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记得在第一次遇见奴良雁归的时候问过他,是受了谁的拜托到藤之家看自己的。
那个时候,奴良雁归的回复是说“你的师兄”。
他之所以能够拜入鳞泷左近次的门下,成为使用水之呼吸的鬼杀队队员,全是由于遇上了富冈义勇,而富冈义勇也是鳞泷左近次所培育出来的弟子,所以……
雁归先生所说的师兄,一定就是指富冈先生!
有了这样子的认知的少年在看到富冈义勇和奴良雁归的对视时完全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把他们当做了许久不见的朋友见面。
“富冈先生,之前的事情,真的非常的感谢你!”灶门炭治郎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
这一次的感谢不仅仅是出于他在三年前帮助过自己和祢豆子,还包括了那田蜘蛛山的事情,那封为了保下兄妹两人的承诺信,还有先前他让奴良雁归来看他们的恩情。
“没事。”富冈义勇看着他,只当他是在为昨天的事情道谢。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他又向奴良雁归点了点头,就立刻离开了这个地方。
富冈义勇疑惑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看样子,炭治郎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奴良雁归自然是记得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灶门炭治郎当时的表情的,也知道对方是把自己话里的师兄想成了富冈义勇,从来没有想过要纠正他。
富冈义勇收回视线向他看了过去:“什么?”
“他大概以为我们两个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吧。”他笑着看了回去。
“我们昨天是第一次见面。”
“所以只能说前面算是,后面就不能算了。不过,我的确挺想要和你搞好关系来着……”奴良雁归向他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俏皮:“义勇先生觉得怎么样?”
“没有必要。”富冈义勇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回答了他,只是眼神稍微的移开了一些。
这大概不是他刻意做出来的,而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不由自主的细微动作。
奴良雁归将这样子的微小看在眼里,面上的笑容不变:“我倒是觉得有必要的。毕竟真菰和锖兔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情,所以我对你还是挺感兴趣的。”
他再一次提起了两位已经逝去之人,富冈义勇垂在身侧的手也在羽织的宽袖之下握紧了拳头,眉心也微微皱了起来:“你究竟是谁?”
“我?”奴良雁归偏了偏头,一缕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如你所知,我是藤之家的家主,以及……”
“虽然听说雁归先生过来了,但是没有想到富冈先生你也会在这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蝴蝶忍就从转角处走来出来,清秀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贵安。”
“早上好,忍小姐。”
奴良雁归回以了一个笑容:“今天冒昧到蝶屋来打扰,希望你不要见怪。”
“怎么会,你能来这里,是我们的荣幸。”
她和奴良雁归寒暄着,又向富冈义勇笑了笑:“我打扰到你们谈话了吗?”
“不,没有。”富冈义勇看了她几秒,才缓缓地开口,向一旁迈开了脚步,错开了他们两个:“失礼了。”
他独自一个人向入口的方向走,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奴良雁归和蝴蝶忍。
“富冈先生总是这样子独来独往,所以才会被大家讨厌的呀。”
少女的声音轻飘飘带着笑意,话语传到了还没有走远的富冈义勇的耳中,使得他向前的脚步一顿,侧过头向后面看了过来:“……我没有被讨厌。”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义勇先生还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呢。”
奴良雁归望着他消失的那个转角笑了出来,他是知道蝴蝶忍往这边走过来的,也是故意在富冈义勇面前说的那番话。
至于原因,大概是看到他的情绪变化很有意思。
蝴蝶忍大概也和他抱着同样的想法。
他向穿着蝴蝶羽织的少女瞧了过去,后者弯眸向他微笑,一副温良的模样像极了那个戴着两只蝴蝶发饰的少女。
“还真像呀……”
“什么?”蝴蝶忍没有听清他的那句低喃。
“没什么。”奴良雁归摇了摇头,向她告辞:“礼物我已经送达了,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是,请慢走。”
蝴蝶忍挥挥手向他告别,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笑意稍微收敛了一些。
她和蝴蝶香奈惠始终是不同的,现在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要尽力的去模仿对方。
从上一任花柱所继承下来的蝴蝶羽织被握在手里,蝴蝶忍在原地站了一会,也转身向不同的方向走了出去。
——
奴良雁归离开了蝶屋以后,没有立刻回产屋敷本家,而是去了距离较远的浦原商店。
浦原喜助正盘着腿在屋子里面烧水泡茶,看到了他之后,便多加了一个茶杯递过去:“你这两天没有回来,真的是让我很担心。”
“你会担心我?”
