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歌澜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抓着被褥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她感觉和闻郁相牵的手烫的有些吓人。
她强自稳住心神,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开口道:“国师大人这是在捉弄我吗?虽然我确实无法对国师大人做什么,但是我也想劝国师大人一句, 莫要太过自信。”
闻郁将俞歌澜的反应一分不差的看在眼里, 她稍稍退开些许距离, 将撑着的手收了回来, 轻轻的按在了俞歌澜的嘴唇上, 或重或轻的碾压着,看着对方的唇瓣因为自己的动作变得红润起来,她好心情的勾起唇角,压低了声音笑道:“你认为我在骗人?那我要如何你才肯相信?”
闻郁眸色渐深,微一用力就将俞歌澜压在身下:“就像现在, 我对你已是诸多忍耐,你一定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比如。。。。。。”
说到这里, 在俞歌澜惊愕的目光中, 闻郁的唇就欺了过来, 吻在按着她嘴唇的手指上, 虽然搁着手指但是那隐隐约约间总觉得她似是触到了一些。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自俞歌澜出生以来她就从未见过这般大胆的人,也没有和别人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若是闻郁想在她身上讨得权势财富,那她完全有自信与对方博弈, 但是如今闻郁却说她想要她的人,这样的话让俞歌澜完全找不出应对之策,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
好在闻郁很快就离开了俞歌澜,重新坐回到床边,好整以暇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下一刻红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娘娘,我给你熬得粥一直用小火煨着,您一天都不曾进食,这会儿吃正是时候。”
红简边说边端着粥往这边来,闻郁站起身说道:“我去给你们摘点蔬果,等会儿你们回宫的时候带上,想来现在皇后娘娘应当不想与我说话。”闻郁的话是对着红简说的,但是眼神却意味深长的看着床上的俞歌澜。
红简点点头算是听见了闻郁的话,然后便于对方擦肩而过来到俞歌澜床前,一边将粥递向俞歌澜一边自顾自开口道:“娘娘,您是不知道,国师大人这边的蔬果也和普通的不一样,可好吃了!这宫里每年有那么多珍馐进贡,在我看来都没国师大人这里的好。”
说话间,红简见俞歌澜迟迟未将粥接过去,疑惑的抬眼望去,惊呼道:“娘娘您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病没好全吗?我这就去找太医!”
俞歌澜一把抓住神色慌张的红简,用另一只手遮住眼睛,开口道:“没事,只是这里太闷我有些热而已,不妨事。”
红简闻言松了口气,转头看看大开的殿门和四面八方半开着的窗户,心里疑惑道:“闷吗?我怎么不觉得?”
俞歌澜缓过劲后再也不想在这多待,她胡乱的吃了两口红简端过来的粥,就让红简取她的衣服来随她回宫。
“娘娘,您何必这么着急,国师大人也没说要赶我们走,你再稍稍歇息一下,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皇上那边国师也打点过了,您不用担心。”红简伺候着俞歌澜穿衣,嘴里劝慰道,她还惦记着她外面刚翻了一半的土。
“我乃一国之后,怎可夜宿在他人寝宫中,恩?你说皇上来过?”俞歌澜动作一动,抓到了红简口中的重点。
红简冷哼一声:“是呀,先前惠妃娘娘不是落水了吗?正巧今日在宫内当值的只有蒙太医一人,分明是我先到的,却硬是被皇上中途要了去,要不是国师大人一直守在您床前,不停的用冷水浸着帕子给您降温,还不知道您会怎样呢?
结果,等惠妃娘娘那结束了,皇上才跟着蒙太医过来,让国师大人给挡了回去,我和您说当时国师大人可真是太厉害了,我还从未见过有人敢那样顶撞皇上的。”
俞歌澜抿紧了唇,那个男人居然还会来看她,随即她又想起醒来时自己额上的帕子,还有闻郁照顾自己时那细心周到的模样和闻言细语的姿态,那才是对一个人在意的表现吧?
想到这里,俞歌澜不禁对闻郁先前说的话信了几分,面上又觉得隐隐有些发烫,再无暇去想崔子哲到底是怎么想的,下床起身道:“回宫!”
