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国把自家侄女往身后护了护,?一脸戒备地走进自家院子。一在院子里露头,院子里所有的视线都“刷刷”地朝他身上聚集而来。
如果不是宋建国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退伍回家,从西南边境那种混乱的地方回来了。可能看到这一幕,就会下意识的把别在腰间的枪□□。
当然,他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发现原本放假的地方空落落的,?只有一根硬邦邦的皮带,?也就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
他的这个动作,?让院子里这一群年轻力壮,全身长着结实肌肉的男人,?看向他的目光顿时警惕起来。
宋建国也不是吃素的,当然看得出这些人训练有素,?双方就像火焰之下的干草堆,?只是要有一颗火星掉落,?就会燃起熊熊烈焰。
“建国!”赵建英急匆匆的一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她刚从厨房走出来,?就看见了好端端站在院子里的宋建国,?心中所有的担心紧张,?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怒火,?两步并三步走过来,扬起手控制着力道,打了宋建国三两下:“你这个不孝子!瞒着家里人在外十几年,家里人都以为你死了,?你爸没见你回来,临死前连眼睛都合不上!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才几天又闹得我替你担心,你还有没有良心!”
赵建英的责骂,宋建国都低头受着。
他复员回家之后,确实太过心急了,不但累得宋小言到东山村去以身犯险,还害他一大把年纪的老母亲,跟着担惊受怕。
他妈说得对,他就是个不孝子!
赵建英说完话,没看见宋小言的影子,又立刻揪住宋建国的领子,着急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言言呢?她去东山村找你,没跟你一起回来?”
宋建国刚想说话,宋小言就从她身后看出头来,讪讪地说道:“奶奶,我在这里呢。”
原来,是宋建国长得高大,把娇小的宋小言完全挡在了身后。刚才赵建英出声的时候,她正想从宋建国身后出来,听到赵建英满含着怒气的声音,又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等到赵建英骂完宋建国,就觉得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奶奶了,只好鸵鸟一样藏在宋建国身后。
赵建英当然也想说宋小言一顿,可看着自家孙女怯生生的脸,所有责怪的话却又都说不出来了,想起她懂事得可怜,干脆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还是奶的言言懂事,不像这一个两个的,穿出来就是为了把我气死的!”
说完,还瞪了一眼一脸无奈的宋建国。
宋小言看了一眼这满院子的人,问道:“奶奶,这些都是什么人?”
赵建英这才想起正事,一拍自己的脑袋:“一见到你们两个,就快要把正事忘了!他们是来给我们家里装电话的,早上就来了,一直忙到现在!”
“装电话?”宋小言吃了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她二叔。
宋建国也摇了摇头,表示这事不是他做的。
这个时候,从厨房里走出一个穿着灰色夹克,颜色冷清的少年,目光在宋建国身上扫过,然后静静地落在宋小言身上,说道:“是我让人来装的。”
宋小言也没想到,傅斯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但她并不相信傅斯的话,原因很简单,如果仅仅是装个电话的话,他没有必要带这么多人来。
傅斯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个个玻璃杯,杯子上有红色的“囍”字,据说是宋小言的养父宋卫国和李巧芬结婚的时候,为了办酒宴买的。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但作为宋家为数不多的玻璃制品,显然是金贵的玩意儿,用的次数并不多,所以看起来还很新。
托盘上的杯子都往外飘着热气,每个杯子里还能看见没有融化完的冰糖。
赵
建英与傅斯已经认得了,对这个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的少年,赵建英并没有特别对待,语气平常地问道:“那点冰糖是不是不够用了?我早说去村里小店再买一点的,一直把这事给忘了,我现在就去买去!”
“赵奶奶,不用了。”傅斯对着笑着赵建英摇了摇头,看着院子里的其他人,说道,“没有冰糖也是一样的,直接喝白开水就行。”
说着,又扫了一眼他们,那些人便一个个地过来端玻璃杯,没有领到的人也很自觉,直接进厨房去自己倒水喝了,没敢让傅斯亲自把水端出来给他们喝。
傅斯把手里的托盘交给其他人,语气平静地对宋小言说道:“小言,我有话跟你说,你和我出来一趟吧。”
宋小言点了点头,跟在傅斯身后出了院门。
两人走到望龙潭边上,今天的天气挺好,阳光十分灿烂,温度也不是很高。缕缕清风从望龙潭水面拂过,在潭面吹起一道道皱褶,带来了深深的凉意。
傅斯站在潭边,眉头微微蹙着。如果不是傅斯从来不抽烟,宋小言甚至觉得,他下一刻就会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来。
“小言,我知道你二叔失踪,你当然很担心。”傅斯深吸了一口气,用理解的语气对宋小言说道。
说完这句话,他的语气加重了一些:“但是,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每回出这种事情,你都找那个褚和光陪你去。他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遇到危险的时候,除了帮你挡一下,别的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做出无用的牺牲,根本就无济于事!”
宋小言听到傅斯的话,眸光微微一闪,目光从傅斯脸上移到清可见底的望龙潭水面:“所以呢,你想和我说什么?”
傅斯叹了一口气,看着宋小言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小言,你一向很聪明,知道最好的办法是报警。如果报警没有用,你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帮你。”
“如果不是宋先生打电话给我,告诉了我东山村的事情,我或许根本不知道,你正在冒什么险。”
宋小言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东山村的案子被市局定义成,因为一场地震而暴露的乡村刑事案件。
爸爸妈妈知道自己被牵扯进这件事情,一定担心坏了吧?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不能暴露他们一家人的关系,也许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就不会是傅斯,而是他们两个。
傅斯一直等不到宋小言的回答,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声音微沉:“小言,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宁可找褚和光,也不愿意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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