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琳娜其实并不想和带土交心, 她也不想知道带土内心的纠结, 人类的情感对她来说一直都是很难懂的课题,因为不知喜悲,想要伪装成正常人类会让人觉得奇怪, 更何况, 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伪装的必要。
世人皆不如她, 所以应该是世人来迁就她。
如此傲慢的想法放在她的身上确实最合适不过的。
她有这个资格。
带土不知她心中所想, 只觉得可琳娜是真正在为他着想, 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带土开口, “我知道了……”
他想,可琳娜果然是看不下去身为宇智波的他选择这么懦弱的死法, 撑起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表情柔和了一些,“我其实……早就应该死了, 你不用为了我这么说, 我都明白的。”
可琳娜:“?”
你明白什么?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 带土成为宇智波斑的帮凶,他杀了很多的人,看着那些人死不瞑目的样子, 整夜的睡不着觉。
愧疚与自责让他想死, 但绝用琳的性命威胁,他就不敢死了。
带土一直在关注着琳,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移开过视线, 直到绝告诉他,关于可琳娜的事情。
“绝说……他知道你的写轮眼拥有轮回之力,你可以在临死前穿梭过去的时光来改变历史。”带土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还说……在13年前,那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如果我不帮他,他就要将你的秘密公布出去,逼你死在木叶。”
奈美彩的能力如果被人知道确实会引起很大的骚乱,因为她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这让她能够抢夺先机,重要性不言而喻,别的国家肯定不愿意看到木叶一家独大,所以她可能会成为全忍界暗杀的目标。
带土想要保护可琳娜,所以在雪之国的王宫,他才会提前出来想跟她见面,没成想会被柱间打败,更没想到他的身体被绝做了手脚。
“那个时候……如果我没有拖后腿,以你和初代二代的实力,或许已经封印绝了。”
“嗯。”可琳娜点了点头。
她为了救带土被迫开启了时转轮,从那个时间段消失来到未来,在她不见了之后,初代二代这两位被秽土转生出来的人物也立刻化为飞灰,绝用了一些时间从封印里解脱,他用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看着带土,说:“你害死了奈美彩。”
是的。
他,害死了奈美彩。
如果,如果没有他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带土极为痛恨着自己,他用尽全力跟绝拼命,但是被绝轻易的躲开,他自己也受了重伤。
于是带土在崩溃中将自己封闭,绝便用药物控制了他的身体,再利用他恐惧的情绪植入新的命令。
“后来……我成为了绝手里的刀,也……杀了水门老师。”
九尾之乱是在带土被控制之后做出来的,那个时候,他出现在波风水门面前,下手毫不留情,水门在打斗中认出了他,却没有丝毫责怪。
他看出了带土的身不由己,在受伤之后,还用着温柔的笑容鼓励他,“我就知道带土是个天才,你的实力进步了很多。”
不,不要……
“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不过我确实不是个好老师,你能够变得强大是一件好事,我很为你骄傲。”
“带土,你不要屈服于外界的压力,我不会怪你,但是我也不会允许你对着木叶的平民和我的家人出手。”
“不用害怕,老师会陪着你的,黄泉的路上我们两个作伴就不会寂寞了。”
不,不不不不!!
带土眼睛里流下了血泪,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穿过老师的胸口。
“哦呀,带土,你好像有点不太听话。”绝从水门的身上冒出来,他的身后是刚生产完的玖辛奈。
“该说不愧是旋涡一族的人吗?刚生产完竟然可以走动。”
“你是谁?”玖辛奈面容严肃,冷哼一声,“不要瞧不起女忍者啊!”
波风水门轻轻拍着带土的肩膀,他手中的苦无也刺穿了带土的心脏。
“对不起了……”水门轻声地说着。“那个时候没有及时赶到,真的很抱歉……”
老师……带土张了张口,他想告诉水门自己从来没有怨恨过他,还想说能够成为他的弟子是件开心的事情。
“这些年你也过的很不好吧,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那样的话你也不用做这种事情。”水门温和地笑了起来,他的额头抵在带土的肩膀上,口中呕出大量的鲜血,“我认识的带土,是个善良乐观的孩子,他会扶老奶奶过马路,会帮助同伴,会为老师分忧,做事虽然马虎一点,但是他没有坏心……单纯又可爱。”
“他想要成为火影,我也想看他成为火影……不过,好像等不到那一天了。”
水门拿下他脸上的面具,没有对他的脸表现出惊奇的样子,那双蔚蓝的眼睛和以前一样,充满了担忧和怜惜。
“很痛吧?带土,你能活下来,真的是太好了……”
“抱歉,必须要带着你一起走了。”
玖辛奈显然也看到了带土的脸,她作为女性,更加敏锐,将怀中的孩子抱紧,连悲伤都来不及,“带土……真的是你……”
“当然是他了,没想到四代竟然真的能够大义灭亲,可真是厉害。”绝在一旁笑着说道:“对了,再附赠你们一个消息吧,奈美彩可是被带土害死的呢。”
“什……”
“奈美彩?!”
