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051章 关开富心火

小说:空间老汉种田记 作者:呦呦雨
    冯氏想了想, 道“去找我爹问问,再打听打听, 大哥大嫂家这么大动静, 也许我爹会有消息。还有大嫂娘家,你去瞅瞅, 看今天大嫂回去过没有,这对父女, 也是无财不沾手的人, 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关开富应了一声, 冯氏又低声道“这个事, 先别与三弟四弟说。”

    这夫妻二人心眼也多,因此默契的不得了,打算把事情弄清楚之前,把老三和老四给先蒙鼓里呢。

    关家四兄弟, 属老大,老二心眼比较多的,老三老四就呆上一点点,除了杀猪卖肉,其它事不咋管那种,当然, 也是抠的,属于不肯吃亏的人。此时此刻, 关开富能先告诉他们才怪。关家兄弟向来如此, 有啥好处, 都防着彼此呢。

    关开富出来了,直奔冯家小酒馆,他丈人冯安民看到他,就料到了,对他招了招手,关开富也精,跟着冯安民进了后院坐,冯安民道“昨天的动静,我是听说了,我这小酒馆天天有闲人喝酒,消息灵通的很,有点事,你大哥大嫂肯定有事瞒着你。”

    “丈人也知道了”关开富道“我也觉得哪里怪怪的。丈人觉着这事应着哪里”

    “你爹那里,”冯安民道“你爹怪怪的,这一次看他做事,有条有理,有章有程,怕是有留手什么好东西没出来,不然你那大哥大嫂能这般积极今儿一大早,你大嫂就回娘家呆了小半天,也不知道说啥呢”

    关开富哪坐得住啊,站了起来徘徊着,道“好啊,好一个老爹,好一个大哥”

    “这里面还牵扯上了一个人,雷哥,”冯安民道“你爹不是请他吃酒了吗这事不怪吗你去探探口风。”

    关开富起了身就要走,都来不及喝上杯茶,火烧眉毛似的。

    冯安民拉住他道“别莽撞,你那爹,糊涂起来都没露出来什么好东西,只怕是个真正精的,你要沉得住气,这个事,不是瞎闹的事,况且都分家了,你也没理早说过你,做人留一线,也好相见,你们倒好,送点肉,做点衣裳就推三阻四的,客人们来说你的事,我都听不下去有这么做儿子的吗”

    关开富便讪讪的,道“这不是老爹儿子多,拼起来就谁也不肯让吗”

    “老祖宗说吃亏是福,这话不假,”冯安心道“以后学聪明点吧,你那大哥,你瞅瞅”

    关开富道“丈人,以后我肯定听,以后对爹我也孝顺点。”

    “这才像样,这有来有往的,孝顺上了,以后与你爹哪怕缠,也能缠出好处来,你一分家就划的清清的,像样么光说你爹不缺吃穿,不是这回事,”冯安民道“对了,我这小酒馆,什么客人都有,闲汉们也多的是,只有一个人从不来”

    “张广才”关开富恍然大悟。

    冯安民点点头。

    张广才不好酒,私下喝不喝酒,没人知道,但他蹭饭,从来不蹭酒,因此,虽然是个好事的,但也从不造谣,以及胡吹海塞。

    他是个奇葩,与其它闲汉也从来不来往,特立独行的很,是留谷县城的一朵大奇葩。

    以前哪个能瞧他瞧得上眼,有事就逗几句,没事就骂两声的,也没人拿他当回事。

    “你爹最近与他走的近,还让他介绍的人去家里做活,为此,请吃了好几顿饭了,”冯安民道“你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不是多抠,但也不是瞎大方的人,对其它闲汉们,那是管吃管喝,以前可管过张广才”

    关开富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丈人,我去碰碰他。”

    冯安民送他出去,见他匆匆走了,他儿子过来道“妹夫来了,怎么不留吃饭”

    “他现在哪有心思吃饭”冯安民对大儿子道“我这妹夫,火候还差了点。做事,不留一线,可吃不开啊。”

    做生意哪有这样的凡事不留一线,做事,实在是让人没法入眼

    若论硬核,他这个女婿比不上自己敢灭土匪窝,给酒馆定规矩的本事,若论圆融,他更比自己差的远了

    以前关兴混时,他能帮着女婿抢不输于长子的财产,后来关兴贼了,他也能顺势而下,让女婿别折腾,搁一般人能做到吗肯定是死霸着财产不肯还,然后鱼破网破,名声尽毁的。

    他大儿子道“妹夫有爹提点着,也不差劲。”

