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楚含月心中有一丝疑惑, 但是他没空多想, 毕竟两个孩子刚刚降生, 他想亲自看着照顾, 不然他就心里不安。
他打发秦枫，“我今日身体不适，想多休息一会, 晚饭也不用叫我，你先下去吧。”
秦枫点头, 他也着急想看孩子的心情一点不比楚含月少, “好, 师尊歇着吧, 我先走了。”
他出门后，正好瞧见乔千里, 乔千里拉住他, “你刚才与师尊在里面做什么”
秦枫猛地被他一问，差点张嘴就把我们在里面生孩子这话说出来，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 “没做什么, 方才师尊出了好多的汗，我替他擦汗。”
“师尊病的严重吗？”乔千里推门想进去，“都弄了个结界在外面，是不是上次捉鬼受了重伤复发了？我去看看。”
“别，真没事。”秦枫把人拦住，“刚才师尊醒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染了点风寒，喝了点药又睡了，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生病的样子，所以才弄了结界，就刚才他醒了看到我还骂了我一顿呢，你还是别进去了。”
秦枫把人拦着往外走，“师尊多要面子一人，他宁愿身体难受，也不能在你我面前丢面子，走吧。”
乔千里也了解楚含月的性子，只得跟他走了。
秦枫平时都是由楚含月管，今天楚含月“生病”，就没人管他，他跑回自己房间，落了锁，迅速入梦。
待他入梦时，楚含月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抱着一个崽，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呦，这么早就睡了？”秦枫凑过去看，“你抱着的这是山猪还是野猪？我看看哪个小可怜被你冷落了？”
楚含月立刻收回脸上的笑，“不许这么叫他们。”
秦枫将另一个崽抱在怀里，软乎乎暖呼呼的，心情特别奇妙，生之前他还觉得这两个孩子肯定特别讨人厌，谁知道现在抱在怀里，却喜爱的不舍得放下。
“好，你若是想给他认真取个名字，那就慢慢想，咱们先给他们取个小名。”秦枫说。
楚含月警告的看着他，“不许再叫那两个名字。”
“好，我认真想一个，”秦枫掀开小被子看看自己抱着的是哥哥还是妹妹，发现是哥哥，又把小被子盖上，“这两个孩子长得也太像了，也没个胎记，我都分不出清，还好一男一女。”
秦枫一转眼珠，“不如这样，就在咱们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出来，哥哥就叫枫儿妹妹叫月儿，枫儿是哥哥，月儿妹妹。”
秦枫说月儿时，还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仿佛在叫楚含月，结果下一刻就被楚含月扯住了嘴角。
楚含月冷眼瞪着他，“真想让我扯烂你的嘴不成？”
“好了我错了，你不要在孩子面前打我，会吓到孩子的。”秦枫装疼的给楚含月求饶，怀里的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诶，他睁眼了！”秦枫惊喜的抱着孩子给楚含月看，怀里的崽用力蹬了一下腿，踹在了秦枫的胸口上。
秦枫捂着胸口，装可怜的靠着楚含月的肩膀，“我终于知道孩子们这么暴力的原因了，原来是在你那学的。”
楚含月还以为他真疼了，毕竟这两个崽在出生前就把少商给吃了，力气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把怀里的崽放回床上，去拽秦枫的衣领，“让我看看。”
“小仙君你要做什么？脱了我的衣服就要对我负责啊。”秦枫说着对他挑了挑眉，结果被楚含月用力拍了一掌。
“贱死你算了。”楚含月懒得理他。
秦枫放下孩子，自己掀开衣服看，果然胸口出现了一块淤青。不是楚含月打的，是刚才孩子蹬的那一下留下的印子。
楚含月本以为他刚才在装疼，看到这块淤青，脸色一变，“才出生的婴儿怎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这两个可是魔族，唯一能与神族抗衡的种族，先天就有种族优势，”秦枫拍拍胸口，“也不是很疼，只不过我怀疑他们在梦中伤人会对现实有影响。”
“你刚才醒了之后手上的牙印还在？”楚含月拉起他的手，看到他手上的那圈牙印，脑孩子闪过一个画面，方才秦枫的手指同样的位置也受伤了。
秦枫，秦枫……
为何会这么巧，两个人都叫秦枫。
秦枫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不让他多想，“都是我的猜测，我今天第一天做爹，太兴奋了，方才醒了也没有注意手指有没有伤，等明天我再告诉你。”
