舞辻无惨仿若回到了千年前的平安时代。
而那时他还是产屋敷嫡系卧病在床、随时都能死去的脆弱人类,而安倍晴明,鬼舞辻无惨记得很清楚,是他的父亲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人脉与金钱才总算从京都邀请来,为他祈福的第一阴阳师。
那个就连神明也都偏心眷顾的安倍晴明甫一踏入他养病的庭院,就仿佛要把这个充满了阴郁与幽深的一角照亮一般,耀眼的光辉刺得鬼舞辻无惨嫉恨烧心,苍白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刻出四个凹陷下去的白纹。
健康挺拔、俊美无俦、身居高位、才华横溢、备受尊重……
当时所有用来形容逸材的词汇都能够对安倍晴明用上。
可以说安倍晴明是当时的产屋敷辻哉——也就是现在的鬼舞辻无惨理想渴望的具现化。
祈福当然没有用,如他这种病入膏肓不过只是靠着名贵药材续命的将死之人,即便获得了符箓护身,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即便那符箓的确人让他沉疴无力的身体获得了些许清爽,但这就是饮鸩止渴。
越是如此,产屋敷辻哉便越是渴望一个正常健康的身体。
如果他是健康的正常人的话,就算是他的理想渴望的具现化安倍晴明,最终也会成为需要仰望他的一块踏脚石!
那时也不知道是产屋敷辻哉还未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又或者是他那份不甘心的渴望太过明显,安倍晴明在祈福完毕后,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如此深沉而可怖的执念,这人间留不住你。”
产屋敷辻哉在从‘安倍晴明对我说话了’的惊讶和些微窃喜里怔愣片刻后,滔天的怒火顷刻间淹没了他。
——你凭什么这么说!!如你这般健康的正常人根本不明白时刻担心受怕自己闭眼后再也睁不开的恐怖,如你这种天之骄子根本不明白从一出生起便缠绵病榻的将死之人活下来的渴望!!
但是他与安倍晴明只见过那一次,之后不管父亲怎么哀求哭泣,那位平安京第一的阴阳师再也没有来到产屋敷的宅邸过。
就像是铆足了劲要给安倍晴明一个好看似的,产屋敷辻哉——或者说鬼舞辻无惨,他遇见了一个医生。
直到鬼舞辻无惨因为迟迟没有进展的医治进度对医生痛下杀手,才发现那个医生早就治好了他的沉疴痼疾,唯一的缺点是让他沦落为了见不得光的‘鬼’。
变成了鬼以后,鬼舞辻无惨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去往了平安京,要给那个曾经给他批命‘人间留不住’的安倍晴明一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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