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没有用。”秦枫动了动身体，将自己的胳膊从黑蛇的缠绕中解脱出来，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具新身体，他看着干枯瘦弱的手，完全不像个十八九岁少年该有的样子。
“什么？”黑蛇转头问。
“除了他，硬不起来。”秦枫打了个响指，“不想玩了，历劫哪有找小仙君洞房有乐趣。”
“什……”黑蛇的话还在喉咙里没说完，一瞬间，他便化成了无数金色的粉末。
秦枫站在原地，看着空气中这些闪闪发光的金色粉末，“无赖不用遵守规则。”
随后他又打了个响指，一只一模一样的黑蛇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抬手拍了拍黑蛇的头，“感觉如何？”
黑蛇发着抖，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他却感受到了那种身体被碾碎的痛，仿佛灵魂都跟着一起被碾碎了一般。
……
楚含月带着乔千里从那个窟窿里进去，里面的空间更大，由火焰照亮下，他们看出面前竟然是一条街道，有上铺店面、路边有小吃摊、街道的尽头有一座城楼，城楼后面太暗了，仅靠这一小团火焰，根本就看不清后面有什么。
“师尊，这里是在地底下建了一座城？”乔千里向前走了几步，“像个鬼城，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鬼。师尊，我去看看。”
“等一下。”楚含月站在原地，他感觉到意思危险的气息，迅速拔剑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不太对，有东西过来了。”
乔千里听力没有楚含月的好，但是他感觉到了地在震，两旁的商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木头被挤到变形的声音，他也抽出腰间的长鞭。
“有东西要出来了，”楚含月闭着眼睛，耳朵微动，他在听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听清声音来源后，他脸色一变，拉住身后的徒弟，“跑。”
他话音一落，两边的商铺门窗纷纷爆开，从里面涌出数不尽的黑蛇，每一条都有手臂粗细，他们蠕动着向二人窜了过来，楚含月拉着人往城墙那边跑，边跑边甩出数张符纸，符纸沾到黑蛇后瞬间爆开，将好几团蛇炸成肉泥。
威力虽大，但是蛇的数量巨大，杀也杀不光，只能先躲避。
“师尊，咱们不出去吗？”乔千里看到楚含月拉着他往里面的城墙那边跑，有些担心，“师尊，里面不知道还有什么，不如先上去再说。”
“咱们下来是为了救人，如果把黑蛇引上去，上面的人怎么办？”
“师尊说的是。”
两个人甩开那些蛇，跳到城墙上，那些蛇居然没有爬上来。乔千里甩掉脚上缠着的一条黑蛇，俯身看下面的蛇，黑蛇在下面蠕动着，没一会就散了。
二人站在城楼上，楚含月抬头看着头顶，头顶的空间仿佛很大，像是夜空一般。
他抬手指着飘在空中的那团小火焰念动咒语，瞬间那团火焰变大，照亮了整个“鬼城”。
刚才在下面时，他怕将火焰变大会引发火灾，把他们困在里面，现在站在城楼上，没有可以引燃的东西，他才放心将火焰变大照明。
那团火焰像太阳一般，悬挂在“鬼城”上方，这才看清全貌，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城，有街道有民居还有城楼以及宫殿。
“这不像是一座墓，不会真是鬼城吧。”乔千里震惊的说话都有些抖，他从小没下过几次山，就算下山去的地方也都是些穷乡僻壤，没见过这么大的城市，这么豪华的宫殿。
“没有鬼，就不是鬼城，也许修这座城的人另有目的。”楚含月收回那团火焰，将他变小，“去那边宫殿看看。”
说着楚含月从城墙上跳下去，才刚跳下去，就听到一个女人惊叫的声音，“诶呦，谁踩我尾巴啦！”
“扑通”乔千里也跳了下来，又引来一阵尖叫。
“谁又踩了我的尾巴啦！”
楚含月听到尾巴，立马就想到妖，警惕的拉着乔千里向后退了几步，用火焰照亮，看到正前方有一条巨大的黑蛇，黑蛇有成年男人腰那么粗，身形巨大，通体乌黑，黄色发亮的眼睛犹如两只灯笼，他盘成一团，身上缠着一个瘦弱的少年，那少年虚弱的喘着气，看到楚含月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看着他，“救我。”
楚含月看清那个少年正是刚才从井口掉下的少年之后，眼睛一瞪，挥剑向那条蛇刺去。
蛇尖叫着向后躲，大喊救命，结果被少年捏了一下，立刻就缩着脖子回身停下了，“仙君饶命，我这就把人还给你。”
楚含月见自己还没攻击他就放弃抵抗了，怕其中有诈，他拿着剑与蛇对视，“把人放了。”
黑蛇听到这话，赶紧把少年松开，像是推烫手山芋一样用尾巴尖小心翼翼的将少年推向楚含月，“仙君饶命啊，我没吃过人，我也是被控制了，没有办法才去抓人回来献给娘娘的。”
楚含月让乔千里把黑蛇捆起来，这才俯身去看躺在地上的少年，少年虚弱的扶着胸口，不停地喘气，看起来像是吓坏了，特别可怜。
“别怕，我救你出去。”楚含月拉着他的手，看到他手上有两个黑色的血洞，眉头一紧，冷冷的问黑蛇，“还说自己不吃人？”
“我……”黑蛇一开口，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他是被迫的啊！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修炼，还被厉害的妖怪控制，让他每天抓人回来，好不容易抓了个俊俏的少年，还是个变态，让他陪着演戏，不同意就把他撕碎了粘起来，粘起来再撕碎，他整条蛇都被折磨得精神不正常了，“是我咬的……但是我，我是不小心。”
秦枫瞪了他一眼，迅速收回目光，扯了扯楚含月拉着他的那只手，“我好冷，仙君能不能抱抱我。”
楚含月看他那双亮渴望的眼睛，实在没办法拒绝，便把少年抱在怀里，他感受到对方不停发抖的身子，对乔千里说，“拿件衣服给他穿。”
“没事，我不冷。”秦枫是兴奋的，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梦里那般雪的味道。这味道清冷却让他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种兴奋的感觉，像渴久了的人终于得到一碗清水，秦枫贪婪的舔了舔嘴角，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在楚含月雪白的脖颈上轻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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