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秦枫没理那两个讨人厌的师弟, 安安静静的在门口等楚含月开门。
楚含月开门看他在门口坐着呢, 愣了片刻, 皱着眉看他, “你怎么还没走？”
“我等师尊一起去吃午饭。”秦枫仰着头看天上的太阳，“昨晚洞房弄的太晚了，今天咱们起来错过了早饭时间。”
楚含月听到他说洞房这个词, 紧张的四下去看，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注意用词。”
“是, 师尊。”秦枫像往常那样, 装作乖巧的徒弟模样跟在楚含月的身后。
正巧走到饭堂门口，一只黑色信鸽落到楚含月的肩膀上, 楚含月仿佛对它很熟悉一般, 伸手抓住它，将它腿上的信拿出来出来后，那只信鸽便化成一根根黑色羽毛, 落到地下后, 便化成一团团黑气，消失地无影无踪。
楚含月将那张纸打开，就见到信上画了个符号，没有字。
秦枫凑过去看了一眼，“这是何物？”
“有新货了。”楚含月那张纸捏碎，“之前我买的那些属于你的东西全部都是对方通过这个方式通知我。”
“你第一次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秦枫隐约有些不安, 他越来越觉得他们两个的相遇是被安排好的，虽然他以前也说过什么他们的关系是上天安排的玩笑话，到现在看来，他们的相遇好像还真是上天安排，就是不知这个上天是谁，“你又是为何想收集我的东西？”
“你问题真多，”楚含月跟他一起进了饭堂，“从小师尊给我讲关于你的事迹，所以我……就收集你的东西，那家店也是偶然间听人说的，最初我只是收集与你有关系的书籍，从书贩那听来的地址。”
“你听了什么事迹？对我如此崇拜？”秦枫看他脸皮薄，没再多问，赶紧进入正题，“你对我的感情……不一般，我的封印又正巧能被你破解，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那家店的老板是谁？”
“从未有人见过他的长相，传闻有许多，最靠谱的猜测这个人与你有关系，可能是你的师兄弟。”楚含月脑子里的线索越来越多，可背后的人依旧不知道是谁，那个人的目的就更是不得而知了。
“这次你带我一同去看看。”秦枫怀疑，这背后的老板与他师尊有关系，他师尊不知道在筹谋什么，给他下封印，又让楚含月能解开他的封印，莫非这跟楚含月的身世有关系？
脑子里的问题很多，但他知道只要找到重要的一点，就能将所有问题一并解决。
“离开云间山要提前与掌门报备，得等后天出发。”楚含月吃完午饭，看着秦枫，依旧不习惯，“既然你是仙尊，就不用跟着我继续修炼，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师尊，你不想管我了？”秦枫见旁边没有人，手指偷偷在桌子底下蹭了蹭楚含月的手，“不如我来教你？咱们那十四次还没做呢，一会你若是不忙，要不然……”
楚含月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没个正经。”
最初他猜到秦枫与仙尊是同一个人时，他就觉得秦枫就是想留在他身边，才装成凡人的模样，之前身份没捅破，秦枫对他说什么，做什么还规规矩矩，现在说开了，就怕秦枫会肆无忌惮，这里不似梦境之中，想做什么都随意，云间山人多，万一被人瞧见了什么，他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师尊和徒弟搞到一起，不得被万人耻笑。
就算不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要等到秦枫恢复身份之后在说。
三天后，楚含月带着秦枫下山。
秦枫本以为楚含月说的那个黑市在云间山附近四个城中，结果楚含月却带他去了人界与魔界的交界，那里有一座小城，魔界的人和人界的人去那里卖东西。
从云间山到这座小城御剑飞行需要半个月，怪不得楚含月要跟掌门报备才可以出门，这一来一回一个多月没有了。
“你以前经常来这边？”秦枫成神前成神后都不曾去过魔界，“魔气对人不利，接触久了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并且魔族脾气古怪，还是少接触为好。”
楚含月点头，“我不经常来，这里几年一开，我接到通知才会过来，换了东西便会离开。”
“几年一次，你怎么买了那么一大箱子的东西？”秦枫没问，之前一直以为他每个月都过来一趟。
“一次买了半箱。”楚含月淡淡的回答他。
秦枫:“……一会回去，我屋里还有好几件衣服没洗呢，全给你。”
楚含月皱眉撇他，“怎么，还想让我给你洗衣服？”
“给你拿回去收藏。”秦枫嘴贱的说完这句，就被楚含月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他们动静闹得太大，引来路人的围观，这里有人族也有魔族，经常一言不合就吵起来，甚至大打出手，他们以为又有热闹看了，围上来了不少人。