    冯安民对他低声道“开富那大嫂可从刁老财家回去了”

    “还没呢,”他大儿子小声道“这事确实古怪,刁老财今天很反常,以往每天这个时候是在辅子里吃饭的,家里人送给他,可是今天一家去就没再来辅子里,家里也没听见哭声,不是开富大嫂夫妻吵架回娘家的事儿”

    冯安民笑了一下,道“这关兴,还真是一条翻江鳍呢,这翻腾的”

    “爹,我都听着客人说的事儿呢,我打听着,总能拼凑出来。”他大儿子道。

    开酒馆的好处就在这里,基本上就是一个媒体的媒介,不说能揽概全县的事,但至少大半县城的趣事,这里都能听到。

    冯安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心里惦记着这个事呢

    且说关开富从小酒馆出来,便瞄到了刁大财的胭脂铺子,磨蹭了一会,也没见刁大财出来,心里寻思着果然这老头儿不在铺子里呢。

    刁大财是刁氏的爹,大名就叫大财,只是现在老了,所以很多人就直接叫他刁老财,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关开富实在疑心的不得了,想了想,还是进了铺子去了,小二迎上来,都熟了,又沾着亲,因此十分客气,道“关二哥是要买什么,还是找我们掌柜”

    “刁老板不在”关开富状似随意的道“平常这个时候不是在的吗稀奇啊,开着铺子,难得见他有不在的时候”

    小二笑道“今日正好姑奶奶回门了,这不回家招待去了,因此没来。若是有事,关二哥只管家去寻掌柜便是,若没大事,我给带个话,待掌柜来了,我递话也行。”

    关开富心中冷笑一声,弄的他那大嫂跟什么嫁入大户人家的姑奶奶似的,一年都回不了门的那种一样。这一个县城的,小门小户的哪有那么多讲究大嫂一年三百六十日,倒要回三百日的门,什么正经回门要专门回家去招待扯淡呢么

    “也没什么大事,等得空我再来,倒也不必递话。”关开富转身出来了。

    小二送他出来,看他走了,才继续招呼客人。

    胭脂生意在县城这种地方,也就两三家,也算是垄断的生意,基本上一年到头的,那利润,十分可观刁家算是老商铺了,口碑很好,刁老财有多重视这生意可想而知。

    可是今天他又没啥大事,却不在铺子里守着。

    关开富那心里嘀咕的啊。琢磨着,人就走到刁家宅院附近了,是左打转,右停顿,想进去,又寻不着理由,耐着性子等了等,也没见刁大嫂出来,关开富心里急的不行。

    闻了闻,刁家怕是正是开饭的时候呢,他倒是可以厚着脸皮进去吃饭,都是沾亲带故的,吃个饭的事,真不算大。

    但是,他就是怕这一进去,刁家和大嫂都知道他疑心,反倒遮掩着探听不出来什么了。

    因此便不能进去,肚子恰好又饿了,便到了巷子口要了碗馄饨,端了碗就蹲在大树下吃了,一双眼睛却圆溜溜的瞪着刁家的大门,跟守门员似的。

    且说刁氏与他爹刁老财吃过了这热乎的豆腐菜,眼巴巴的道“爹这怎么样”

    “是好东西”刁老财道“真是没想到啊,你那公爹,还有这一手。”

    “可不是吗只怕还有别个的方子呢,”刁氏道“爹,这个可有奔头只是公爹就把这方子给了雷哥,我这心里跟火烧似的,昨晚愣是一夜没睡,心里也没个安稳,所以就来问问爹,现在到底是怎么整爹给我整个主意呗,这方子,是找雷哥硬要回来呢,还是这总不能白白让外人得了去啊”

    刁老财可比没主意的女儿女婿老谋深算多了,做生意的人,眼界也是稍微有一些的,加上多活的年纪,人也并不是那种守旧,眼皮子贼低的人

    此时他寻思的不是别的,而是在以前的分家之中,与亲家闹了些不愉快,后来也没得逞,还是重分了家财,现在一寻思,可不就后悔吗

    若亲家若真有一手,那可得要把这关系给恢复了,第一步便是要先恢复走动。

    只是这个时候去,难免就有一种冲着方子去的感觉,以那老头儿不好惹的德性,必定会疑心。

    中秋,等中秋,还是要上一趟门的好,既致歉,也是恢复走动的意思。

    倒也不是图个方子,而是这亲家,以前,怕是真的小看了他

    看这行事作风,怕是要起来的意思,说不定这留谷县真得出个人物。不管是这老头,还是他儿子关开涵。

    因为刁老财总是疑心,这个事,会不会又是关开涵指点他的。

    因为上次重分家的事儿,刁老财现在也不知道,这两件事的背后,到底是亲家的主意,还是关开涵的主意。

    首先,得利用年里节里的恢复走动,这门亲,得重新捡起来,哪怕是为了女儿女婿着想呢。

    “这个事,背后定还有别的事儿,你妇道人家,别眼皮子太浅,”刁老财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道“回去与开华也说说,与亲爹走动走动,多孝敬着,别抠那些个小钱,反失了大的”

