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 在奴良鲤伴提起这件事情之前,奴良雁归从来都没有仔细的去想过他和继国缘一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他对继国缘一在情感方面上的看法。
他是自由不受拘束的滑头鬼,生性放荡不羁, 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谁真正的停留。
现在却不确定了。
继国缘一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这大概是从他第一眼见到对方的时候就发觉的事情。
虽然一直都没有去在意, 但是他对待继国缘一的方式的确是特别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奴良雁归要去想的问题。
他掀开被子先榻上翻身起来,披上了羽织猛的把拉开障子门快步走到靠庭院的走廊上。
奴良雁归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看着院子里面那两个长刀碰撞发出“锵锵”声的家伙, 摁住了正在跳动的太阳穴:“我说,你们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大清早的乒乒乓乓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雁归……”
继国缘一看到了他之后就收回了刀,同时向后跳拉开了与奴良鲤伴之间的距离, 将刀收回了刀鞘之中:“吵醒你了吗?”
“是啊。”
他控诉着, 然而看着那张脸, 要说真的生气他也是做不到的。
奴良雁归叹了一口:“就算是早锻炼现在也太早了。还有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打起来?”
“没有什么, 只是我很好奇缘一先生的呼吸法,想要领略一下, 所以就找他切磋切磋。”
奴良鲤伴也将弥弥切丸收入了鞘中, 随手把它挂在了腰上,双手拢到了袖子里面向那边走过去:“不过,没有想到居然把你给吵醒了。”
“别把我说的像是睡得沉得像猪一样好吗!”奴良雁归白了他一眼, 然后将视线转到了继国缘一的身上:“缘一先生,你有受伤吗?”
“没有。”他摇了摇头。
奴良鲤伴做出了伤心的表情,嘟囔着向他抱怨起来:“明明应该要先关心一下我才对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兄长啊,雁归。”
“你需要人担心吗?”
奴良雁归白了他一眼,确定继国缘一没有事情之后,才好好的把披在肩上的羽织穿上,双手拢了拢长发从口袋里摸出发带系上。
“都说了,让你不要冲动。”
“切。”奴良鲤伴发出了轻轻的不爽声,向旁边瞥了一眼:“我不过是关心你而已。”
“况且,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跟我抱怨也没有用。”
奴良雁归不解地看了过去,忽然眉头一皱,声音沉了一些:“鲤伴,你说了什么?”
“这事你问你旁边那个家伙不就知道了?”
面对现在还没和继国缘一在一起,就已经开始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奴良鲤伴简直觉得没有眼看,就抬起手摆了摆,一边说话一边往屋子里面走:“啊啊……打了一架之后肚子都饿了,我就先去吃东西好了。”
“不过,你们两个可不要聊得太久才是。”他侧着眼睛,露出了奴良雁归很少见到他露出的冰冷。
这不是针对他的,对准的人是继国缘一。
他好奇这两个人大清早的究竟聊了什么,就收回了视线看向继国缘一:“缘一先生?”
“你想问什么,雁归?”
继国缘一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见此,奴良雁归也蹲下身,和他并肩坐在了走廊上:“鲤伴和你说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寻找合适措辞,一会之后才缓缓开口。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继国缘一注视着他,还稍微放低了一下脑袋与他平视:“奴良问我,对瀞灵廷是怎么看的。”
奴良雁归想过了很多种可能,却从没想过奴良鲤伴会问他这个问题。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你是怎么回答的?”
“死后生活的世界里面的类似于鬼杀队的组织。”
继国缘一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奴良雁归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的像是你的风格。”
“然后他又问我,愿不愿意加入奴良组。”他又继续道。
奴良雁归没有做太多的思考,以非常肯定的语气接过了话:“你拒绝了。”
“嗯。”继国缘一点了点头:“他们信任我,所以我不会抛弃他们。”
这里的他们所指的并非是瀞灵廷的其他人,而是指在他队里呆着的那些鬼杀队的成员,他们是信任他才会去到那里,所以继国缘一并不打算背弃他们的信任。
这些奴良雁归都懂,所以能第一时间得到他的答案。
“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他侧过了脸,双肩因为撑着走廊的地板,微微的向上耸起:“缘一先生只要坚持自己的选择,然后这么走下去就好了。”
“嗯。”
继国缘一双手搭着刀柄,本来直视着前方的视线收了回来:“雁归,和我一起走下去吧。”
“……”
忽然被一记直球的奴良雁归懵了,悬空晃着小腿,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让继国缘一侧头看过来:“怎么了,雁归?”