楚含月最好面子，嫌丢人直接拎着秦枫的衣领走了。
一直到没人的小巷子里，楚含月才松开他，秦枫整理整理衣服，“师尊，我这不是为了给你省钱么。要不然我把衣服洗洗再给你？”
“你要是觉得你的嘴闲的没处使，就背门规。”楚含月气的挥了下袖子，气呼呼的往前走。
秦枫跟在他身后，看到他的耳朵有些泛红，看他害羞成这样依旧端着的模样，没再逗他，憋着笑在后面跟着。
两人又串了几条巷子，走到了一个死胡同，楚含月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面上画上那天信上画着的图案，地面腾起一层淡淡的黑雾。
“就卖点我的衣服，弄这么复杂。”秦枫瞟向地面，还没看全，就被楚含月拉着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秦枫不耐烦的搓了搓手指，一片金色的光芒两他们包围住，不仅能照明，还可以防御。
他们面前是一条一望无际的走廊，秦枫抬手摸了一下墙壁，“是幻象。”
“幻象？”楚含月来了几次，并没有发觉这里是假的。
他才想问秦枫是怎么看出来的，就看到秦枫一拳砸到了墙壁上，并没有传来砰砰的砸墙声，四周的景物全部晃了晃。
“师尊，是你吗？”秦枫冲着里面喊，“你不出来我们就走了，反正我有新师尊了，要不要你都无所谓了。”
说着就拉住楚含月的手，“师尊，我们走。”
楚含月在秦枫的手指捏了捏，之前秦枫说过，要去找四处仙游的师尊，今天找到了，再给气走了怎么办。
秦枫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握住他的手，安抚性的捏了捏，拉着他要走，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苍老地咳嗽声，两个人脚步一顿。
“这么久没见，你还这么调皮。”
秦枫笑着拉着楚含月转身，看向那个方向，只见远处坐着一个老者，那老者头发雪白、拖在地上，白色的眉毛胡子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住，只露出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
“师尊，你弄了这么多东西，到底是想做什么？”秦枫拉着楚含月的手抬起来扬了扬，“又给我下结界，又让小仙君给我解开，就是想给我找个夫人？师尊您还真是有心了。”
楚含月平时被秦枫恭恭敬敬的对待惯了，本以为秦枫本性如此，谁知道秦枫对待他的另一位师尊态度如此不恭敬。
“你们过来坐，我有事要与你说。”老者摆摆手，又在桌上变出一套茶具，给楚含月倒茶，“我这个徒弟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他现在也是我的徒弟，照顾他也是我份内的事。”楚含月虽然也是秦枫的师尊，但他却有一种见家长的错觉，两只手一直藏在袖子底下。
“师尊你别说那些没用的，直接说正题，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的孩子是什么魔？你说我上辈子是淫.魔那事是不是胡乱编的？你………”
“停，你的嘴是用来说话的，不是用来放鞭炮的，噼里啪啦的都要把我炸晕了。”老者淘淘耳朵，“我是骗了你，其实你并非淫.魔，今天我就将你的身世说与你听，其实你是魔尊的儿子。当年你父亲死后，你的几个哥哥为了争魔尊位置，互相残杀，你大哥将你其他几个兄弟全部杀死，你被我偷偷抱走，我将你附身在一个死胎身体里，让你用他的身份活着，这才让你躲过了一结，本想让你日后重回魔族，谁知你还飞升成仙了，最近你大哥重病，时机到了，我接你回去夺回自己的位置。”
秦枫气的拍了下桌子，“所以你派人过来想把我的神力消除掉，好跟你回魔族？我不回去，当神多自在，我不想做魔。”
“这可由不得你，你的命运已定，你早晚要跟我回去，”老者说着身体虚晃了几下，这副身体居然也是幻象，“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你注定要成为史上最厉害的一代魔尊，你躲不掉。”
说罢老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从不信命运。”秦枫抬手想掀了桌子，手被楚含月按住，“那么大的脾气，倒真有几分像魔。”
秦枫从小在师门里时就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谁都不敢在他发脾气的时候靠近，楚含月是第一个敢在他气头上时按着他的手说这话的人。
他深吸了几口气，把脾气压下去，抱着楚含月，“你放心，我不是魔，也不会回魔族，我会等你飞升，一起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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