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迅速转头看向韩烈“辰辰让你出去你没听见”
“他是让你出去”韩烈反唇相讥。
“我找他有事,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
“你的事江辰根本不在意,别总是在我们面前刷存在感”
江辰被他们气笑了,他摁了摁额头跳动的青筋“你们都有事找我,好, 既然如此就一个一个说。”
“我先说。”严旭忙道。
韩烈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江辰微微颔首, 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辰辰,我来是特地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严旭深情款款,“你远在南非, 却不辞辛苦为我的母亲遗留下来的手稿, 策划了一场如此精彩的展览会。如果我妈妈能看到的话, 也一定会喜欢这场展览会的。”
“过奖。”江辰说,“我也不是特意为你操办,只是恰逢其会,我们只能算是各取所需。”
一旁, 韩烈的脸色自打知道江辰替严旭亡母操办了一场展览会之后就没好过。他的眼底沉雾翻涌, 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成拳, 全靠掌心的刺痛维持镇定“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
江辰忽然有些心虚“我回国之前。”
好啊, 他在牢里受苦受难,江辰却为讨旧情人欢心做了这么多
他是该愤怒的。
可当他瞥向江辰,眼底的阴霾却尽数散去。不, 以他对江辰的了解, 他不可能做这种不合时宜的事情。这些都是严旭的一面之词, 他就是想离间他跟江辰的关系
他可不能中计。
“原来严董也是来感谢江辰的, 巧了,我也是。”韩烈锐利的眉峰微微抬起,藏住了眼中的暗芒。
“之前我被顾远枫送进监狱,受尽煎熬。是小辰不惧艰难把我从监狱里救了出来,还守在我的病床前陪伴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这份深情厚谊,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韩烈比严旭还要得寸进尺,他握住江辰的手臂,眼神温柔得像是要溺死人。
江辰他感觉到了窒息。
“既然还不清,那就不必还了。”严旭咬牙切齿,去他妈的同甘共苦、生死相随。
“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你以为小辰稀罕你的感谢不成”韩烈怒目而视,去他妈的精心策划、呕心沥血
“噗”
僵持的局面被不知何处传来的笑声打破。
江辰迟疑地看向房门,韩烈离门进,很懂眼色地表示“我去开。”
门一打开,江辰倒吸一口凉气“你还没走”
“对不住”老梁忍着笑,“职业病,听到有趣的事儿就忍不住想多听听。你们继续,继续。”
“滚”江辰一脚踹在老梁屁股上。
他回过头,严旭和韩烈自知理亏,呆站原地噤若寒蝉。
江辰眼尾荡开一抹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不是说得很欢吗你们到底是来道谢的还是捣乱的,我吃个早饭你们都不消停”
严旭讨好地走到江辰面前“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我这地方小,容不下二位大佛。”江辰便下了逐客令。
“那我改天再来看你。”严旭恋恋不舍地走出门。
江辰瞥向韩烈“你也走。”
“我不舒服。”韩烈捂着胸口,“你把我留下好不好,我伤还没好,需要休息。”
江辰扯唇,没好气道“我怎么觉得你跟严旭斗嘴的时候中气十足,不像哪里不舒服。”
韩烈还想狡辩“我那是被他气得,他不要脸。”
严旭立马不乐意了“韩烈我可警告你,我还没走呢,你说话小心点”
“我说的就是你”
江辰飞过去一记眼刀,眼看又要剑拔弩张的气氛顷刻消弭。
“江辰”
“出去”
这俩人走后,江辰着实清静了两天。
等到第三天,余达康终于给他带来了新的进展冯恒全都招认了。
“他为了减刑,把一切都推给顾远枫,说是顾远枫指使他的。”余达康说。
江辰却不怎么乐观“但很显然,顾远枫不会将把柄交给任何人。冯恒能的,恐怕只有一份口供而已。”
余达康颔首道“顾远枫很狡猾,他和冯恒之间完全是单向交流,他需要冯恒做什么,都是直接发短信。我们也尝试过追踪短信来源,但一无所获。”
“很正常,像他那样的人,手里有一两部用途特殊的手机不奇怪。”江辰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惯常思考的动作,“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冯恒这个月内都不得被探监”
“有我盯着没问题,不过,你想做什么”
“的确,我们是没法从冯恒嘴里撬出点别的什么,但顾远枫不知道。”江辰沉吟片刻,继续说,“他多疑、谨慎,就算他对自己的布置有信心,也会对我们掌握了什么进行求证。只要他有所行动,我想我们应该就能有所收获。”
余达康认同道“这就是言多必失,行多必过的道理。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张家昨日已经向法院提出诉讼,冯恒虽然知道的不多,但足以证明张家这场珠宝沉海的风波另有隐情,至少在法院审判之前,张家不必赔付违约金和赔偿金。”
江辰微微一笑“这倒是个好消息,我这边也联系上了航天局,等到取证阶段,他们会帮我们调取卫星监控。找到那批遗失的珠宝,张家就能摆脱破产的危机。”
“江先生想得长远,余某佩服。”余达康心下赞叹,难怪韩队对江辰念念不忘。顾远枫的势力何其强大,可江辰偏偏能冲破重重阻碍,找到一条可行的坦途。这样的沉着冷静、步步为营,怎能不叫人心折而叹为观止
江辰“过奖,江某说的这些话,余先生可是要跟韩烈说个干净”
余达康一愣,继而惭愧“您如果不允许,那我就守口如瓶。”
江辰但笑不语。
余达康咽了口唾沫“其实韩队找过我,也问过我事态进展,我没有瞒着他。我们聊了一会儿,我看他不太开心,就陪他喝了点酒。”
江辰微微蹙眉“他身体还没恢复,怎么能喝酒”
余达康笑了“你看,你也是关心他的。”
江辰瞪了他一眼,索性截断话题“今天就谈到这,你盯紧冯恒,别让顾远枫联系到他。”
话音刚落,身边的座位忽然投下一道阴影。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不让我喝,我不喝便是,我都听你的。”
江辰看向韩烈,眉头微蹙“你想喝就喝,我不管你。”
“你要管我。”韩烈坚持,“江辰,你知道在监狱里我都在想什么吗我的身体很疲惫,精神也濒临崩溃,是想见你的信念,让我支撑到了现在。如果你真的不管我,那你为什么要从监狱里把我救出来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比喜欢严旭多得多”
最后还不忘跟严旭攀比一番,捧一踩一,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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