说着,她步履匆匆的往殿外走去,红简小跑了几步才跟上她的步伐,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刚巧迎面撞上回来的闻郁。
“娘娘这便要回宫了?”闻郁拿着一篮水果满脸笑容的说道。
“已是叨唠多时,实在无颜再麻烦国师大人,今日国师大人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改日一定重重答谢。”俞歌澜心头一阵的狂跳,面上却是半分不露。
闻郁一耸肩,将手中的篮子往前一递:“那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娘娘了,这篮子里的水果乃是我亲自所种,我一人吃不完坏了怪可惜的,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我寒酸,将其带回。”
“国师大人多虑了,我便厚颜收下了。”俞歌澜这会儿只想赶紧离开,也没叫红简接过篮子,自己伸手接过篮子,却见闻郁没有松手。
闻郁笑着凑近了几分,眼里流淌着浅浅的莹光,用低哑的嗓音柔柔的说道:“皇后娘娘慢走,我这兑泽殿无论何时都对娘娘您敞开着。”说话间闻郁的手不着痕迹的抚上了俞歌澜的手,用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在对方反应过来之间飞快的抽回了手。
俞歌澜僵直了身子,手心中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也不搭再话,埋头逃一般的离开了兑泽殿,远远的还能听到闻郁在身后喊道:“夜深,娘娘回去的路上需得多注意。”
红简不明所以的跟着俞歌澜,第一次见自家娘娘这般失态的样子,但是她很喜欢这国师大人,匆忙的对着闻郁福了福身:“今日,多谢国师大人。”
闻郁靠着门口,饶有兴致的靠着门框看着俞歌澜落荒而成的身影,不禁轻笑出声。
“闻郁,你这次怎么这么积极,以往你才是那个被追的人。”子时冒头好奇的问道。
“以往的情况与这次不同,先前我并不知道她们都是一人,而且那时她们都还未曾对男主产生好感。这一次不一样,崔子哲是俞歌澜的初恋,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岁月,我要不主动出手,这女人要是给我跑去别人那怎么办?”
如今在闻郁看来,卫湛落已经是她的人了,那现在的俞歌澜也自然只能是她的,想到这个世界崔子哲的设定,她就不禁心头一阵不爽。
这个世界和之前的世界有些不一样,以往的任务对象不是做为反派死亡就是做为女主强行圆满结局引人不满,这个世界它本身就是一部悲剧。
做为女主的俞歌澜,年幼丧母父亲对其没有半点宠爱,就像是忘了还有俞歌澜这么个存在,所以自小俞歌澜就尝尽了人间冷暖。
而在就在这么灰暗的童年中,她遇见了少年时的崔子哲,年纪尚轻各有顾虑的两人,都对对方隐瞒了身份却也被对方深深的吸引,度过了一段青涩美好的时期,那个时候的两人是真的单纯美好,崔子哲许下诺言长大定会娶俞歌澜为妻,而俞歌澜也是将崔子哲当成了她的救赎,全身心的投入了这段感情。
但是一切事情都在一夕之间改变了,俞家世代从军,到了俞歌澜父亲这一代更是手握军权权倾朝野,俞定常年征战为丰国开疆扩土,在人民心中比丰国当时的丰皇更受推崇,是当时丰皇手中的利刃也是他心头的一根毒刺,渐渐的积忧成疾的丰皇撑不住了,叫过了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崔子哲,将皇位传给了其。
那时的俞定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前丰皇在临死前紧紧的抓着崔子哲的手,告诉他定要铲除俞家否则这丰国怕是要易主了,这些话被崔子哲铭记在心,他也认为是俞家逼死了他的父皇。
先皇驾崩不久之后,俞定便进宫说是愿意希望将女儿嫁给他,以稳定朝堂,崔子哲怎么看不出来俞定是想在他身边安插个眼线好把控他,而他要是真的娶了俞家的女儿,这天下还有谁能和俞家叫板,但是却也由不得他不娶,因为觊觎皇位的人永远不会少,他才继位根基不稳,需要俞家来震慑那些人。
这时心里还惦记着心爱姑娘的崔子哲再次约见了俞歌澜,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和无奈,并发誓将来他的皇后一定会是俞歌澜。
俞歌澜也已经知道了父亲要将自己许给皇上的事,那时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但是一听到面前的少年原来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的时候,对俞歌澜来说简直就是峰回路转,她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她满心满意都是对未来美好的愿景,甚至做好了舍弃俞家的准备。
但是当崔子哲大婚当日看见盖头下的俞歌澜时,却觉得自己被狠狠的欺骗了,在他看来俞歌澜打从一开始就是俞家故意安排来接近他的,枉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在那一瞬间他对俞歌澜的满腔爱意全数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自此,俞歌澜以为的幸福生活彻底变成了地狱,崔子哲子在□□时对她冷漠至极百般防备,成亲三年分毫未动她,对外却表现的极近宠爱,引得各方妃嫔对她嫉妒异常,尽数想着法的拉她下台,俞家则将她视作生育工具,只求她诞下皇子从不在意她所思所想。
她彻底的变成了孤身一人,一个人挣扎在这权力的漩涡中,能说句真心话的就只有身边的宫女红简。
而这事其实还没完,崔子哲那扭曲的爱意其实并没有完全消失,他一面变着法的折磨俞歌澜,一面又在俞歌澜看不到地方因为俞歌澜的痛苦而痛苦,而俞歌澜却怀抱着崔子哲有一天能回心转意的想法一直默默的等待着。
两人就在这互相的折磨中迎来了故事的尾声,俞歌澜最终惦记着年少时那短暂的美好,在俞家和崔子哲之间选择了崔子哲,但是她也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在帮助崔子哲获得江山后,一把火将自己烧死在了乾凤殿。
终于知道自己一直错怪俞歌澜的崔子哲没能来得及及时赶回,在废墟中挖出了自己送给俞歌澜的定情信物,在乾凤殿前落下了君王泪。
这样的结局引起了读者强烈不满,他们都认为崔子哲不配,要给俞歌澜一个美好的结局,于是便有了闻郁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7 22:35:03~2020-05-28 23:59: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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