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 大正年代的那群人到了尸魂界之后,混的其实都还算不错。
鬼杀队的柱都进入了瀞灵廷,在继国缘一的手下干起了死神的活。
至于鬼的方面,奴良雁归所知道的是除了在【樱屋】打工的鬼舞辻无惨和成为了死神的继国岩胜之外的另外两位上弦的事情。
他们也有灵力, 不过并没有选择进入瀞灵廷。
童磨靠在自己在现世这么多年的邪.教头头的资本在尸魂界发展了一个大型的演出团队,还挺受到瀞灵廷贵族们的喜爱的。
已经变回了狛治的猗窝座和恋雪、师父还有父亲住在一起, 不能说过得太好,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幸福。
他们偶尔会到【樱屋】来,也就时常会碰到曾经是敌人立场的各位。
对此其他人倒是无所谓, 但是就蝴蝶忍来讲, 她恨不得把某个下三滥再砍一次。
炼狱杏寿郎则是经常和狛治切磋武学,除去了现世的那些恩怨,两个人如今的关系反倒是更像挚友。
“死亡和时间真的是改变了不少的事情。”
奴良雁归坐在院子里面,望着不远处正在相互切磋的灶门炭治郎和继国缘一, 把手上的玩意儿在最后的步骤上打了一个结。
“雁归先生是在做什么?”
灶门祢豆子如今也在队里, 她盯着奴良雁归看了好一会儿了, 也没有明白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我在给我那位小侄子准备礼物。”他偏头看过去,眼里都是笑意:“毕竟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去了。”
“是那位奴良组的小少爷呀。”真菰在一旁了然地点了点头。
奴良组二代目在几年前娶妻了的事情, 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当时奴良雁归带着继国缘一去参加了那场婚礼,回来的时候喝得烂醉, 趴在他们队长的怀里念叨, 说是这么多年过去,奴良鲤伴终于放下了。
奴良鲤伴并不是一个会玩弄感情的男人,否则也不会再过了这么多年之后, 才娶了一名人类作为妻子。
奴良雁归看得出来,自己的那位兄长是爱着那位叫做若菜的女性的。
他们在成婚之后的生活过的很幸福,第二年就有了一个身上有着四分之一的妖怪血统的孩子出生,被取名为陆生,成为了被寄予期待的下一任家主。
一转眼就过去五年了。
奴良雁归笑得很温和,只是这样子的笑容在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消息之后就淡了下来。
他甚至来不及和身边的几个人说一句话,就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本来还在指导灶门炭治郎的继国缘一也在这时收刀,向这边走了过来:“出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真菰摇了摇头:“他看了手机之后,脸色就彻底变了。”
像是奴良雁归这样子的人物,能够让他这样急促到甚至就连一句话都来不及交代就离去的事情并不多。
继国缘一很快就排除了大部分的可能,将情况锁定在了现世的奴良组上。
奴良雁归一直都担心着奴良组的情况,不过这些年来,不论是百物语组还有京都妖怪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以至于他们险些都快要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缘一?”
“抱歉,兄长。”继国缘一向走到这边来的继国岩胜拜托了起来:“这边就暂时交给你了。”
能让他这样子的就只有某个家伙,继国岩胜不用问都能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看着弟弟匆匆离去的背影,继国岩胜无奈地摇了一下头,看向朝这边看过来的灶门炭治郎,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
“炭治郎,接下来就和我训练吧。”
“是、是的——!”他认真的向男人鞠了一躬:“拜托你了,岩胜先生!”
院子里刀剑相碰撞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奴良雁归已经离开了尸魂界,站在京都的街道上面。
神社里开满了金色的山吹花,伴着吹拂而来的风,他闻到了从不远处吹来的淡淡的血腥气味。
他快速地赶到了那边,看到了倒在那里的奴良鲤伴,还有他身下的那摊血迹。
“主君。”
守在奴良鲤伴身边的大般若长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鲤伴先生带着陆生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女孩子,对她没有任何的戒心,所以就从身后被她袭击了。”
“他人呢?”
“现在不动行光他们已经去追她了。”
奴良雁归一边听他的话,一边蹲下了身,察觉到奴良鲤伴还有气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将自己的力量引导了出来,用全力为奄奄一息的男人治疗,又开口询问起来:“陆生呢?”