作为把可琳娜看做女儿的人,玖辛奈心神俱震,一时之间竟然被绝夺走了孩子。
水门没有办法,只能忍着伤痛先去处理九尾,绝并没有把鸣人怎么样,反而默认他成为九尾的人柱力。
而带土也没有死在那里,有柱间细胞的活力,即使心脏被捅穿,他也依旧活了下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水门和玖辛奈相互依偎而死。
“这是必然的结果。”绝对带土说:“他们一定会死,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事情。”
不对不对不对!!!
如果他没有被控制,就不会让九尾作乱,更加不会害的老师身死。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看着绝,又看着老师的尸体,眼睛里看到的景物完全消退,猩红的眼睛痛的仿佛要爆炸一般。
带土听不到声音,他的心像是被打破了一个洞,黑夜之中唯有明月高高在上。
“我明白了。”带土的万花筒越转越快,巨大的黑色漩涡几乎笼罩了整个木叶。
“我身处地狱。”
他要继续月之眼计划,只有这样,才能再次看到活着的老师和可琳娜。
带土把事情说完,他的声音有着不正常的平静。
可琳娜静静地看着他,掏出一块手帕盖在带土的脸上,转过身去整理忍具包。
带土愣了一下,捂住了脸。
他哭的无声无息,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一直隐忍的绝望痛苦堵在胸中,因无人诉说,便成了他独自背负的枷锁。
带土今日赶到木叶,是听到了可琳娜回来的消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这些年做的事情又算什么呢?
为了能够再度见到老师和可琳娜,他成为了以前最厌恶的人,满手血腥,全身罪孽,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活着?
但可琳娜却说,他必须要活着赎罪。
带土并非不懂她的意思,只是他做不到。
“我不想活下去了。”带土平静的说:“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杀了我吧可琳娜,能够死在你的手里,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在见到可琳娜的时候,带土的梦就醒了。他的世界不是虚假的幻觉,而是真实的,被困在幻觉中的只有他,无论怎样都无法出去,每一次挣扎只是再次将心戳的千疮百孔。
他拿下脸上的手帕,“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
“我不要。”可琳娜说。
“别任性。”
“我说了我不要。”
可琳娜伸出手揪住带土的衣领,在他惊讶的目光中一拳挥出,直接把他完好的那半张脸打的肿了起来。
“等……”
带土话没说完,可琳娜再次又挥了一拳,她的膝盖用力抵在带土的腹部伤口上,完全不顾这会让他伤势加重。
一拳,两拳,三拳……
她打的带土奄奄一息,整张脸肿成猪头。
看着快要昏迷的带土,可琳娜又一拳打在他身旁的地面上。
松软的泥土登时下陷,学会纲手怪力的可琳娜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力气变得更大,她将手从地上抬起后,又在带土的脸颊边打了一拳,他靠着的树干根本抵挡不住这种威力,被打穿了一半。
带土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我……我能换个死法吗?”
要是被可琳娜的认真一拳打在脸上,估计整个头颅都会炸裂四散,一想到那种死状,内心比较传统的带土希望她能给自己留个全尸。
可琳娜很少会表露自己的想法,她平日总是面无表情,因不喜说话,所有的情感全都用眼神来表达,她的眼睛极为漂亮,但此时那双眼尾上翘,总是带着勾人媚意的眼睛里布满了寒霜。
“没有活下来的理由?”她冷冷地问道。
带土立刻就明白她生气了。
不,能让人看出她生气,这种程度已经算是暴怒。
“我不准你死。”可琳娜将不准两个字咬的很重。“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
“如果被我发现你有自杀的行为,我就砍掉你的四肢,割下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在你身上输入营养液,让你以这幅样子活的长命百岁。”
带土在她的眼神下,只觉得被鬼神注视,浑身冷汗直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毫不怀疑可琳娜的说辞,在他看来,可琳娜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
“听明白了吗?带土哥。”可琳娜松开他的衣领,还为他抚平上面的褶皱。
“……听,听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四战时绝看到带土,嘲讽道:“像你这种亲手杀了自己老师的人竟然还有脸活下去?”
带土看向可琳娜。
“你以为奈美彩回来就可以安心活着吗?”
带土开始往后撤。
“带土,如果我是你,早就一了百了,你不是一直都想死吗?”
带土默默地捂住自己的脸。
可琳娜一拳把绝打爆,等到绝复原,再打爆。
就这么几百次后,打的绝都不敢再复原了。
四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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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琴富岳悠晴太止水鼬佐助:……我的外甥女/妹妹/姐姐不可能这么可怕!
带土:都是黑绝的错!
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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