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言发现傅斯已经离开的时候,?宋建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带着宋小言坐上了他的面包车。
两人载着王师傅一起到了龙溪镇,在镇上补充了一些物资之后,?就直接由宋建国开车,一路向汉江流域开去。
由于褚和光身上并没有通信工具,三人并不知道褚和光到底去了哪里,?只能开着车一路上做着志愿者的工作,再往灾情最严重的方向去。
“你们说灾情最严重的方向?”一个年轻的战士停下来,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被水浸湿的,?还是汗透了,?手上泡的脱了皮,嘴唇却干得起了壳。
他听到宋建国的问话之后,瞪大眼睛看向三人。
宋建国和王师傅也就算了,?至少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想到灾区去救人也是正常的事情,这一路上他也见到过不少他们这样的人。
可这三人里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别说他们是不是真的去灾区救人。就算只是到那边看一看,他也觉得那边的情况对于一个少女来说实在太过危险了。
宋建国看出小战士的顾虑,解释道:“之前有个认识的孩子到汉江这边来,?为了救人跳进洪水里,?还上了国家台的午间新闻,?不知道你见过他没有?”
提到褚和光,小战士的脸色立即变得钦佩起来,看一向三人的眼神也亲近了不少:“你是说阿光?我们这边救灾的几乎都认得他,?不过他在这一带,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等这边洪水一停,他又到了别的地方去,至于具体到了哪,那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要想找他,那得去找找江记者!”
“江记者?”宋建国重复道。
年轻战士点了点头,说道:“江记者,就是上回午间新闻,报道了阿光救人的那一个。他也真是敬业,哪里有空再往哪里走,前几天几乎都和阿光在一起。他身边还带了个摄像师,在这灾区里比阿光显眼,应该好找一些!”
说到这里,那边就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连忙劝三人摆了摆手,说道:“不和你们多说了,我们连长叫我了。下午我们连还要到县里去印物资,现在也该走了!”
三人连忙向他道谢,看着救灾的战士们一个个爬上大卡车,也就钻进面包车里歇了歇。
这些天,三人吃住都在面包车里。原本崭新的车身在国道上开了好几天,都还是干干净净的,但一钻到灾区,车身上就溅满了泥水。
第一层泥水干了,还会有新的一层补上去,一连好几天下来,整辆面包车上像是涂了一层泥,被天上火辣辣的太阳一晒,是不是就会掉下一个一层“壳”来。
虽然说刚连下了两个月的大雨,可现在毕竟还是在夏天。这太阳一出来,顶在头上毒辣辣的炙烤着大地,人在底下待着,就想站在烧烤架上。
面包车里就更难受了,车子里不通风,就好比钻进了烤箱,热得人实在受不了。
“这么晒下去,发大水之后死了那么多人和动物,都得烂了发臭,到时别闹出什么传染病!”王师傅干脆一屁股坐在面包车的阴影底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
宋建国在一边道:“这些事情国家应该早有准备,用不着我们操心。”
说到这里,宋建国来了脾气,没好气地看着王师傅:“要说你也是在青阳观待过那么久的人,跟着你道观里的师傅也学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就不好好学学,现在就连超度个把鬼魂,在河边抓只水鬼都要我们家言言。你说,带你出来有什么用?”
前几天,宋小言没什么精神,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吓得他以为宋小言是受不住生病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消耗灵力太多,只能用睡觉来补。
他自己帮不上忙,甚至连所谓的“脏东西”都看不见,只能在一边干着急,脾气自然就发到了王师
傅身上。
王师傅实在委屈的很。
要知道,学习道术这种东西也是要有天分的。他本来就是天资不高的人,学了那么多年,撑死了也只能给人招招吓跑了的魂,赶一赶那些迷路了的野鬼之类的小手段。
可在这边遇到的这些,都是死于非命的,本身怨气就强得很,哪是他能处理得了的?
更何况,他们这回带来的这个小祖宗,可不就是满身金光的金菩萨?一到了晚上,可不就像农村的路灯一样,不管多远都能看见。
不但是宋小言这几天累惨了,就连王师傅眼下也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也就只有宋建国这种浑身正气,天生就是不大怕这些东西的体质,才跟个没事人一样。
想到这里,王师傅心里怨念极了。
他要能有那能耐,还用得着回去开麻油鸡店?早就像他那个便宜师傅一样,脱离了道观,到处去给人看风水,驱邪,挣大钱去了!
宋建国也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但为了王师傅几句,两人把车开到一个相对凉快的地方,以便宋小言能睡得舒服一些。
宋小言这一觉睡得挺舒服,一觉醒来天边已经是漫天的彩霞,金色的阳光洒在水面泛着粼粼波光,看起来宁静而又美好。
可谁又能想到,就在数天之前,河道里的河水泛滥而出,摧毁了当地人赖以生存的家园呢?
三人拿着面包对付了一顿,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这里是乡下,原来村子里安的路灯已经被洪水冲走了,一到夜晚就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不是面包车的车灯,在这种没有月亮的晚上,他们就连身边的人坐在哪里都不知道。
“言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一到夜里,宋建国就自动陷入紧张,感受着周围的空气有没有变化。
他居然有些怀念起在东山村的那一回,至少那一回的鬼怪,因为那虎妖的缘故,都还保留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那样的话他的一身本事还有的施展,不像现在这一次心有余而力不足。
宋小言坐在车灯底下,环顾了四周一圈,又左望望右望望,居然没看到一点奇怪的影子,有些惊奇地拍了拍王师傅:“我一只都没发现,王师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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