    “我知道,开华也是这个意思,爹这么一说,我与开华心里便更有数了,”刁氏此时一听爹这么说,此时是半点心疼什么布料,工费,猪肉的开销啥的心思,全没了。

    刁老财道“开华与雷哥也是多年的兄弟了,不看僧面看情面,怎么翻脸就为一个方子这个方子,我与你公爹的看法一样,明显在他手上的作用更大,你们若是想做这个生意,与他要一个方子,自己开个磨坊便得了,这个豆腐是好吃,可是一旦出世,早晚遍地开花,一个坊,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多少,它的利润,一个月里都未必比得上卖几盒胭脂。”

    刁氏哪里不知道这个,只是她不甘心,这方子白白给了雷哥这个外人啊。

    “看你的面,看开华与雷哥这个关系的面,都不能乱翻脸,”刁老财慢悠悠的,道“况且,雷哥在屠夫帮,算是隐形的,公认的老大,真翻了脸,吃亏的未必是他。”

    刁氏沉默了,她似乎想争辩一下,然而还是脸白了。

    是啊,说到底,屠夫帮,终究没落在关家身上作老大。刁氏哪怕知道爹有这个能量,可是,总不能叫爹又收拾这个事。

    “咱们做生意的人,最忌讳的是什么,是结仇,能不结怨,永远别结怨,不然一旦有事,别人逮到机会,会把你往死里整,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刁老财道“事已至此,你们也得认了。真翻了脸,你们不光是与雷哥翻了脸,更是与你公爹翻了脸,以后好处,还能有你们什么事儿”

    刁氏一想,又有点黯然,点了点头,道“也怪我们不好,早知如此,不该寒了公爹的心,不然公爹不至于找外人合作,也不找亲儿子”

    刁老财看了一眼女儿,叹了一口气,不忍心说她,只说开华,道“开华,我以前就劝过他,可惜了”

    也是因为知道他不是个能开拓的,因此才多分了家财,是做过违心的事。然而若是他是个开拓的,根本不可能在意家里的家财,一心只盯着分多分少,有志气的话,早把屠夫帮的老大给坐稳了,那个时候,真发展起来,他以后的积累,未必比分到的家财少,甚至更多。

    只是这个事,怎么说呢,也是因为早知他不是这块料,才想着多分点,当个守财奴便得了。

    哪知道,事情又有了些变故。

    这虽是机会,但同时也是大风险啊。

    这一次,女儿女婿,他可得敲打好了。不然再闹大,这一次,牵扯到雷哥,更不好收场,而分了家,白纸黑字的,她公爹那里甭管有啥好东西,再分不到了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孝顺,拼的就是情份

    刁老财着重指点了刁氏多关心关开涵和公爹的事,以情份取胜,最后又说道“再怎么说,儿子再惹厌,也是亲生儿子,这血缘,就是天然的情份,礼多人不怪,记住了”

    刁氏明白,道“雷哥”

    见女儿还有点不甘,刁老财道“你以为雷哥这两个字的称呼是怎么来的”

    他笑了一下,道“这个人,这么吃得开,比你二叔的丈人冯安民还要圆融不少,这是他取胜的地方。之所以人敬称雷哥二字,就是在于,他是个硬汉,而且还讲义气。”

    “这么说,是绝不能惹了”刁氏道“我也不怕他。”

    “倒不是怕,而是翻脸的成本太大,后患也大。”刁老财道。

    “我明白了,这一次,我和开华都听爹的,”刁氏道。

    刁老财道“你二弟和三弟四弟还不知道吧”

    刁氏摇头。

    “他们迟早得知道,”刁老财道“开华四兄弟虽然不怎么聪明,可是他们的丈人,都精着呢。”说罢笑了一下,亲家之前为四个儿子说的亲事,现在一想,是真的有先见之明

    就这四个蠢的,没丈人提携,呵呵

    倒不是说钱财方面的提携,关家家底是有的。而是指点这方面,他们的丈人是真的有不可取代的作用。

    说来也怪,这关家五个儿子,怕是精明的智商,都给小五继承了这才是真的一世享用不尽的财产。

    想到便问,道“小五可有说亲的意思”