“不,只是觉得有点糟糕……”他抬着头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鼻尖,眼神漂移了一下:“缘一先生说这种话太犯规了。”
这次换继国缘一不明白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缘一先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奴良雁归反问他,看到继国缘一眼中的疑惑,轻笑着站了起来:“刚才的话听上去就像是告白一样。”
“我去收拾一下,缘一先生就先进去吧,早餐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他就不再看继国缘一匆匆离去,不过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看着自己背影的视线,脚步又加快了一些。
继国缘一坐在原地并没有动。
他看着奴良雁归消失的那个走廊转角,指腹在刀拵上磨蹭了一下。
其实刚才奴良鲤伴还问了他一个另外的问题,而且他也已经有答案了。
“……要抓住幸福啊。”
黑死牟死前的话在耳边响起,继国缘一将手指轻拢,就像是握住了什么一般。
我会的,兄长。
——
奴良雁归和继国缘一在奴良组呆到中午,然后才回到了尸魂界。
没有任务的死神相对来说都比较的闲,所以等两个人到【樱屋】的时候,就照常看到他们在那里调戏鬼舞辻无惨的场景。
老实说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鬼舞辻无惨对这群混蛋的所作所为都已经几乎麻木了,但是他们每次都能够想出新的花样来招惹,让他气急。
“你们是小鬼吗!”
“当然不是啊!”佐藤鸣捂着嘴:“只是听说之前你扮成女人挺好看的,所以就想看看嘛!”
鬼舞辻无惨心里有句p一定要讲。
“这么说起来的话……”他听到了恶魔的声音,一转身就看到并肩走过来的两个人,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跑。
奴良雁归却快他一步,揪住了他的后领:“走吧,无惨。”
“我不!”
“你原来还不是经常这么干?”
鬼舞辻无惨义正辞严的反驳:“这不一样,之前那是为了生存!”
“你现在也是为了生存。”奴良雁归向后瞥了一眼:“还是说,我让缘一先生过来帮忙?”
本来挣扎的男人果然僵硬得不再挣扎,乖乖的由他拖着走了。
一直在旁边围观的时透有一郎把手里果核扔到垃圾桶里:“你们每天都迫害他,真的好吗?”
“你难道不喜欢看吗?”
风间萤支起了身体,把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压得少年喘不过气来,把他推到了旁边,才勉强的点头:“在不影响店面经营的情况下,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继国,你也过来坐吧。”
开口的是曾经的水柱清和源治,他和现任的水柱富冈义勇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在人际交往方面有自己的一套,现在也在教导锖兔,算是他的半个师父。
他们坐着喝了些茶,没有多久,奴良雁归就把换了衣服的鬼舞辻无惨给拉出来了。
就算成了灵魂,在形体变化这方面的能力似乎依旧保留着,以至于他现在看上去确确实实就是一个美丽的女性。
“……啧。”日常被迫害的鬼之王不爽的别开了头。
闹过之后,【樱屋】又回归于平静,继国缘一带着队里的一行人回了瀞灵廷。
鬼舞辻无惨也一脸不快的快步走回了自己房间把外貌变回来,要知道自愿和被迫完全是两种感觉!
珱姬刚好看到了他黑着脸的一幕,无奈摇了摇头看奴良雁归:“你们又胡闹。”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奴良雁归张开双臂拥抱她:“母亲。”
“怎么了,雁归?”她回抱了自己的孩子。
“你会支持我的决定的,对吗?”
珱姬像是两百多年前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轻轻的抚摸他的后背:“当然,我的孩子。”
“谢谢你,母亲。”
奴良雁归蹭了蹭她,珱姬则一直保持着温柔的笑意,将他的神态都看在了眼里。
夜风吹拂过天边的黑云,让月亮重新将光辉撒向了大地,月光下的瀞灵廷格外的平静,屋檐的影子被拉长在了地上,掩去了奴良雁归的身影。
他坐在屋檐上,低下头,笑眼看着那边坐在屋檐之下的继国缘一。
后者捧着杯热茶,仰着头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望向了天边那轮依旧残缺的月亮:“今晚月色真美。”
他愣了一下,笑意扩大了,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与男人对视:“认真的?”
继国缘一颔首。
奴良雁归将他的手牵了起来,轻声回应着:“风也很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雁归少年:适合刺猹(bushi)
——
雁归准备了一肚子的骚话,结果是缘一先生先打直球。
虽然说鲤伴也后悔提醒了,但是比起不爽,还是更在意弟弟的幸福,所以助攻送到底。
夏目漱石大正年代已经成名,所以私设缘一知道这句话。至于用这句话的原因,请某位不憨的水柱发言(我才没有迫害义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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