奴良雁归端起了面前的杯子:“……你这是什么时候的茶了,还拿出来招待人?”
“我这里也就做一点小本生意,当然是能省就省啦。我也知道雁归是少爷出生,喝不惯……”
“少说这种酸溜溜的话了,晚点我让人送些好茶过来。”
他把有些烫手的茶杯重新放了下来,浦原喜助则是一副计划通的笑脸:“那就麻烦雁归你啦!”
“行了,别说这个。”奴良雁归转过脸:“锖兔的义骸做好了吗?”
“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不过他似乎又回尸魂界去了,所以我就暂时把义骸放到了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他指向了外面的走廊:“你要去看一眼吗?”
“当然要,否则你做了什么手脚就糟了。”
“你这样子说我可是会伤心的……”
奴良雁归站起了身向那边走,身后传来了抱怨声他也没有给一个眼神,走出房间从走廊走到了最尽头,拉开门就看到了正躺在榻上的青年。
“你竟然把身体的年纪往上调了吗?”
浦原喜助停在了他的身后,看向了义骸那张已经偏成熟的脸:“因为你说让尽快,所以我就用了刚刚完成的半成品加工,年纪变化也是在所难免的。”
“再说了,如果没有死去的话,他应该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了吧?”
“的确是。”奴良雁归跪坐在了床榻边,将没有灵魂注入而一直昏睡的义骸扶了起来。
他拥有和锖兔一模一样的脸,就连面部的疤痕都做得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年纪比灵魂的状态大一些,大概有二十来岁左右。
灵魂的外表是固定在死亡时的年纪的,就算到尸魂界去生活了很多年也不会改变。
但这也是一般来讲,有着灵力的灵魂是有可能成长的,只是速度的快慢的问题。
如今的锖兔和奴良雁归刚刚见到他的时候相比就成长了不少,只是还没有到现在义骸所表现出来的这个状态。
“怎么样,对我为锖兔君制作的义骸还满意吗?”
“还不错。”
他大致的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就把外表和锖兔几乎一样的义骸放躺了下去,把刚才掀开的被子重新盖上:“等锖兔下次到现世来就交给他吧。”
“是是……”
浦原喜助连连地点头,扇子挑了挑帽檐:“那么,钱——”
“茶叶的价格购付了。”
奴良雁归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些年你从我这儿也拿了不少好东西了,浦原。”
“好吧,好吧。”他其实也只是说说的,并没有在这方面较真。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浦原喜助想了想又道:“你提醒过锖兔君……有关于蓝染的事情吗?”
“没有。”奴良雁归的脚步稍停了一下:“他现在还不会接触到这方面的事,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总是把他们保护在羽翼之下可不好哦?”他眯起了眼,从窗户外透进来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他大半张脸都遮掩在了帽檐下的阴影里。
“只是理性的判断而已。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出手,所以没有必要打草惊蛇。”
奴良雁归抬眼看了过去:“而且,这种事情你和夜一也是半斤八两吧?”
对此,浦原喜助只是笑了笑,没有再提有关尸魂界的事情,反倒是问起了其他的:“你这两天在产屋敷家过的怎么样?”
“刚好碰上了鬼杀队的柱集合,看到了不少有趣的家伙。”
“被你说有趣,那还真的是有一点让人同情。呃……!”
他闷哼了一声,揉了一揉刚才被对方肘击的地方:“你这方面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不介意让你试试更不可爱的。”
奴良雁归转了转手腕,浦原喜助也抬起手摆了摆:“那还是算了吧。对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不过我今天早上收到了点消息。”
“什么?”
“那田蜘蛛山的那边似乎又出现了鬼。”浦原喜助隔着墙壁,指向了奴良雁归才去过的那个方向。
“只是鬼而已,鬼杀队应该还有人在那边吧?”
他一副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直视前方,浦原喜助又翘起了唇角,将折扇轻轻的一合:“如果……是上弦呢?”
“上弦?”
奴良雁归总算是给了他眼神,转过了身体:“那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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