“鲤伴先生让他逃走了。”
大般若长光的眼神低敛,沉声向他道歉:“抱歉,主君,有我们跟着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不关你们的事,是这个家伙自己的问题。”
奴良鲤伴的伤口是被特殊的武器造成的,然而连续中了好几刀,再加上他本人没有要抵抗的意思,伤势确实非常的严重。
如果不是由于奴良雁归的速度够快,恐怕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他的尸体。
“还有一件事情。”大般若长光思索了一下,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他:“那个女孩子的长相 ……”
“主公大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远处传来的声音所打断。
不动行光牵着一个孩子出现在不远处,看着奴良雁归将奴良鲤伴扶在膝上的情形,眉眼放松了一些:“赶上了吗……”
“是啊,已经救回来了。”
“主君,让我来吧。”
看着他打算把奴良鲤伴抱起来的动作,大般若长光率先了一步,而不动行光也将穿着和服的男孩子带了过来。
看着浑身是血的父亲,奴良陆生仿佛能够感受到他依旧生存的气息,再加上不动行光他们都是奴良组的常客,和他们呆在一起的人就不是什么坏人。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有些陌生,却又有些眼熟的青年,抓住了不动行光的衣服:“那个……你是谁?”
“嗯?”
将人救回来了,奴良雁归也不再有刚才的紧张,有了开玩笑的心思俯下身和他对视起来:“你觉得我是谁?”
“是妖怪吗?”男孩子偏了偏头。
“算是吧。”
奴良陆生看着他伸向自己的手,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放在他的手心里:“你叫什么?”
“陆生。”他的身体一轻,眨了眨眼发觉已经被对方抱了起来:“奴良陆生……”
“我叫雁归。”
奴良雁归亲了亲他的脸蛋,黑色的长发与男孩的栗色头发缠在了一起:“奴良雁归。”
“奴良,雁归……?”奴良陆生偏了偏脑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副努力的模样。
他又笑了,道:“陆生,我是你的叔叔。”
——
奴良雁归抱着奴良陆生回到奴良组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樱花树下的继国缘一,向他微笑了一下,低眸看了眼已经在怀中睡过去的孩子。
已经接到了消息的奴良滑瓢和奴良若菜也在这里院子里等着,后者从奴良雁归的怀中接过了奴良陆生,而前者走到大般若长光的身边,确认了奴良鲤伴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雁归,这次真的是多亏你了。”
“他是我兄长,这是应该的。”
奴良雁归回忆起了奴良鲤伴那副虚弱的样子,再想到他完全不打算反抗的事情,不爽的咋舌:“大般若,你刚才说那个女孩子的模样怎么了?”
已经把奴良鲤伴交给了首无的男人转过身:“她长得和山吹乙女一模一样。”
这个名字在奴良组是一个禁忌,听到了他的话,在场的各位除了不明真相的雪女之外,瞳孔都猛地收缩了一下。
奴良雁归再转头看向首无抱着的男人,现在就想狠狠的把这个家伙揍一顿。
“雁归……”
老人的声音让他握紧的拳头又放松了一些,硬着声道:“放心好了,在这个蠢货好起来之前,我是不会对他动手的。”
奴良滑瓢没有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向首无吩咐了起来:“把二代目先带回房间里休息吧。”
“是,我知道了。”
周围看过来的妖怪们也在这个时候散去了。
继国缘一走过来,握住了奴良雁归垂在身侧的拳头,感觉得到他身体克制着的颤抖。
他又握得紧了一些。
奴良滑瓢看着小儿子不怎么好的脸色,又看了看站在他身侧的男人。
老实说,在被告知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属于一个状况外的状态,很难理解为什么儿子就这么被尸魂界里面的人拐走了。
后来在慢慢接触之中观察了他们,才按照珱姬所说的那样子,渐渐的真正放下了。
继国缘一是真心的,这样子就够了。
奴良滑瓢自觉的就离开了,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出。
整个院子就只剩下奴良雁归和继国缘一在场,他转过身将脸埋在了继国缘一的怀里,后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安抚着拍打他的背。
“鲤伴那个蠢货……”
继国缘一摸了摸他的头,本来放在背上的手也环在了他的腰上,让他颤抖的身体能够得以依靠:“没事了,雁归。”
“……就差一点啊。”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奴良雁归只觉得后怕。
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事耽误了,或者是动作稍微慢了一点,那么奴良鲤伴就真的没了。
“那个混蛋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无事一身轻了!”
“真以为死了就能了事的话,我马上就送他下地狱!”
继国缘一一直耐心的听着他的哭骂,一句话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陪着,直到奴良雁归的情绪发泄完了。
“好些了吗?”
“好多了。”
他抬起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情也恢复如常,只是眼尾还带着一抹红色。
继国缘一抬手,用指尖触碰了一下又收回来。
“已经没事了。”他重复了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小陆生真可爱,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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