    刁氏摇头道“公爹没说要说亲,只是要上书院了,我听这意思,怕是要进学,说亲的事,怕是不急了。”

    当年开华这个年纪,已经说下亲了

    刁老财起了身,来回走动踱步,心道这亲家,这一步,是真的甩开他们很多。他再有钱,也不过是市井商贩。大商贾是够不着,而阶层也永远跨越不了。

    这社会地位,也就有些资源和脸面,还有钱财。

    可是,这关家小五,若是出息了,那是真的换头换面的不一样了。见了面,可能都要弯腰,甚至下跪。

    “爹怎么问这个要与小五说亲”刁氏眼睛亮着道。

    刁老财笑道“只是感慨你那公爹,才是真正的精明的,以前小看他了。小五的亲事,你提都不能提,他本就是恨你,你别惹厌。以后只多做件衣服,也别说的太直白的讨巧,他那样的人,反倒看不上”

    刁氏明白了,小五是读书人,要慎重以待。

    她点头,还是担心老二他们知道,便道“若是开富他们都知道了,怎么办”

    “都是分出去家的兄弟,他们还能怎么吵你,是犯不上,吵你公爹,不得被他打出来才怪”刁老财道“你别管他们怎么做,只是记着自己要怎么做就行了”

    刁氏是彻底的被提点了,道“好,我与开华一定听爹的。”

    她也坐不住,吃了饭,心里就存了事儿似的,起了身,提了脚就要家去,与娘说了一声,又与刁老财道“爹,我家去了,这豆腐的事,别叫人知道。”

    刁老财这点数肯定是有的,哪用得着她吩咐,只笑道“便是有人来问,也别慌。旁的不必说,只一个不知道,足够了。也别吵吵。家和万事兴”

    刁氏点头,匆匆的从娘家出来了,然后回家去。

    被外面守着的关开富跟上,一路跟她回家,见她行色匆匆,心里更是狐疑。

    关开富这一次沉得住气的多,他也没贸然上去吵吵,就怕一吵,大嫂更防备,因此便耐着性子只跟着。只是越跟吧,越不对劲。

    为啥呢,大嫂回了家,这家里好像是准备酒席,他在墙根听半天,似乎是要请雷哥吃饭

    关开富的眉头已经狠狠的皱起来了。

    寻思了寻思,便往雷哥家去。

    不行,他得知道知道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且说刁氏一走,刁家娘子问道“以你说,这两回的事,是谁的主意是开涵吗”

    刁老财在重分家财那次是真的疑心关开涵,可现在不是了,之前那次是行事老辣,而这一次,明显的感觉有大方向,而不是只是随便挑个人就给了方子,正因为选的这个人是雷哥,刁老财现在有九分疑心,这两个事都是亲家的主意。

    “只怕不是那个小子,若是他的方子,之前三年,他怎么不拿出来变现生活,何必受了三年的苦”刁老财道。

    “若是亲家的方子,是开涵哄出来,出的主意呢”刁娘子道。

    “不像,”刁老财道“只恐以前是我看错亲家了,临老还有被鹰啄眼的时候,真是白瞎了这双招子”

    “这可如何是好开涵恨咱们,亲家经过那事,对咱也不亲热,”刁娘子想不了那么远,只道“只怕他手上不管有什么方子,都不会给开华他们了”

    刁老财却不是担心这个。他也没说什么,只道“中秋节,咱走动起来”

    刁娘子应了。

    一般都是小辈们来回走亲,成亲以后,很少有两亲家这么亲热走动的。

    但现在这状况不同了。

    刁老财回了铺子,小二便将关开富来过的事给说了。刁老板无语,没想到关开富这么快就疑心了,也是在这县城,能有什么秘密啊再加上那两口子行事一向不周密,一点事都能闹的人人皆知的,关开富不疑心才怪

    这关家的事,只怕以后县城里少不了他们亲家的新闻

    而关开富心事重重的,还没到雷哥家呢,却好巧不巧的正碰上亲爹了。

    邓智林在干啥呢在看木料呢,在卖木材一条街的那巷子里正在挑木材,与老板讨价还价。

    关开富一时竟不知道是上去好,还是不上去好他怕啥呢,这乍然碰到老爹了,他买东西,他要不付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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