楚含月还想再问些什么，结果孩子又哭了，他无心在意别的，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哄，这次两个人用尽办法了，孩子依旧哭个不停，喂神力也不管用。
平时孩子不哭的时候秦枫感觉他们特别可爱，不停哭闹的时候他简直想把他们打晕，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真让他动手他才舍不得，“你看过那么多书，有没有怎么照顾孩子的？”
楚含月摇头，他哪想过照顾孩子这么的难，“云间山哪有那样的书。”
他想到什么，掀开孩子的被子，果然尿了。
“……”楚含月怎么也没想到在梦里也要给孩子换尿布。
之前他知道自己怀孕时崩溃过，但是转念一想，反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孩子就没了，做梦的时候孩子肯定特别听话懂事，根本不会像现实中的那般麻烦。
他以为是美梦，谁知道是噩梦。
楚含月皱着眉，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准备动手给孩子们换尿布，被秦枫拦住。
楚含月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是踩在云端的仙子，怎么能沾染凡间的污秽呢，“这种事怎么劳烦小仙君动手，我来。”
楚含月怀疑的看着他，发现秦枫的手法不说娴熟，也是了解方法。
“你之前特意学过？”楚含月看到他对孩子们这么上心，有些愧疚。
“之前给小孩子换过。”秦枫随口答道。
楚含月听到这话，面色一沉，起身坐到桌旁，语气像是结了一层冰，“谁的孩子？”
“我徒弟的。”秦枫给月儿换完尿布又给枫儿换，手忙脚乱的没听出楚含月语气里的不对。
“没想到你还跟你徒弟有过一段往事，”楚含月捏着茶杯，故作淡定的喝茶，其实茶水一半都顺着被他捏出裂纹的杯子流出去了，“那些与你有关的书，是不是都是你写的，把自己写的那么伟大，实则……”
楚含月捏紧手指，没说出后面的话。
“不是，我……”秦枫洗完手，转头看到楚含月的脸色，仿佛结了层冰霜，这才反应过来楚含月生气了，琢磨了琢磨楚含月的话，凑够去问他，“你吃醋了？以为我跟我徒弟生过一个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跟别人生的，生完就走了，那个孩子是我们所有人轮流照顾，可惜……”
秦枫没说下去，摇摇头，“罢了，不提他，一提起他我心里就难受。”
楚含月看他眼神中真的透出一股悲伤的神色，拉着他的手拍了拍，“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秦枫把他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杯子都碎了，我要是真跟别人有过孩子，你是不是得把我活撕了啊？”
“你愿意和谁生孩子与我有什么关系。”楚含月又换了个杯子，慢慢地品起了茶。
秦枫给他变出几样点心，亲手喂给他吃，“我就喜欢跟你生孩子，只跟你生。”
秦枫见他脸色缓和，继续拉着他的手表衷心，“以前我没有爱过人，没生过孩子，那时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我有了你，就会一直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楚含月抬眼问他，神的一辈子和人的一辈子差别太大，他才忍不住问这么一句，问完他就后悔了，若他真死了，还能叫秦枫给他守寡不成，但让秦枫跟别人在一起，他又不甘心。
“有什么区别？”秦枫往他嘴里喂了块杏仁酥。
“你的一辈子跟我的一辈子可差远了，我命短，比你死的早。”楚含月道。
“不会，我会护你周全，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我的命数都是天定的……”
秦枫打断他，“老天敢让你死，我就捅了他的天，谁也别想好过。”
秦枫见他又要往杯里续水，抢过他的杯子，把他往床上抱，“你今日才生了孩子，早点休息。”
“我又没出力。”楚含月怎么也不想承认孩子就是他生的，别扭。
秦枫给他揉腰捶腿，“出了好几个月的力，我就接生时出了一点点力，比不上你的功劳，要不然我给你补点神力？”
楚含月才要张口骂人，孩子又哭了。秦枫也没心思逗他了，赶紧跑过去哄两个小祖宗。
楚含月趴在床上，看着秦枫手忙脚乱的照顾孩子，噗的一声笑了。
他这一笑，秦枫外加两个崽都痴痴的望着他，没了动静。
“你们仨长的还真像。”楚含月摇摇头，“一样的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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